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大明王同人)成佛 作者:公子苏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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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之渊在望,后面忽有谁追至,突兀的一声:“二位留步。”
王雪明吓的一个趔趄,回头见是都广之渊的祭司,不由大怒:“九言,你敢翘班?!”
他记得从白渊离开时候没说让他们自由活动。
九言:“......皋唐大人在下面。”
皋唐大约是这里唯一喜欢用双腿位移的魔王了,一般来说,政治有引导时尚的附加属性,于是生活在都广之渊的妖魔们也都不太飞行。
这条路通往苍梧之泽,早先皋唐得了魔尊大人的特赦后,常常这样两地来回的走动串门,围观若木,幻想妖魔界能回到从前。
但果然在这个被诸天神佛遗忘的三界罅隙,他们只能另觅出路。
不过现在这样遍地观赏性食物的环境,似乎更美满,至少大家愿意修行的可以无压力修行,愿意乱搞的也可以无压力放纵,混吃等死的好歹能吃饱,他表示很满意。
表示满意的态度就是向从数万年前就关注妖魔界,时常过来实地勘察,并在近些年来不断实践研究对策,最终发现了凶兽是万恶之源,并牺牲了自己的祭司,成为救世主的孔雀王,和他在人间结识的小伙伴,表达崇高的敬意。
风流默默望着这位边洋洋洒洒的致辞,边顺手折路边的紫晶树枝吃的魔王,耳朵在听旁边状况外的对话:
九言问一条龙:“你为何那般听孔雀王的话?”
五爪金龙戏耍着一只白乎乎的珠子,随口应道:“因为大王是主人嘛。”
九言鄙夷道:“成为灵侍的妖魔都是这般享受束缚吗?”
“注意一下你的态度。”一条龙物似主人型,坦然道:“大家各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
九言冷冷一哂:“据我所知你并没有。”
一条龙莫名的看了它一眼:“你是不是对你的领主有什么不满?”
九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摇头道:“不,没有,皋唐大人虽然有点浮浅,喧哗,吵闹,龟毛,事儿逼,但,我想都广之渊的居民们已经习惯这样的领主了。”
一条龙仍看着它,点点头没说什么,但九言看懂了,它分明在说:问题果然出在你自己身上啊。
九言:“......”
他们漫步了许久,路遇的妖魔俱都虔诚的让于道边,顶礼膜拜。
从前总觉得挣扎不出业绩的领导,在损失了自己的祭司之后,终于不再感到受之有愧,大大方方的承礼,内心感受颇复杂。
苍梧之泽的水含晶沙成分,看起来有点像胶状。
皋唐沿着岸边湿鞋踩水的走着叹道:“都广就差这么一片水池子了。”
风流随意点头:“喜欢常来,免费参观。”
终于到他的洞府,一路上都在犹豫要不要跟皋唐分享,最后还是让他们止步:“一条龙,你带他们...玩去,我和大明有点私事。”
王雪明也回了他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皋唐识趣,但对秘密没有抵抗力,奢望从一条龙嘴里掏出点什么,或他们出来后会透露点什么,乖巧的表示愿意等。
苍梧神山之心,高不见顶,深不见底的建木神树,枝叶所及之处,石晶都被蚀出空间,藤蔓姿态妖娆的蜷曲舒伸着,十分诡异。
王雪明目瞪口呆道:“它的根......”
风流摇头:“建木无根。”
三界区隔其实也不过是个封印而已,神力有限就会被阻挡通行,但是对女娲,经宝他们那几位祖神就没有限制。
人间有建木通天的传说,但建木长在天外天无数年,乏人问津,是因为它已经在天上,植于地底却不然。三界本相通连,从苍梧之渊,到苍梧之野,至上达苍梧神山,建木种在这里,就真的可以通天。
横空纵时,建木的真相,其实是一个时间轴。
王雪明被这个强大的逻辑推理打倒了:“你是如何得知?”
风流不以为意:“我是上古凤凰一族同天地之灵孕化的第二代天神孔雀,主色青绿,风属性。这天地间许多与植物有关的秘密,我原本就知道。”
他将一根食指伸向建木,就近的藤蔓立刻悉悉索索的靠拢过来,努力伸展一支蜷曲的青纹,与他的指尖轻触,霎时荧光四溅,风流开心的笑了,建木也发散着明显到王雪明都能感知的愉悦。
王雪明呆呆的看着荧光消散:“所以你选择在这边种树?”
风流干笑:“我专业的,好驾驭。”
王雪明也不禁一笑,又问:“那这个...时间轴,你打算拿它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抽风纪事
风流沉吟不语。
王雪明于是默默悟了:看样子不是好事。
“我们走吧。”
王雪明问:“去哪里?”
风流道:“人间。”
“为何?”
风流看了他一眼:“你真的不想看一眼那个人?”
“哪个?”
“鸿小轩。”
王雪明失笑:“不想。”
“......为何?”
王雪明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往外走:“不想就是不想。”
风流又问:“你也不想和小胖再喝一回啤酒?”
王雪明走的飞快:“不想不想,统统不想!”
风流笑着在后面追道:“喂,我不会再威胁说将你留在那边了。”
“那也不想。”
风流纠缠道:“你到底是为何,如此绝情了?”
王雪明哂然一笑:“我绝什么情,我分明是用情太深。”
风流= =?:“听不懂。”
王雪明停下脚步,这个人看着他,听着他的话,却用无辜的眼神说不懂。他平静的看着风流说:“这是代沟。”
风流愕了一下,随即失笑:“比起你来,我确实老了些。”
他话音落,便被王雪明揽肩扶腰,用力吻下。是比十来岁时他那个强吻更生涩的,单纯碰触。竟让他心中生出怜惜,不忍推拒。
王雪明慢慢睁开眼,连死的心理准备都做好了,却只看到对方怜悯的神情。
那年那事那错过,活了两百多年,只有这一个人,让他拎不起来,也放不下,黏糊糊不能洒脱自在,不能率性而为。
“无需你可怜我!”王雪明气不打一处:“在你们这些看破凡尘生死的天神眼中,我这种姿态很可笑是么!”
风流摇头,信步仍往外走:“没有。”
王雪明不信:“......真的?”
风流笑:“你也是看过三界异闻录的,我的荒唐事,哪件没有笑死你。”
这倒也是。
王雪明心里平衡,感觉也舒坦了些,方才那一吻此时堪堪回过味来,雪玉面容顿时浮出两抹可疑的红晕。
抬眼见风流已行至洞府出口,在苍梧青色晶石为主的幽幽华彩中回首问他:“真的不一起去凡界?”
那一瞬间蓦然重合他从无间深渊向他走来那天,青墨底蕴的长衫,衣带翩跹,无风自动,步步生莲,若幻若虚。
倏忽茫然,王雪明也不知心中还在希冀什么,竟挣扎着答非所问:“你心中对我是什么感觉?”
风流自是知他明明白白所指,默了片刻道:“大明,凡事讲求机缘,强求不得。”
王雪明低头:“我们本来是有缘分的。”
风流硬着头皮干笑:“这也是我从前的荒唐事之一。”
全部心思想的就是他和风起,想着阿修罗道好,有足够的时间筹谋,又方便风起修行,从没想过他二人之间,还能被横插一脚,明明就从没想过,却赌气说什么要与司命所谱结缘,简直混账。
说起来他总是这样心心念念着一件事情一个人,就很容易的忽略的其它,实在是缺心眼。
果然王雪明就又被他的态度触怒了:“你管这个叫荒唐?”
可惜风流从来也不是个在乎别人感受的:“那么你以为如何?”
王雪明直望着他:“曾经没有孤凤举时候,你心中有我。现在仿佛与那时也没差什么。”
风流倚在晶漏沙台边,随手将旁边石壁上长成瘤状,有碍观瞻的晶石全掰下来,捏成粉:“你这个逻辑是混乱的,你忽略了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
“你之所以能这么冷静,是因为你不再喜欢我了。”
这好像是很多年前就说清的事情了,果然刚刚不应该被他亲到。但是不喜欢么,风流停下来,看驾驭风烟已经远成一颗小白星的那个,熊孩子。
罢了,反正他也不是个深情的人,他只是直接,爱也是,不爱也是,从不觉得在一起该是对某个一片痴心的回应。是突然发现原来已经在一起那么久了,比如当年早恋,表白,将这熊孩子吓坏。
说起来他活了五万岁,其实主动出击,那还是仅有的一回?
庞然听的哈哈大笑:“原来你俩还有过这么一段。”
他们这一代人算是好命的,说是生逢乱世,妖魔为祸,却有不少都是补通灵印那阵子攒了一堆的纳灵符,不用外出辛苦修行,就早早飞升完事的。
这些年他们团队飞升了两个,其他的大家也已经渐渐不太离开云梦泽,只那个脚底下没根的叶五熏,一刻都不消停的到处游荡。
孤鸣村长也是即没有成仙,也没有老死,两百多年仍屹立不倒。由是神魔井的街道宽敞了不少,从前大家总喜欢来的这家镜池馆休闲餐吧,规模也大了许多。
问宗法术,根归楚地云梦大泽。
云梦村还是失落之城时,就已经是凡界修道人士心目中的朝圣之地。
在风流还是少年鸿轩的时代,这里仍极少有凡人能出入。召娣就是从江浙那边入云梦的凡修,总是诚惶诚恐,那怕是对孤鸿轩那种灵渣也心怀敬畏,仅仅因为他投胎投的好,生在云梦村。
现如今街上来来往往,以是否带有灵侍来分辨凡修和灵修的话,似乎前者还更多一些。
即便风流这种缺心眼的,这样去看神魔井那块大钻石,也不由生出物是人非的怅然:“原来你以前觉得我俩友谊不单纯,都是信口胡说的?”
庞然鱼干蘸酱,吃的开心:“也不能算胡说吧,反正大家都这么说,我就跟着爆料,随便凑个热闹。”
他似乎从小吃鱼已经吃成习惯,即便去餐馆也习惯性吃鱼,以致皮肤手感特别好,整一个水灵灵的大胖子,瞧着就想掐捏揉搓。
风流远目:“你果然也黑过我啊。”
庞然扭了扭:“反正就快要被你往死里黑了,在那之前黑你安慰下自己而已。”
风流露出兔斯基大智若愚的表情:“不要以为我会像王小霸或从前的孤鸿轩那样好糊弄,你黑我是在我告诉你要发动神魔战之前。”
庞然又抖了抖,想笑又想忍住的表情看起来很扭曲:“我就是这样有远见的男人。”
神魔之战什么的,其实他没有太当回事。
而且也没有规定不可以倒戈。
风流托着下巴睨视他:“有远见的胖男人,那你是否预见王小霸会死活不愿意跟我回来看看,以及,能否预见他还会抽什么风。”说完他感觉很惆怅,叹气道:“我也真是堕落了,竟连个两百多岁的熊孩子都搞不定,莫非是迟到的叛逆期?。”
庞然扭着往旁边挪了挪:“不定期抽风有益身心健康,您老人家就逢场应付一下,不用担心他会怎么样了,容易情绪化的人都是很识大体的。倒是你哥的事,听起来很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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