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谁家妖孽 作者:卧藤萝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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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王祁这一通话砸下来,璟轩便明白了王祁的忧虑。远的不说,就单说这薛太太的事吧,若不是薛家父子立得住,就凭着薛太太这里外不分、目光短浅的劲儿,薛家只怕早就败落了。当家主母若是娶错了人,可是会闹得阖府不宁的。
“这样说来,薛大姑娘倒是不错。这些年如果不是薛大姑娘在薛太太和薛家父子中间周旋,指不定薛太太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娶一个懂得周旋的聪明人,想必可保侯府家宅安宁了。再者薛家也是商户出身,薛大姑娘不是不通俗物的,到时候也能帮衬你一二。”魏臻沉吟了一下说道。
王祁好奇的看着魏臻:“魏大哥,难得见你这么积极,难不成这里头还有什么缘故不成?”
魏臻别开脸,脸上黑黑的,过了半晌,才在璟轩和王祁两双好奇的眼睛的注视下溃败了下来:“薛蟠告诉我,在他们父子努力打消了薛太太想送薛大姑娘入宫的念头之后,她又想让她女儿做林大奶奶了!”
林大奶奶……王祁砸吧了一下这个词,得,这不就是璟轩的媳妇么?王祁瞠目,这薛太太还真是敢想啊!璟轩也不由得扶额,他还真没想到那薛太太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王祁忍俊不禁:“魏大哥这是吃醋了!”
魏臻大方承认,他就是吃醋了,他就是见不得旁人惦记他的璟轩,谁也不行!璟轩笑趴在魏臻的怀里:“这种干醋你也吃。那薛大姑娘才多大,也就是薛太太‘未雨绸缪’,闲得发慌才整日的琢磨自己女孩儿的事儿!”
魏臻搂着璟轩,继续说服王祁:“璟轩说的没错,这薛大姑娘年纪还小,你和她订了亲,还要再等个几年才能正式完婚,你还可以多轻松几年,也不会被夫人念叨了,两全其美?”
王祁趴在桌子上,一边笑一边捶桌子,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就为了替魏大哥你消灭情敌,这薛大姑娘的事儿,我也应下来了,我这就去和我娘说!”
侯夫人最初对于薛家的门第还有些犹豫,等到王祁掰碎了揉开了把卢三姑娘那些事都和侯夫人说了一番之后,侯夫人气得杏眼圆睁,脸都红了:“好啊,我还真是看走了眼!这些女孩子在我面前讨巧卖乖的,背地里竟是这样看待咱们家的,真是好得很!”
有了这样的对比,薛家的门第便不再是个问题,再好的门第,娶回来的是个拎不清的,侯夫人觉得自己这是自找罪受。好不容易王祁自己开口有个想求娶的对象,她真是没有道理拦着。
“可惜她年纪小了点儿,等到她及笄再成亲,你都多大了!寻常人家的孩子到了你这个年纪,孩子都会叫爹了!”大抵,这是侯夫人对薛宝钗最后那点儿的遗憾了。
王祁猴儿似得挽着夫人的手臂:“母亲,我还小呢!再说你这么年轻,哪里是做祖母的人呢!”
侯夫人无奈的看着王祁:“就你嘴甜会说话!这事儿你还要去和你爹娘知会一声,这些年他们为了你的亲事也操碎了心。不过卢三姑娘那事儿你可别说出去,只会叫他们听了伤心。”
王家夫妇是本分的人性子也宽和,夫人这些年常与王家太太一道吃茶聊天,关系倒是比得上亲姐妹了,王太太觉得自己是个庄稼人,侯夫人这么尊贵的身份竟然对她如此厚待,还能时时看到小儿子,她这心里面只觉得肝脑涂地都无法报答侯夫人的恩情;侯夫人觉得虽然王家夫妇都是庄稼人,但却真真的是心底宽和的老实人,比起那些个口蜜腹剑的不知道强上多少倍,和王太太说话听得那些乡间趣事也叫侯夫人心里面舒坦,更是常常在王太太过府的时候把王祁叫过来陪着,也叫王太太见一见不在身边的小儿子。
两位夫人这样哪有相处不愉快的道理?只是这些事纵然说出去,城里那些个世家太太们也多半是不信的,谁家高宅大院的没有个操心的事儿?庶子庶女这些隔着肚皮的尚且包藏祸心,更别说毫无关联的继子了。他们是由己思人,不肯相信兴安侯府就这么和睦,也就不难理解了。
王祁应下了,自去寻他大哥王社说这件事,这件事还是他嫂子出面与他亲娘说一说比较好。王社和薛明义是打过交道的,极为敬佩这位薛大老板的为人处世,他不知道薛太太那些个操心的事儿,一听说是薛明义的女儿,心里面便满意了八分,一口应承了下来。
魏臻也第一时间给薛蟠回了书信,提到了兴安侯府有意和薛大姑娘定亲的事,这种事,拖不得,还是早定下来为好,免得薛太太总惦记着他的璟轩。
虽然王祁的婚事一来二去的有了定论,但为了不动声色的给王社的长子相看甄大姑娘,这寿宴还是要办下去的。不过解决了最叫她们悬心的王祁的婚事,侯夫人和王太太的心情十分舒畅。
到了寿宴的这一日,侯夫人和王太太、王大奶奶不动声色的考察了甄大姑娘一番,发现她果然是个脾气柔顺、心思淳厚的,两位太太心里面就满意了六分。有了卢三姑娘的前车之鉴,侯夫人可不敢轻易的下结论,生怕看走了眼。
多番查探之下,见这甄大姑娘果然是个表里如一的,侯夫人这才松了口,王太太也没有不满意的,王家便遣了官媒去提亲,定下了王家大哥儿与甄大姑娘的亲事。这门亲事可是叫姑苏城的人都跌破了眼镜,心里面都在盘算着这背后的深意。
当年甄家获罪于天子,如今和林璟轩走的那般近的王家竟然去了甄家的女孩儿,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到了极点,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缘故,这些人绞尽了脑汁的琢磨,也觉得琢磨不透。
而就在他们费尽心思猜测这门亲事背后的故事之时,璟轩正带着小球儿来到了金陵甄家的旧宅,如今被当今皇上御笔亲批的“谕园”。
看着那匾额上龙飞凤舞熟悉的两个大字,小球儿的脸上不由得也露出了怅惘的情绪。拖了他年纪小的福,大人们在他面前说话有时并不避讳,他刚刚恢复前世的记忆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的时候,一是被璟轩的身份给惊到了,二就是被九弟竟然对他有那样的心思给惊到了。
九弟一向与他亲厚,在他眼里是个有些执拗但品行端方的弟弟,虽然性子有时候偏激了些,但少年意气再大些,那脾性自然而然就会收敛了。在大事上,九弟却从来不会出错,是难得的少年英才。
更难能可贵的,就是在那兄弟之间为了皇位争得你死我活的深宫之中,九弟却一门心思的站在他身边,丝毫没有半点儿私心。当初他将九弟引为亲密的弟弟与知己,却并不知道,对方对他,竟然会产生那样的念头。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兄弟之情产生了变化?小球儿真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索性就把这件事给抛诸脑后了,当起了逃避的鸵鸟来了,左右今生他和九弟已经是父子,只要他好好的藏住身份,这一世他会报答九弟当初的兄弟之情,对于那种情愫,他真是无力招架。
在金陵游玩了几日,璟轩原还打算带着小球儿和魏臻再去一下维扬,然而京城里的一封书信却打破了璟轩的原定计划,太上皇感染了伤寒,性命垂危!
面对这种消息,一切玩乐之心都被抛之九霄云外,璟轩、魏臻带着小球儿,吴熙并桓谦两个,几个人轻装简便、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
染了风寒本就风险万分,更别说上皇如今是古稀之年,更是经不起伤寒这样的折腾,这么多年上皇对璟轩也是真心疼爱,璟轩心里面对这位皇爷爷的感情虽然复杂,但是到了这样的生死关头,还是记挂焦急之情溢满了心头。
小球儿的心情也是如此,前世上半生父皇的宠爱与后半生父皇的猜忌交织在一起,虽然最后他葬身火海,但对于父皇,他记忆里最鲜明的,还是幼时手把手教他读书习字的父亲。复杂的心绪无从分辨,此时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见父皇最后一面。
☆、第一百一十六章
当众人赶到皇宫的时候,上皇还处在昏迷之中,太医们围在床边,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愁容。见到璟轩进来,这些人的眼光一亮,上一回若不是有林大公子,小皇子出个好歹,他们这些人准得被盛怒的皇帝与太后牵连,眼下上皇这样的状况,他们心里面都惴惴不安,看到璟轩进来,他们不由得升起了些希望,更是不由自主的给璟轩让出了道路。
璟轩来到上皇床边,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上皇仿佛在一夕之间苍老了许多,当初那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消失不见,璟轩搭脉的时候,见到上皇骨瘦如柴的手腕,不由得鼻子一酸,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没有上前的吴熙也看见小球儿望着自己的恳求目光,他心里面叹了口气,他就知道,殿下一定会心软的。这一路来小球儿揪心的模样都被吴熙看在眼里,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小球儿在想什么。
吴熙走上前去,对璟轩点点头,璟轩松了口气,把位子让给吴熙。比起吴先生,他的医术还是欠缺了些。
周遭的太医虽然不认得吴熙是何人,但是看到璟轩的态度和至今不发一言的皇帝,他们也十分聪明的没有多说一句话,异常安静的在一旁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熙的眉头也皱在了一处,良久他才抬起手,对璟轩和皇帝沉声说道:“不仅是伤寒,还有急火攻心的征兆,这是怎么回事?”
皇帝示意太医们全都出去,屋中外人全部离开之后,皇帝的脸色冷凝,看了眼小皇子,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当着众人的面说道:“七夕这夜父皇画了一幅画、写了一首诗来哀悼顺嫔,偏被皇后的人看到,皇后自以为拿到了个把柄,想要以此威胁父皇将皇儿记在她的名下抚养。”
说到这儿,众人都恍悟上皇的急火攻心是从何而来,不由得心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顺嫔这事儿为了能够瞒天过海,众人也是耗费了苦心,这事若是败露了……
璟轩神色一凛:“皇后有没有怀疑两位皇子的身份?”
怕就怕两位皇子的身份被发现,历朝历代皇位传承多是子承父业,大皇子顶着皇帝长子的身份,日后立太子想必不会有什么阻力。可如果被发现这两位皇子实则是两位皇弟,那么想要立大皇子为皇太弟,那只怕就会引起轩然大波了。
宗室第一个就不会答应,谎报玉碟,就算是皇帝也会被御史的吐沫星子给淹死,皇帝再强势,面对那样的状况底气也足不起来。
再加上皇上的弟弟那么多,过继出去的十皇子忠平王不算,十二皇子、十四皇子和十五皇子可都还活得好好的,如果要立皇太弟,这些皇子们就不会心动么?
因此只要双胞胎的身份暴露,接踵而来的麻烦事可就不是一两件,这也是璟轩为什么神色凝重的原因。
皇帝闻言沉声说道:“皇后还没有想到这里,只不过是怀疑父皇对顺嫔有不对的心思。如果不能借此机会将大皇子养在她名下,她还抱着在母后面前戳穿这件事,叫母后厌了已死的顺嫔,顺便厌了两个皇子。不过眼下皇后已经被我看管了起来,一干消息都传不出去。”
“那太后那边?”璟轩担忧的问道,双胞胎的事情可是都瞒着太后的,如果被太后知道了自己被儿子和璟轩一道瞒着的事儿,再知道她疼爱非常的两个大孙子其实是庶子,那对太后的打击也太大了些。
就算退一步说,太后即便不知道两个皇子的真实身份,但就是知道了上皇对顺嫔有那么点心思,只怕这公公和儿媳妇的事儿,也会叫太后心里面膈应极了。这便顺了皇后的心思,这样的情况下,即便大皇子是她打小儿就疼爱的孙子,想到这孙子的生母和自己的丈夫有那么点儿不对劲,想必太后那一腔慈爱也都会化作厌恶了吧?
皇帝脸上浮现了愧疚之情:“暂且还是瞒着母后事情,这事委实难以启齿,一步错,只能步步错了。皇后那边我已经警告她了,如果想让严家给她陪葬,她就尽管胡说八道。如今母后只是知道父皇得的是伤寒,眼下正在佛堂给父皇祈福。”
皇后要的是利益,可不愿意把身家性命和家族前途给搭上,刚刚被皇帝软禁起来的时候,她不是没想过到太后那边闹一个鱼死网破,但上皇这一病把她吓到了,紧接着皇帝的一番威胁彻底浇灭了她想鱼死网破的决心。
而太后,这么多年和上皇磕磕绊绊的走过来,本来很是不喜欢总和儿子对着干的倔老头,但看着这个倔老头虚弱衰老的躺在龙床之上,她的心里面也不是滋味,一日夫妻百日恩,面对将死之人,再多的怨恨也都被不是滋味给取代了,便带着人去佛堂祈福去了。
“皇兄,都是我的错。”忠平王桓谦一脸的内疚,皇帝身边龙禁尉在明、锦衣军在暗,龙禁尉相当于前朝的御前侍卫,而锦衣军则是相当于前朝的锦衣卫,专职收集情报以及处理一些暗地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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