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了踢脚，最后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会像一个陌生人委屈地说道：“谁让他们都讨厌我啊！”
“一个人很寂寞？”
“当然啦！真的好想要一个同伴的说。”
“那么，我当你的同伴好不好？”
“真的？！”
“当然。”
……
“很高兴么？”
“因为发现自己不是一个人啊，还是有人和我一样孤独的，这么想着突然好受多了。大叔，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很坏？”
“人啊，若是有一个可以比较的，心里会好受一点。这很正常的。”
“……不懂。大叔，你总是说一些好奇怪的话我说！完全听不懂啊！”
“……”
“怎么了，大叔？”
“鸣人想跟那个孩子做朋友么？”
“什、什么做朋友啊！我才不会跟佐助那个混蛋做朋友呢？！我跟他是对手！对手！”
……
“舅舅，我跟你说啊，我遇到佐助那个混蛋了！”
“很想他？”
“才没有呢！好吧……稍微那么一点点啦。他啊，已经变得好强啊，当然，我也是！才不会比他弱呢！”
——“我是你的舅舅哟~”
——“我是你的亲人啊，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会永远在这里等着你的。”
“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死掉呢！”不可置信地倒退两步，鸣人露出一个像是哭一般的笑容，难看之极。
仿佛呼应他的情绪一般，红色的查克拉从他身上溢出来，愤怒让他的意识慢慢变淡，就像是沉入深水一般。
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吧……
“鸣人，你给我清醒过来！”
果然是在做梦吧！鸣人欣喜地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片断壁残垣，古老的房子已经变成废墟，而自来也则是伤痕累累的躺在废墟之中。
沉睡之前的记忆让他无措地看着双手。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么？
我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连最亲近的人都伤害了！
连自来也的目光都不敢对上，鸣人最后却是狼狈的逃走了。
雨声淅淅沥沥地打在屋檐上，佐助望着窗外，面无表情。
雨水打在身上，鸣人不由的环着双肩，就好像这样就能够让自己感到温暖一样。
——“真冷啊。”
——12.12 TBC——
☆、31
31
他一直都是没有，但有一天，他想要的突然就那么慢慢地出现。就像是被宠坏了一般，越来越想要，老师、同伴、亲人……
失去？他过去不懂，因为没有拥有过。后来他有了同伴，即使是从村子叛逃，他也从来不认为他失去了，因为同伴依旧是同伴啊。
现在他突然懂了，什么叫做失去！太疼了，那种名为失去的痛苦，那种疼痛感深入骨髓，疼得他浑身打颤，恨不得整个人蜷缩起来。
那个时候当看到佐助失去亲人孤零零坐在南贺川河的栈桥边的时候，只是觉得终于有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了，那么想着突然就不会孤独了。他自以为自己跟佐助一样的，其实一切都不过是自己自以为是，他那个时候根本就不懂得失去的痛苦。
没有，只是渴望而已。
恨意，痛苦，憎恶，后悔！负面情绪像是黑泥一般慢慢地要将整个心淹没。耳边的欢乐声，眼前的笑容，想要毁灭一切，然后让全世界跟他一样痛苦！
——小鬼，你看看那些人，是不是很不爽？那么，让他们也体会你的痛苦吧！
——我……
不对！这样是不对的！鸣人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头脑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般，迅速清醒过来。眼前突然闪现出自来也受伤的样子，他悲哀地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要让无辜的人受伤。但是，心中那个罪恶的声音却让他慢慢地伸出手来……
无措感让他像是坠入深水一般，坠落，不停地坠落。水淹没他的口鼻，让他怎么也喘不过气来，有没有一个人能救救我！
有没有一个人能救救我！自心底涌现的尖叫声让他不可抑止颤抖起来，然后慢慢佝偻起身体。突然，一个人的面容浮现在自己眼前……
他想要见那个人！打从心底渴望！于是，身体不自觉地开始跑动起来。
***
疼，巨大的疼痛感让佐助死死扣紧身下的被单。
他好像感觉到眼眶的鲜血从他的脸颊流了下来，就像是眼泪一样。小樱曾向他建议过使用麻醉，但被他拒绝了。他要记住这种疼痛感！他要牢牢地记住这种疼痛感！
什么不满鼬自作主张！一切都是他自我欺骗罢了！
意识不到么？这都是因为你的弱小所造成的啊！心中有个声音这么冷冷地嘲笑着自己。作为弱者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恨哥哥替你做的那些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弱小，哥哥根本不会为了你死去！要恨就恨你自己的弱小吧！
冰冷地刀片划过他的眼眶，他感到眼眶变得空荡荡的，然后又被什么填充了。紧接着，蚀骨的疼痛自眼眶蔓延到整个全身，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身体仿佛失去控制一般，但意识却是无比的清楚。他听到卡卡西略显惊慌的声音响起。
“小樱，佐助怎么了？”
“不应该啊，不应该出现这种排斥现象啊！”小樱眼中闪过一丝慌张，然后双手浮现出医疗查克拉，放在佐助眼睛上。
没有用！怎么都没有用！佐助的身体依旧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好像感受到什么似的，卡卡西看向某个方向，平时慵懒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大蛇丸，你做了什么？”
大蛇丸低声笑着，不缓不慢地从墙里出现了：“卡卡西，你知道么~那个时候，鼬可是通知了两个人。”
“！”这句话顿时让卡卡西瞪大双眼，眼神之中充满愕然。
不紧不慢地走进，大蛇丸笑道：“不愧是鼬呢，即使是那副样子依旧考虑得极为周全。虽然知道卡卡西你很为佐助着想，但他依旧担心木叶会独自吞下这幅写轮眼。然而，若是只交给我的话，他又担心我会收下这副写轮眼去做研究。毕竟，写轮眼对于所有人来说实在是太具诱惑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卡卡西咬牙切齿地说道，将忍者护额掀起来，露出写轮眼，充满威胁的看着大蛇丸。
“你们听说过六道仙人的故事么？”大蛇丸自顾自地说道，视卡卡西的威胁如无物，“传说六道仙人有两个儿子，长子因陀罗继承了仙人之眼，他的子孙就是宇智波一族，所谓的写轮眼也就是仙人之眼；次子阿修罗继承了仙人体，他的子孙则是千手一族，拥有巨大的查克拉跟强大的生命力。所以我想着，如果这两种力量融合在一起，那又是怎样的光景呢~”
“佐助啊。”大蛇丸径直走到佐助身边，笑着对他说道，“如果你想要更加强大的力量就不要死啊。”
死？
攥紧手掌，佐助努力地收回对于身体的控制，扯出一个冷笑，那个表情就在连做出一个动作都十分艰难地情况下，显得有些可笑。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想笑的。
“我怎么可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去呢！”仿佛宣誓般坚定的话，若是可以看到那个少年的黑瞳，一定可以看到他眼中深深的执拗。
垂下眼，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如负释重，大蛇丸哼笑一声，转过身离去：“那我等着呢。”
***
鸣人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长时间，就好像知道什么，他不顾一切的朝着某个方向跑去，如同认定了一般。
突然他停到某个宅子附近，悄然无声地进去，就好像发挥出自己一声潜行的能力一般。没想到他有一天竟然会如同一个寻常的忍者一般潜入别人宅子里，脑中突然闪出这个念头，连他自己都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明明他们直接从来都没有好好说过话，没叛逃之前是，叛逃之后更是。莫名的，他们却能察觉到彼此的靠近，就好像是天生的默契，来自身体的本能。
佐助未回头，任由那个人环住自己，将头埋在自己肩窝。他感觉到那个人再哭，温热的泪水肆意的落在自己的皮肤上。
也许是很累的了，他并未像小时候那样嘲讽，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死了，唯一的亲人已经死去了。佐助，我又是一个人了。”
那个人的声音里带着压低的哭腔，佐助扯了扯嘴角。
真巧，我也一样呢。
最终，这句话没有说出口，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极为平淡的话。
“吊车尾，你怎么跟三年前一样没有任何长进，哭像真难看。”
明明话语之中没有任何安慰的意思，金发少年却是莫名地止住了哭泣。他看到那个黑发少年被绷带绑住的眼睛的脸上悄然落下两行泪水，“什么嘛，你还不是一样的。啊，你眼睛怎么了？”
“换了而已。”
黑发少年说得轻描淡写，不觉让鸣人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心中默默腹诽道，你以为眼睛是手里剑啊，想换就换啊。但颇有默契一般，佐助没有问他为什么来，他也没有问佐助身上发生了什么。
良久之后，他突然开口，就像他一样意外的性格一般说出莫名其妙的话。
“呐~佐助，我想要复仇！我想要杀死那群害死我亲人的人！”金发少年轻声说道。
复仇？心里默默的嗤笑一声。鸣人，你可知道复仇的含义？他代表着你会连同自己一起坠落，坠落到深渊之中。
最后，佐助却没有说出这种话，只是冷淡‘恩’了一声，示意自己听到了。
“喂，佐助！你就不问我什么啊？”鸣人不满的勾住佐助的脖子。他挨得佐助很近，温热的呼吸洒在那个黑发少年的脖间，使得那白皙的皮肤激起一片鸡皮疙噶。
不习惯的抖了抖肩，佐助冷哼着讽刺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真是过份啊！”鸣人磨了磨牙，当他看到佐助脖间因为呼气而透红一片的时候，不过大脑就直接泄愤般地咬了一口。然后直接被佐助甩了出去，摔在墙上‘嘭’的一声响声。
也许是因为这声响声，一直警惕的这里的人急冲冲的赶过来，靠近的气息告诉他们将要离别。
佐助顿了一下，开口道：“滚吧，趁我还在养伤，不能抓你。”
“嘛～小佐助说话真不客气，我才不会输给你呢！”
“呵，下一次一定会带你回木叶的！”
莫名其妙的来，不知名的话语，那就如何，他们直接本就无需语言去叙说的。
‘唰’的一声，门从外面被打开，卡卡西狐疑地巡视了房间，室内只有佐助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
“怎么了，卡卡西。”缠着绷带的双眼望向卡卡西那里，佐助平静地问道。
“只有你一个人么，佐助？”
“嗯。”
见佐助一副不欲开口的样子，卡卡西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叹了一口气，心里默默感叹道，果然学生大了就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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