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谁家妖孽 作者:卧藤萝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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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理国公府的柳芳笑道:“世子出面,此事才算是尘埃落定,我等惭愧,本该为世子分忧,却着实无用得很了。”
话音刚落,坐在他身旁的史晔也随之附和道:“世子雄才大略着实令人佩服,可笑那薛家瞎了眼睛,这才自食恶果,足见这做人忠心不二才是根本。”
众人自然都点头称是,水溶的脸上也露出了和煦的笑意,对史晔点了点头:“你放心,虽然贾史王薛你们四家联络有亲,但史家的忠心父王与我都看在眼里,断不会因为薛家的事发生任何变化。”
史晔忙起身作揖,一时间厅堂里的气氛越发的热络了,史晔呼出了一口气,心里面的大石头这才放了下,在场的众人也都纷纷赔笑,不过心里暗自算计着贾、史、王这三家在北静王府一系中的位置。
王老太爷原和北静王爷走得很近,但这些年王老太爷致仕,北静王也因为身子不好鲜少露面,王府诸事都是交与世子水溶,而王家正值壮年的两个儿子王子腾和王子胜都与水溶关系不那么亲近,因而王家在这一系中的地位并不稳固。
贾家这一代荣宁二府倒是都与水溶关系亲近,只不过这一代的男人们却都是扶不起的阿斗,大抵因为贾家祖上是泥腿子出身,跟着本朝高祖建功立业后,觉得到底还是书香门第说出来好听,便渐渐弃武从文,叫子弟们以读书为要。
奈何到了这一代,贾赦和贾政都不是读书的料,前者压根没心思读书,后者倒是用功奈何屡试不第,最终还是恩荫了一个前程。倒是宁国府的贾敬考出了功名,谁知道这位进士爷哪根筋搭错了,得了功名以后挥挥袖子,跑到道馆出家当道士去了。
北静王府因而只能在朝堂上尽力扶持唯一领着官衔的贾政,奈何这位实在是榆木脑袋,虽然在任上没犯过大错,却也是小错不断、寸功未立,水溶再使力,也不过是把这贾政的位子推到了工部侍郎,比起他那升迁起来像起了快马似得妹婿林如海可谓是天差地别。
至于再下一代,年纪都还尚小,看不出所以然来,因而贾家虽然与水溶关系亲近,但贾家人自己不争气,也难免在这些人当中失了地位。
如此倒把史家给凸显出来了,这史晔是忠靖侯史鼎的长子,与璟轩是同辈人,如今二十出头,在国子监做监生,才华倒是颇受些夫子的赏识,正野心勃勃的等着下一科科举下场,算是四家中顶出息的年轻一辈了。
如今在水溶跟前这史晔也颇受重用,在得了水溶的定心丸后更是松了一口气,继而想到论起亲疏远近,薛家的太太是王家的女儿,是贾政的妻妹,实在是贾、王两家和薛家最亲,他们史家,不过是和贾家有亲才被牵扯进来的罢了,也难怪世子并未怪罪。
想到此,史晔的心里也不觉微妙了起来,若是因此让贾政在世子这里落了下乘,自己这一次科举如果能一举中第,还愁世子不会分薄在贾政身上的助力来扶持自己么?
水溶这边和乐融融,桓译那里心情也是不错,尤其是暗中联络了贾雨村,在得了对方愿意暗中帮助自己拿下薛家财产的准信之后,桓译的脸上就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水溶想分一杯羹可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贾雨村虽然是个小人,但却是个有谋算的小人,这种人能为他所用,可真是一大快事!更何况,想到贾雨村还愿意从中挑拨林如海与林璟轩父子尽一步失和,桓译心中越发的感到十分快意。
太后再护着林璟轩又能怎么样?只要林如海彻底厌弃了这个儿子,一顶不孝的帽子当众压下,这林璟轩就是废人一个,千夫所指,到时候就算太后顶着,皇帝恐怕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帮忙了不是?
就和这世上大多数人一样,桓译也认为皇帝之所以善待林璟轩,不过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谁让这小子的生母是太后最宠爱的衡阳郡主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水溶和桓译都想着自己才是那最后的黄雀,并为之志得意满之时,一直密切关注他们二人动向的璟轩,正一边与上皇下棋品茶,一边听着暗卫十分详尽的回禀。
璟轩一脸的云淡风轻,当听到贾雨村还跳出在自己作死的时候,甚至还十分愉悦的挑了挑眉,这贾雨村也蹦跶到头了,这次一起收拾了刚好。
反倒是上皇脸上极差,从鼻子里挤出了一声冷哼,心里面虽然十分不愿意承认这些“忠良之后”变节,但事实的无限打脸让他不得不承认,混蛋儿子说的才是对的,这些人才是朝廷的蛀虫,早该拔掉了。
想到当年自个儿听信了这些蛀虫的话害了最乖巧的太子,上皇的心里又十分的不是滋味,看着面前哪样都好就是被一头蠢驴给叼走了的宝贝孙子,上皇心里面更郁结了,若是太子还活着,想必璟轩这孩子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了!自己说不定连曾孙都快抱上了。
哎!心里面憋闷极了,上皇的仇恨值全都对着水溶、桓译这些人飚过去了,都是这些蛀虫!可叹水溶和桓译满心期待着瓜分薛家,却不知道他们也已经成了板上之鱼了。而就在各方势力都做好了准备的三日之后,薛家父子殒命的消息也传回了维扬与金陵,身在金陵老宅的薛家太太在乍闻丈夫和儿子双双毙命于山贼之手后,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昏了过去。
江南,风起了。
☆、第九十一章
薛太太转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年纪尚幼的女儿宝钗正坐在她的床边,两只眼睛都红红的,脸色也是十分的苍白。
“我儿……”薛太太看着面前才丁点大的女儿,忍不住捶床哭了起来,小宝钗也扑到母亲怀里,母女两个哭得喉咙都有些沙哑,这才在丫鬟们的劝解下慢慢止住了眼泪。
在薛太太昏过去的这段时日,已经有不少亲旧纷纷登门探望,见薛家男人都不在了,薛太太病倒,剩下一个四岁多大的稚龄女儿,这些人也都纷纷叹息,待听到薛太太那边有了动静,便都寻了过来。
这些人见这对母女都哭红了眼睛,也都劝道:“薛公他们在天之灵,也不愿意见到你们娘俩个如此伤怀,事到了如今,哭也无济于事,还是想想如何料理薛公他们的后事才最要紧。”
说话这人是薛家旁支的媳妇,比薛太太年长几岁,膝下也有一儿一女,见薛太太家遭遇如此惨事,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想到薛家父子被山贼所害,连尸首都被砍得血肉模糊,官府虽然已经开始追捕这些山贼,但这伙人也知道惹了大祸,早就逃之夭夭了,只留给官府一个空寨子,想要擒凶归案也是难上加难。这种情况可算是横死中的横死,较之平常的丧事还不相同,忙出言提点。
薛太太闻听,也回过神来,强撑着起来,握住她的手:“嫂子,如今你可得帮我。”
薛嫂子推辞不过,最终才同意了,薛家在忙乱了一番之后,终于开始料理薛明义和薛蟠父子两个的丧事,一众亲戚也都纷纷帮忙,薛家如今没有男丁,薛嫂子便叫来自家儿子薛蝌带着几个同宗的薛家弟兄过来帮衬,到外面去招待前来致哀的宾客;另外还要派人去金陵城外的寺庙求主持大师择日,请一众僧人倒家中超度。
好在薛家家大业大仆人众多,亲戚也都出力帮忙,这才没有错乱,接下来的几日,薛家的知交故友也纷纷从各地赶来金陵城。
林如海夫妇因为一个公务在身不能擅离,一个则是体弱又染了风寒,有心想亲自去金陵却不能如愿,但若只是派管家前去,又显得太过薄凉,正在苦恼之时,倒是贾雨村亲自请缨,愿意带着妻小去金陵一遭,以表哀痛。
林如海闻言十分欣慰,之前因为璟轩点出了贾雨村品行不端,林如海对这位十分得意的第一幕僚生了些嫌隙,便疏远了起来,今日见他主动解围,林如海把从前那些不满倒是去了几分。
贾雨村带着妻子以及林如海置办的丧礼一应物品赶去金陵,先是包了间大店房安置车马以及随行诸人,随即就带着一干物品来到了薛家,哪知道刚到了薛家门口,便见薛家门口为了好些过路的百姓,里面推推搡搡还带着女子的骂腔,就连大门口挂着的白灯笼都不知为何掉了一个,旁边的老百姓也都在那儿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乱哄哄闹了个不可开交。
贾雨村忙叫人挤开人群到了近前,这才发现,闹得正凶的两人正是薛太太和金三娘两个,旁边诸多人帮忙劝阻,奈何这薛太太疯魔了似得,竟是半句都听不得劝的,贾雨村的脚步一顿,眼底划过一丝窃喜,今日他还真是来得凑巧了!
“这位姑娘,但不知你是何人,竟然来到薛家门前搅闹!若是闲人,还请离开,否则惹来官府,姑娘可不好收场。若是薛家的故人,那就更不该在灵前搅闹是非,薛公在天之灵见了,只怕也要着恼!”贾雨村佯作不认得金三娘的样子,站在人群最前面,一张嘴就站在了薛太太这边,将三娘数落了一通。
三娘今日可是诚心来这儿演戏给薛太太和旁人看得,一面按照璟轩的剧本和薛太太东拉西扯,见这事儿果真被她闹大了,围观之人越来越多,三娘心里面正得意呢,便听到了贾雨村的话,余光一扫,三娘可是认得贾雨村是谁,心里面叫好,她这演戏演了好一阵子,正愁没有够分量的看客,这贾雨村就冒出来了,还是璟轩交代过紧要的人物,还真是天公作美。
想到此,三娘沉了沉心神,脸上那副俊俏的柳眉倒竖了起来,瞪圆了眼睛打量着贾雨村,冷笑了一声:“你又是哪个,今儿我在这儿给我妹妹讨个公道,你知道些甚么,来这儿讨嫌也不嫌风大闪了舌头!”
薛太太“呸”了一声,骂道:“你妹妹?你妹妹就是个丧门星!狐狸精!把我的蟠儿迷得三魂没了七魄,到如今连性命都断送了,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居然还口口声声要把你那狐狸精的灵位摆进我们薛家!”
贾雨村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对三娘说道:“原来是金姑娘,在下贾雨村,令妹的事,还请姑娘节哀。只是在下这里有句话还要说与姑娘,既然令妹与薛公子已经定亲,那便更应该避嫌才是,这已婚妇人都不好抛头露面,更不要说未婚夫妻整日厮混,成何体统?这一次薛公父子出行,令妹正应该闭门不出研习女红,又怎能一道随行呢?令妹此般作为,姑娘又有何面目到薛家门前滋事?”
贾雨村的口舌之利非常人能及,一番话说下来,在场不明所以的围观百姓也都纷纷露出了嫌弃的表情看向了金三娘,有些人见三娘生的美艳,嘴里还说了些不怎么中听的话,气得旁边的柳湘莲恨不得走上前给那些人几个巴掌。
薛太太则如同溺水者终于抓住了一根浮木一般,对贾雨村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声泪俱下的说道:“多谢这位贾先生仗义执言,先生所说句句在理,无论如何,我薛王氏绝对不会同意让那起子不守妇道的女人进我家的灵堂!”
三娘的脸色变得十分铁青,狠狠的瞪着贾雨村,见周围人指指点点全都倒向了薛太太那边,薛家门口又站满了家丁护卫,三娘抱着妹妹灵位的手都翻起了青筋,好险没把盖在上面的白布都扯了下来。
此时柳湘莲来到三娘身边,低低的说道:“今日人多口杂,不如咱们先行离开,左右离发引日期还有不少的时日,咱们可以从长计议。”
三娘状似无奈的同意后,一行人便挤开人群,离开了薛府门口,而贾雨村及其随行之人则被薛府众人簇拥着进到了薛家,围观的百姓见没有热闹可看,不多时便也都散了。
这些人却是再也想象不到,私下里三娘的脸上可是半点儿愤恨、愁容都没有,随手将捧着的牌位放到桌上,上面的白布掉落了下来,那牌位上半点儿字迹也没有,俨然是个空的。反倒是柳湘莲,因为刚刚那些人的风言风语犹自不悦,恨不能替三娘出气。
三娘瞧着他这幅模样,噗嗤一声失笑道:“大公子可是说了,这叫唱戏唱全套,免得叫聪明人看出了端倪,旁人入戏也就罢了,怎的你这个知情人也跳不出来了?亏你自个儿还总喜欢串角儿来演,真是羞死人了!”
柳湘莲这才面色好转了起来,把刚刚那些不快抛到脑后,也爽快的笑道:“是我着相了。不过想起贾雨村那起子小人的嘴脸,我这心里可真是不痛快。”
三娘闻言冷笑道:“眼下先让他得意着,大公子可是说了,这一招还有个目的,就叫请君入瓮,能跳进来谁倒霉,看来这贾雨村已经是大公子的瓮中之鳖了,你还和他生什么气?”
柳湘莲一想也是这个道理,遂把那最后一点点不高兴都忘了。
不提三娘这边等着围观好戏,单说贾雨村等人进了薛家,贾雨村等外男自然去前面灵堂拜祭,贾雨村的夫人娇杏则去了内室与薛太太一道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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