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叶蓝]半缘+番外 作者:皇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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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张琳韬同时出手的是四大宗另一宗——贺武宗的当家宗主武帅,此时见张琳韬被半路杀出的黄少天拦下,这下一面顾着追叶秋,一手更急忙扣住暗器,要去解围;然而暗器打出,却仿佛攒在一张透明的织网上,忽地被收了个透彻,有人无声息间便站在他身后,拍上肩膀,手指有意无意地拿着他肩头肩井穴,内息将吐不吐,欲收不收的模样,耳畔却是一把儒雅温润的好嗓音,直听的人如沐三春,又如坠冰窟。
“武宗主久见了,蓝溪阁地界,仇杀之事,且看文州薄面,先放得一放罢。”
“喻阁主?……你知不知,这叶秋他已经——”
黄少天却早已放开张琳韬,朝着叶秋那边叫道:“我说你到底在做什么——哎哟这招不错——我操你这就被打伤了?你……你还行不行啊叶大教主?”最后一句,却是惊奇里带着哑然了。
原来适才武帅最后一招被喻文州带去,那掌风路数便走得偏了;但见叶秋身形于空中陡然提高数丈,连转数圈,仿佛孤鸿一片,悠然飘落;正待叫一声好时,谁料竟然一个踉跄,仿佛脚上用不上劲道似的,扑地一下竟然摔了个五体投地。
这一下周围都惊了不小,黄少天以为他身受重伤,也不去管甚么张琳韬了,得手便要去查看伤势。谁料却有一把陌生的青年嗓音在耳中响起:“有劳黄少侠出手相救,倒无大碍,只是还不太习惯罢了。”说罢抬起头来,那神情悚得黄少天一戗,分明是叶秋的脸孔,可那神情韵味,看起来真真是另一个人。
“叶秋你吃错东西了?甚么少侠的就从来没————哎你……?你是谁?……这……”黄少天这聒噪人一时竟然也说不出话来,他打不定主意,回头望向喻文州。但见掌门师兄脸色凝重,一言不发,而正在此时,又有几人,从那破损的铁铺门中走出来。
当先一人自然是陈夜辉,此时昂首挺胸地走在前头,一扫平日里蝇营狗苟的模样,神情举止都显得极有威势,俨然一副武林正派的由头;再看他身后三人,却也即时便懂了他这狐假虎威的来由。但见他左首立着一人,慈眉善目,宝相庄严,正是少林的高僧度焚大师;右首更有一人,长袍宽带,德高望重,乃是皇风观的田森道长。而其后,还有一人,与这两人相比,倒显得平庸不少;但举手投足之间,一股潇洒坦荡之气,令人爱与结交,竟是当今武林盟主冯宪君。
喻文州显然也未料到这三人竟然亲来,上前行了礼,可先说话的却是陈夜辉:“这不是喻阁主么,许久不见,一来便叨扰宝地,是在下的不对。但为了拿这魔头,都知他心机深厚,万万不敢冒险行事;多有得罪,嘿嘿,陈某这儿都一并赔过啦。”
喻文州也不理这张狗皮膏药,只朝着冯宪君道:“不知两位大师与盟主前来,有疏远迎。喻某愚昧,还想请教盟主,这叶秋虽然行事乖张,但他教派纷争,却为何竟然惊动了盟主与各位前辈大驾?”
冯宪君面色凝重,朝着叶秋方向一指,道:“喻阁主难道看不出来,叶秋这不人不鬼的怪异情状么?……不,现下我们面前这人,大约不是叶秋了罢。”他提气喝道:“面前这位少侠,可否告知姓名?”
对方闻言,轻掸浮尘,站直身子,却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然而与此同时,在场数人的耳中,全都分明地听到了内力送来的声音,一字一句,湛然深厚:“在下君莫笑,和田森道长、度焚大师倒是都见过的。二位前辈,还记得么?”
“这……传音入密……不,是摄魂大法?”喻文州脑筋极快,瞬间想到了一处,但又兀自摇头自语,“不,那摄魂之术,乃是用霸道内力,强行操控他人神魂,怎么能——君莫笑,那是已死之人……”他想到一节,又惊又诧,朝着叶秋转头看去。但那里站着人虽然是叶秋模样,却神情气质,全然不似了,那痞气收敛了些,倒多了些飘逸出世的潇洒模样,却不似旧瓶新酒,倒仿佛那具名为叶秋的躯壳浑浑噩噩地奔波十年,到头来失了自己,却只装着得下这么一个人。
陈夜辉急忙道:“喻阁主,叶秋早已犯下武林大忌,人人得而诛之。你道是我们嘉世为何忍痛将他关入牢中?正是他练这蛊人的咒术,由来已久;但他武功高强,又是个武痴,我等平庸之辈,在他眼里,那全然不当做人来使唤。旁人练功,乃是强身健体,光耀教派;他练这功夫,来去都是为君莫笑招魂。啊,他与君莫笑之间那些苟且宣淫的事儿,说出来污了各位大侠的耳朵,不听也罢。咳,他到今年上时,这门摄魂之法终于练得趋于走火,教中上下,被他暗害之人,那可不在少数;一旦发作之时,便神志恍惚,要杀人饮血,谁拦得了?便有了先前河间灭门惨案。我等也是无法,只得将他关入牢内……”
他话没说完,便听得一声大喝,黄少天平地里一个打挺跳了起来,指着叶秋叫道:“原来你是这么样一个人啊糊弄老子这么多年完全被你这人模人样的假象给骗了啊果然挑了你才是正道来来来吃我一剑!!”他话音未落,整个人早已猱身扑上,手中剑光一点,舞成一道冰蓝色的光影。
张琳韬与武帅离得虽近,刚想上前时,黄少天却和叶秋打作一团,越来越远;他们又忌惮黄少天手中的名剑冰雨,光是剑威扫过,便令人胆寒。两人因盟主之命而来,心下对叶秋并不熟稔,只惮他过人武功与狠辣名号,既然剑圣愿意出手与斗神对敌,对他俩而言,倒是再好不过了;因而作势追了一追,倒也没有出手打搅两人对决。
黄少天将剑光舞得滴水不漏,却全是做戏,没有一招当真招呼到叶秋身上的;他虽不似喻文州那样对立刻领悟到摄魂大法中的那些是非,但其中机巧却也猜了个十之□□;一早看出眼下这个叶秋,与平日里那个,那可是全然不同;这个内家功夫,犹在叶秋平日之上,但若论武功招式,却时而又似初生孩童一般,那可差得太远。但叶秋便是叶秋,他便变了个囫囵,样貌能改,魂魄可移,但那内力绵长雄浑,包纳万象的气势,交手拼掌来去打了这么多年,哪能认错?他心下一嘻,偷眼回看,早看出张武二人虽然拿着架势,心神却全不在二人拼斗上,倒似有些袖手旁观;再看喻文州那边时,见他走到陈夜辉跟前,却离着几个身位,看来似乎与几人在辩说事宜,实则若是几人中又一人动,他便可登即补位拦住。黄少天不由得心下一乐,探手便抓住了叶秋衣襟,凑近说道:“嘿,小蓝河此刻正在墓前等你,别让他等久了。我家师兄卖你好大人情,可记得还;我这边的话,便还是老规矩便成。”话音一罢,掌心翻转,一股内力猛地吐出,口中喝道:“走罢!!”力道轰然,震得叶秋立刻倒飞出去;然而黄少天不愧是当今名家,那一掌看似开山裂石,打得叶秋倒飞出去,实则将他平平送出,没伤着肺腑分毫。
众人一声呼喝,倒是田森道长眼力见,立刻肃然道:“不好!!”果然见那魔头被黄少一掌送到半空,却陡然平空里选旋了个身子,呼呼朝着身前连击两掌,整个人又以诡谲的姿势倒飞开去,竟是借力打力,用上了极为精妙的轻功绝学,忽地便几乎窜出镇子;田森刚要迈步,却发现他眼前身位上站着喻文州,将他的发力去路挡了个严严实实,一面问道:“前辈,这君莫笑到底甚么来由,这摄魂之法又是怎么回事?”
田森暗急,却碍于对方地主身份,只得道:“喻阁主有所不知:若叶秋当真使用邪术,招来了那个魔头君莫笑的话,他生前最擅长的,便是轻功身法。摄魂之法全凭内力养魂,内力要控制得细如丝线,礴如大海。如今这君莫笑全从他内力里生成,所以连说话用得都是传音入密的本领,而轻功更是实打实的内功身法。若让他逃得远了,我们便追不上了!”两人说话间,叶秋身影一闪,已然消失在山林之间。
喻文州还待再说什么,冯宪君却走到前头,笑道:“田道长,我们也不必急。到底叶秋修炼此功,又逃到此地,先前我们一直揣摩不透,可眼下亲眼所见,倒是想不明白也难。”
他虽这样说,但田森与度焚都是出家之人不问世事,显然尚未想明此节,当今盟主叹了一气,续道:
“他既练此功到不惜走火入魔之地,那便是妄想有朝一日,君莫笑能活转回来了。”
此话一出,若张琳韬与武帅之辈,登时变色;而度焚与田森这等不问红尘之人,稍一思量,也各自骇然。田森捻须长噫,度焚则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
冯宪君摇首叹息,转脸看向喻文州道:“十年前那一场厄难,算来我亦有份。喻阁主,那君莫笑如今葬在何处,还请示下。”
第八回 八世缘勘少一轮
那血流得兀自不止,蓝河撕开内襟,替叶修裹紧,又见他浑身冰冷,更不多想,将他抱在怀里。但觉夜色混沌之中,山岚雾气深重,万籁俱寂之间,或闻一声鸦啼,茫茫天地寥廓,却除了他与叶修之外,更有何人?那世界仿佛一时间仿佛撑得极大,一时间又仿佛缩得极小,染血潮湿的衣襟,被山风一带,满身满袖地瑟瑟发冷。他心下惶然,当真不知叶修能摊到几时,仿佛这每深一更的夜色,像是张开了漆黑巨口,将他怀抱里的性命也拖曳走了;但他人单力薄,却连劝他同自己下山去也做不到。虽说要硬是将他扛下山去,料得他现在重伤在身,恐怕也没有气力反抗,但蓝河望一眼身后坟茔,想他说那句话来——
我若死在半路上,还得劳你把我抬回来不是?
月色之下,他想起那把温润嗓音,籍着叶修眉眼,原原本本地,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然而现在却没有另一个人影,他在他们墓前,搅入他们的死生契阔之间,像个冗余过客。他毫无办法,只得在心里暗自默念道:“苏前辈……若你当真在天有灵,便救救他……不要带他走。”
他一心只在叶修身上,全然没在意周边情形;但觉怀里人眉尖一蹙,手指轻叩,哑声道:“……有人来了。”
蓝河一凛,凝神细听时,便闻飒然之声,夜色之中,分明数人正施展高妙身法,借着月色朝此地而来。那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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