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然绝望,陈瑞纵使再厉害,也不能在有伤员拖累的情况下,安然无恙地逃出去。何况我手臂中箭,已然没有了知觉,战斗力瞬间下降。要带着两个伤员逃出升天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此时我的心中异常地平静,闭上眼轻声道:“陈瑞,不要管我们了。你自己逃出去吧。”
陈瑞回头望我一眼,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你疯了!我要是走了,你们俩就死定了!”
我实在不希望拖累陈瑞,压低声音厉声道:“快走!我自有保命手段!”陈瑞一眼就看穿我的谎言,苦笑一声,凄然道:“你若因我此时离去而死,我内心会永远不安,永远为歉疚所困,身不如死!”他望着我的眼神渐渐变的坚毅起来。
我无奈,知道此时无论如何都劝不走他了,只能由着他。我用食指与中指抵着怀中之人的脖颈,发觉脉搏跳动得越发弱了起来。我霎时心急如焚,心里一抽一抽地痛,我感觉自己快要失去他了。我再不顾其他,迫使自己正视他血肉模糊的伤口,一手握住箭矢最前端靠近伤口处,另一手抚着伤口,小心翼翼地将箭矢取出。在我将箭矢卸下的一瞬间,鲜血自伤口处喷涌而出,喷洒至我的脸庞。我浑然不觉,只是拼命按压伤口使之不再流血。
幸好他此时昏厥着,即使如此,怀中还是传来一声被疼醒的闷哼。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之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人,正是那诡异男子!我此时真是恨透了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用愤恨的眼神剜他。
他对此视而不见,向我怀中望一眼,霎时大惊失色,忙吩咐左右请大夫,自己则欲进门来。无奈陈瑞挡在门口,不允许任何一人进入,他左右闪躲两下,竟然躲开陈瑞的攻击,兀自向我走来,怀中人痛苦地呜咽着,见到诡异男子,起伏着胸口拼命从牙缝挤出几个字:“齐均,我们的约定再不作数。”
那名叫齐均的男子长叹一口气,表情有些哀伤地说:“此时此刻,还谈什么约定。罢了罢了。”
于是他屏退门外之人,将项恭小心抬起到床榻之上,默默地在一旁坐着。
大夫终于在我期盼的目光下来到,开始给项恭处理伤口。
处理完毕之后,道声无碍,嘱咐我几句,瞥到我左臂上的箭伤,便也顺便给我也处理了。我摸着隐隐作痛的手臂,开始出神。
坐在我不远处的齐均,按照其势力来看,应该是齐家的,不知是齐家哪位公子?而且他又有何目的?项恭之前说的约定又是什么?我总觉得心中迷惑越来越多,如爪子抓挠,搞得我心痒难耐。
陈瑞又恢复之前淡然的表情,站立在我身旁。我知道他是担心我安危,心下感激,却又无从报答。陈瑞似看出我的心思,小声道:“苍项恭是苍云军一员,我理应护他周全的。”说完脸色又红润起来。
我望一眼还在昏睡的项恭,磕在床头,不知不觉间也沉沉的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哈意思今天真的有点忙,到晚上十点才开电脑码字。。。只能暂时更一章了
但是明天会补上的!!看文的客官们放心,绝对不会坑!
☆、吃货陈瑞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一只手温柔地抚上我的发,小心翼翼,似将我当做瓷娃娃,不小心碰碎。我嘤咛一声,感觉头上的手顿了顿,收了回去。
我眯着睁开眼,伸个懒腰,砸吧了下嘴,还以为是在客栈。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我恍惚地抬头,突的见到苍项恭,脑子一下转不过来。待我缓过神,昨夜的记忆涌入脑海,血液,满眼的血液,悲哀绝望的情绪,一下全想起来,我忽地皱起眉头,站起身欲检查苍项恭胸前的伤口,却又想起方才睡醒的姿态,被他一一瞧了去,不禁脸红起来。
脸色红润地开始解苍项恭的衣带,却见他勾起嘴角,满眼笑意地望着我,道:“怎的这么猴急,相公我还没准备好呢。”我脸更红了,只感觉两颊烫人的很,嗔道:“想什么呢!我只是看看你伤口!”
本来以为他会继续调笑我,他却一反往常姿态,笑容敛了下来,用他磁性的,充满诱惑的嗓音低声祈求我:“别看了,不好看。”我心中一沉,他不让我看说明伤口很严重,于是更加卖力地解他的衣衫。他左手搭上我的手,声音柔柔的,再次软下来:“别看。”我鼻头一酸,手耷拉下来,妥协了。
我假装怒道:“那还不快躺下,干什么坐起来!”他恢复痞痞的笑容,左手食指点点嘴唇,兀自闭上眼将嘴撅起。我顿时感觉到全身血液倒流至脸颊,眼睛控制不住地往他撅起的嘴唇望去,此刻他的唇瓣不似昨日失血过多的苍白,而是恢复了些许血色,红润润的诱人的很,这让我回忆起第一次与他接吻的那个晚上,滑腻的口感,温热的小舌,手情不自禁抚上去,揉弄着唇瓣。
他似乎是感觉到触感不对,桃花眼睁开来,发现我在用手指抚摸后,怔怔地望着我,脸上露出一瞬间的羞涩。但随即被他贱贱的笑容覆盖,伸出舌头□□我的食指。酥酥麻麻的电流自食指流遍全身,手触电似的缩了回来。不出所料,苍项恭一双桃花眼弯着,又调笑我道:“原来你有此等特别的兴趣,等有空好好满足你。”他故意将特别两字咬的特别重,意味深长地盯着我。
此时已不记得是第几次脸红了,我在他面前老是控制不住情绪。正思索着该如何应对,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着实让心虚的我吓了一跳,倒也无意中帮我解了围。
进门的是陈瑞,不知情的他看着脸色躁红的我觉得莫名其妙。他将装药的碗放置在桌上,又从怀里摸了半天摸出两个包子,不舍地递给我,咽了口口水道:“给你们两个吃,生病了不能不吃早饭。”
我无语地看着他的模样,暗道没出息。却又想起昨夜他的表现,还是撇了撇嘴没说话。倒是苍项恭不客气地从我手里夺过包子,大口咬了起来,边吃边含糊地说:“还有吗?两个不够啊。”陈瑞罕见地露出恼怒之色,没好气道:“只有两个,再多也没有了!”接着声音又闷闷地说:“药放在这里了,记得喝,我先出去了。”
苍项恭瞪着眼,朝我不满道:“我招他惹他了?才两个包子,至于吗?”我不回答,咂咂嘴,夺过他手里另一个包子,开始啃了起来。苍项恭哼哼两声,没敢说话。我边吃边想,陈瑞那么厉害,想不到是个吃货。
吃完一个包子,觉得不过瘾,便出门又买了九个包子,打算分给陈瑞三个,给苍项恭四个,我自己再吃两个。果然,陈瑞一看见包子,眼睛都亮了,不停流哈喇子,我分给他后,他虽面色淡然,但眼神明显露出愉悦之色。他木木地低下头不看我,不用想,一定是又害羞了。于是我给他贴上标签,功夫高深,容易羞涩,还是个吃货。
我将包子拿在手里啃,边啃边回房间,走到门口,正打算推门,却听见里面传来谈话声。
苍项恭的声音:“约定之事,不必再说。你不帮我,我便自己去查。”
又一道温和的声音,声线有些颤抖,是齐均的声音:“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背弃约定。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你让我差点失去他!此事不必再说。”
接着是一声长叹:“即使你不遵守约定,我也会帮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的一章
☆、抠门
室内沉默了起来。我忽的发觉在门口偷听不太好,便准备推门进入,正在这时,房内的人同时打开房门,我推了个空,手里的包子向前飞出,看着它坠落的弧线,我顿时觉得心都悬了起来,随着包子一起飞起又落下,最后砸在开门之人的胸口,骨碌骨碌地滚到地上。
我霎时大怒,对着开门之人破口大骂,嘴里未嚼完的碎屑沾着口水喷到对面之人的脸上,此时我才对上他的眼,只见眼中满是冷冽之色,我一愣,顿时闭了口。开门之人正是齐均,他拍拍身上的油渍,用袖子抹了下满是我唾沫星子的脸,一脸铁青,怒哼一声走了出去,还记仇地踩我一脚。
我本对他印象就不好,这时更加愤怒,嘴里骂骂咧咧,一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包子,拍拍灰,递给目瞪口呆的苍项恭。
苍项恭为难地看着我手中的包子,并不打算接,我此时心情本来就不好,连带口气都不耐烦了许多。我怒瞪他一眼,他只地可怜兮兮地接过包子,掰掉被灰尘污染的部分,慢吞吞地吃起来。
我作出教训的样子,毫不客气地道:“本来就没有几两银子,还要养两个没用的东西。不省着点用,还想浪费!这包子掉地上就不能吃了吗?你这败家娘们!你看你拍一拍灰不是照样吃的欢快!”
他闻言呛了一下,我忙递给他桌上的碗,结果他喝一口,全喷了出来,我正要发作,看见他扭曲的表情,伸出舌头耷拉着,于是我下意识地望一眼那碗中的“水”,发现是方才陈瑞端进来的药,只能歉意地看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以作安慰。
好一会才缓过来,喝了口我方才倒的茶水,才道:“你刚刚说我败家娘们。。。这个称呼不错哈。。。”又讪笑两下,问道:“你方才讲的要养两个没用的东西,那两个没用的东西,不会是我跟陈瑞吧。”说着还试探地偷瞄我一眼。
“倒忘了跟你说这事了。我得知你可能有危险,根据线索,便出了花谷来洛阳寻你。小花硬要跟着我,她才十五,平时也不节俭,存款也才几两银子,便都给了我帮她保管。还有一个是你们府里的丫鬟,在街头卖身,我遇见便买下来了。唉,不就是这两个没用的东西么。”我说完叹了口气,一想起自己荷包里的银子,就悲伤的说不出话来。尤其是茶馆的喝的龙井,一小壶花了我十两,真是太虐心了。
苍项恭吃着包子,思索了一阵,并没有说什么。也难怪,苍家灭门那么大的事情,都闹得满城风雨,我知道也并不奇怪。而且我冒昧提起苍家,他该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
我正自责中,他清了清嗓子,确定嘴里的残渣都咽下去,叹口气似是释然了,才低声道:“待会给我引见那个苍家的丫鬟吧,苍家灭门,她也无处安身。你买她下来,算是圆满了。”
接着他眼里溢出奇异的光辉:“而且,我还有些事要问问她。”
我不满道:“说到这事,我当初买她她可是开价十两银子!后来,她对苍家也算是衷心,开了个条件让我找出灭门凶手,这才作罢。”
“哦?那这丫鬟对苍家还真是衷心。府里的丫鬟小厮也被杀的差不多了,只有偶尔存活下来的几个,算是那些丧尽天良之人手下留情,懒的杀吧。活下来的几个都对苍家忌讳的很,断断不敢提自己是苍家的佣人,恐遭杀身之祸。”
他一说我越发觉得那丫鬟奇怪,寻常丫鬟五两已是极限,稍好一点的上等丫鬟七八两,服侍人也最周到。若是一个丫鬟卖到十两,必定是无人问津了。而且她还自曝上家是苍家,结合这一点,她无论跪多久都没人买的。那丫鬟必定一点都不懂行情。我暗暗后悔没趁机压价。
苍项恭喝完药后,说要出去走走,天天呆在床榻上无聊的很。我不许,因为伤到了内脏肺腑,身子必然很虚弱,没有十天半个月怎么能下床。
他拗不过我,只能乖乖躺在床榻上。
我忽的想起在门口听到齐均说的话,便开始质问他,他打个哈哈想忽悠过去,我哪能被他得逞,他只能无奈地回答我:“齐均是我父亲安插在齐家的探子,只听命于我父亲。现下苍家已不在,我求他帮忙,他提出三个要求,便是所说的约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丫鬟身份
我皱眉,看那齐均便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提不出什么好要求,用淡淡的语气说:“继续。”
“第一个要求便是不能透露行踪,万万不能为他招来麻烦。所以我一直未来寻找你,也未派人通知你。其他两个要求还未提出。”
“就这么简单?”我总感觉事情并不是这样,但又找不到疑点。而且,我总觉得那天晚上的梦很真实,真实的让人脸红心跳,连他呼出的气喷在脖颈处的感觉都似真的一般。我不敢对他说起这个梦,他一定会嘲笑我的。
他作出诚恳的表情,朝我嬉笑。我压下心中的疑惑,柔声对他道:“说了这么多话,肯定累了,躺下歇会吧。”说罢便扶着他躺下,掖好被角,随后在他唇角印下一吻以作安抚。谁知他从被下伸出手按住我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随后松开手,将唇瓣游移至颈窝,细细地一路往下。我身体轻颤一下,随即毫不留情地站起了身。我嗔怪一声,受伤了还不老实,便无视他依依不舍的眼神,径自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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