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西叶)云归 作者:影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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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恳切,西门吹雪却未必真听了进去。叶孤城不知道白隐宁的事,也不知道西门吹雪疑心的并不仅仅是白家的事牵扯着白云城。话说他便是知道了,此刻也不过是感激西门吹雪的情义。天底下谁最不可能害白云城?答案不说世人皆知,起码西门吹雪心中明明白白。
待西门吹雪离开,叶孤城洗漱后服了药丸便躺下了。这一夜他没睡好,总是在做梦,一会儿是在紫禁之巅,一会儿是在冥界,一会儿是在白云城,一会儿又是在初初醒来时的那座小茅草屋,总没个安静时候。天刚亮他就再睡不着了,起床穿好衣服,他推开房门站在栏杆前,望着蒙蒙亮的天色出了会儿神。
回到人间已不是一两日的工夫了,可有时想想还觉得似乎这只是一个梦,倒是胸口的伤痛还显得真实一些。但不管真真假假,此时站在这里的是白隐宁,但看着天色的眼睛属于叶孤城。魂魄至阴惧阳,若暴露在阳光下将会魂飞魄散,化作青烟。但叶孤城可以毫无畏惧地站在这天地间,即便不知何时将会魂归黄泉,眼下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身子没好,站了不过一会儿叶孤城就觉着腿有些软了,正要回房坐会儿歇歇,才一转身就看见叶孤鸿走来,“白兄起这么早?不如一道去用早膳?”
叶孤城点了点头,一面又听他说道,“我刚过来时看见花公子已在楼下了。白兄不知道,陆公子为人疏懒,起不了这么早。西门庄主习惯早起练剑,也不和我们一起用早膳。”
早起练剑?叶孤城怔了一下。叶孤鸿也不知道早起练剑也是叶孤城的习惯。清晨起来洗漱更衣后到海边练剑,一个多时辰后回府用早膳,再看文书处理各种事务,十几年中几乎每一日叶孤城都是这样度过的。不过此番重回人间,一来是白隐宁的内功太弱,二来各种陌生事一下堆在了眼前,叶孤城便没有如往日那般早起练剑了。想想若白隐宁早起练剑撞见西门吹雪,话可还不大好说呢。
一路说着下了楼,叶孤城一眼就看见了花满楼,旁边还坐着陆小凤,那桌上也摆上了各种早点,细粥、面条、豆浆、各种糕饼点心,满满地摆了一桌子。
花满楼听见了脚步声,也含笑问了好,一面关切地问了叶孤城伤可又好了些,一面盛了一碗桂圆山药粥。虽是目不能视,他的动作并没有半点滞碍。
“花满楼,你怎么不帮我盛粥?”陆小凤“咕噜咕噜”地喝了半碗豆浆,吧唧着嘴又说道。
花满楼微微一笑,也不去盛粥,反拿筷子夹了一块糕点又精准地塞到陆小凤嘴里。
糕点清甜,又不像刚出笼的包子还烫着,陆小凤嚼了几口,直夸味道好。
叶孤城瞥了一眼这个在叶孤鸿口中理应还在床上赖着不起,现在却是在桌前直聒噪的人。叶孤鸿见叶孤城抬眼看去,便笑着问道,“陆兄难得起这么早,可是因这儿的佳酿赶走了脑子里的瞌睡虫?”
无视了叶孤鸿口中的戏谑,陆小凤叹了口气,“可恨西门那家伙,居然吩咐了手下的人不许拿酒来我喝。改日我定要向那只老猴子学学,非得把酒给偷出来不可!”说完他突然就瞪大了眼睛,一手还捂住了嘴。
为了万梅山庄的酒,他都记不清自己到底失去了多少胡子了。今儿酒还没到嘴里,若是被刮了胡子,他的面子可丢大了。
下次他可得留点心,千万让花满楼帮着察觉西门吹雪的气息,别让西门吹雪听见自己的话。要不他就是把那只老猴子扔在万梅山庄,跟他说不偷到酒就不许离开,他也不能喝到佳酿。
西门吹雪自是听到了陆小凤的话,冷冷地看了一眼,他径自回房沐浴更衣,只丢下一句话,“半个时辰后出发。”
半个时辰后叶孤城、叶孤鸿、陆小凤、花满楼和换了衣裳精精神神的西门吹雪以及手里还拿着点心的白沉云坐上了马车。
第7章 第 7 章
配的是千里挑一的良驹,虽不说是起早贪黑,这几日众人都是不肯浪费一分一秒,因而很快地他们就踏上了江南一带的土地。陆小凤是个浪子,常年浪迹五湖四海,又和花满楼是至交,对这百花楼所在江南自然更是熟悉。而西门吹雪通常都待在万梅山庄,便是每年出庄四次,来江南的次数也不算多。更不必说叶孤城、叶孤鸿和白沉云了,一个只爱身在南海,一个甚少下武当,一个长在闺中出二门都是难得的事,便是白隐宁也远不及陆小凤见多识广。
这自然是便宜了陆小凤。用午膳时一桌子的人便都听他一个人说个不停,大到风土人情,小至百花楼有哪些花,说到兴头上连口干舌燥都忘了,右手夹了一筷子菜,左手端着茶杯,可都忘了往嘴里送。好在没有唾沫横飞,否则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按理说陆小凤并非江南人氏,也不是百花楼的主人,这些话自该由花满楼来说,却叫陆小凤从头至尾包了干。花满楼含了一丝笑意耐心地听他说,只偶尔用扇子敲敲陆小凤的左手,让他喝点水润唇,也别只顾着说话不吃饭。
陆小凤口才甚好,再枯燥无聊的事到了他的嘴里都能变得有趣,何况这些在他眼中本就是极有趣的事。叶孤鸿和白沉云都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插上一两句或是催着陆小凤再多讲一些。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便只是用膳,对陆小凤的话充耳不闻。西门吹雪这个样子便罢了,陆小凤冲着叶孤城直摇头,“白兄,你吃白水煮蛋就算了,别的可不要学西门。刚刚一个叶孤鸿才好了,你可千万别走这条道。”
没在意陆小凤的话把自己扯了进去,叶孤鸿在旁也笑道,“以前看白兄就觉得是少年老成,这一回见面可是愈发当得起这四个字了。白家的事是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的,白兄且稍稍放宽心。不过可也别学别人,凤凰做不成再如何折腾也只能做小鸡。”
小鸡!叶孤鸿如今也来拿自己取笑了,陆小凤咬了咬牙。
对陆小凤和叶孤鸿的话,叶孤城仍是置若罔闻。这当然不是一个好法子,可叶孤城也没有别的法子。好在这时有一只雪白的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在西门吹雪的肩上,轻轻地啄了一啄,倒是给叶孤城解了围。
见是万梅山庄的信鸽,叶孤鸿脸上的笑意便凝住了,陆小凤嘴边虽还挂着笑,眼中也有几分郑重,话头也打住了,只顾着看西门吹雪展开信纸。
西门吹雪一目十行地看完,顺手将信笺收到袖中。因这里虽是雅间,看着并无闲人,却不是万梅山庄的地方,西门吹雪先问了花满楼此处说话可方便。
花满楼想了想,便领着几人换了一处地儿说话,“这里说话便宜,庄主请讲。”
西门吹雪又拿出那张信笺,递给了陆小凤,又转头看着叶孤城,“秦家和邹家的人都在找你。”
秦家?邹家?这些人是谁?叶孤城可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好一阵子才稍稍明白了一点。秦家和邹家的人找白隐宁,自然是因为那流言中说他调戏了他人之妻。看来那日屠杀白家满门的人定是受了这两家的指使,白隐宁身上的伤也是如此。按着心口,叶孤城看了一眼那柄残剑,那剑顶多能拿着装个样子,别说趁手其实根本就不能用。可现在要找一柄合适的剑也不是易事,以叶孤城的眼光,白隐宁的银子就算添十倍也找不到好的铸剑材料,再者白隐宁武功平平,断不可能就这事求西门吹雪。他可往哪儿找一柄可用之剑?以白隐宁的本事又该如何保叶孤城?
他的心思早没放在眼前的事上,不过回过神时听了陆小凤、花满楼和叶孤鸿的话,心下更明白了几分。秦家的姑娘正值双十年华,是个远近闻名的美人,四年前出阁,夫君是邹家长房长孙。秦家和邹家都是生意人家,两家世代来往,先头还有两位秦家的公子娶了邹家的姑娘,算来是秦氏的伯母和堂嫂。秦氏出嫁后与邹家公子感情甚笃,邹公子是个能干人,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心向上,也没有纳妾,家里安静,唯一的遗憾便是相貌太过平常。
“上回邹家老爷寿诞,白兄是白家嫡子,因而到场贺寿。那种场面人多又杂,虽说可能性极小,他们都说白兄仰慕秦氏芳名,趁着机会偷偷见到了邹家的当家少夫人,心中更是起了邪念,不过佳人宁死不从。”陆小凤说着就笑了,戏谑地冲着叶孤城眨了眨眼睛,“老实说我见过那邹家少爷的画像,可比白兄差远了,那邹少夫人有眼光呢。”
叶孤城只装作想心事,没听见陆小凤的话。
倒是白沉云看了看叶孤城,又看了看陆小凤,忽然说道,“你要是把胡子刮了,就和我五哥一样好看!”
陆小凤险些没被唾沫呛着,瞪了小丫头一眼。奈何在场几人中白沉云只畏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对陆小凤可是一点都不怕,被瞪了一眼反倒嘟着嘴要去拔陆小凤的胡子,把叶孤鸿也逗笑了,直说可惜陆小凤没有留山羊胡子。
陆小凤只得转过去瞪叶孤鸿,“从明儿起你就蓄须,省的白姑娘没有胡子可以拔来玩。”说着两个人便开始你瞪我来我瞪你,直到叶孤城的声音响起。
“‘莫须有’的罪名自然多的是,只要有心,哪里还找不出呢?”叶孤城面上有些讥诮,“我有两件事请教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没有答话,陆小凤见了便说,“白兄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我。西门就是这个样子,你别见怪。”
叶孤城微一摇头,“承蒙庄主相救相助,白某岂敢有责怪之意?不知陆公子可知白某究竟是替谁背了黑锅?”
“暂时还不知道。你想,如今这位少夫人已经悬梁自尽了,背后的黑手早就藏得无影无踪了。何况他或许也是受人指使,如今已是一颗无用的棋子,生死未卜呢。”
这是实话。叶孤城拧着眉想了想,又问道,“那陆公子可知他们指使的杀手是何来路?”
陆小凤见问,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笺,又叹了口气,“白兄怕是还不知道吧?秦家的家主就是这位邹家少夫人的嫡亲伯父,娶的便是邹家的小姐。知道侄女儿出了这种事,他不拿着白兄出气还能怎样?他年轻时走过江湖,说句实话只怕武功还在白兄之上,自然也是结识了些江湖中人。秦家和邹家的实力白兄是清楚的,又是这种事,不管找谁也都好处置。”
听着陆小凤的话,叶孤城漠然地一笑,心中已然清楚了七分。照着西门吹雪等人所知的情况,秦家和邹家都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的棋子,不过不自知罢了。拿着这两枚棋子来扫除白家,到底白隐宁做了什么事令人如此忌惮?而三魂七魄投在这副身体里,叶孤城又该怎么做?
“白兄不要担心,”叶孤鸿安慰道,“白兄一日好好活着,幕后真凶就一日不得安生。他若是不得安生,我们还怕他没有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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