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作者:vivianco(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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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娘娘竖起眼睛:“到底不是亲娘,能一样吗?你少顶句嘴会怎么样啊!”
十四贝勒更不服气了:“八哥还不是这样,人家对弟弟可好得很,对哥哥更不错,惠妃娘娘嘉妃娘娘哪个他都恭恭敬敬的,绝不捧高踩低!你没看四哥那张脸,好像谁都欠他一样!明明自己最势利,还喜欢说别人,先前跟在佟佳氏后面装乖外甥,对着我们娘俩,比世人都不如!如今看着没戏了,那脸拉得比马更长!他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人!”
德妃娘娘一看这不是个事,忙哄儿子,把话题错开,等十四贝勒气略平了平,才小心地说:“他近来受了气,人瘦的不成样子,你去问问看,也开解一下,到底是你亲哥,你也亲近些!”
十四贝勒可不答应:“他瘦?若不是他自己怀着歹意去还十哥,皇阿玛至于这样打脸吗?都是兄弟,你说他窝里反个什么劲?皇位又不是他的,德行!我不去!”
德妃娘娘软着腔哄了半天,十四贝勒就是不答应:“他活该。别人吃苦受累的时候,他逮着不放,我不去管他!”
德妃娘娘无法,贴着儿子耳朵小声说:“怕是用了药,不是丹白桂就是五食散,那不是什么好东西,要坏性命的,你忍心看他死?”
十四贝勒沉默了,德妃娘娘又说了:“你们皇阿玛最恨这个,被他知道了,一定会罚,不去管他,到时候还要带累你,你只当是帮自己吧!”
十四贝勒恨恨开了口:“真是死了都要带累人,什么古怪性子!”
德妃娘娘听得这话就知道他是答应了,也不多说,让人端了茶点水果上来,十四贝勒也不吃:“还有事呢,儿子这就走了,娘娘您放宽心,什么都扰不着您的!安心将养身子最重要!”
一肚子闷气的十四贝勒也知道这事事关重大,闭着嘴巴默默回去把自己的一摊子事完成了,拒绝了狐朋狗友的宴请,打算回府好好琢磨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
:“肃郡王府上那些丹白桂挑好的送过去,过三日就说没货了,要等,知道吗?”
:“是的,估计郡王已经有了瘾头,正好吊吊他。”
:“太子那边呢?”
:“太子爷不喜欢那东西,不然换吧?”
:“五食散太危险了。”
:“不然换阿芙蓉?”
:“不好,再想想!”
☆、第298章 休问梁园旧宾客(上)
饮酒半熏为美,赏花半开最艳,品茶尝清即可,不过是古人一番心思告诫后人,凡事过犹不及,为人许留有余地。
偏偏众人皆过刚,不然便是宁折勿弯,书生意气,壮士胸怀,哪个肯认输,一腔热血也不知付给了东方还是无情人。
十四贝勒正是少年人纯白反正的时候,得了母亲的嘱咐便不管不顾了,早上起了大大早,特地在巷子口等着自己家的哥哥。
定郡王难得有时间陪着府里的家人,抱着幼子,逗着初长成的女儿,热热闹闹,随口吩咐几件事情,嘱咐下管事,把条石盆子挪了又挪,花盆绑上了纱缎,高高挑起的大红灯笼,还有廊下摆着的爆竹烟花,都预示着这一年的红火。
田庄上的东西已经入了库,铺子的分红也好好存着,恒郡王荐了一班小戏子,淳郡王关照着的一团杂耍,统统排好了日期,今年这个年,可有意思了。
拿蜜饯果子哄着女儿,把怀里的儿子还给拂尘氏抱着,定郡王瞧瞧自己几房妻妾,笑着对福晋说:“你也太俭省了,爷又不是不赚钱,怎么一个个这么素净?也不多做几身衣裳,爷进宫的时候,瞧见几个嫂子哥哥头上插满华翠,身上遍地是花绣。”
八福晋笑着说:“哪里是俭省,那么些子锦缎宫纱由着她们选,可巧都挑着颜色清淡,花样简单的!谁不知道爷你不爱那些大红大绿,这会子又来挑我们的不是,真真是难得伺候啊!”
定郡王笑了:“谁说爷只爱那些清淡的,爷也喜欢大红大绿,你们饶是自己不爱,还要歪派爷的不是!太难讨好了!”
富察氏轻轻摇着儿子,漫不经心地说:“爷自个从来不挑那些亮晶晶的,我们不过是上有所好,下有所从,如何是妾身的错呢?”
定郡王哈哈大笑:“不错,你倒是有进益了,嘴巴里会掉书袋了!果然是当了娘的人,也知道读书了!”
富察氏脸一红:“妾身以前就读书!”
定郡王笑得更开心了:“读的都是话本吧?不然就是绣样!算了吧,爷不怪你!反正要给弘昆请先生,不靠你教他!”
座上的人都笑了,富察氏脸更红了,定郡王忍不住把儿子又抢了过来,富察氏巴巴地看着。可不服气了,转头看着福晋,一脸委屈:“福晋,他又欺负我!”
福晋压住心里的酸意,故意问:“他?他是谁啊?”
富察氏的眼睛瞪圆了:“姐姐,你也欺负人!”
大家笑得更开心了,明儿就是年元宵了,众人都特别高兴,定郡王逗着儿子,遗憾地说:“等开了年就大了,再不能抱了,趁现在多抱抱!”
想了想又说:“可有念了佛米施给百姓啊?”
福晋笑着说:“早就散了一百石粮食,里面衬着佛米施下去了,只当给小阿哥积福积寿,个个寺庙也布施了香火!”
定郡王点点头:“还是你细心些,这些子琐碎事多亏了你惦记着,这一年多亏你打点着上上下下,待会爷敬你一杯!”
福晋眼睛闪了闪:“王爷惯会抬举人,这不都是应该做的?哪里值得王爷惦记着呢?”
定郡王笑着说:“话不是这样说,别人怎么样,爷不管,爷只谢你的小心!爷多在外头行走,这一府都落在你身上打点,可是辛苦!”
转过头又去夸奖尚佳氏:“平日里多亏你帮着福晋,也难为了你了!”
尚佳氏微微眨了眨眼睛:“福晋平日对妾身们甚是照顾,能帮着点也是妾身的福气,哪里当得爷的夸奖!”
定郡王一笑,也不接话,对着众人说::“看着你们和睦,爷心里高兴地很,大家皆是一家人,必要齐心才能把日子往红火了过,你们能这样就是体贴爷的心思了!”
从来不耽于女色的定郡王对着妻妾,从来一碗水是端平的,既不过分抬举谁,也不冷落谁,对哪个都是和和气气,温温柔柔,也会观察女人们喜欢什么,爱颜色的多送脂粉钗环,爱嬉闹的许了秋千玩具,爱读书的赏了珍本古籍,床弟里更是从不粗鲁,只有小心温存的,女人哪个不爱这些小意温存?
他在府里时间又少,福晋也不霸着夫君,除了初一十五的正日子,其他时候统统避开了跟人的小日子,人人有份,雨露均沾,有儿女傍身的更多得一份抬举看重,谁不巴着自己肚子争气,绝不敢拈酸吃醋,纵然定郡王不知道,惹恼了福晋可不好开交。
家庭的小聚总是更温馨,大日子可是要进宫去沐浴天恩的,定郡王不爱这个,八福晋更是不喜欢,惠妃娘娘愈发性子古怪了,眼底的疯狂总让她害怕。嘉妃娘娘又不好明着亲近,比着太子妃的寂寞,妯娌们讲个笑话都不敢大声,这样的团聚有什么好呢?
定郡王自然不明白自己妻子的郁闷,在他看来,宫里各位妃嫔已经算是很平和的性子了,反正现在汉妃得宠,众人谁都没有皇帝的恩宠,有什么好争的呢?太子还在位,妃嫔们的儿子个个都是做臣子的命,愈发没得争头,这样还不和睦岂不奇怪?
披着貂裘,带着顶熊皮帽子,一大早定郡王就领着福晋进宫了,先跟着皇帝祭祀祖宗,又跟着告祭天地,幸亏带足了手炉脚炉,不然岂不冻坏了?
过了正午,才有柞肉赏下来,俱是冰冰冷的,油脂凝成了白霜,看着就倒胃口,定郡王掏出浸了酱油醋的桑皮纸把柞肉裹紧,捂在手炉上烤着,勉强一丝儿一丝儿啃着,深深担心着自己的胃。
轻轻跺着脚,定郡王把敏贝勒从后面拖过来,把桑皮纸递过去:“裹着吃,不然没盐少酱的怎么吃啊?”
敏贝勒皱着眉头说:“都是油,一股子腥气!”
定郡王笑笑:“忍着吧,祖宗的规矩,不许放调料,这桑皮纸是浸了盐酱的,你闭着眼睛吃了算了。晚上再吃好的。”
敏贝勒啃着大肥肉恨恨地说:“宫里能有什么好吃的,都是蒸笼上炖着的温火膳,看着好,滋味糟!年年都要来这么一出,烦死人了。”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定郡王把自己带着的桑皮纸分给其他兄弟,众人都感激地不得了,诚郡王最是夸张:“还是八弟心细些,我们怎么就想不到呢?这法子好!”
定郡王才不要告诉他,这是自己两辈子的经验所得呢,还是当年被圈禁的时候,守门的一个护军告诉自己的呢!
吃完了冰冷的柞肉,鱼贯而入的臣工们耐着性子听着皇帝年复一年的新年寄语,心里思念着家里的热炕热茶,等到宫宴开始后,他们无比开心地离开了。
敏贝勒本来是挨着定郡王走着的,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也会在宴席上挨着坐,敏贝勒牵着哥哥的衣角,心里偷偷乐着,没一会,就被十四贝勒挤开了。
:“八哥,今儿可冷死我了!”十四贝勒搓着手,硬是挤进二人之间,毫不在意敏贝勒瞬间黑掉的脸。
定郡王瞄瞄弟弟:“今儿不该你当值,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十四贝勒笑笑:“待会咱们喝几杯暖和暖和吧!”
没等定郡王开口,敏贝勒已经怒了:“你挨着十五十六他们坐啊,蹭过来干嘛啊!”
十四贝勒斜了一眼敏贝勒:“十哥今儿不来,我坐他的位置不行啊?”
敏贝勒大怒:“凭什么啊!他不来那个位置也是他的,你赶紧地下去!少在这里碍眼!”
十四贝勒本来就受了气,这会子也郁闷了:“什么凭什么啊?坐哪不是坐啊?这地儿写了你名字吗?你喊一声,它应不应!真是好笑,平日里就只许你霸着八哥,难道八哥是你家的啊!”
敏贝勒也急了:“是谁家的都好,反正不是你们家的,”你嫡亲的哥哥还在上面呢!你怎么不去挨着啊!”
十四贝勒脖子都气红了,定郡王忙拉开他们:“吵什么呢!老九,你挨着我左边,十四,你挨着我右边,都是孩子脾气,我这里有蜜啊,都吹了一天冷风,还不肯消停,还不坐下来好好喝杯茶?”
旁边的内侍这时候才敢端着茶杯上茶,定郡王一人递了一杯,看着他们喝了,才开始打圆场:“吃了枪药吗?都这么火气大!又不是发了火就能暖和点?”
十四贝勒把一碗茶全灌了下去,又让人加了一碗,半天才说:“枪药我倒没吃,只怕四哥吃了不少!”
定郡王一听这话就是有缘故的,也不深问,微微笑着摸了摸弟弟的脑袋:“跟别人置气最划不来,做好自己应当做的,别人的话随便听听就好,当真了是跟自己过不去!难道有人能替了你不成?”
十四贝勒看着言笑晏晏的定郡王,心里对比着肃郡王愈发是难受,怎么自己那亲哥就那么个德行?怎么自己的亲哥不是定郡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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