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闻香识萧郎 作者:温家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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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是问话,语气却已经十分肯定。
花平喃喃道:“萧十一郎,萧十一郎!……你还该认得他的。”
风四娘慢慢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我认得他……我当然认得他!”
花平的目光自远方收回,凝注着她的眼睛,道:“你想不想找他?”
风四娘瞪着花平道:“我不想,我一点都不想。”
楚留香摸着鼻子道:“恐怕你最后,还是不得不找他。”
风四娘怒道:“谁说的?”
楚留香摊开手道:“你从沙漠一路奔波,是想找个帮手帮你干一件大事。”
花平很凄凉地笑了,接道:“所以你才会来找我,只可惜你找错人了。”
风四娘冷笑道:“就算你们猜得不错,我还是可以去找别人,为什么一定要找萧十一郎武林中的高手难道都死光了吗”
楚留香叹道:“你们女人总是喜欢嘴硬。”
风四娘恨声道:“我偏不去找他。”
花平道:“但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帮你的忙”他说这话的时候,扫了楚留香一眼。显然,在他眼里,楚留香绝对有这个实力。
楚留香看见花平的目光,搓着下巴苦笑。
三天前,他从风四娘口中知道的消息让他不得不接受他从两百多年前来到了这儿。
这事儿处处透着玄妙,他心想待在沙漠只怕也无济于事。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不能回去了,他就必须适应这里的生活,适应‘楚留香’已经死了的事实。
他自称是楚留香的后人,名楚流,对楚留香很是仰慕,所以一时口误。算是搪塞了他一开始自称是楚留香的话。当然,他的话前后矛盾,不合逻辑。但江湖中人,谁没有秘密,四娘也没有深究。
楚留香想闲着也是闲着,何况他现在对这个时代一无所知,便跟着风四娘一起来了乱石山。
但显然,风四娘并不十分信任他,他一开始就不在风四娘的考虑范围之内。
果然,风四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道:“我可以去找飞大夫。他不但轻功绝高,指上的那份功夫,十个萧十一郎加起来只怕也比不上。”
楚留香和花平相互看了一眼,都苦笑起来。
有些女人一旦认定了某些事,特别是这些事跟某个特殊的人有关,便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不巧的是,风四娘就是这样的女人。她不光是,还是个中翘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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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一相逢
“闻君有和田美玉,得天灵地秀,化为纹络,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一张淡蓝色、带着郁金花香的短笺在平安镇引起了一阵风波。只因这盗贼的作案手法与两百年前名动江湖的盗帅楚留香几乎一模一样。
有人猜测是贼人调虎离山的伎俩,还有人猜测是当今武林要面临一场空前的浩劫前的预警。当然,更多的人认为这不过是初出江湖的小毛贼想要成名的噱头。毕竟楚留香的名气太大了,在某种程度上他已经成了一种符号,一种象征。
但这些仿佛与一个坐在破旧酒馆里喝酒的男人无关。与外面边唾沫横飞,边大口喝着酒的大汉们不同,男人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昏暗角落里,一只手抱着酒坛子,一只手拿着缺了口的大碗。他先是一碗一碗的喝,待喝了三大碗后,像是不过瘾般,把碗丢到一边,直接用酒坛子灌了起来。
他喝酒的姿势既不像外面的汉子般粗野,也不像大家公子般文雅,却有种说不出的潇洒和孤寂。
夜渐渐深了起来,酒馆里喝酒的汉子们也都散了,只这个男人还在一坛一坛的喝着。最后,酒馆的小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道:“客官,这都这么晚了,你还是先回家,明天再来喝吧!”
男人顿了一下,像是在问小二,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般道:“天地为大,何处是家?”
男人说完后,也不为难小二,丢下钱,拿起最后一坛酒,摇摇晃晃的出了酒馆。
一家家的屋顶,就好像是飘浮着的灰云似的,一片片自楚留香的脚下飞过去,他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在黑夜里,他快速飞行着,街边的树急速的往后倒退,他就像风一样,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其实,他本就是个来去如风的男子,让人琢磨不透。
晚风中突然飘来一阵凄凉而又悲壮歌声,这歌声在这样寂静的深夜里响起,无端让人伤感起来。
楚留香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当初他因为被琴音吸引,而结识了无花。现在,他同样无可避免的想要瞧上一瞧这唱歌的人。
很久以后,萧十一郎问楚留香,他为何总是有着消耗不尽的好奇心。楚留香笑着说:若非如此,他又怎么见到他。
事实上,他与他总会相逢,因为风四娘,因为割鹿刀。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总是很奇怪的。或许他们之后还是会相遇,但,如果没有这一夜,他们或许会成为生死相交的朋友、知己,却绝不会成为情人。
楚留香的视力一向很好,即使是在黑夜中,他也能借助零星的月光看清唱歌的是一个斜倚在树枝上的男人。
那是很好看的男人,他的眼睛很亮,就算是天亮之前的启明星也不如他的眼睛亮。眉宇坚毅,鼻子却很秀气。他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衣,长发披散在腰间,只将过长的额发扎在脑后,束不住的发成了留海儿,搭在他饱满的额前,看起来既帅气又调皮。
这个男人叫萧十一郎,江湖上人人不齿的大盗,萧十一郎。
楚留香远远的站在屋顶,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他静静听萧十一郎又把这首歌唱了一遍,这次,他完整的听完了这首在他过去的,可以称为传奇的经历里都从未听过的歌。
“暮春三月,羊欢草长,天寒地冻,问谁饲狼?
人心怜羊,狼心独怆,天心难测,世情如霜…。”
歌声仍是那么苍凉、那么萧索。
在那一刻,就像世界的另一扇大门,在楚留香的面前打开了。他能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唱歌者不为人知的痛苦,而这种痛苦又不同于他以前感受到的痛苦。
这样的震撼,几乎让他的心加速跳动了起来。
这是个不太公平的世界,穷人总比富人多,痛苦总比快乐多,混混噩噩的人总比清醒的人多。
往往,清醒的人总是很痛苦。
他却是个异数,他是个比世上大多数人都要清醒的人,但他却很快乐。这种快乐来自阳光,来自雨露,来自大海,来自冒险,来自自由,更来自他对于生命的热爱。
楚留香是个真正慈悲的人。所以,他总能感受到别人的痛苦。所以,他总是在努力着把一些人多余的快乐,分给那些痛苦的人。
萧十一郎也是个清醒的人,他看透了这世上所谓的规则,所以他很痛苦。他的痛苦无人能说,所以他把它唱了出来。
恰巧,楚留香听见了他的歌,更巧的是,楚留香也是这世上少有的清醒的人。
所以,他能懂他的痛苦。
这种孤独的,不为人知的,强者的痛苦。
温柔的夜风拂过,吹过楚留香,带起一阵神秘的郁金花香。
萧十一郎察觉了,他朝楚留香望去。
隔着夜空,他看见了楚留香露出的白牙。
随后,楚留香那独特的,低沉而迷人的嗓音响起,他唱的正是萧十一郎刚才唱的歌。只是少了几分悲壮,多了几分洒脱。
这其实并不是一首好唱的歌,甚至曲调有些晦涩。楚留香唱的并不流畅,但萧十一郎却感受到了他想要表达的感情。
欣赏、懂得、放下。
那一刻,无人能理解萧十一郎的感受。
他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幼年,他坐在悬崖上,看着一点一点慢慢沉下去的夕阳,看着放牧人骑着马远去。
然后,黑暗将他包围了。就在他以为他就要被孤独溺死时,一匹银狼站在对面的崖顶上嗥叫。
对于年幼的他来说,这声音是如此的亲切,一下子就将他从无边的孤独中解放出来了。
萧十一郎从回忆里转醒时,楚留香的歌已经快要唱完了。
萧十一郎突然感到一阵害怕,就像不想让回忆离去一样。他又开始唱了起来,而对面的楚留香仿佛明白他的心意一样,跟着他一起唱了起来。
这首孤独的、悲凉的、难懂的歌一遍又一遍的在暗夜里响起。
萧十一郎是被清晨叽叽喳喳的鸟叫吵醒的,他一动,身上盖着的衣服像一只蝴蝶般滑了下来。他伸手一捞,抓着了那件就要掉落的蓝色锦衣。
萧十一郎站在树上伸了个懒腰,轻轻一跃,跳回了地面。他把那件明显不便宜的衣服举到眼前,眯了眯眼,然后把衣服丢到地上,泄气般的蹂躏起来。
一阵好闻的香气扑鼻而来,提醒着他昨天并没有做梦。他脑中闪过月光下男人俊美无双的脸和低沉好听的声音,放弃般的又把衣服捡了下来。
他看着被他弄得皱皱巴巴、脏脏兮兮的衣服,终于放声大笑起来。
楚留香推开了客栈的窗户,然后本来微笑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四娘,这里好像是我的房间。”楚留香无奈道。
风四娘风情无限的斜了他一眼,笑道:“我知道。”
“现在是深夜。”楚留香更加无奈道。
风四娘点了点头,笑道:“这我也知道。”
楚留香摊开手,认输道:“好吧!”他从怀里取出一个三寸大小的锦盒,递给风四娘。
风四娘打开锦盒,立即就被锦盒里的东西吸引了。
这是一块通体透亮的和田美玉,呈青色,椭圆型,并没有被雕琢的痕迹。
风四娘小心翼翼的把玉拿了起来,对准灯光,细细看了起来。橘黄的灯光很暖,但玉却没有被灯光变得柔和起来,仍旧清清冷冷的,像是一汪清泉。它纹脉清晰,无杂色,从色泽到形状,皆是完美无缺。
风四娘叹息道:“真是一件宝贝。”
楚留香摸摸鼻子道:“四娘若是喜欢,就当做礼物拿去吧!”
风四娘呸了一声,道:“老娘才不稀罕。”她话虽是如此,放玉石的动作却带着几分恋恋不舍。
楚留香瞧在眼里,也不点破,所谓来日方长嘛,他要送的东西,总会送出去的。
风四娘把玉石放回锦盒后,突然定定的看着楚留香。
楚留香疑惑道:“怎么?”
风四娘痴痴的笑起来,她一边笑一边指着楚留香道:“原来,你这是做了一会儿偷香窃玉的贼。”
楚留香看着身上白色的中衣,这才想起刚才把衣服给了唱歌的男人。他想起男人睡着时猫一样的样子,勾起了嘴角。
风四娘这下笑的更大声了,她简直笑得直不起腰了。
楚留香也不解释,只想着下次再见时,一定要问一问男人的名字。这样有趣的朋友,他怎么会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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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萧十一郎
飞大夫名公孙玲,江湖人称公孙三绝。
他可以用一只手挽奔马;他那一手“燕子三抄水”更是冠绝天下;同时,他还是个妙手回春的医道高手。
这样的人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不平凡的人住的地方往往也不平凡。而飞大夫住的地方岂止是不平凡,简直就是个活人都不会住的地方。
他住的屋子用石块砌成的坟墓,睡的床就是口棺材。他觉得这样子最方便,死活都不必再换地方。
这样的一个人简直就绝到家了。
至少楚留香听完风四娘的介绍后,就恨不得马上见到飞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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