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嘴,靠着李赫宰的肩膀乐。
崔票子说“你俩一点没变,还跟上学那会一样,好的跟一个人似得。”
服务员拎着个小本过来点单,崔票子点了一桌子咸菜。边吃边哭“还是祖国好啊,祖国好啊。”
啧啧,美利坚的伙食是有多差啊,把这孩子亏成这样。
桌上一共点了两瓶烧酒,李赫宰不喝酒,我是一杯倒,崔票子自己一人咕嘟咕嘟全灌肚子里了。
人一喝了酒话就多,崔票子平时就是个话唠,这回更是跟开了闸似得停都停下来。
崔票子问李赫宰我们是不是还像上学的时候在一起跳舞。
李赫宰说“我还在团里,东海毕业就进公司了。”
崔票子端着杯子一个劲摇头“多可惜啊,多可惜啊。”
“我认识一个EMI制作人,只要我开口保证你俩都能去。”
“而且现在美国有一半的州,同性恋都是可以结婚的。”
“现在都什么年头了对吧,我不歧视这个的”
“你们俩什么时候办事跟哥说一声。”
“到时候哥给你们报个大红包”
崔票子滔滔不绝手舞足蹈,我在桌子底下踢了崔票子一脚,我说“票子,你喝高了。”
“我去接个电话,我女朋友。”李赫宰从凳子上起来,笑呵呵的就出去了。
李赫宰走了,崔票子愣了。
“东海,你没事吧。”崔票子看着我,眉头紧锁,小心翼翼的似乎是在探寻着什么。
我瞪他“能有什么事,票子你剩的那半杯酒还喝不喝?”
崔票子摇摇头,我把杯子抓过来,一饮而尽。我说“一会李赫宰回来,你就别再提这茬了。”
李赫宰接完电话回来说“大街上有对情侣在吵架,那男的真惨被踢到鸟了”,然后还顺嘴说了几个荤段子。我趴在桌上乐,崔票子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赫宰,咧着嘴乐的比哭还难看。
我开始有点头晕。
我说“李赫宰,我想回家。”
李赫宰转过头闻到我身上一股酒味,他冲崔票子发火“你怎么能给这笨蛋喝酒呢。”
崔票子摊手,叹着气对我说“孽缘啊。”
回去的时候还是打车,李赫宰坐副驾驶,我坐后面闭着眼。
其实我没醉的那么厉害,我只是懒得说话。脑袋里有好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过电影似得在眼前一篇一篇翻过去。
好像在别人眼里,我和李赫宰一直是一对来着。
真奇怪,对吧。
我和他,明明只是朋友而已。
对啊,是只是朋友。
下车的时候李赫宰要来扶我,我给他推一边去我说“我还没那么废物。”
小区里还有好几家亮着灯,李赫宰走在前面,我在后面跟着。
李赫宰手指头上套着钥匙圈,举着胳膊转呀转。他说“东海呀,要不我叫静恩给你介绍个对象?”
我说“其实,我已经有差不多要确定交往的人了。”
啪嗒,李赫宰的钥匙圈飞到地上了。他看着我,愣了一会,像是对我的回答出乎意料。随即又觉得这反映有点过了头,弯下身去捡起钥匙圈,冲着我干笑,神经质的反反复复念叨着“那样就好,嗯,真好。。”
嗯,是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7
7、
今天圣诞节,下了一场大雪。公路堵的不行,地上全是冰,一踩一个跟头。
我请了一天假,趴着窗户看大街上艰苦跋涉的芸芸众生,一股难以名状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墙角那个行李包还没拆,再搁下去估计要长毛了。
我走过去,坐在地板上。打开锁,一样一样往外拿。箱子里的内衣,袜子,外套,护照。。。。都叠得整整齐齐,井井有条的摆着。李赫宰那个龟毛,收拾的还真利索。
有条牛仔裤里裹进去一张没有封套的DVD光盘,光盘上面连个封面也没印,就用记号笔标着资料两个字。
大概是李赫宰收藏的岛国小电影。
我把光盘放进电脑,打算看完给李赫宰打个电话挤兑挤兑他。
硬盘滋啦啦的转,屏幕上蹦出来个小窗口。里面有十多个视频,都是李赫宰自己录的舞蹈教学。还有几个上学那会我和他一起跳舞的录像。
最底下有个加密文件夹,上面标着小鱼儿。我输入李赫宰的生日不对,又试了她妈妈的,也不对。最后我试了一我自己的,进去了。
里面只有一个视频,五分多钟,用手机录的像,素差到不行。画面上都能看到一小块一小块的方格子。
应该是我在大学过第一个生日的时候,李赫宰,崔票子,还有舞团的那群人,大家一起去喝酒。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吐了李赫宰一身。之后的事情已经完全不记得了,第二天早上是直接被人扛回寝室的。
视频一开头,小C对着镜头打招呼,然后是崔票子,他俩开始对着镜头唱生日歌。后面的人突然开始起哄。镜头左右摇晃了几下,转向了我。那时候我估计已经是醉得很厉害了,穿着四角短裤,被人怂恿着站在椅子上跳舞。
李赫宰坐在我旁边,一边拍手一边乐。
小C的画外音再说“李东海疯了,呀,疯了疯了。”
我坐在李赫宰的腿上,扭啊扭。我要亲他,他一直躲,差点连着凳子一起栽倒。
“李赫宰呀,我喜欢你,可喜欢了,喜欢死了!!啊,真是,烦死了”我抓着他的胳膊使劲咬,李赫宰疼的使劲嚎。
然后大家就在那起哄,要我亲他。
小C的镜头使劲晃,在天花板上停了半天,所有人都在叫震得耳膜疼。
镜头在转回来,李赫宰扭过头擦口水,我倒在他身上睡着了。
李赫宰伸手挡着说不让了录了,镜头又开始使劲的晃,之后屏幕一片漆黑。
难怪李赫宰一直不让我喝酒超过三杯。
不过李赫宰留着这个干嘛呢,顺手存着起来的?那加个密码干嘛,留着以后勒索我么。
这孙子真是。。。
我拿着光盘下楼,敲门。李赫宰家里没人。
我给他打电话,李赫宰说他和静恩在仁川,雪太大地铁不通,困在那了。
我说“你有张盘混进我行李里面了,空白盘,上面写着资料。”
“你看了?”李赫宰语气升了一个调,显得有点紧张。
“谁对你那些小黄碟有兴趣啊。”我说。
“哦,那张大概是以前录的舞蹈教学。”李赫宰语气松软下来“前几天小C问我要,我记得明明是拿出来了,又莫名其妙的丢了。原来是跑你那了。”
李赫宰:“没别的事了?”
我:“嗯”
李赫宰:“在家?”
我:“嗯。”
李赫宰:“别吃剩饭。”
我:嗯
李赫宰:“下楼的时候多穿点。”
我:“知道了。”
李赫宰:没事了?
我:嗯
李赫宰:我挂了。
我:嗯
我举着手机等着他先挂,他也在等着我。呼啦啦,听筒里只剩下我和他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半晌,李赫宰又开口。“真没事了”
李赫宰的女朋友在旁边喊他名字,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没听清。
李赫宰好像是把话筒拿开了一点,声音变小了,他对着那边喊“马上,马上,东海呀,是东海。”
我说“你快挂了吧。浪费我多少话费呢。”
李赫宰一边傻乐一边挂了电话。
听筒里的滴-滴声音又苟延残喘的响了几下才彻底被掐断,我盯着李赫宰家的大门一直看,突然就想一直这么在门口坐着,哪也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8、
姜组长年末的时候调走了,我没升职,因为又空降来了一个组长。姓韩,是个中国人,说起韩文来怪腔怪调的,听说是老板的亲戚。
组里的人替我不平,说“评功论赏,那个位置也该是你的。真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就白捡了个便宜。”
我倒不是很在意这些,不过韩组长却主动来找我去谈心。因为,早上替我打抱不平的那位,跑去跟韩组长谈心了。
你看,这就是成年人之间所谓的友谊。你想活的简单点,但却总有人在背后去搅那一滩浑水。
中午我和小珍一起在公司食堂吃饭,她现在转正了,做我的手绘助理,抱着一堆稿子天天跟在我屁股后头转。
她交了个男朋友,是她老家那边给介绍的。两人正在热恋期,天天抱着手机发短信。知道她有男朋友的时候我有点失落,毕竟我曾经还挺喜欢她的,虽然只是一点点而已。
韩组长端着杯速溶咖啡走进食堂,他抻着脖子张望了一会朝我这边走过来,他说“李东海先生,我能不能借个时间,你一会。”
一个外国人,操着一口严重不标准的韩国话,说了一个大病句。这对我来说真是个考验。
我说“韩组长,您能不能在重复一遍,我没太明白。”
韩组长挠挠头,把刚才那一串单词前后颠了个顺序又说了一遍。那意思大概就是,我想和你找时间谈谈。
我说随便,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随时恭候。
他说,“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意见。但现在,我们毕竟是一个团队。我希望你不要让私人情绪影响了大家的工作。”
韩组长居高临下,神色冷峻,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远看着就像是在约架。
食堂里大半的视线都朝这边飘过来,抻着脖子眼巴巴的等着看好戏。
我说“韩组长,这里可能有些事您误会了。我对您一点成见都没有,于公于私我都愿意和您成为朋友。”
我冲他伸出手,微笑着表示友好。
韩组长本来锁着的眉头一下就舒展开了,唰啦一下给我鞠了个躬,特别标准的九十度。
嘴上一直说着“谢谢,谢谢”
我只好从凳子上站起来,给他回礼。
他看我鞠躬,就又回应了两下。要是我没上前拦着,估计我俩能这么一直互拜倒下辈子。
中国人,都这么有礼貌么?
下午组里开会,韩组长说晚上聚会,他请客。
既然组长都亲自开口了,当然没人好意思不赏脸了。
先是挑了家公司附近的中式料理吃了一顿,吃完又转战附近的练歌房。有人点了一首江南style,一大帮人跟着起哄,在那又叫又跳。韩组长也被拉上去了,有点害羞,但也跟着一起蹦跶。
有人点了一首对唱的情歌,起哄让我和小珍一起唱。小珍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说子自唱歌跑调,打死不肯唱。
我说“人家小珍有男朋友,和我唱这个影响不好。”
众人就开始围着小珍八卦他男朋友的事情。
我被灌了几杯酒,靠在沙发上眼前天旋地转。
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掏出手机给李赫宰打电话。我说“李赫宰你快来接我回家。”
正好那天,李赫宰他们舞团在钟路附近有商演。我挂了电话也就十分钟,李赫宰就匆匆忙忙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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