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我问。
“后来悠哥带我去见了你娘,你娘……真是个好人。”
“那当然。”我非常自豪地道。
“她对我好极了,我哭了,她也哭了,两个人哭了好久。”
想也想得出来,我翻了翻白眼,两个泪包儿碰到一起,没把屋子淹了吧?
“她让我来找你,跟你说明白,她说‘话不说不透,窗户纸不点不漏’,有些话,光放在心里,别人是不会明白的。”
就是嘛,如果他早说,我俩也不会误会这么久了。
“悠哥也让我来,他说你头脑里面少根筋,话不明着说,你是不会听得懂的。”
这叫什么话,死小悠,竟然在莫离面前这样破坏我的形象,一点儿也不给人家留点面子……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吗?
“我也想来见你,怎么也得再见一面,就算你不要我,我也要把话说清楚,让你明白我的心。活了这么些年,我总是听从人家的安排,总得自己做一回主,就是死了,也才能甘心。”
“什么死不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说着,我不知怎么又想起太平和梅妃来了,心中一酸,手上紧紧地搂住了莫离,多亏他来了,多亏我没有走太远,如果,如果两个人就这么错过了,那这一生……我还会快乐吗?
“同哥,刚上来就看到你跳下了崖去,我……”
“你就想跟我死在一块儿?”
“是啊,我心里什么也没想,就是要和你在一起……你活着,我也活着,你死了,我也陪你在一起。”难得他说话这么坚定,意思又这么明白,我心里甜蜜蜜、飘悠悠的,几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手里抱着他温温软软的身子,紧紧地贴在我身上,衣服还湿着呢,急忙起来,拉他到我盖来避风雨的小草屋里去换衣服。
看他转过身去脱下衣服,渐渐露出洁白如玉的肌肤,修长身躯微微弯着,紧致的腰身,浑圆的臀部,修长笔直的双腿……
我咽了一口口水,心里好象有火在烧。
“莫离。”
“嗯。”他头也没回。
“我有个五哥,他可是个奸商,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嗯?”
“就因为他是老奸巨猾的狐狸,所以他说的话,总是没错的。”
“什么?”他不解地转过身来。
“他说过,要追人快点到手,最好的办法,就是来个快刀斩乱麻,生米煮成熟饭!”
“你!”他羞得脖子都红了。
我上前一步,“莫离,我们来煮饭好不好?”
他低着头,脖子红红的,身子都泛起了粉红色。半晌,点了点头。
我欢呼一声,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他,没头没脑地一通亲吻,紧紧地吻住了他的唇,两个火热的身子紧贴在一起,不留一丝空隙……
“同哥,同哥,你怎么又流鼻血了!”
“没事,没事,继续,继续……”
嘿嘿,这个我有经验,要想克服这种过度的刺激,只有多多练习,习惯了就好了。
看来以后我还得多多努力呢!
长江之畔,孤崖之上,小草屋中,春色无边……
番外之一:小悠的指导
番外之一:
★小悠的指导★
练功房里风声凌厉,萧同正在练刀,急如飙风,矫如游龙。舞到快时,从外面看来,好象变成了好几个人一般。
莫离轻轻地叹一口气,从门边把头收回来,慢慢走开。
他……那么强,自己……却这么弱,什么也不会干,整日无所事事。
不知不觉间来到书房门外,门开着,向里一张,小悠正在算帐,一手拿着笔,一手打算盘,噼啪脆响,快得犹如炒豆一般。
小悠……好出色的人物,人长得俊秀,为人雅致端方,做事有条不紊,既会武功,又会做生意,还把副堂主当得有声有色,同哥若不是有他帮忙,只怕早就把直隶堂搞砸了吧?那个人哪……想到那个人,心中又甜蜜蜜地,过了一会才又向小悠望去。
小悠已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抬起头来看他,神情淡淡的,他……好象一直不喜欢自己吧?
“有事?”清清淡淡的声音,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
莫离有点讪讪地,走进门去,说道:“悠哥,你忙着呐?”
小悠微一点头,并不答话。
冷场。
莫离不知该怎么继续,小悠也不急着干活儿,默默地等他下文。
“悠哥,我,我想学做点事,总不能老是白吃饭。”
“你没有白吃饭。”小悠依然淡淡地说,但莫离看到他嘴角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蓦然间明白了他意之所指,脸上一热,红得像一个大苹果一般,低下了头,恨不能钻到地底下去。
“你想学什么?”
“我也不知道。”
“那你现在都会什么?”
“嗯,弹琴、唱曲、下棋、画画、诗词、猜迷……”越说声越小,都是富贵子弟闲着来玩的东西,想到当日在淳亲王府里镇日做这些事情打发日子,连一两银子合多少铜钱都不知道,心中羞愧,几乎落下泪来。
“挺多的嘛,你还想学什么?”
莫离鼓起勇气道:“我想学些有用的东西,像你一样,能给同哥帮上忙。”
小悠静静地看着他,那清澈的目光好象要把他头里到外看清楚一样。
莫离被看得手足无措,脸更红了。
“小同在练刀吧?”
“嗯。”
“他每次剧烈运动过后喜欢喝一点桂花糯米粥。”
哦?听起来不太难做的样子,莫离高兴起来。
“你想不想亲手给他煮粥?”
“想!”
于是两人前往厨房。
“煮粥重要的是火候,不能太急,放好水,水开了再下糯米,七碗水一碗米,如果想再稀点儿就放十碗水一碗米——我是说比例,如果人少,就水米减半。”
莫离瞪大眼睛听着,认真点头,牢牢记在心里。
“水再开了火就要弄小,把吊子提高点,只让粥保持着微微沸腾就好,盖好盖子,一直到熟都不要开盖,不然粥就不香了。”
“嗯。”
“差不多要煮一个时辰,软到这种程度的粥小同最爱喝了。”
“哦。”忽然又想起一事,问道:“悠哥,以前一直是你煮粥给同哥喝的吧?”
“是。”
“悠哥,你真好,对同哥真好……”
“最后盛出来的时候趁热加点桂花酱。”
“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小悠望着莫离认真的神情,微微地笑了。想了想,道:“什么东西要煮得香,当然还要加点佐料,这个你知道吗?”
“嗯,我见过人家炖肉的时候加好多佐料,可我不知道都是些什么?”
“其实所谓五味杂陈……好多味道都是互补的,多一些味道就会产生不同的奇妙效果,有时许多意想不到的调料放在一起,会产生惊人的美味啊。”
“原来如此!做饭做得好也是一件不简单的事呢。”
“那当然。”
“那我先从煮粥开始吧。”
“好。”
莫离立即开始按步骤操作,一边嘴里念念有辞。
“莫离?”
“嗯,悠哥,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没有了,嗯,为了让你的同哥感受到你的一片真心,不要说是我教你做的吧。”
“那怎么行,要多谢你呢。”
“不必了,还是让他谢你吧。”
“这怎么好意思?”
“真的没什么,我走了。”
莫离望着小悠的背影,感激地想,悠哥真好啊……
一个多时辰之后,萧同一边擦汗,一边从练功房出来,见莫离正坐在花园中的石桌前等他,面前摆着一只吊锅和碗筷。
“同哥,快来,粥凉得差不多了。”
“咦,你煮的?”
“是啊!煮了一个多时辰呢。”
“好棒!我的莫离会做饭了!真香,你还加了好多桂花酱啊?”
“那个,是不是加太多了?”
“不会,香气这么浓,一定更好喝。”
端起来喝了一大口,猛然间停了下来,眼睛瞪得大大,嘴巴鼓鼓地。
“怎么了?”莫离战战惊惊地问,毕竟心里没底,“我第一次做,是不是不好吃?”
萧同用力把一大口粥咽了下去,拍了拍胸口,“……好吃……”
“是吗?稀稠怎么样?”
“正好。”
“味道足吗?”
“呃,那个,……足,很足。”
“我也尝一尝,刚才怕来晚了,急忙端过来,都没来得及尝呢。”
萧同一把抓住莫离欲去盛粥的手,忙道:“真的很好喝,不过我正渴,还是我喝吧。”
“好啊,同哥,我看你那么累,想让你多喝点补补身子,煮了满满一小锅呢,你快喝吧。”
萧同无语……
亲亲莫离给煮的粥啊——稀稠正好,冷热也正好,味道——好浓郁啊——酸甜苦辣咸香鲜……舌头能尝得出来的尝不出来的味道都全了,真的很足啊——
“真的是满满一锅啊!”萧同感叹中,使出运用狂风刀法的狠劲来——“我喝!!!”
花园另一头,紫藤花架之下,一条修长的身影正看着在风中悠悠晃晃的紫藤花串,灵敏的耳朵却听到了那边两个人的话,微微一笑,施施然转身离去,步履轻松,姿态优雅,单从背影看,也是玉树临风……
番外之二:小贩的幸运与不幸
番外之二:
★小贩的幸运与不幸★
长江边上一个颇为荒僻的叉路口,泼刺刺跑来了两匹马,一青一白,马上两个青年,英姿飒爽,远远看去,当真是人如虎马如龙,好生引人注目。
“远清兄,这个路口咱们应该往那边走才快啊?”白马上的青年略一带马缰,向青马上的青年问道。
“走右边这一条吧,这条路宽大,马儿走起来也快当些。”那个远清兄道。
“那左边这一条呢?”
“这条沿江边走,快是快些,能省一个时辰的功夫,可是荒僻得紧,一路上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子成,咱们又不赶时间,还是走右边吧。”
“既然能省一个时辰,不如还是走左边吧。”子成又道。
见他坚持,远清笑了笑,好脾气地道:“好吧,就依你。”两人一拨马,沿江边这条路奔了下去。
不多时来到一座山脚下,却远远地看到山下有一大群人或坐或站,捧茶闲聊,颇为热闹。
“咦?”那个子成奇怪地道:“你不是说这里荒僻吗?那里来的这许多人?”
远清也觉奇怪,喃喃地道:“是啊,原本这里是没有什么人的啊。”
见那些人都在频频向江对岸注视,子成拉住马,俯身向路边一人问道:“这位大哥,借问一下,你们这都是在看什么呀?”
那人见他衣饰华贵,问得又客气,忙立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答道:“啊,这位少爷怕是头一次路过我们这里吧?我们都在这儿等着看稀罕呢。”
“看稀罕?”子成更觉得奇怪了,这荒郊野外的,能有什么稀罕好看的?
远清顺着众人的目光向江对岸看了看,极目之处,浩渺的江水滔滔而过,对面几十丈外的江岸边,一座孤崖,生着一些杂草,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
“这里有什么稀罕啊?”子成毕竟沉不住气,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