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猎人D同人 Dhampir 作者：今天的名字也好难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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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会出现完美，那么与之相对一定要出现缺憾。完美是消除缺憾的理想状态，没有缺憾与之对应的话，单一的东西就称不上完美。
突然，他想起寄给柯罗特的信。信中所述的一切如果隐含真实，那么这个完美必然是——完美的贵族。
无惧白昼，能触水源，不会衰亡，掌握真真正正的永恒。
于贵族来说，这正是梦寐以求的“完美”。
显然柯罗特也想到这一层，他瞳中红光不仅没有退却，反而兴奋地亮起来，张嘴非常直率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如果他是完美的贵族，那么说不定那封信上说的东西值得一看。”
D不置可否，柯罗特自顾自地说下去。
“只是既然同为贵族，他们攻击我们相当不合理。”
好在贵族难以被喜悦冲昏头脑，所以处于兴奋状态柯罗特，现在说出来的话还是相当理智，并没有胡言乱语。发现有摆脱长年以来的弱点的可能性是好事，但是不冷静的话，在摆脱弱点之前，就会陷入灭亡的泥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搞不懂。”
柯罗特轻声抱怨着，抬眼一看却见D转身往贵族研究院深处走去。他心里咯噔一下，背脊一凉，由于害怕红瞳立刻变回靛青色。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在脑中回忆几遍，自觉没说错什么，才勉强按下心来。眼见D的背影远了，他顾不得心底的疑问，赶忙跟上D。
柯罗特是不敢问D想去哪里，只好亦步亦趋跟在D身后。幸好在场的不仅有柯罗特这样典型的胆小鬼，还有说它胆大包天都不为过的左手。
“你这小子一声不吭想去哪里？这里应该没有什么才对。”
左手毫不客气地称呼D这小子，这种堪称粗犷的作风，让柯罗特大脑发热。他感觉自己听过这个声音，却不敢确定这个声音的身份，是不是那个东西。
“只是确认。”
也不说是确认什么，D径直朝贵族研究院深处走去。这里的研究设施大部分还维持原样，所以珍贵的资料，多半还是会放在防守最严密的地方。如无意外，他会在那里找到自己想要的。
D到达了一扇黑色全金属大门前，与之前的地方不同，这扇大门没有变作透明之色，任由D这位尊贵的访客窥看其中布置。
这是贵族研究院最深处，也是防御程度最高的地方，平常都是隐藏着的。要不是D的命令，这扇金属门也不会出现。此处甚至放置过失控的摇曳炉，更有效抑制了摇曳炉失控导致的灾害的受害范围进一步扩大，可想而知有多么坚固。
至于现在这里放着什么，等D打开门自然就能知晓，左手对此有一丝不妙的预感。
系统以谨慎态度，确认D发出的开门指令。金属大门上红光闪烁，而后向两侧滑开。
比之地球极地还可怕，好似沉淀千年的寒气从门中冲了出来，走廊瞬间就挂上了一层严霜。展露在D面前的是一片茫茫的冰原，从天到地冻结成虚无的白色。即使是不惧严寒的贵族也感到一阵冰冷，但是D却毫不犹豫走了进去。
随着D双足踏在厚厚的冰层上，无数光芒从冰层底下往上绽放，转眼便照亮了D脚下冰层冻结的东西。
那是男性与女性的身影，隔着厚厚的冰也可以看到他们的模样。他们没有一个不是容姿端正，秀发柔顺美丽，裸露在外的肌肤犹如初雪，唯有嘴唇的色彩像血般鲜红。大部分人物衣饰极尽华贵精美，偶有朴素的打扮也都能算作雅致。即使不张开嘴巴确认，那种异常的美貌也已表明他们的身份，他们是贵族，除了贵族没有其他可能性。
面对此景，柯罗特和左手哑然。
“都城的贵族不是被人类尽数杀死了吗？”
柯罗特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这么听说的啦，不过也是听说而已，谁也没看见。没看见的话，谁知道真相是什么。”
左手的结论无比接近正确答案，虽然贵族的王朝确实覆灭了。但花了这么多年，天天叫着将贵族赶尽杀绝的人类，也没见他们真的有能力将贵族连根拔起。都城的贵族照理说更难缠，人类一个白天不大可能杀光，综合这些，都城贵族一夕全灭的说辞，的确有可能是假的，甚至纯粹是人类为宣传方便放出的流言。
“不过，人类没必要留着贵族才对。就算数量再怎么多，一天杀几个，也早就杀光了。”
人面疮从D左手指缝间观察着冰层，皱起眉头。
“等等，这些贵族。唔嗯，都是老熟人呢，D你也应该记得他们吧。”
闻言，柯罗特也凝神细望起来，这一看不要紧，柯罗特顿觉如芒在背，因为那冰层下无一例外都是高等贵族！
“哎呀，你也发现了？啧，看来不是不想杀，而是人类根本对付不了才丢到这里。”左手不断嘀嘀咕咕，“毕竟大面积的水加上不会融化的超低温冰层，贵族也很难办，何况要不是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昏睡的，这些举措都困不死他们呢。”
“再怎么不死也会害怕阳光，把昏睡的他们拖到白天的阳光下晒一晒，就可以杀死了，何必这么折腾。”柯罗特声音又畏缩起来，这一回是因为疑惑，“这样就算想拿他们做实验也没办法用，到底有什么意义。”
和只敢自言自语的柯罗特不同，左手直接问D。
“D，你想确认什么？”
“都城真正统治者的身份。”
人类是不可能想到保存贵族身体的，会这么做的只有可能是贵族。最坏的情况是人类根本不知道都城，还有这么一处所在。
“这么说来对方是贵族？”
左手使劲眨眨眼睛，话语中充满不可置信。毕竟依都城常年来对贵族的态度，压根不像是想留活口的样子。
“看起来贵族没有输。”D看着冻结在脚下冰层的高等贵族，“显然也没有胜利。”
贵族研究院外的雨越下越大，密集的水珠砸在复古的石板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啪啪声。
“我……还是……不随您前去王庭了。”
作为贵族的柯罗特的确有准备防水措施，但不证明他能够顶着这么大的水去作战，所以他不想跟着D去王庭犯险。
“在雨停之前，我会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D点了点头，骑上改造马冲入厚重的雨幕之中。雨水沿着D的宽檐帽帽檐流淌下来，滴落在石板地上砸出一串水珠。
目送D远去的柯罗特，喃喃自语：
“我也该走了。”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异变突生。柯罗特眼前的水幕中伸出一双苍白的手，牢牢钳制住柯罗特的双手。
“这可不行，好不容易邀请您来呢。”
糟糕，柯罗特暗道不妙，对方身上的水浸湿了柯罗特的身体，一瞬间柯罗特觉得自己身体僵硬起来。
说话的声音饱含水汽，雨中浮现一张清丽的女性脸孔。有着薄雾一般灰眸的她，张开如同涂饰着鲜血的朱唇，向柯罗特吹送着寒冷的呼吸，唇间细小的尖牙表明了她贵族的身份，却也让柯罗特感到迷惑不解。
“水之使？不对……”
很多会操纵水，号称不惧怕水的贵族，都不能像眼前的女人这般与水相伴却毫不在意。仅有的几个真正不怕水，被其他贵族私下匿称为“水之使”的贵族里面，并没有这个女人的脸孔。
没想到女人轻声笑了起来：
“水之使算什么！”
女人的眼睛浮现红光。
“我是完美的啊！”
说完此句，柯罗特与他的改造马被卷入雨幕中消失不见，贵族研究院的门立刻关闭，室内的照明也马上熄灭了。
在无人的街道上，如帘雨幕连接天地，黑衣的骑士冒着雨前行。也不知道他身上的衣服是什么材质，居然没有沾上水。
骑士胯下改造马马蹄扣在地板上，那矫健的身影就如同暗夜的幽灵，没有半丝声响发出。
突然，骑士身体一歪，一翻身从马背上脱离。而他身下的马匹血液迸溅，转眼倒伏在地上成了一具尸骸。
雨中传来轻微的铃声，接着是柔软的细语声，声音百转千回绵延悠长泛着怀念的香气，乱人心神，D闻之却不为所动。
“嘻嘻嘻，果然好强。”
雨水中传出清脆的声音，似是少女。D凝视前方，从宽檐帽旁流下的雨水在他脚边聚成小小的水洼，映照出他那张令空气都神魂颠倒的脸。
“最重要的是还这么……您知道吗，我从来没见过比您更俊美的男人。”
少女的声音有一丝陶醉。
一双苍白的手从D颈后伸出，环抱住D的身体，女人的脸出现在D肩头。她眨了眨自己翠绿的眼睛，朝着D耳边轻声诉说着自己此刻的心情。
“呐，我喜欢您，您怎么想呢？”
女人没有等来她想要的答案，却等来尖锐的白光。寒芒急掠一下子将女人的脸破成两半，女人的脸融化在雨中，而后又在D面前出现。
“看来您不太喜欢我呢，不过，我会让您喜欢上我的。”
女人巧笑倩兮，唇间露出的利齿，双瞳在暗夜中绽放出鲜红的光芒。她身影飘忽不定，在雨水中时隐时现，轻易逼近到了D眼前。
眼见自己就要得逞，女人笑得更开怀，没想到的是她只觉身体一痛，长剑刺破了她如水一般的身体。女人惨叫一声，拖着受伤的身体投入雨中。
“我说你之前为什么不命令雨停，”左手嘶哑的声音响起，“如此看来应该是办不到，这对方根本不是用设备操纵天候。”
伴随着越发响亮的雨声，左手自言自语：
“已经多少年没看到过了，真正的水魔法。”
女人应该听到了左手这番话，她似乎明白D不好对付，干脆躲在雨中不出来了。而D方圆五米内的水则越聚越多，很快就淹没到他的脚踝处。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找到操纵雨水的那个女人。D踩着随着他脚步移动的水缓步前行，从天而降的雨水沿着长剑剑身滚动到剑尖，最后滴在地上。
D忽然觉得剑一阵沉重，有一股力量想夺走他的剑，他轻轻一抖长剑，那股力量就消失了。
雨中的D好像与平日不同，那张本就俊美的脸此刻有着超凡脱俗的魅力，与环绕在他身周的鬼气，制造出蛊惑人心的陷阱。
左手知道D在干什么，比起发动第六感找人，用精神操纵直接诱敌出手还比较安全。以D这与神祖同级别的美貌，这种单纯计划成功率实际上非常高。
果然，D脚边的水涨得更快了，转眼间吞没了D，在外面看来街上形成了一根水组成的圆柱。D在水中眯起眼睛屏息等待着，女人急不可耐的脸出现在D眼前，并没有注意到D手中仍旧牢握的剑，而这个疏忽是致命的。
用普通贵族眼睛都看不见的速度，冷光在水中游动着，从左肩到右胸在女人的身体划出一条线，血液从这条线里迸射而出，染红了D身周的水，女人身体往后仰去。环绕在D身边的水崩塌倒地，瞬间灌入了都城的排水系统。
“咳……”
被D划破身体女人并没有死去，她趴在地上艰难地喘着气，双目依然痴迷地盯着D。见此情形，左手突然产生了一点不合时宜的思绪，好像和D扯上关系，干脆一点说喜欢上他不放弃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迷恋D的危险程度，不亚于迷恋死亡本身。估计除了神祖，没有哪个能全身而退吧。
眼前这一个也是，如果她没被D迷惑就不会这么容易被打败，不知道这算不算D身为毁灭的副产品。
“名字。”
D暂时不想杀死女人，毕竟他根本不清楚对方情况。何况打败了对方，从天而降的大雨依然没有停止，显然操纵水的人不止眼前一个。
女人翠绿的瞳中闪过一丝迷惑，她不由自主地开口：
“狄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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