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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湖水绿如蓝 作者:devilliv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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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著,她竟趁身边的侍卫不备,夺过他腰间的长剑,同时退後一步,架在了自己的颈项上。
  "你这是干什麽!"皇帝又惊又怒,"是想威胁朕麽!"
  胡妃泣道:" 臣妾只求陛下能够退让一步,放过我们所有人......"
  皇帝似乎是犹豫了。
  他攥紧了的拳手慢慢松开,但眼神依旧是冷酷的,甚至比刚才更加凶恶。
  李夕持站在远处,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寒意。他是认得兄长的这种神色的──这并不是真正的犹豫,而是面对某个突然出现的障碍作出的短暂停顿。
  胡妃的举动,确实令他产生了短暂的迟疑。
  可是,这迟疑却不代表著良心发现的退让,而是再一次恶毒的酝酿,终要将心中那最後一点良知都泯灭了,彻底沦为自私与贪欲的魔鬼。
  "陛下,陛下!"
  胡妃依旧在犀下切切的呼唤著,似乎还存有那麽一星的希望,能够唤回些什麽。
  然而就在那一声声凄切的呼喊声中,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只说出了三个字。
  "......你不敢!"
 
  时间仿佛就在那一刻凝固了。
  燕染睁大了眼睛,他看见胡姬身上闪光的装饰在暗夜中颤抖。他听见她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仿佛就快要咯出血来;而当这痛苦的喘息声达到一个巅峰之後,一切忽然归於沈寂了。
  丹犀下的女人紧紧握著手中的剑,昂起她美丽的头。
  "燕染......这一剑,是为我自己!"
  死寂而阴冷的空气中,只剩下这最後的一句诀别!
 
 
  58
 
  死寂而阴冷的空气中,只剩下这最後的一句诀别!
  霎时,血光飞溅,无情的帝王一时愕然!
  "你!"
  他看见那个一直以来,总是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辗转承欢的女子,如今颈项上淌著血,跌倒在地上,长长的黑发披纷著,如同一张网,却只网住了半生的虚幻。
  "快!快传太医!"
  九五之尊这才惊慌起来。然而当太医匆忙赶到的时候,女子的身体已经渐冷了。
  "陛下,胡妃她已经......"t苍老的大夫摇头。
  "不可能!"皇帝却固执地吼道,"她一定还活著!朕不准她死,她怎麽可能......"
  说著,他竟然亲自走下台阶,俯身来摸胡姬的脸。
  冷的。
  他如遭雷击一般抽手,同时向後踉跄一步,似乎遭受了什麽打击,一下子默然,无语。
  而燕染此时,已是泣不成声。
  李夕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角忽然瞥见园子外面一星流火。他立刻微微转了身子,比出一个手势。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亮光来了又去,没有惊动任何人。而当李夕持转头回来的时候,正看见躺在御座上的沈赢秋皱了皱眉,悠悠地醒转过来。
  而他醒过来之後的第一眼,感觉到了便是腿上中了箭镝的伤痛,以及犀下蜿蜒、暗色的血液。
  他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打了一个寒噤,然後探手到脚踝处,突然发力将那枝箭拔出,然後咬著牙向前一扑。
  此刻立在犀下的皇帝,正背对著沈赢秋。事发突然,附近的侍卫更没料到一个受伤的人竟能有如此狠绝的做法;於是,那枝沾著沈赢秋鲜血的箭镝,便扎进了当今天子的後背。
  剧痛之下,皇帝这才回过头来。
  而回过头的那一眼,便是看见御林军的森白的刀刃狠狠地落下,砸在沈赢秋孱弱的身上。
  大焱律例,敢於伤害帝王者,不论亲疏,就地正法。
  "啊──────"
  於是那个从来只会露出冷酷、高傲面容的帝王,发狂一般的叫了起来。他全不顾自己背上的伤口,推开那依旧沾著血的、御林军的刀刃,将沈赢秋抱在怀里,用手捂住那依旧在往外冒血的伤口,几乎是哀求道:"赢秋,赢秋你不要死,赢秋,赢秋你撑著点......"
  虽然依旧残存有一点游丝般的薄气,但是沈赢秋却就是不愿睁开眼睛去看他。
  "太医!"皇帝几乎是绝望的喊道,"你要救他,他还有救!快!快!!"
  老太医人老,心却是清明如水的,知道胡妃已回天乏术,而这一次若是救不了沈赢秋,自己的老命不保,於是立刻取出银针,无论如何先扎了沈赢秋的要穴,又为他止住血,拖住这一口气再细细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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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见血被止住了,终於又略略缓过一点神色,浑身却早已经惊出了一声冷汗,再低头看见胡妃的尸体,心中又觉得空荡荡的,竟不顾所谓的皇家威仪,颓唐地坐在台阶上出神,而丝毫没有觉察到背上的伤口已经洇出了手掌大小的一滩殷红。
  "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麽!"李夕持突然对著那些呆若木鸡的御林军吼道,"没看见皇上受伤了麽?再去找个太医来啊!"
  听见这句话,堂堂的九五至尊此刻竟然像是一只终於被人记得的弃犬,再次抬起头来。
  然而,也就在这时候,花园外却传来了一阵皮甲的摩擦声。赶去请太医的士兵忽然又折了回来,禀报道:"陛下,外面好多赭衫军!"
  正说著,抬头便见百余名轻装精锐的兵士,冲了进来,首先将那些躲在远处,零零落落的大臣们赶到院外。
  这些士兵们都穿著褐色的皮制铠甲,便被称为赭衫军,他们其中的统领走到李夕持身边,抱拳行礼。
  赭衫军本就是涟王麾下的轻装突袭军队。
  皇帝依旧坐在阶上,整个人忽然一下子苍老了几岁。
  "你......连你也要离开朕?"
  他抬头,看著立在远处的胞弟。
  李夕持同样安静地看著他。
  "有些事,臣弟却比您更早了解到,因此,不会再错。"
  说完,他便转身,缓步走向拘著燕染的御林军。
  那些士兵们见到千岁近逼,一时间也不知所措起来,竟由著他将他们左右推开,然後一把将燕染重新拉到自己怀里。
  这时候的燕染已经不再流泪,但脸上依旧挂著两痕微光。他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哆嗦了一阵子,仿佛有什麽话要说,却因为面前的人是李夕持而欲言又止。
  可李夕持却早已看透了他的心境。
  "没有你,这一切迟早都会发生。"
  他低声道:"只是看了这一切後,你还会想去死麽?不是被逼到绝境,谁会去做那样的选择,可就算是死去,留给生者的又会是什麽......"
  说著,他深深地做了个呼吸,忽然变了一个眼神,声音竟也带有了一丝颤抖:"答应我,燕染,我放你走,你不能像他们那样!"
  燕染依旧沈默著,身後烛火的残光勾勒出他瘦弱、却挺直的脊背。
  "......我不会死。"他忽然轻轻声回答,"可我很累。"
  李夕持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发力,将他打横抱在自己怀中,转身,缓步离开了皇宫。
 
 
  60
 
  那一夜,赭衫军虽然进入了皇城,但所谓"逼宫"的传闻,并没有真正的存在过。当晚李夕持将燕染带回了王府,命人仔细检查了他的身体,确定无恙之後才让小秋与夏枯服侍燕染去休息。
  而这一个晚上,李夕持彻夜无眠。
  他在书房里起草奏折,对於发生的事做出解释:自己无心天下,只是希望皇帝能看在兄弟情义上,不要再威胁燕染的安全,此外,他也希望沈赢秋能够在一个完全没有干扰的地方静心休养......
  折子一共四面,其中最後一面,李夕持直到破晓时才决定写上。
  他决定让燕染回归大漠,并请求皇帝脱去百刖一族的奴籍。
  天亮前,他又写了另一份家书,让郑老管家拿了银资,南下去王府买在江南的宅院养老。
  然而可是这天卯时,皇帝并没有早朝。大内里更没有一星半点的动静。
  前来通传的太监见了李夕持,也没有半点特别的神色,只是略微摇了摇头,淡淡地说:"皇帝今日累了,不朝。"
  李夕持点了头,只把自己的奏折交给了太监,并差人将他送走,回头却见燕染立在屋外的棠花下。
  "怎麽不进来?"李夕持忙出门去拉他,"别站在那里,风口凉。"
  燕染被他牵著进了屋子,静静的脸上仍没有什麽表情。但脸色却好了一些,至少不再那样苍白。
  李夕持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方才开口道:"刚才小厮来说,别馆里郑长吉已经醒了。人很好,正在恢复中。"
  燕染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低头看著自己的手。半天後才轻声请求道:"我想去看看......漠儿。"
  听见这个名字,李夕持其先心中一怔,随即而来的是一阵狂喜。
  因为燕染终於认可了这个名字。
  "今日不朝。我就带你去见漠儿。"
  他点头应允,而後吩咐小厮立刻去准备。
  过了辰时,涟王府的马车便出了大门,沿著官道一路往南,很快来紫屏山南。
  李夕持的父亲乃是前代帝王,因此涟王这个爵位也只是从李夕持开始。风水术士亲自选定的陵区夹抱在两山之中,四围满是郁郁葱葱的林木。北方有水潺潺流过。
  因为陵区实际开始修建其实也不过两年的时间,墓室虽然已经建好,但地上的建筑还依旧在修筑之中。南边的一片开阔地里,扎了一支百十人的建筑队伍,加上一干眷属,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村庄了。
  王府的马车绕过村庄径直向王陵而去,下一个缓坡,忽然煞住马匹。侍从掀开帘幕,眼前赫然是一扇嵌在土坡里的石门。
  "进去吧。"李夕持将燕染扶下马车,"漠儿在等著我们。"
 
 
  61
 
  新造好的墓室里有著一种生石灰的气息,其中又夹杂著隐约的香气。两个侍从走在前面,将通道里所有的火炬点燃。李夕持与燕染便默默地跟著後面。
  过了甬道,进了两重石门。他们便来到了停放棺椁的正殿。眼前平地上架起三座约一尺高的石床。左边那座上,已经停了一具小小的彩漆棺木,前面摆著祭奠用的陈设。
  燕染立刻停住了脚步。
  李夕持屏退了左右,轻声道:"这就是漠儿......"
  他话音未落,燕染便紧走几步,一下子扑到了石床上。
  可一切都是冰冷的。
  彩漆的棺木精美坚硬,上面描绘的是仙山童子嬉戏的场面。燕染一手抚摸著棺身,回想起自己当初怀著那个小生命时的点点滴滴,不觉悲从中来。
  他慢慢张开手臂,将脸贴在棺木上,似乎要透过这金丝楠木的厚板,寻找孩子存在的痕迹。
  墓内阴寒,李夕持怕他受了寒气,便走上前去将自己的外袍垫在棺木上。然後转过身去,点燃了石床前的青铜枝形祭灯。
  九点豆大的火光无声地跳动起来,清冷的墓穴中顿时弥漫起一种奇异的馨香。
  祭灯中盛著的是一种添加了药材的特殊油脂。燃烧时所产生的烟气,能够产生镇定、安神的作用。
  李夕持蹲在灯火前,静静地等候了一会儿,等到燕染的呼吸声平缓了一些,他才再度开口,却也是对著眼前这具彩漆的棺木。
  "漠儿,为父与你爹亲来看你了。"
  他柔声道,"原谅为父把你留在这里。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害你与你爹亲受了那麽多的苦......若你有灵,请再给为父一个机会,回到你爹亲身边,为父一定会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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