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大明王同人)成佛 作者:公子苏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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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烤肉吃!”
“跟你说了多少次,我们修行要以素食为主。”
“那你还天天吃肉包子。”
我一撇脸:“所以我现在想吃野果子了。”
一条龙瞪了我一会儿,确认我不想给他烤肉,便悻悻的又飞走了:“哥你真懒。”
“我是真累。”
虽然这么说着,我还是认命的打起精神,将背包给孤凤举枕了,爬去处理蜂房和肉。
云梦村里别的资源虽不宽裕,树却是很多的。我小时候没少跟王雪明和庞然捣蜂窝掏鸟蛋,胖子行动不太敏捷,每每躲蜂都要遭殃,去了两三次就不愿意再跟我们玩这种刺激的游戏了。
一条龙怏怏不乐,回来的特别慢。终于叼着一根长了几颗青果子的树枝蹭到这边时候,我已经将雁清理好,涂了蜂蜜,柴架子都支好了,只待他回来生火。
一条龙惊喜的张大了嘴巴,果子树枝噗啦掉地上,口水流成河。
没出息样。
香气四溢了,孤凤举还不醒。
我将他扶坐起来,撕下一片腿肉沾了盐水喂他,他不肯吃,皱着眉把头别开。
一条龙看着馋,事实上它一个小蜥蜴根本吃不了多少,半个翅膀就给它撑的肚子都鼓起来了。
我一个人勉强吃了一只腿就坐河边洗手啃果子去了,河滩上鹅卵石都是半透明的牙白色,瞧着也新鲜。
这林子在迷雾森林的边缘,为防止误染瘴气,走兽都不太过河来,我洗了冷水澡回去让一条龙望风,自己抱着孤凤举睡觉。
我有点茫然的想,我们就这样出来了。
第一天只是行路就两个都灵力透支,感觉略狼狈,不知道算不算出师不利。
他说带我修行,我也不知道自己修什么行。能修成个什么行,也没关系。
对我来说此生不过百年,我已经一无所长,只能求别再一无是处。
然而我娘的期待暂时真的不能满足她。
随便娶个灵盛的谁,为活而活,得过且过的日子,我觉得早死还比较适合我。
亏得有孤凤举这个冤大头,别人带徒弟都带好苗子,指望能快点有出息了刷赏金助自己提升功德,他却愿意带我这样费劲巴拉的灵渣,这个哥当得可说是鞠躬尽瘁。
也不知道我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得知恩图报才成,争取下辈子,嗯,当他哥哥吧。
话说我不是前两天还想打死他的?。
半夜感到有什么东西轻软热乎的撘在身上,把我温暖的差点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征途纪事
我赶忙迷糊着摸摸旁边,孤凤举还在我怀里没错,他的气味跟别人很不一样,我就是做梦也有这样的认知,感觉他捉了我的手握住,一边轻拍着我的背,我就什么都不想管了,闷头直睡到自然醒。
我一向睡眠质量好,今天却恍惚记得做了梦,内容记不清,只隐约感觉孤凤举遭了很大的难,我心力绞瘁的找到我唯一知道能帮他的神仙通天教主,毫无逻辑的说着这又不是他的错,他那样傲的人,天地间就没将谁看在眼里过,他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折辱。
下面一句貌似该是我怎么舍得,但我还没说出来,孤凤举就听不下去了,插嘴道:“就是他的错,他那样傲的人,诸天神佛哪个不想挫他的锐气。”
为了全他的傲,我都把自己折辱的这样伏低做小了,他还敢大言不惭,我暴跳如雷:“你闭嘴!”
因为要跳,人便醒来了。
我揉着眼睛坐起身来,扭头见孤凤举枕着手臂看我,神色莫名深邃。
“你早就醒了?。”
“嗯。”
“我去洗把脸。”
“你做的什么梦?。”
“我不会说梦话了吧?。”
“说了。”
“哦。我记不得了。估计不是什么好梦,因为我现在感觉很不开心。”
我全身疼的四分五裂的,到河边撸起袖子一看,好么昨天刮的撞的脱皮淤青全显出来了,我心疼不已,问他:“今天还要开缩地奔跑么。”
“不用了。”
“谢天谢地。”
过了河的林子里有小路,我们慢走了个把小时到一小山坳村落,路遇数个挑夫,我们备受侧目。
一定是因为孤凤举的发型。
茅檐低小,炊烟袅袅。荆门柴扉前我激动的搓着手,希望有包子和白粥。我是个懒到专注的人,多年来习惯了,早餐非这两样不爱。
结果是豆花馒头咸菜,好吧偶尔吃这个也是可以有的。
我们坐在院里的柿子树下,硬着头皮大大方方的给四邻围观。
孤凤举给的餐费一定相当可观,大妈忒热情,一碗豆花没吃完她已经跑了来三次,一次问糖,一次问盐,一次问要不要再来一碗。
我们只好落荒而逃。
陕西天高地阔气候干燥,雾几乎没有。第一天我一直吐着舌头喝的水饱,隔天才适应了,勉强能正常吃饭。
第三天日薄西山时,我们在一片荒岭歇脚。
我问孤凤举还要走多久,他慢慢饮着水说我们已经到了。
其实鬼挺好找,它们不太掩饰行迹的。随便到那个当地问下莫名人迹罕至的破败老旧房巷,都有孤魂野鬼在可怜巴巴的游荡。
在凡灵人的阴阳眼中,三界生灵是没有区别的。但孤凤举对这些宵小视而不见,我也不好表示的很想跟他们打交道。
尤其他们难得看到个跟自己四目相对,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路过,立刻便热情的自销:“嗨,需要鬼使吗,鬼宠也可以哦,鬼奴也好做的,求包养啊喂!”
然而孤凤举不会像王雪明一样,上次出来到南诏,我虽然比这次出来要不适的多,但大明是个好伙伴,跟他跑着玩,乐趣非常多。
这一路行来,城镇村落人口密集,十里五里鬼影幢幢,我却只学会了跟着孤凤举目不斜视。
现下他终于找到目标了,而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想我好歹得让他跟我说说任务流程,他完全没有作为修行导师的自知,我得循序渐进的暗示他:“这次任务是天缉还是地缉的?。”
“常识一,只有千年以上厉鬼盘踞的荒岭,才寸草不生,百木成灰,”
我一脸羞愧的接着背诵:“容不下半点生气。”
孤凤举满意的颔首:“嗯。”
“那么依师傅看,这个厉鬼得有几千年?”
“三五千年吧。”
我顿时愤懑绝倒,口不能言。
阎王都不收的主儿,活个千八百年的凡灵人也不会去招惹,请让它坐等天收吧,我们不要多管闲事了喂!
孤凤举不顾我沉默抗拒,好整以暇的挑拣着可能用得到的符。
半晌,我问道:“是韩非么。”
他点头,一脸欣慰道:“我果然没带错人,记得把你这一推论写进任务经验总结里。”
我满地翻滚:“你西出咸阳,找着路标直奔秦始皇陵来了都,我有什么好推的,不带你这么瞧不起人的。不这个不是重点,快告诉我你找错鬼了。”
啃书的那些年,我不止一次在失败任务的案例中看到韩非的名字。早些年折他手里的凡灵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近代战祸丛生,大家都忙于功绩,没那么闲了,他才终于逐渐成为了一大乏人问津的厉鬼。
韩非的特别之处在于他的戾气都是古早时候累积的,凡灵人从他那儿吃的亏,大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他并不主动戕害生灵,蛰居于某地也轻易不挪窝,都是我们主动去招惹他。
比如这次,我觉得孤凤举真是好贱。
鬼魅不事生产,食粮不是生人精魂的话就只有天地运化的至阴灵气。
时间越近午夜这小山岗越黑的浓稠,寒森森的,极压抑。
我哆嗦着掏出明月珠,自从知道一条龙长不大我就没怎么给它玩过了。
孤凤举道:“收起来。”
“我什么都看不见。”这么说着我还是将珠子收了起来。
黑暗中传来扑啦啦的振翅声,感觉那温乎乎的扁毛小畜生落在头上,心里的抑郁感瞬间就消散了,天也渐渐墨蓝,星月辉洒落,我终于又看到孤凤举。
他背对着我,暗里流光的长头发,服顺的倾泻,泛着淡淡的乌金色泽,赤金色战衣附着细碎的荧光。
不知为何我看着这个背影心里很是有感,些许亲切,多是惆怅。
忽而他淡淡开口:“现形吧。”
“我一向不喜欢吃东西时候被打扰,所以总是把打扰我吃东西的东西吃掉,你可晓得?。”
那声音不咸不淡,把我听的直发怵。
孤凤举耸肩道:“没办法,你是我的任务。”
“好吧,你是我的食物了。”
周围浓郁的黑被凝结成茧,再淡开时,却是一白衣飘飘的青年,清俊而孤绝的神气,透着超然世外的冷漠。
我不禁问道:“你怎会沦落至此。”
孤凤举向他介绍我道:“这是我的徒弟,你是他的教材。”
我小声责备他道:“我说你不要随便给别人奇怪的定位,太失礼了。”
他不回应,那韩非也是偏着头看我,一时间双方好像能扯的淡都扯完了,不知道怎么再言语,气氛趋于冷场,但又都没有杀气,略诡怪。
过了一会儿,孤凤举若有所思道:“看来你不想回答他的问题,那我们大家现在就开始战吧。”
我再次没忍住吐槽他:“你脑子进晦气了吧。”
“常识二,千年以上厉鬼”
我认命的接着背诵:“晦气散而不乱曰戾,凝而为形,可碎裂魂魄。”
孤凤举点点头,向韩非道:“我徒弟很不错,对不?。”
韩非来回的瞧着我们,笑容有点心灰意冷,慢慢摇头道:“罢了你动手吧。”
孤凤举出手如电,血色的符文眼看就要化作灵咒攻击,就停在韩非面前。
“你不还手?。”
韩非闭目,飘在半空中,其实他比大多数我所见闻的仙人更有仙骨,我是真困惑。
孤凤举挥手化了符:“看来你还是想回答。”
“我只是活够了。”
我没忍住道:“你好几千年以前就已经死了。”
“是的,死都死了,残念不灭,累的自己不容于世,他却饮了孟婆汤,一遭遭的走着黄泉路。”
我从包里摸出一只苹果,小口小口的咬着,好几千年的故事,再长话短说也有点长,我得省着点吃。
韩非瞪着我津津有味的认真表情,有些好气又好笑,终究望了一回月色,道出了自己的故事。
这次3S+的任务结束后,那个修行作业我向孤凤举提交了五千字的论文,提名曰孤愤,通篇都在意了个淫韩非生前与秦始皇的美丽爱情悲剧,关于我们此一程的囧途只字未提。
他看完后沉默了许久,道:“我要的是技术经验总结报告,不是耽了个美的抒情散文。”
我把鬼画符呈给他:“那个东西你看符就好了,我写的是游记感想,感和想才是人生的关键词。”
那篇耽了个美的抒情散文,到韩非死就结束了,因为韩非死后是阴阳永隔的两个故事,我是觉得不能在一起,再念念不忘也没有用的。
嬴政以韩非子经略一统六国,终身未曾立后,除了韩非,他不要任何人与他举案齐眉,天下共治。晚年更访遍四海千山,求仙问道寻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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