“D。”
对方则轻唤他的名字,吻了吻他的头发,继续动作下去。
作者的话:
为了不剧透,忍了超久,现在才能说。
从左手那角度的梦可以看出来,其实毫无疑问D才是最强最厉害的。用BL的名词描述,就是攻中之攻,没法再攻了。力量全开的话,包括神祖都得被他磨得够呛。
咳,发现继续又要剧透,不剧透了。
☆、D~迎接初始的终-22
拉内觉此刻感到很不高兴,但是站在他眼前的有着公爵身份的美丽贵族少女,却并未停止对他的反驳——或者说嘲讽。
“可这并不能改变他的身份,如同阁下再怎么努力,也代替不了他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正如马露莎所言,他拉内觉在神祖眼中,如同其他千亿个实验品一般,没有丝毫特别之处。神祖,也就是他的父亲大人是绝不会在乎他的。而被马露莎抱在怀里的那个半吸血鬼,则是“特别的”。
虽然他不算太清楚这个半吸血鬼之所以特别的原因,但老实说不管他是因为有利用价值,还是其他因素而“特别”,最终还是无法逃过,其对于神祖是“特别存在”的结论。
只要这个半吸血鬼是特别的,那就值得拉内觉嫉恨,因为他自身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得到这种特别待遇。
没有得到的东西总是最美妙的,想象与憧憬会让这未曾到手之物,变得璀璨如星辰,光辉如太阳,并且永不褪色。
拂过冰天雪地的寒风微微染上了奇妙的味道,马露莎明显感觉到了这一点,随后对拉内觉露出有礼的笑容。
“看起来阁下应该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了,”以拉内觉的角度看来,马露莎脸上的表情实在是虚伪到了极点,他的愤怒之情自迅速转换成赤红的瞳中薄而出,“恕我失礼先退下了。”
不等拉内觉回应,马露莎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拉内觉的脸上不快之色愈发明显,但此刻却并非对马露莎兴师问罪的好时机。
他过偏头,眼角余光能看见身后一望无际的冰原,却看不见刚才整齐排成一列跪在地上的那群半吸血鬼。拉内觉皱眉,他本就不擅长应付对方的能力,何况对方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出现。
拉内觉自认为没有陷入睡眠,他的头脑异常地冷静,可他此时所见一切并非真实。
“冥想状态?不。”拉内觉迅速否认了自己的结论,他眯起眼睛望向眼前这片雪白土地,低声吐出另一个名词,“……‘清醒梦’……”
顾名思义,所谓“清醒梦”即是在保持清醒状态做梦,是人类自己为了研究心理问题,所创造的一种类似冥想的特殊技巧。若是智慧生命自己为了探究梦境而陷入清醒梦,是很容易醒过来的。可拉内觉现在是身处他人所制造的“清醒梦”之中,就没办法这么容易从梦中脱离了。
况且,贵族所制造出的“清醒梦”,自然有什么独到之处。拉内觉还记得,寇希马的能力是……
“光辉之种。”
可惜光是听说过名字有什么用,他根本不知道这所谓种子在梦里,是不是以种子形态存在。再说,拉内觉精神方面的能力远逊对方,与其费力气去找梦境的出口,不如直接用力量破坏这里。
打定主意的拉内觉,正欲强行摧毁这个梦境的时候。忽然,他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透明的冰原崩解,一座座色调暗沉的建筑布满了他的视野。那美丽高耸的尖顶与整齐宽阔的道路,在如同墓园般的死寂中,拉内觉的呼吸声变得尤为明显。
这里是……拉内觉猛然抬头,正对他头顶的天空,悬着一轮涂饰着优雅蓝色的巨大天体。
那是他不知道看过多少次的景象——那是透过覆盖在月表的防护层,仰望地球的时候,才得以看到的风景。
无论看过多少次,这一幕依然能摇撼他的心灵,可无论是高挂于空中的地球,还是为了隔绝阳光在天穹设下的透明防护层,都在随时提醒着,向其昭告着属于他的另一重身份。
那即是无法回归地球,被囚于冰冷月亮的囚徒的身份。
在月宫殿的贵族,既不能逃往宇宙,也不能回到地球上。被剥夺了自由的他们,只能永远留在月球,抬头仰望着那颗蓝色的星星。毕竟身体就算不能离开这里,他们内心还是能够对那遥不可及的蓝色星星,抱着微末渺小的希望,希望地球上某位大人物给予其新的命令。
因为那个时刻,即为自由之刻。
代表着愤怒的红,从拉内觉眼中逐渐消失。
“我,离开那里了呢。”
虽说拉内觉瞳中一片平静,可不难从他话语中捕捉到哀伤的讯息。低首开始正视前方的他,如其所料看见了他记忆中的人物。
人造照明投射在街道正中央的男人挺拔的身姿上,在其身后拉出长长影子。不用看到对方脸孔,光凭这个背影就足以令诸多生命陷于恍惚之中。虽然不能说有多熟悉,但他还是能认出对方的背影。
“父亲大人。”
对方半转过身子,明亮的街灯勾勒出的侧脸,有着外表迷人的吸血鬼一族中,都堪称难得的俊美。不,这种说法显然看轻了对方。那是难以用语言形容,使人甘心为其赴死,已经不能称其为美貌的,超乎寻常的可怕魔性。
也许是在梦中的缘故,从来对他都冷淡非常的神祖,回应了他的言语:
“拉内觉。”
在这个瞬间,拉内觉的眼睛亮了起来。
“父亲大人,我……”
他忽然又住了口,眼中显出失落之色。
这不过是一个梦罢了。
同在月球上仰望的地球一样,是即便伸手也捉不住的幻想。正因为知道得不到,那种憧憬才会极度美丽,梦想才会一点又一点地膨胀起来。
这不过是一个梦罢了。
所以,他才会如此明显地表露出自己的失望。因为在这什么人也没有地方,自信寇希马能使其陷入梦境,也无法窥探梦境的他,没有丝毫隐瞒自己心绪的必要。
这不过是一个梦罢了。
正因为是梦,有些事才有实现的可能性。
“父亲大人。”
他又唤了一声,而神祖则静静看着他,随后露出了温柔的表情。
“怎么了,拉内觉?”
犹如在月球所望见的地球,散发出的光辉般美丽的音色,徐徐叩击着拉内觉心扉,轻柔地询问拉内觉的感受。
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拉内觉最想要的东西。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指尖微微发出一点颤动。此刻拉内觉确认到自己的力量,在外界应该还在运作着。
反正针对那群半吸血鬼的防护也做了,接下来的事情也安排好了,至于指挥官是不是自己,那根本无所谓。
“我一直很想念您。”
那样的话,让他多待在这个梦里,也没有关系吧。
“父亲大人。”
梦,是由于本人的思绪所诞生的幻影。
寻不回、得不到、抓不住、看不见……
宛如光明之影,隐藏着一切。
马露莎踏出D所在的房间之时,看见了一片醉人的绿意。
阳光照在高大树木,树冠满缀的绿意焕发出勃勃生机。清风拂过绿叶,细细枝干忽而窜出无数花朵,花瓣被风卷起,随着风飘舞,落地后迅速地枯萎回归大地。
“马露莎。”
银发美青年冲着她微笑,他的碧瞳中流露出的忧郁与温柔。这一点,一直是她最为喜爱的,也正是她所厌恶的。
她记得这一刻——
“你知道,贵族总是冷漠的。”
他在人造阳光下笑着,依然是那么温和。
“我一直以为你喜欢他们,结果到最后你也没有动容。”
“不能说不喜欢。”
马露莎接口:
“只不过,仅此而已。”
其实,马露莎早就知道了,贵族就是这么一种生物。
最初她所见到的一切,是真实的,也是虚假的。真实的是那些事的确发生过,虚假的是那其中与马露莎曾经作为人类的认知不一样。
流有同样血缘的贵族,永远是他们自己。亲情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是可有可无的点缀。贝瑟普家为人其实并不宽厚,只是平日没有其他贵族那般残忍而已。
只是平日里不够残忍,不代表在必要的时候不会残忍。
“你不是也一样吗?”
“这不一样,他们是你的……”
马露莎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句话。她并不是对他们存有多少感情,不过是想回避另一个问题罢了。
“不,一样的。”诺坦尔的笑容是那么刺眼,“贵族只为自己行动。正如你与他们生活那么久,你还是这么做了。即便换一种情况,你也依然会这么做。”
“我知道的。对你来说我也一样,不是吗?”
诺坦尔并没有回答她,但马露莎早知道答案。
“其实你并不那么喜欢我,只不过暂时没有找到最喜欢的人罢了。对的,我和他们一样。”
声音顿了一下。
“一旦你找到更喜欢的东西,我就不再是必要的。”
是的,她和蒂尔达、伯吉斯.贝瑟普公爵一样,诺坦尔喜欢他们,却也没有喜欢到为他们付出太高代价的程度,是随时都能够被他舍弃的存在。
不再是必要的,到底意味着什么?也许,马露莎下一刻就会……
“贵族都是一样的。”
温柔的诺坦尔,对谁都可以这么温柔。不论是过去救下自己,还是为自己做其他事,都是不必冒险的选择。若是需要冒险的话,那个时候的自己也许根本无法成为贵族。是的,对诺坦尔来说,自己终归不是重要的。
“没错,贵族都是一样的。”
闻言,诺坦尔笑了起来,他轻轻拉过马露莎的手,一个吻落在她的掌心。而后,站起身背对着马露莎,马露莎记得这种时候,过去的自己拥抱了对方。
花瓣随着清风飘满空中,这不过是有意制造出的风景,正因为人造品,花瓣才会飞舞地恰到好处。而真正的自然,纵然再怎么鬼斧神工,却比不上被安排的东西好控制。
“真是怀念,”马露莎低眼望着自己双手掌心,“会这样说明拉内觉大人,并没有破坏对方的攻击吗?可惜,终究是拿不回来了。”
她慢慢将手指收紧握成拳,露出冷笑:
“可是,即使让我再选择一次,恐怕也会是同样的结果吧。”
马露莎的眼中瞬间染上赤红之色。
“这双手所造成的过去,不可能会改变,你也一样不可能会改变,不管重复多少次,到最后都不会改变。”
她嘴角上翘微笑着。
“既然如此,我有什么好遗憾的,我没有重温过去的兴趣。”马露莎的手放在做成挂饰挂在胸口的家徽上,“因为,我的过去就在这里啊。”
无法改变也好,无法得到也好,她会一直记住这些东西。经过深思熟虑做出那等选择的她,没有后悔的资格。
若是如此,那就不要挣扎了,接受绝望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让我来帮拉内觉大人一把吧。”
纤细白皙的左手提起裙摆,马露莎用右手在眼前画出一个圆,一块表面反射外界物体景象,仿若圆镜般的扁平薄片出现在其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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