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骑士异闻录]无疾而终(静临)+番外 作者: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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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啊……不,没什么。”打了个寒战,音子赶紧收话,哀叹自己转移话题的功夫真是越来越烂了,“趁我们还没到那,先来理一理思路?”
“没问题。”
“虽然会戳到痛楚但还是希望你能尽量客观地回忆一下事实哦,小静。”
“……要从哪里开始?”
“嗯……从最近的开始吧。大体上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了,有些地方需要你确认一下细节,我问你问题的时候如实回答就行。”
“最近还真是……回答了不少问题啊。”
“是吗……那就麻烦你了。”
“……来吧。”
“嗯。首先确认一下我们现在的目的。是找到临也先生,是吗?”
“是。”
“然后,根据你们的情报,他消失之前,有给岸谷先生打过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一是让塞尔提小姐将重伤的小静搬回岸谷先生家给他治伤,而是让岸谷先生把本来临也先生留给小静的自己的戒指交给小静的弟弟幽君,三是给小静的口信。基本上就这三点没错吧?”
“没错。”“确实。”车内的另外两位一一确认了事实。
“由此可以知道的是:第一,他打电话时用的是自己的手机,至少用的是自己的电话卡,因此作为好友的岸谷先生根本不会对打来的号码起疑。我所知道的是,他给小静的那只手机上有内置窃听器和追踪器,是可以用来反追踪的,里面的电话卡是完全copy的原来那张,而原来那只小静的手机在他手上。也就是说,如果手机被拿走是临也先生的意志,那么他的意图就跟明显了——那就是切断和我们的联系。而现在,他甚至可能已经把自己的手机销毁了,又或者,安置在了某个场所。”
“临也……跳蚤那家伙……!”久违地穿起酒保服的平和岛静雄没有戴墨镜也不能抽烟,否则他此时真的很想做一做从鼻梁上取下墨镜或者点燃一根烟的动作。
“稍安勿躁。事情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我刚才才只说了一点而已啊!别激动!”音子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更多的语言能够去安慰静雄了,干脆来硬的,“安静下来了吗?那我说第二点了。”
“——第二,你们有谁,联系过临也先生的家属吗?”
车厢里一片寂静。
静雄和新罗都知道临也和家里的关系糟糕到了极点,当时没有想到去联系家属也在情理之中——何况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折原家的任何一个人的联系方式。
“我前两天有和舞流和九琉璃接触过。”平地一声惊雷起,一直专心开车的平和岛幽语出惊人,“她们来片场找我要签名,我想起这件事就问了一下她们。”
“怎么说?”
“她们说……”幽迟疑了一下,还是平静地道出当时情况,“她们已经有将近四个月都没再见过哥哥了。但是最近两周连新年第一个月的生活费都没收到……”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究竟是有多重要的事,会让一个只剩下两个妹妹还可以维系着亲情的情报贩子,连下了如此大的决心跑出父母提供的温暖的小窝跑来投奔哥哥的妹妹也不寄去生活费了呢?还是说……根本就是寄不了了呢?
“……好吧。剩下的等到了公寓里面再说吧。我们到了。”
》》》》》
这真的只是一间极普通的公寓。
再一次重新踏进这间公寓的平和岛静雄,感觉到了一种许久不曾感受过的情愫——哀伤。灰蓝色系的咏叹调浸淫着仿佛几个世纪的哀伤,此刻正悲鸣着张牙舞爪向他扑来。他感到自己的眼球下好像装了水泵,全身忍不住的颤抖将自己完全出卖。
动不了。不想动。
但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我去一下洗手间。你们等会。”
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尽全身的勇气,用尽全身的意志,用他天赋的怪力,用在自己的双脚、双腿上。
跑。
快点跑。
跑去那里。跑去没有人在的地方。
洗手间也是那一片惨淡的灰蓝。
——该死的……跳蚤那家伙就不能换一种颜色吗?!
把水开到最大。
瞬间泪如泉涌。
——跳蚤,欠你的,我还了。
——……
——所以,欠我的,你也迟早有一天要还回来。加倍地。
……
“静雄(哥),你怎么了?”
“啊啊,没事。我去洗了把脸。”
——是的,平凡人之所以为平凡人,是因为他们既不够折原临也这类疯子的歇斯底里,也不够平和岛静雄这类傻子的一根筋,遑论那种可以对自己的未来孤注一掷的资本和魄力。平凡人的生活可以很精彩,平凡人可以有着“努力”的才能而成为天才,但——他们绝不可能成为以“天赋”为垫脚石的逸才。而这样的“逸才”,以前的来神中学有两个,现在的池袋和新宿各有一个:平和岛静雄和折原临也。
任何事物的存在终将归于平淡和消逝,而将来的池袋和新宿,也许终归于平静。没有逸才,只有蠢才、天才和平凡人。这应该是一个平凡的城市应有的结局。
而折原临也和平和岛静雄的人生结局,现在还言之过早。他们或许可以回归平淡,或许注定只能是悲剧。
——又或许,无疾而终。
作者有话要说:
☆、章二十八
貳拾捌、
〖喂〗
〖矫情的话我可不会说啊〗
〖所以你就算怎么藏起来看我的笑话〗
〖也不会看见我更多的丑态〗
〖因为啊〗
〖我一直都是那样的笨拙。〗
〖所以,〗
〖没什么好看的啊喂〗
〖你不是最会看透人心了吗?〗
〖偶尔也把我当回人看一看我在想什么啊你这混蛋……〗
》》》》》
“对了,音子,你刚刚的分析是不是还没完?”
“是啊。要先听我的想法吗?”
“嗯……我想先考虑一下我下一步应该怎么做。麻烦你了,音子。”
“没问题啊,我们是朋友嘛~不用这么客气的~”
静雄有些语塞,“朋友”两个字,除了新罗和塞尔提之外就再也没有人和他提起过了。何况——他早已将音子当作自己的妹妹,而不是普普通通的朋友。
怎么能再那样敷衍了事呢?她对自己那么好。如果没有她的提醒,早在半个多月前那个临也醉酒的夜里,他就不可能意识到事情的大条,也不可能将那瓶药带在身上以求确认,更不可能答应临也连夜赶到新罗家了解事情真相——虽然事到如今,那个人还没按照承诺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就人间蒸发了。但不管怎么说,他对音子的感激是无可厚非的,将她当作妹妹也实属正常。
“嘛……那我们先坐下说吧。塞尔提你也坐。”静雄一反常态的冷静,也许在那三个多月的共同生活中,某些特质已悄然改变,他身后的新罗注意到了,塞尔提注意到了,音子也注意到了,甚至连那个如今不知藏身何处的临也也注意到了——也许正因为注意到了才选择暂时离开,但是,他自己却对自己的变化一无所知,正所谓“当局者迷”罢。
“……咳嗯,那么我继续说了?”音子抿一口刚从厨房倒的自饮水,缓缓道来。
“那么,刚才在车上说到临也先生的妹妹,有半个月没收到临也先生的生活费。这是第二点。从临也先生仅存的两个有联系的家属来看,虽然平时很少见面,但据我所知,临也先生对那两个妹妹还是照顾有加,之所以不愿意见面除了以往的阴影作祟,还有是因为情报贩子的工作有时候太过危险所以不愿意暴露把她们暴露出来吧,不然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对于存心照顾的亲人,要是有长期预谋的消失,至少也会有生活物质条件的准备,生活费应该是早就准备好的,不可能说断就断了的。由此可见……”
“他有可能是临时决定离开的?”
“没错。不管起因是什么,如果是他临时决定并且是主动决定离开,那么我想他应该暂时不会有事,说不定还在什么地方导演着一场人间悲喜剧呢。”
“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是出于某种原因不得已走开的,那……”新罗出声问道。
“但是我们已经确认了他是凭自己的意志离开的,所以,不管他是不是愿意,最后做出这个决定的,是他自己。”
“也就是说,”新罗推了推眼镜,“你已经把所有情况都考虑进去了?也包括……最坏的情况吗?”
“最坏的情况……我想……可能是卷进了帮派斗争,被监禁或是被软禁都是极有可能的。还有一种不是最坏但对我们来说是最坏的情况……”
“怎么说?”
“他在逃跑途中。”音子看了看静雄的反应,见他果然有些疑惑的样子,便垂下眼帘解释,“对临也先生来说——你们也见识过他的本事——只要还能和人接触,他都不会束手就擒,一定会想办法解决问题的。但是对我们来说不一样。我们的目标是找到他,或者说,要从一大群甚至几个帮派手里保护他。后者的的对手自不必说,前者,就是他自己。你们觉得光从智商来看,我们当中有谁能和临也先生抗衡的吗?”
大家都愣住了。
“啧,比起那些烦人的虫子,还是跳蚤最难对付吗。”很自然地把手伸进口袋里去摸香烟,却发现因为自己根本还没能抽烟所以压根没带烟,新罗也不会允许自己现在抽烟的。
但是他现在真的非抽不可。他需要尼古丁来压制自己时隔几个月第一次将要溢出的狂暴感,他告诉自己要冷静,要镇定,但是——那种久违的热血沸腾的感觉正在把他的理智吞噬殆尽。
——等等……
——我记得这里的床头柜抽屉里应该有烟和打火机。
——应该还在吧……
“你不是他的徒弟吗?不能猜到点他的想法吗?这可是个出师的好机会啊……等等静雄你去哪?!”
“我去抽根烟。”
“你现在还不能……!”准备阻止静雄抽烟的新罗知道自己已经阻止不了他了。因为他看见静雄瞪他的眼神,好像又回归了从前,那种狂躁的、野性的、暴怒的棕色瞳孔中迸发出的光芒和悲哀,让他不得不从烟草的尼古丁中汲取足够的理智。
“没关系的吧?就一根而已。”
静雄踏进了那个住了三个月的房间。
第一眼,是惨白墙上的三份纸张发黄的合同。
第二眼,是他曾经睡过的那张床。
第三眼,是放着暖色调台灯的床头柜。
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一包烟和一只打火机。本以为是一包未拆封的烟,正准备拆开封条的时候,却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开口,才发现这包烟已经被拆开过。打开烟盒盖,里面的烟一根也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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