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穿成霍格沃兹的画像 作者:天堂放逐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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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发生得极快,大约是黑风卷过后几秒的事情。
众人显然不明所以的看着被摔飞出来,落到地上的那只庞大蜘蛛。
身躯与八条腿呈现了一种诡异的姿势,明显是断裂破碎了,其中两只脚上还沾染上了鲜红的血迹,不时有一道道怪异的纹路浮现在它外壳上,似乎是拼命要站起来的,但是惨绿色的□与毒液正从它破碎的身躯里往外流,徒劳挣扎。
格林德沃没有趁机向似乎情况不太妙的伏地魔念任何咒语,他的注意力全被从喷泉池那边慢慢走过来的邓不利多吸引了。
“阿拉戈克?”
白巫师知道这只八眼蜘蛛的名字,听海格说起过无数次。事实上他也不可能忘记这只蜘蛛使海格被冤枉从霍格沃兹开除。
——这么说来!
邓不利多微微眯起了眼睛,无视圣徒还是食死徒都恨不得朝他扔死咒的可怕目光,缓缓走近那逐渐不能再挣扎的八眼蜘蛛。
“阿拉戈克?”
它的眼睛早已经看不见,也只能感觉到那个和它身上一样,独角兽诅咒的血液味道。那就是它拼死也要杀死的——可是已经不能了。
它躺在那里,独角兽血液带来的力量在消失,可怕的诅咒折磨着它的躯体与灵魂,它的子孙总有那么一两个能逃回禁林的吧,那就够了,它们知道了巫师的可怕不会再轻易出来。它听见了有个声音在喊自己的名字,遥远模糊得几乎听不见。
是海格吗?
“…快走…我只…能,这…这么多…不能保…海…”
八眼蜘蛛能说人话,在场的巫师都知道,可是没有谁真正的想过这样一个家伙从锋利可怕的口器里发出摩擦上颚的古怪声音,在垂死挣扎里断断续续的说着这样思路清晰的话。
它快死了。
不,即使不去喝独角兽的血,它也只能再活大半年而已,那座它出生的城堡,狭窄的柜子里全是灰尘,它等着海格一边呼唤它的名字一边打开门将食物送到它嘴里,都是冷的或者刚刚抓过来不死不活的老鼠,在禁林里它的所有食物都比这些好,都有鲜甜的血液和饱满的肉,可是它多么想回去。
在还没有拳头大的时候它哆嗦的看着海格被十几个学生追打,在长到小半张桌子那么大的时候它狼狈的从城堡里逃出去,躲在禁林里看着海格被折断魔杖赶出学校。它快要死了,也不能保护海格,神秘人还没有死…
“阿拉戈克,海格在霍格沃兹,他很安全。”
八眼蜘蛛抽搐得更加厉害,却再也没办法说出一个字,下颚也碎裂了。
“伊里斯是很好的孩子,她不会伤害海格的。”
邓不利多俯下身低低说着,骨节分明的老魔杖从阿拉戈克仅有完好的一只眼睛上点过去:
“光明复苏。”
黑暗瞬间褪去,咒语带来的效果只是短短的几秒,阿拉戈克也看见了站在它面前说话的人,是海格最尊敬的校长也是保护海格一直让他留在霍格沃兹的人,越过邓不利多,它看见了不远处的靠着柱子的伏地魔,原本半边扭曲怪异红色诅咒的面容已经全部变成了可怕的灰色,从他袍子上流淌下来的血,漆黑似又无法愈合的越聚越多。
独角兽的诅咒。
蜘蛛没办法笑,黑暗再次笼罩了阿拉戈克的眼睛,这次,是彻底永远的漆黑,却也没有再挣扎一下。
它死了。
比混乱更可怕
“时间总是在捉弄所有人,而我总是找寻找细节,寻找被我忽略的小细节,因为它们会告诉我所有可怕的事情以及一切灾难的预兆是怎么产生的,但是每次快接近的时候,它就溜走了…”邓不利多慢慢从八眼蜘蛛的尸体旁边站起来,他已经苍老的身躯,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干枯如树皮的手上,持着一根骨节突出成几个结的魔杖。
圣徒投来冰冷的目光,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相信白巫师早已倒地不起了。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
邓不利多于1945年打败格林德沃,但是所有书籍和传言里都没有说,1945年之后白巫师换了魔杖,寻常巫师一生之中几乎都不会更换魔杖,它是极其重要的,除非先前的已经彻底毁坏。邓不利多在战后抛弃了自己的魔杖,转而使用格林德沃的那根,被德国魔法部折断的魔杖仅仅属于格林德沃少年时期,在成为圣徒的主人后,一直伴随他的正是这根外表有些怪异的接骨木魔杖。
“我不想这是你最后的选择,盖勒特。”
白巫师走过阿拉戈克的尸体,叹息:
“我不是海格。”
格林德沃漫不经心的笑意终于有了瞬间的凝固,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再强大的魔力也不能替代任何东西,时间是最可怕的魔法,梅林也阻止不了,我一直生活的安逸里,却还比不上五十年前那场决战的时候。盖勒特,你应该明白,圣徒没有你会怎么样,我不愿在你之后死去。”
白巫师声音放缓,湛蓝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声的悲哀:
“我必须先去见阿莉安娜,请求她原谅我们。”
“我们?”格林德沃压抑不出怒气的发出一声冷笑,“这个我们,是三个人!”
“盖勒特,请你冷静…”
“为什么是你,不是阿不福斯?”
几乎在邓不利多脸色发白的同时,格林德沃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控,极力想调整呼吸与情绪,他以为自己遗忘什么是冲动恼怒了,却没想到要使一切完美的表象消失竟然那么轻易,无视背后有些不安的下属,他死死盯着前方慌乱失措的食死徒。
贝拉正惊惶的使用魔杖企图为伏地魔解毒和愈合伤口,但是这些都是徒劳的,流淌下的黑色血液里出现了银白色的丝丝缕缕。
独角兽的血是月光一样的美丽的银白色。
却是恐怖的预兆。
[蜘蛛?真是愚蠢。]
贝拉惊骇的抬头,这个熟悉的嘶哑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而她一心一意救治的Lord更是眼中露出可怕的杀意,直直的看着自己身后。
贝拉猛地扭过头去,却什么也没看见,事实上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想往后退,从废墟深处突兀的弥漫开来一股漆黑的雾气,贝拉没有躲避反而警惕的抓起了魔杖,但是她身前的魔法防御无声无息的碎裂了,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念出下一个咒语,就被黑雾当头罩了过去。
什么都看不见,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地上倒,贝拉从喉间发出一声尖锐的喊叫。
就在她奇怪自己是死了还是没死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声音。
“嘶沙斯拉…”
Lord的宠物贝拉也不算陌生了,但是纳吉尼说蛇语绝对不是这个声音,这声音深幽低沉,可怕沉闷得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通过一根管子传来那样瓮声瓮气,又带着一种近乎惨烈的饥饿迫求。
[嘶,你是纳吉尼的汤姆?看上去真惨,你的灵魂碎片看上去都比你——好吧,他看上去也不太好。]
[…闭嘴。]
[你怎么敢?主人的后裔,即使你拥有的血统稀薄得几乎没有却依然能够与我灵魂里的契约契合,但是我的主人就在这里…]
[伊里斯,我想你并不喜欢回城堡去跟格莱埃做伴。]
[…哇!]
[我的属下,我的力量,看,非常好,甚至魔杖都被你找回来了,你并不是我想象中的一无是处,虽然一只蜘蛛就将你陷入了绝境。]
[…躲在暗处的运气,嗤,主魂,你…你以为…]
[你不是我,哼,永远不是,连我遗弃的是最不想要的东西都不明白…复活得很好,现在,游戏的时间结束了,该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连你的这片灵魂也是。]
[啊——]
恐怖的声音,就在贝拉惊恐的以为自己是眼睛瞎了才看不见东西的时候,周围的黑雾一点点逐渐散去,一个非常庞大的影子出现在了黑得透明的大理石地面上。距离她甚至只有几米远,她竟然一点都没听到,这比蟒蛇还可怕的生物是怎么滑过来的。
更恐怖的是这个庞然大物还用非常怪异的姿势在地上扭动翻滚。
不远处有个人在阴影里一闪而过,虽然非常快,但是贝拉还是看清楚了那铂金色的头发。
卢修斯。
纳西莎的丈夫,叛徒。
在他们全部为主人关在监狱里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外面继续逍遥享乐。
贝拉咬着嘴唇发出疯癫的笑意,就好象下一秒就有个死咒从她口中念出来,阿兹卡班的长期囚徒生活使她的意识总是会稍微错乱下,比如现在她就忽然想Lord刚才的情况就不对,急切之下,却只看见伏地魔半靠在那根染满了漆黑血液的柱子上,好象已经失去了意识。
她发出一声狼狈的叫喊,就想挣扎着扑过去,但是那条巨大又可怕的蛇从她与Lord之间滑了过去。
[嘶,哈利说,他偷听了一个预言…什么两个只能活一个…]
格林德沃已经倒退了一步,紧紧盯着黑暗的废墟里走出来的人影,就像暗夜的鬼魅,苍白削瘦,如风一样清冽,却又带着恐怖的压力使人无法呼吸,忧郁的优雅高华,从漆黑一片的阴影里慢慢浮现出来,就好象生生夺走了黑夜的所有神秘与恐惧,凝聚了难以言喻的苍白俊美,不是少年的清,就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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