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作者:vivianco(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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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亲王妃静静等着她冷静下来:“是啊,难道娘娘你以前不知道吗?”
惠妃娘娘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一脸的破碎,喃喃自语:“那我的保清呢?他就不管了吗?”
裕亲王妃慢慢地说:“皇帝早就不管他了,太子登基后你还得日夜求着菩萨保佑太子不管他呢!娘娘你若是现在还指望着大阿哥有前程,那就是在把他往死路上逼!”
惠妃娘娘突然冷静下来,定定地看着裕亲王妃说道:“你今儿过来必定有事要我帮忙,说吧,我受得住。”
裕亲王妃咬着舌头,疼痛感让她更清醒了一点:“我知道你不想让太子登基,相信我,很多人都跟你一个想法!”
惠妃娘娘的神情有些漠然:“当然,出手的可不止本宫一个人!”
裕亲王妃笑了:“待会废太子的旨意就下来了,那边肯定会乱作一团,我也要过去了,娘娘你慢慢地仔细地想想,哪个登基才能把大阿哥捞出来?”
惠妃娘娘木木地,完全没有抬头回话的意思,裕亲王妃也不搭理她,站起来随意福了一福:“娘娘,告辞了!”
倚着窗户,外头的雪早已停了,惠妃娘娘一动也不动,外头的宫女被裕亲王妃叫进去,递茶送水,惠妃娘娘也没有反应。
皇太后那里果然已经得了消息,太子妃已经到了,脸上虽然有泪痕,可是神情没有一丝慌乱。
皇太后已经哭倒在一旁,裕亲王妃亲自扶了太子妃起来:“好端端的,跪着做什么啊?”
宜妃娘娘红着眼圈问:“王妃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瞒得我们好苦啊!”
一时间,众人都看着裕亲王妃,神色各异,裕亲王妃抹抹眼圈:“我知道了又能如何?他们男人外头商量的事,我们女人能怎么办?只可怜我的侄儿啊!”
一时间哭作一团,皇太后止了泪水,对太子妃说:“你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快点回去陪着太子,告诉他别慌,万事好商量,千万别犯傻。也别太跟他皇阿玛生气,伤心坏了身子划不来啊!”
太子妃一走,皇太后恹恹地说:“你们都散了吧,哀家现在也没心思了。”
众妃子忙站起来告退,裕亲王妃也打算跟着走,皇太后却开口留在了她:“王妃留下,陪陪哀家。”
:“你刚才去找惠妃娘娘做什么啊?”皇太后牢牢盯着王妃,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信息来。
:“妾身不过去提醒惠妃娘娘,安静养生,不要生了旁的心思,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都是妾身的侄儿,可是太子才是当年弟妹的嫡出,才是大清的储君,妾身不过是想着家和万事兴!”裕亲王妃不疾不徐地说着。
皇太后一把拉住她:“我的儿,还是你最懂哀家的心,都是哀家的孙子,哀家都想保全啊!你这样好,很好!哀家一定告诉皇上,告诉太子!你们这做长辈的对得起他!”
裕亲王妃等得就是这句话,她抹抹眼睛,拉住皇太后的手说:“这不都是应该的吗?皇上也不容易啊!”
出宫的时候,皇太后亲自送到殿门口:“你明儿还进宫来,陪哀家说话啊!”
裕亲王离开紫禁城的时候,吩咐轿夫:“直接回府,哪儿也不去!”
中门那里跪着一排臣子,还有皇子,都是给皇太子求情的,希望康熙收回成命,已经有人哭晕了,被拖了下去。
裕亲王揉了揉发闷的脑门,想起刚才在大殿了哭得情真意切的定郡王,为了给哥哥求情,被康熙踢了好几脚,现在还同兄弟们一起跪在那里给太子求情,心里不禁怀疑,自己要是去怂恿定郡王夺储,他能接受吗?
定郡王一肚子忠君爱国的迂腐故事,满身上写着规矩、仁义这样的套路,他真的能担起大任吗?他过得了自己那一关吗?他会愿意跟太子斗吗?
一直纠结着,直到裕亲王妃毫不客气地丢了一句话给裕亲王:“当初大阿哥被圈禁的时候,你见定郡王哭着求情了吗?王爷,你老了啊!”
裕亲王唯一的反驳不过是弱弱地一句:“太子可是储君,这不一样!”
王妃挑着眉毛似笑非笑看了裕亲王半天,裕亲王终于闭上了嘴巴,叹口气:“反正我是不出头的,都是侄儿,向着谁都不好!”
王妃:“你不向着太子就行啦,老八不是笨蛋,还用不着你帮他!”
☆、第305章 吹尽狂沙始到金(中)
初春的寒风颇有些刺骨,敦贝勒带着人慢慢巡视着,路过中门的时候一步都没有停,旁边的十四贝勒惊讶地小声说道,“哥,那边怎么回事啊,”
敦贝勒冷淡地回头看了一眼弟弟,“别掺合,等值完这趟巡视,你爱怎么打听就怎么打听去。”
十四贝勒忍不住拉着敦贝勒不放,“哥你怎么了,那边哥哥们都跪着在,我们要当做没事发生吗,”
敦贝勒把自己的披风从弟弟手里扯出来,“不然呢?冲过去跟他们一起跪着还是你要冲到皇阿玛跟前去跟他们求情?别傻了!做好自己的事情!”
十四贝勒看着敦贝勒,不甘心地瞪了他许久,敦贝勒等了他一会子见他没有反应,干脆自己调转马头离开了。
十四贝勒从马上跳下来,直接向着金銮殿跑过去,乌压压地一地跪着许多人,皇帝正铁青着脸发脾气:“朕心意已决,尔等无需苦求!”
十四贝勒扒开许多人头,朝臣们的脑袋在地板上磕的嗡嗡作响:“储君乃一国之本,焉得随意更替,皇上三思啊!”
许多苍老的低沉的声音回响着,十四贝勒着急地说:“皇阿玛,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跪着在!”
康熙看看他,面无表情的说:“朕决定废了太子的东宫之位,这些迂腐夫子,居然为那悖逆之人求情,其心可诛!”
十四贝勒顿时傻了,废太子,这可不是皇阿玛你随意改变菜色啊,看着皇帝眼底的森冷,十四贝勒满身的热血开始凉下来了。
愣愣地看着康熙,十四贝勒茫然四顾,唯有裕亲王还站着,裕亲王见不得自己侄儿衣服傻呆呆的模样,过去拖着十四贝勒说:“你不是在巡视吗?跑过来做什么?”
:“我见大家都跪着,以为出了什么事,就过来看看!”十四贝勒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被这消息吓坏了,真的。
:“十四贝勒怎么看啊?”康熙盯着自己的小儿子问道。
:“儿子没什么想法,皇阿玛,儿子一点都不明白。”十四贝勒继续茫然的看着康熙,完全没有去注意到康熙眼底的那一丝紧张。
:“哼,你不明白!值守之时焉得随意走动?罚你禁闭一个月!”康熙毫不犹豫地打算拂袖而去。
定郡王却冲进来,扑到康熙脚下:“皇阿玛三思啊,二哥素来恭敬,又是皇阿玛亲自教导的,怎么会触怒皇阿玛?定是小人构陷啊!”
康熙好几次试图把自己的脚拔出来都没有成功,干脆狠狠心一脚把定郡王踢开,定郡王就势滚了下去,胳膊正好磕在台阶上,一时间疼的钻心,眼圈红得更真实了。
康熙故意继续怒斥他:“你是朕的儿子,也是朕亲封的郡王,如何言语处处向着太子?莫非你也打算站队了?”
定郡王情真意切地说:“皇阿玛,儿子只是替皇阿玛担心啊!太子是您亲自选的储君,日后我等必将从之辅之顺之,如今无由头的就要废太子,皇阿玛,您不想想前头的皇额娘,也该想想太子从小跟在您身边,情分不一般哪!”
康熙闻言想起了早逝的赫舍里氏,鼻子不禁一酸,当初少年夫妻那些不一样的情分又浮起来,再想着小时候太子在自己身边承欢膝下何等孝顺可爱,不由得有些难受。
看向定郡王的眼神不由得放柔和了一些,可是口气里的严厉丝毫没变:“不要质疑朕的决定,太子居心叵测,刺探帝躬,有不臣之心。朕如何能容他!况且太子素性悖乱,无以服宗室,为天下计,朕决意重立储君!八阿哥你不要再说了!”
定郡王还要再说什么,裕亲王开口了:“皇上是金口玉言,你还争辩什么啊?”
定郡王却梗着脖子说:“皇阿玛若是不收回成命,儿子便长跪不起!”
说着便去拉十四贝勒:“弟弟,你也这么想的吧?”
十四贝勒呆呆点点头,定郡王拉着弟弟出了殿门,跪在诚郡王旁边,情真意切地对诚郡王
说:“三哥,我知道你同我心思一样,都想着求皇阿玛饶了二哥,咱们就这么跪着吧!”
诚郡王红着鼻头打着喷嚏,心里恨毒了定郡王,谁要替他求情啊,谁跟你心里想的一样啊!我想当皇帝,你想不?你不想啊!你不想就算了,你跟我造什么乱子啊!
皇阿玛不是说了吗?他要重立储君,这不是我的大好机会吗?爷要回去找爷的舅舅姥姥丈母娘,联名上折子啊!你把我扣在这里干什么啊?浪费时间啊!
可是定郡王的话说得大声,周围都听见了,诚郡王也只好苦着脸当自己应了,不然呢?告诉大家自己完全不打算救太子?我没胆子当司马昭啊!
康熙拉着裕亲王陪他坐在暖阁里喝茶,外头有个小内侍把外头的消息传进来,那个臣工倒了,哪个敷衍塞责,哪个是在真的伤心。
康熙满意地听完了回话,安排了一番,笑着对裕亲王说:“想不到那家伙还有点子好命,有八阿哥这么个忠心耿耿的兄弟辅佐他,就像当年我们兄弟俩一样!”
裕亲王只是喝茶不说话,康熙又搭讪着说:“这天寒地冻的,不然,老哥哥你去搭个台阶让他们散了吧?都是有年纪的重臣了,朕不忍心让他们挨冻,冻坏了就没人干活了!”
裕亲王翻了个白眼:“皇上您是心疼儿子了吧?刚才王阁老晕倒的时候,您这么没说要不忍心啊?”
康熙被他戳穿了也不难堪,嘿嘿一笑:“别人就算了,八阿哥是个心思细的,腿脚有不好,他平日难得不孝顺你?你只当心疼他吧!”
裕亲王站起来:“喝了皇帝您一杯茶,这么多事情要做,划不来,划不来!”
康熙笑着说:“放心,等太子这事了了,我让保成亲自拟旨,封你的儿子做郡王,吃双俸怎么样?”
裕亲王拱拱手:“多谢皇上,双俸就免了,日后心疼心疼你大侄子,少派些为难差事给他便可以了!”
皇帝一乐,想起什么又说:“记得看守的松散些,朕要太子知道今儿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能白关一场啊!”
裕亲王三请三令,定郡王就是不动弹,可把裕亲王急坏了,自己还指望这个侄儿呢,可不能让他病了。
诚郡王这个时候就很给力了,自己施施然站起来,抽着鼻子说:“多谢皇伯父劝慰,侄儿懂得您的意思。”
转头对定郡王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焉得轻易损坏?八弟还是起来吧,明日我们再来求皇阿玛。”
定郡王还是不听,裕亲王脾气上来了,让人叫了禁军过来,把定郡王滴溜溜捆了个结实,丢到马车上,让人送回王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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