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鬲魔之伏(神帮情仇之二) 作者: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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鬲魔之伏 
前言
  「神勾门」是一个势力遍及世界的黑帮组织,
 
  组织主要营运赌场、酒店、娱乐事业,但老大狄武山并不设限于此,只要有赚头的行业他都会涉猎。 
 
  这么多年来在狄武山的用心经营下,现在的「神勾门」已是个黑帮集团企业体。 
 
  狄武山,神勾门的大门主,也是创始人,高壮威武的他被道上人士尊称为「巨神」,可见他在黑道的势力之大。 
 
  当然,他拥有此封号并不是浪得虚名。 
 
  除了高人一等的魁梧身材外,他带领部下威猛剽悍的行事作风才是让他赢得「巨神」这个封号的主因。 
 
  因为组织经营的企业遍及世界各地,所以他精心挑选出四位副手——鬲魔、寒啻、赫镭、紫焰,替他管理监控。 
 
  这四位副手成就超凡卓越、作风精悍不羁令人印象深刻外,在道上也是赫赫有名! 
 
  出门在外宛如是狄武山的分身,人人敬畏。 
 
  狄武山的手下达千人以上,又细分为许多小派系散布在世界各地,所以真正的人数他也不清楚。 
 
  而这些小派系汇集起来便成为一个庞大的组织。 
 
  神勾门虽然成员众多,但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加入,狄武山特别重视手下的素质。 
 
  想要进入神勾门的大门是要经过严格的考验,才得以成为正式的一员,而成为正式的一员之后,又要接受一连串的训练。 
 
  男人要有气魄、胆量和信义,这是神勾门的帮训,所以训练的项目包含很广,但着重于智勇兼俱。 
 
  因此神勾门算是一个聚集一群具有智慧、体魄人才的组织。 
 
楔子
  西班牙 巴雷亚利群岛 
 
  圣安东尼度假区码头边的豪华游艇里,在船舱的双人床上纠缠着两女一男,三人的身躯一丝不挂的交缠着,不时还发出淫荡的喘息声。 
 
  两个女人都是金发碧眼的洋妞,她们的身材属于丰胸翘臀的顶级尤物,是那种男人都想摸一把的美女。 
 
  至于男人,他是东方男子,但他的身材不亚于西方男子,当然他事实属于魁梧壮硕、肌肉猛男型,这样才有办法配得上这两个妖娆的女人。 
 
  三个人暧昧的动作不输A片的演员,当然他们不是在拍A片,而是来度假的。 
 
  两个洋妞使出浑身解数的取悦东方男人,东方男人也不吝啬的挑逗爱抚两个洋妞,他游刃有余的对待两个洋妞,显现出他是玩得起这种3P的游戏。 
 
  东方男人是黑帮「神勾门」的一员,因为霸气十足,不讲道理,除了老大说的话之外,他不知道什么是法律,基本上在他的脑袋瓜里是没有法律,他曾经说过要讲法律就不必混黑帮。 
 
  所以本名叫鬲剴的他被人称为「鬲魔」。 
 
  以他鬲魔的绰号就可知道,他的行为举止一定霸道无理,像恶魔一般;但认识他的人却认为应该叫他野兽会比较贴切一点,因为野兽不需要法律。 
 
  行为如野兽的鬲剴在床上更是狂野,光一个人就可以令两个洋妞欲仙欲死,可见他体力很勇猛,精力更是旺盛。 
 
  铃铃……铃铃…… 
 
  「可恶!」电话铃声破坏鬲剴的好事,他低咒一声。 
 
  虽然是心里暗骂电话来得不是时候,但因为是老大的专线,不得不暂停正在进行的好事。 
 
  鬲剴动作敏捷地迅速跳离两个洋妞,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恭敬的大喊:「老大。」 
 
  「鬲魔,你现在马上回来台湾。」狄武山略带急噪的声音从手机传出。 
 
  「老大,什么事?」鬲剴急切吃问,老大如此急一定有重要的事。 
 
  「赵元诚那个死老头,在我们赌场输了一亿元之后,人就落跑了,简直气死我了。」狄武山怒气冲冲地说。 
 
  鬲剴在电话这一头都感觉得到老大的怒意,他安抚老大,「你是要我去抓人,还是一枪把他毙了?」 
 
  「你不用管他,我们已经处理好了。」狄武山稍微平息了怒意。 
 
  「那……老大要我回去做什么?」都已经处理好了他还回去做什么?鬲剴不解老大的意思。 
 
  「人我们已经抓到了,但是他还不出钱来,用他的公司来抵债。我要你去那家公司当总经理。」 
 
  「老大,你在说世界宇宙超级大笑话吗?」鬲剴虽然听到要当总经理时,心里高兴一下,但是想到要管理一家公司,他认为老大是在跟他开玩笑。 
 
  「鬲剴!你不要以为我打不到你的脑袋瓜,就可以跟我打哈哈。」狄武山愤怒的口气不亚于之前赵元诚欠钱的气愤。 
 
  「老大,对不起。」鬲剴不敢再惹老大生气,因为最后对自己没好处,他软化了口气推辞道:「我是说真的,我哪有能力管理公司,可不可以派别人去?」 
 
  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如果是带一票人去抢地盘,他会光荣而归;但是这种需要专业知识的正经事,他是做不来的。 
 
  况且,自己在西班牙仿佛置身在天堂,一时他还不怎么想回去。 
 
  「别人都没空,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不要再游戏人间了,被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西班牙越来越懒散。」 
 
  「老大,是你准许我度假的。」鬲剴说得好像自己休假是逼不得已的。 
 
  「你还敢说!那是因为你把墨西哥的舞厅毁了,我才让你去寒啻那里休假,你已经休了一年的假,够了!你这只恶魔该醒过来办点正事,不要再沉迷于美酒女色,搞坏自己。」 
 
  「老大,墨西哥的舞厅被毁,那是个意外;至于美酒女色,这是人人都会做的事,怎么会搞坏自己?」 
 
  在鬲剴的观念里,酒和性是人生最高的享受与乐趣,生活如果少了这两样不如把他杀了。 
 
  「什么意外!」狄武山忍无可忍的大声咆哮,「就是你好色,去惹当地老大的女人,人家才会放火把舞厅烧了,你还敢狡辩,是想把我气死吗?」 
 
  「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是我逼你到西班牙度假,你才跟她分手的,你呀!该收敛一点,不要再搞七捻三。」 
 
  「我现在已经收敛很多了。」当鬲剴在说「收敛很多」时,两只花蝴蝶从他的身旁攀附上来,他顺手抚摸上去。 
 
  「既然这样,我现在命令你一年之内不准接近女色。」狄武山太了解他的本性。 
 
  「老大,你饶了我吧!」鬲剴哀求着,什么都可以禁,惟有这一项不能禁。 
 
  「没有商量的余地,除非你想办法给我赚一亿回来就可以解禁。」 
 
  「老大,我只会带人打架,怎么会带人赚钱?」 
 
  「所以我对你的要求不高,只要赚回一亿就可以。」 
 
  「一亿?老大你在开玩笑,要我赚一万才有可能……」他认为狄武山对他的要求太高。 
 
  「鬲剴,我是谁?」狄武山打断他的话。 
 
  「是老大。」鬲剴十分恭敬的回答。 
 
  「知道就好。」狄武山又忍不住地对他发怒,「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你赶快离开那两个洋妞马上给我回来,反正这家公司你想办法给我搞定,不然你看我怎么惩治你!」 
 
  「是,老大。」鬲剴垂头丧气的挂上电话。 
 
  他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看来老大把他赶到西班牙似乎也有安排眼线在这里,说不定连这个船舱都被安装了针孔摄影机。 
 
  鬲剴心里发毛的看看四周。 
 
  管理一家公司?没想到老大这么器重他……器重个头,一亿这么好赚呀!如果这么好赚,自己就继续在西班牙享乐就好了。 
 
  鬲剴懊恼起来,老大一定还在怨恨他把墨西哥的舞厅毁了,所以才故意丢给他这项「不可能的任务」要他完成。 
 
  既然是老大交付的任务,凭他鬲剴是没有任何事可以难倒他的,绝对可以搞定,但是在赴任之前,还是先好好享乐一番。 
 
  和煦的春阳从窗外透过灰色的窗帘透射到房间内,不刺眼的阳光使得四、五月微凉的天气顿时温暖起来,也令人感觉神清气爽。 
 
  这么好的天气,好像随时都会有好事要发生一般。 
 
  但是,这么美好的早晨,却被直跳的眼皮给破坏了。 
 
  颐泙从租金一万二的单身套房的床上坐起来,因为眼皮跳的关系让他无法赖床,提早五分钟起来。 
 
  他揉揉眼睛,心想:是不是眼睛有毛病?还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眼皮才会跳个不停? 
 
  他揉着眼皮直跳的眼睛下床,走进浴室里梳洗,他对着镜子往上扳开眼皮观看自己的眼睛,淡褐色的瞳孔没什么异样,倒是眼白部分有一点血丝。 
 
  等一下到公司再问喜欢研究命理的小雅眼皮跳代表什么。他心里这样盘算着。 
 
  上次好像有听到她和其他同事在讨论手相,想来她应该也知道眼皮跳代表什么意思。 
 
  因为经济不景气,命理就特别风行,尤其是在办公室里,经常会聚集一堆人在一起讨论,他虽然没什么兴趣听,但是多少有听到一些内容。 
 
  现在不只女人喜欢聊这些八卦事件,连男人也会加入讨论,因为未知的事人人都充满好奇,想一窥究竟。 
 
  年轻女人关心男朋友是否会变心,太太担心老公是否会有外遇,男人当然是希望自己哪一天能够当大老板,甚至有更多人希望买张乐透能够一夜致富。 
 
  人人都希望自己的未来是一片荣景。 
 
  在办公室里,颐泙只是当一名听众,因为他的志愿不大,他既不想当大老板也不想发大财。 
 
  他只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就是交一位贤淑温柔的女朋友,然后跟她共组一个家庭并生一对儿女,和乐地过生活。 
 
  不过,事与愿违。 
 
  他本来居住在小都市,四年前之所以来到大城市,就是因为大城市结交女朋友的机会比较多,没想到都过了四年,连一个普通的女朋友也没交到,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对于自己交不到女朋友,颐泙有分析过原因,一是自己看上的,别人不见得会喜欢他;二是喜欢他的人,往往是他最不喜欢的那种类型。 
 
  其实他也有遇到两情相悦的人,只是对方只想谈恋爱不想结婚,最后只好分手,因为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交往上。 
 
  最近他看开了,在各方面都跟自己契合的人,是可遇不可求的。 
 
  现在他就当自己的真命天女还没出现,心情上也比较好一点。 
 
  还是问问小雅看看,说不定眼皮跳是有好事近了。 
 
  如此想的颐泙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打算一到公司就去请教同事小雅。小雅在公司两年,人很活泼又长得漂亮,是属于大都会的时尚美女,或许可以籍此机会和小雅攀谈,进而交往…… 
 
  唉!算了,听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这样美丽又活泼的女孩子没有男朋友才奇怪。 
 
  「说不定一辈子都找不到适合的女朋友喔!」 
 
  颐泙一面刷牙一面哀叹着。 
 
  ***
 
  颐泙骑着八十CC的机车,来到公司的办公大楼。 
 
  办公大楼共二十五层,楼下是商店街,二楼以上有各行各业的承租者,而颐泙上班的「元诚玩具公司」在二十楼。 
 
  他把机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再坐电梯上二十楼,因为上班时间电梯挤满人,所以这个时候他最喜欢观察人。 
 
  尤其特别喜欢观察别人的一些肢体语言。 
 
  据他多年的观察,大多数人在陌生人的面前都有些微的防御心,比较谨慎的人会下意识地跟人保持一段距离,甚至面露冷漠地不理不睬,一旦靠他太近他会逃得更远。 
 
  但有一些人却正好相反,他会极力的表现自己的亲和力,不管认识不认识或是别人愿不愿意听,他会自顾自的说得口沫横飞。 
 
  而有一部分的人则是需要引导,例如先跟他话家常,等交谈一两句之后,他觉得你没有恶意才会放下心防来回应,好一点的会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表示好感。 
 
  但是今天他没有心情看这些有见过但不知名字,或者认识却不想跟他交谈的人,他只想赶快到办公室找小雅。 
 
  无奈公司在二十楼,而电梯几乎每层停一次,这时他才发觉为什么自己的办公室这么高,让旁边的同事有时间像乌鸦讲个不停。 
 
  颐泙很无奈的翻翻白眼,虽然是同公司的,但自己跟又不熟,他干嘛跟他说家里的事;什么太太跟父母不合让他很为难、儿子不认真读书让他伤脑筋、女儿爱玩不回家让他伤透了心…… 
 
  噢!放过他吧!他既没老婆又没小孩,怎么能了解他的心情,只会增加他的不耐烦而已。 
 
  电梯一到二十楼,颐泙第一个冲出去,把不熟的同事抛到后面,也把他烦人的问题忘得一干二净,因为现在他只关心自己的问题。 
 
  他一坐下来马上拉着正在补擦口红的小雅问:「小雅,我问你,眼皮一直跳会怎么样?」 
 
  「眼皮跳?哪一只?跳得很厉害吗?」 
 
  小雅迅速收好口红丢进抽屉里,接着她扳着颐泙的脸,像医生看诊一般,睁大眼睛仔细观看他的眼睛,可见她对这问题极度感兴趣。 
 
  颐泙想了一下,用手指一指右眼。「右边上面,早上跳得很厉害,感到有一点不舒服。」 
 
  「右边上面是好事,可能最近有喜事。」小雅很肯定的说完之后,放开他的脸继续补妆。 
 
  「真的呀!那是什么好事?」颐泙高兴的问。 
 
  「我怎么会知道是什么好事。」她要知道了就成仙了。小雅瞪他一眼,她只是大概知道由右到左、由上到下按着次序是喜怒哀乐。 
 
  「是不是婚事近了?」颐泙缠着她问,心想,既然是喜事就很有可能是婚事罗。 
 
  「你实在一点概念都没有,」小雅被颐泙问烦了,用食指戳戳他的脑袋瓜,像大姊一般的训他:「什么叫作天机不可泄露,就是不能说,还问!」 
 
  「为什么不能说?」颐泙不明白,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能说。 
 
  「如果全部说出来就不算是好事或坏事,如果事先知道,你也不认为它是好事或坏事。」 
 
  「什么呀?」颐泙完全听不懂。 
 
  小雅看他一脸不了解的模样,拍拍他的脸说:「踩到狗屎捡到十元,你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踩到狗屎捡到十元?」颐泙若有其事地在脑袋里想了一遍之后,认真的回答:「应该算是好事,虽然踩到狗屎很脏,不过鞋子洗一洗就干净了,况且因为踩到狗屎才会捡到十元,如果没有踩到狗屎就捡不到十元,所以应该是好事。」 
 
  噢!天呀!谁来救他,他真是天真得可怕。小雅完全不懂颐泙的脑袋在想什么,她只知道当初拒绝他是对的。 
 
  「颐泙。」小雅打算耐心的解释给他听,谁教他看起来就跟自己的弟弟一样的傻,虽然他身高比她高,年纪也比她大。「基本上,踩到狗屎就是不好的事,更可怜的是只捡到十元,所以我认为是坏事,你懂我的意思吗?我只是要告诉你,相同的事情因人的观察点不同,心态是和也会有所不同,我不是在跟你讨论踩到狗屎之后处理的问题。」 
 
  「是这样呀。」颐泙总算稍微了解小雅的意思了。 
 
  总之,事件的发生,全凭自己如何解释它的意义或好坏,她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小雅,你认为踩到狗屎捡到十元很不好吗?」 
 
  颐泙的表情太过认真,让小雅不得不回应他,她半调侃地说:「如果你认为捡到十元会令你快乐,请你跳过狗屎再捡起来,可以吗?我可不想看到你踩着狗屎走进办公室。好了!不要跟我讨论狗屎的问题。」 
 
  「好吧,我会跳过去。」 
 
  小雅在心底叹一声,把工作拿出做,不想再理他。 
 
  过没一会儿—— 
 
  「小雅,那你不是会看手相,你看我什么时候会结婚?」颐泙不放弃的把手掌伸到小雅面前继续追问。 
 
  「拜托,你当我真的会喔!」小雅抬头瞪他一眼,像怕被别人听见似的,靠近颐泙的耳朵,小声的说:「我只懂一点皮毛而已。」 
 
  「没关系,你就看一下。」颐泙也配合的用极低的声音说。 
 
  「你真烦。」小雅拗不过颐泙,把他的手抓来看。 
 
  颐泙虽然长得不是很俊帅,但五官很精致,颇为好看,然而漂亮的脸孔却是让人看不出年纪的娃娃脸,再加上不壮硕的身躯,让女孩子感到他很没有安全感。 
 
  女孩子总是希望找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男人,所以不强壮的颐泙只能当欣赏的对象。 
 
  公司的座位是两人一排,小雅刚进公司就为了能坐在漂亮男生的旁边而感到高兴,但是后来听到其他女同事口耳相传,说颐泙来公司上班是在找未来的新娘,从此她再也高兴不起来。 
 
  什么时代了!谁要那么早结婚呀? 
 
  当然能玩的时候尽量玩,况且颐泙就像自家的小弟弟一般,清纯得不可沾染,所以在第一次他对她提出约会时,她骗他说她有男朋友了,还好颐泙不会强人所难,个性也满好相处的。 
 
  「你的手白白嫩嫩,漂亮得不输女孩子。」小雅惊叹,反复抚摸颐泙织细修长的手。 
 
  「还有什么好处?」颐泙惊喜地问。 
 
  「没好处,这种手做不了粗重的工作,一生注定要吃软饭。」小雅很不甘心的丢开比自己漂亮的手,对他瞎掰起来。 
 
  「真的吗?」被小雅如此说,颐泙很失望,不禁嘟起嘴说:「可是我不想要吃软饭。」 
 
  在他的印象里,吃软饭都是被有钱的太太包养的人,每天无所事事的穿着富太太送的名牌衣服,再跟着富太太去逛街、喝咖啡,他才不想要变成那样。 
 
  「小雅,如果把手弄粗一点,命会不会改变?」颐泙试图改变命运。 
 
  随便说说他也相信!小雅吓到,只好继续瞎说:「没办法,命运是注定好的。」 
 
  颐泙失望的看着自己的手,心里有一点伤心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难怪自己一直找不到女朋友,原来是命中注定。 
 
  小雅吐吐舌头,不敢再看颐泙哀伤的脸。 
 
  这时, 小沈肥胖的身躯挤进办公室,气还没喘完就急着告诉大家:「你们有没有听说……」 
 
  「什么事?」有一些人好奇的问。 
 
  「我们老板欠黑社会赌债,把公司抵押给人家了。」 
 
  「什么!」听到此消息,大家惊讶不已,着急的问:「那我们要怎么办?会不会被炒鱿鱼?公司会不会倒闭?」 
 
  小沈继续说:「听说这个黑社会的老大即将是我们的新老板,他会派他的副手来接任总经理的位置。」 
 
  「啊——怎么会这样?」听到不幸的消息,办公室哀声四起。 
 
  「你怎么知道?」有人提出疑问。 
 
  小沈解释道:「老板昨天找各部门的经理和课长去开会,就是宣布这件事,所以今天课长级以上的人都害怕得不敢来上班。」 
 
  「他们好自私,居然自己先落跑。」有人提出抗议。 
 
  「颐泙。」小雅拍拍还在烦恼吃软饭问题的颐泙,紧张的说:「我们公司被老板抵押给黑社会,这下完蛋了。」 
 
  「那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换老板而已。」谁当老板对颐泙来说都无所谓。 
 
  「怎么没关系?」小美惊惧的凑过来说:「黑社会耶!想起来就很恐怖,我提早辞职好了。」 
 
  「有这么严重吗?」颐泙疑惑的说。 
 
  「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小美说。 
 
  「是呀!现在的黑社会都心狠手辣。」另一边的小陈也凑过来,「说不定女的先奸后杀,男的看不顺眼就砍头。」 
 
  「砍头?不会吧?」颐泙惊叫。 
 
  「小陈,你不要吓颐泙。」小雅指责小陈。 
 
  「我是说真的……」 
 
  「闭嘴啦!」小雅阻止小陈说下去。 
 
  顿时,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无心工作,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不晓得公司会变怎么样?」 
 
  「是呀!最重要的是,不晓得这个月有没有薪水可以领。」 
 
  「惨啦!如果领不到钱该怎么办?」 
 
  听了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颐泙也暂时抛开烦恼,竖起耳朵,毕竟这是攸关自己生活的问题。 
 
  「不知道新来的总经理长得怎么样?」 
 
  「既然是总经理一定长得很帅。」 
 
  但后来一些女同事开始讨论起未来的总经理,颐泙就没有兴趣听,他转而埋首工作。 
 
  他认为即使换老板,工作还是要做。 
 
  就在办公室闹烘烘的吵了一个上午后,办公室门口出现一位陌生人,让大家停止声音……是停止呼吸,大家屏气凝神的看向出现在门口的男人。 
 
  身材魁梧又看似凶悍的鬲剴,把大家吓坏了。 
 
  因为事先知道公司被黑道人物接手,所以大家也意识到他就是新来的总经理,但他凶恶的模样实在太吓人,没有人敢出声或是接近他,全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鬲剴脸上戴着黑墨镜,只看得到下巴蓄着短短的落腮胡,他身穿劲酷的黑色皮装,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如果手上再多一把机关枪就像极了恐怖的魔鬼终结者。 
 
  「你去问他要做什么?」有人小声的怂恿身边的人。 
 
  结果,大家开始你推我我推你,就是没有人敢站出来跟鬲剴讲话,甚至有人害怕得全身开始发抖。 
 
  「颐泙,你去问。」最后颐泙被人推出去,因为他站在最前面。 
 
  「为什么是我?」颐泙回头看其他的同事,小声的抱怨。论年纪他不是最大,论职务他也不是最高,他不明白为什么是他? 
 
  好吧!既然已经站出来了,他就去问问看。 
 
  颐泙鼓起勇气走到鬲剴的前面,硬着头皮问:「先生,请问你是不是新来的总经理?」 
 
  鬲剴根本不把颐泙看在眼里,将他一把推开,好像他是碍眼的东西。 
 
  他把扛在肩上的大包旅行袋,重重地往地上一放,双手叉腰,气势如虹的大吼:「所有的人都到前面来。」 
 
  除了颐泙,所有人都不敢迟疑的聚集到鬲剴的面前。 
 
  鬲剴像阅兵似的把所有人都看一遍之后,大声的说明:「你们老板欠我们老板大钱,他把公司抵给了我们老大,所以从现在开始,这间公司属于我们老大的,而我——鬲剴,从现在开始就是这间公司的总经理。」 
 
  「啊——」全部的人惊愕得把嘴巴张得大大,虽然已经得知消息,但是证实之后还是满震惊的。 
 
  鬲剴又把大家看了一遍,「如果想留下来的就留下来,不想留下来的,现在就可以走。」 
 
  鬲剴心里打的如意算盘是——如果大家都吓跑了,公司就不用开了,他也可以解脱了。 
 
  鬲剴此话一出又引起一阵哗然,反而让大家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办?要不要留下来?」大家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 
 
  「颐泙,你要走吗?」小雅小声的问向一旁不知死活、直盯着鬲剴看的颐泙。 
 
  颐泙看一下小雅,思索一下说:「留下来看看再说。」 
 
  已经月底了,他考虑到生活费,还有房租、水电费、伙食费……现实的问题,还是决定留下来。 
 
  而且,他觉得鬲剴看起来「满好的」,他感觉不出来鬲剀会像小陈说的,女的先奸后杀,男的看不顺眼就砍头,他的口气很婉转又好心的让大家自己决定去留,所以他觉得鬲剴是个好人。 
 
  「好吧,我陪你留下来。」小雅很有义气的说,其实是有伴她才有胆子留下来。 
 
  其他的人有的是不想走,有的是不敢走,所以最后没有人离开办公室。 
 
  「好,很好!」 
 
  一切没有如预期的发展,鬲剴的心底恼怒万分。 
 
  他绷着脸在这群即将成为他属下的面前走动,并一一的瞪视他们,好像要把他们的模样记起来,好事后一一报仇。 
 
  他疑惑地想,难道自己的模样不足吓死他们吗?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在过去不管认识不认识,凡是见到他凶悍蛮横外表的人,没有当场吓破胆也会双膝发软。 
 
  无所谓!他鬲魔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以后他们就知道他的厉害。 
 
  鬲剴咬牙切齿的想,既然老大如此看重他,也不能让老大失望,现在先了解状况再说。 
 
  他停下脚步,威严的问:「现在这里谁的职务最高?」 
 
  大家在迟疑时,小雅用手肘顶顶颐泙要他回答,毕竟他是男人。 
 
  颐泙看一下小雅,会意地像小学生一般举手发言:「报告总经理,课长级以上今天都没来,我们的职务高低都差不多。」 
 
  鬲剴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之后,又道:「谁的资历最久?」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知道谁的资历最久。 
 
  「难道谁的资历最久都不知道吗?」鬲剴开始不耐烦。 
 
  大家还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没有人愿意自动承认吗?」鬲剴发怒了。 
 
  这群人是怎么回事?他怀疑自己即将带领一群笨蛋,还是他们被他的样子吓傻了,看他们个个傻愣愣的模样,让人不由得一肚子火。 
 
  他失去耐性的怒吼:「是谁管人事的?把资料拿来,要是被我查出来,就把你们都开除。」 
 
  很好!现在有名目把所有的人开除,这样公司也开不下去。 
 
  想要摆脱这份烦人工作的鬲剀,心里又出现新的主意。 
 
  在大家低声交耳讨论之际,颐泙看着脾气暴躁的鬲剴,心里想着,他从大学毕业就进这家公司,在公司才四年,应该不算最久。 
 
  然而,他看看小雅和其他的人,除了经理级以上,现在这里好像是自己的资历最久,其他的人都是在他后面进公司的。 
 
  不承认会被开除,那自首应该可以免罪吧! 
 
  「总经理。」颐泙慢慢地举起右手。 
 
  鬲剴转身对颐泙怒目相向,「你有什么事?」这个捣蛋鬼到底要干什么?老是在他眼前碍眼。 
 
  「总经理,好像是我的资历最久。」颐泙慢条斯理的说。 
 
  鬲剴愤怒地指着颐泙的鼻子大叫:「你好大的胆子,给我站过来!」问了老半天现在才承认,看他怎么整治他。 
 
  都自首了还有罪吗? 
 
  颐泙疑惑的走到鬲剴的面前。 
 
  「你为什么不早说!」鬲剴凶恶的拉起颐泙的衣领怒瞪他。干脆就先把这个捣蛋鬼开除,来个杀鸡儆猴,吓死他们。 
 
  「我已经说了,只是慢了几分钟而已。」面对人高马大又脾气暴躁的鬲剴,颐泙却毫不畏惧的解释。 
 
  因为他不明白自己都承认了,鬲剴为什么还如此生气。 
 
  「你敢跟我顶嘴!」鬲剴拉近颐泙对他大吼,他最恨的就是别人跟他顶嘴。 
 
  「不是,我只是实话实说。」鬲剴说话的声音太大声,颐泙捣住嗡嗡作响的双耳回答。 
 
  「你还敢狡辩。」 
 
  鬲剴被颐泙气疯了,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反驳他的话,而且还一副想挑战他的脾气的模样。 
 
  「总经理,你讲话可不可以小声一点?」他的怒吼声几乎震聋了颐泙的耳朵。 
 
  「你!」这个捣蛋鬼竟敢指责他,存心想气死他。 
 
  鬲剀忍无可忍地把颐泙提高,气愤地把墨镜拿掉,要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看清楚。 
 
  他仔仔细细地把颐泙的脸看一遍,但是越看他握紧的拳头越放松。 
 
  这个捣蛋鬼怎么长得像清纯的高中生似的,这种人会让人迫不及待地想欺负他,再看他委屈得泪眼汪汪的模样,欺负完之后,心中只有痛快有罪恶感,因为他看起来就是一副想被欺负的样子。 
 
  真可笑!现在还有这种人。 
 
  在鬲剀的眼里,颐泙好像一缸白净清澈的水,让人好想把他染成大黑缸。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如此抓起一个人,通常对方会露出恐惧的眼神,但颐泙却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眸,无惧地等待事情的发展。 
 
  他是不是单纯到不知要害怕? 
 
  这下好玩了! 
 
  鬲剀倏地放开颐泙,「带我去总经理的办公室。」颐泙清纯的模样让鬲剀想把他带坏,本来要把他开除的,但看在他很有趣的份上,暂且饶他一命。 
 
  「好……」 
 
  颐泙放松的吁一口气,单纯的他从没见过如此暴躁的人,鬲剴能放过他不开除他,他在心里感激不尽。 
 
  他以为会被鬲剀狠揍一顿,因为他锐利的目光像一把刀,好吓人,不过也让他近距离的看清楚鬲剀的模样。 
 
  他被鬲剀像外国人一般深邃的眼眸所迷惑,他甚至觉得鬲剀的双眼皮很漂亮, 
 
  而藏在落腮胡里的嘴唇,薄得很好看。 
 
  这么好看的人为什么脾气如此暴躁,他不解地望着鬲剀,想要在他身上找寻答案。 
 
  鬲剀把皮衣外套脱下来,轻松地甩在肩上,壮硕的肌肉把黑T恤撑得紧紧,正好展露他一身健壮而他的举动却让现场所有的人都看傻了,包括颐泙在内。 
 
  「所有的人全部回去工作。」鬲剀下达第一个命令,把一群傻愣愣的人赶回座位,之后指着颐泙再指着地上的旅行袋说:「你,帮我拿行李进去办公室。」他把颐泙当小弟使唤。 
 
  「喔。」颐泙迅速回过神,顺从的走向几乎比他大的旅行袋,用尽全力才把大旅行袋提起来,但实在太重,走没两步便承受不了的停下来。 
 
  鬲剀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这个男人怎么像饲料鸡一样,真没用! 
 
  「总经理,办公室在前面转角走廊的右边,你先去,我等一下就到。」颐泙请鬲剀先走,他要跟旅行袋拼了。 
 
  他明明看鬲剀拿起来很轻松的,为什么自己拿起来这么吃力?不行!「泙泙」是男子汉怎么可以输他! 
 
  颐泙赌一口气的把大旅行袋扛在背上。 
 
  「哼!」看着颐泙滑稽的模样,鬲剀冷哼一声往前走去。 
 
  鬲剀转进走廊,他看到左右各有一扇门,右边是总经理室,左边是董事长室, 
 
  他先打开董事长室看一下。 
 
  满气派的,老大应该会喜欢。 
 
  他关上门转身打开总经理室,在门边找到电灯开关,打开后室内顿时明亮起来,他走进去大略的看一下四周,再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和窗户,让新鲜的空气流通一下。 
 
  鬲剀坐上黑皮的旋转椅,总经理室比董事长室小一些,但他还算满意。 
 
  总经理! 
 
  哈哈……鬲剀在心底狂笑。 
 
  在老大通知要让他当总经理时,就有点暗爽在心里,在背地里大笑好几回,只是表面装酷,不把它当一回事。 
 
  只不过在狂笑之后,他想到现实的问题——要赚到一亿,心情马上跌进地狱里。 
 
  一亿有这么好赚吗? 
 
  老大为什么突然这么看得起他,认为他有办法赚到一亿,不免让他怀疑老大的动机与居心。 
 
  他现在心里只是庆幸狄武山没有设定期限,自己照样可以在这里混上五年十年。 
 
  在来之前,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要如何滥用职权。 
 
  第一、先把公司所有的男职员都开除。 
 
  第二、规定女职员全部穿小可爱加短裙来上班。 
 
  第三、所有的女职员任他随时随地使用。 
 
  等等之类…… 
 
  但是,现在看看这里的环境,他开始改变心意,就如老大说的,自己是应该要安定下来。 
 
  他可以了解老大为什么要他来,老大已经为他开辟一条路,就看他如何走。 
 
  自己是要好好把握,并规划一下自己的人生了。 
 
  趁这个机会收起玩心,将心力放在经营公司上,或许会有一番作为。 
 
  尤其是,他发现一个「好玩的东西」,他看向门口那个没用的男人,正气喘如牛的把旅行袋扛进办公室。 
 
  这个好玩的东西,虽然敢跟他顶嘴,不过还满听话,也许以后可以把他当成小弟使唤。 
 
  「总经理,行李拿进来了。」颐泙喘嘘嘘地瘫坐在沙发椅上,他怀疑总经理的旅行袋里装石头,故意恶整他,不然怎么会这么重? 
 
  「你叫什么名字?」鬲剀很霸气的将双脚抬放在桌子上。 
 
  「颐泙。」颐泙喘着气回答。 
 
  「颐泙。」鬲剀轻笑的重复一次颐泙的名字,念起来满女性的,跟他的外型很吻合,他又接着问:「我们公司是在做什么的?」 
 
  既然是要当总经理,至少公司的性质要搞清楚。 
 
  「公司是生产小孩玩的玩具,大部分是塑料玩具。」 
 
  「只生产小孩玩的吗?」真无趣。 
 
  「也有比较益智的玩具,像孔明棋……」颐泙休息够了,站起来继续说明,毕竟对方是总经理,坐着回话有一点失礼。 
 
  「孔明棋?」鬲剀怪叫,心里想着这是什么玩意儿。 
 
  「孔明棋很好玩,它是一个圆盘上面有十字形的小洞洞,小棋子插在所有洞洞上,只留中间一个洞,小棋子跳过旁边一个小棋子到洞里,就可以拿掉被跳过小棋子,直到所有的小棋子被拿掉为止……」 
 
  颐泙比手画脚的为鬲剀解释,但是鬲剀扶着太阳穴似乎头很痛,以至于他越说越小声,最后不再说下去。 
 
  他想,孔明棋确实是会令人头痛的玩具。 
 
  「为什么生产这么无聊的东西?」鬲剀瞟一眼颐泙,只不过是一个类似跳棋的玩具,他就可以说得眉飞色舞,真是个怪人。 
 
  「还有生产象棋、跳棋、大富翁……我最喜欢玩跳棋。」颐泙尽量说出他认为比较有趣的玩具。 
 
  公司出产的玩具颐泙几乎都玩过,下班窝在家无聊的时候玩。 
 
  但是,颐泙感觉鬲剀好像都不怎么有兴趣,他怀疑鬲剀是不是没有玩过玩具。 
 
  「难道没有生产其他的东西?」不会只有生产玩具吧?鬲剀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陷入苦海里。 
 
  「除了玩具,没有生产其他的东西。」据他所知是如此,颐泙另外补充道:「公司一直有在研发新玩具,最近研发部正在研究一套亲子一起动脑的益智玩具。」 
 
  天呀!鬲剀在心底惨叫。 
 
  刚刚好不容易萌生要整顿自己人生的念头,一下子被打得烟消云散。 
 
  卖玩具能赚一亿,老大在开什么玩笑? 
 
  如果是生产保险套或情趣用品他才相信有可能赚一亿,这样自己也会比较积极经营。 
 
  卖玩具要赚一亿?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现在他可以肯定老大是在考验他的能耐,他似乎快被打败,再加上老大禁止他一年之内不准接近女色。 
 
  这下教他如何过日子? 
 
  接着,他睨向站在一旁的颐泙,还好在这难捱的日子发现一个有趣的家伙,可以让他当玩具玩。 
 
  「你在公司是做什么职务?」鬲剀点起一根香烟,轻轻吐出烟雾。 
 
  「总务。」 
 
  「总务?」鬲剀眉头又皱起来,他的职务怎么这么小,不过跟他的人倒还蛮合的。 
 
  「总务管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颐泙心里担忧的想,鬲剀会不会认为这是不重要的工作而把他开除? 
 
  「我上面还有总务经理,不过他今天没有来,不晓得明天会不会来,办公室还有业务部、财务部、研发部,制造部在工业区……」为了表现自己的重要性,他热心的为鬲剀介绍公司的状况。 
 
  「好了,不用再说了。」鬲剀阻止颐泙说下去,他已经有概略的了解。 
 
  这家公司体系还算完善,一时之间应该不会倒闭,自己暂时无须担心,但是仍是要想办法好好经营下去,帮老大赚回一亿,也为自己扳回墨西哥舞厅被烧掉的面子。 
 
  其实,那一次真的不是他的错,他根本不知道那女人是当地老大的女人,最冤枉的是,是那女人主动攀上他,他想说反正是自己送上门又颇有姿色,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如果早知道她是别人的女人,他才不会去沾惹。 
 
  这是道义问题,女人何其多,不必为别人的女人费力气,还伤了自己的格调,得不偿失。 
 
  鬲剀看了看一脸无措的颐泙,「你是因为有玩具玩,才来公司上班的吗?」 
 
  他第一次对女人以外的人感兴趣,通常他不会费心思去关心男人。 
 
  「不是,是来上班之后,才发现有很多玩具很好玩。」颐泙老实的回答。 
 
  这小子真的很有趣! 
 
  就这样决定,暂时不要回老大的山庄,先到这小子那里住几天,老大看不到他也就管不到他,等他逍遥够了再回去。 
 
  「我刚从西班牙回来,暂时住你家。」鬲剀毅然下命令。 
 
  「什么?我住的地方很小……」颐泙惊讶不已,神情为难,但被鬲剀可怕的眼眸一瞪之后,立刻畏惧的答应:「好吧!」 
 
  目的达到了,鬲剀对颐泙挥挥手。「好了,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 
 
  不错,山不转路转,天无绝人之路。他心情愉悦起来。 
 
  「是。」颐泙气馁又满怀狐疑地退出总经理室。 
 
  他想不通,总经理为什么要住他那里,难道他堂堂一个总经理会没地方住吗? 
 
  没办法,自己又想不出拒绝他的理由,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 
 
  ***
 
  颐泙走出来之后,第一个就向小雅抱怨。 
 
  「小雅,你骗人,你不是说眼皮跳有好事。」 
 
  「发生什么事?」小雅好奇的问。 
 
  「新来的总经理要住我家。」颐泙嘟囔着。 
 
  他无法理解鬲剀为什么要住他那里,感觉上很奇怪,只是想不出来哪里怪。 
 
  「那很好啊!」小雅露出羡慕的眼神,「这是好事,说不定他一高兴,升你官,你就发财了。」她心里怨叹自己没这种机会。 
 
  「我住的地方很小,又没有空房间,怎么住?」这是颐泙真正担心的地方。 
 
  「哎呀!男人随便地板都可以睡,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小雅给了他一个「安啦」的眼神,因为长官会主动要求到部署的家里住,一定有好处可以捞。 
 
  「喔!」说的也是。被小雅开导之后,颐泙心情好一点。 
 
  但是,谁要睡地板呢?这也颇令人伤脑筋。颐泙又开始苦恼。 
 
  小雅摇摇他,「颐泙,刚才总经理抓住你的时候,我们以为总经理要把你掐死,大家都吓死了,这种情况你居然还顶撞总经理,你不怕呀!」 
 
  「不会呀!」有什么好怕,他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怕?颐泙不解。 
 
  「你不觉得总经理长得好酷?」小雅眉开眼笑的说,「连小美她们都觉得总经理长得好帅。」 
 
  「我也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只不过总经理看起来脾气不太好。」颐泙实话实说。 
 
  「你懂什么,这样的男人才有个性。」小雅摆出神勇的姿态,表示男人就应该如此。 
 
  原来女人欣赏像鬲剀这样魁梧的男人! 
 
  颐泙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过去自己一直活得不像个男人,所以才会交不到女朋友。 
 
  不过没关系,这下机会来了,总经理要住他那里,以后就可以跟总经理学习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果然是有好事发生了。 
 
  颐泙心情豁然开朗地准备迎接跟总经理的新生活。 
 
  下班之后,他们把鬲剀的行李先带回颐泙的住处。 
 
  「你住的地方真是小。」鬲剀皱着眉头批评。 
 
  「早就对你说过了。」颐泙小声的税。 
 
  鬲剀看着对他来说,宛如娃娃屋的小套房—一切就像是缩小一样,小厨房、小客厅、小房间,连浴室也小得快无法转身。 
 
  不过还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只要能暂时避开老大的眼线,委屈一点也无所谓,在这里住几天再想办法。 
 
  「肚了饿了,去吃饭。」听起来像是提议,其实口气已经把颐泙当成小弟来使唤。 
 
  「好呀!我肚子也饿了。」颐泙高兴的附和着。 
 
  因为鬲剀把他提不动的行李轻松的背在肩上,从一楼背到五楼,大气都没有喘一下,让他对鬲剀更是崇拜有加。 
 
  他已经暗暗开始向鬲剀学习,做一个强而有力的男人。 
 
  「你没别的车吗?」 
 
  他们来到楼下,鬲剀对颐泙八十CC的机车不是很满意,从公司回来时他是搭计程车跟在他后面过来的。 
 
  「没有。」颐泙摇头。 
 
  「你怎么这么穷!」鬲剀惊叫。真倒霉,运气这么差,什么人不好挑,挑上一个穷光蛋。 
 
  「我在存钱准备结婚。」为了存结婚基金他不敢乱花钱。 
 
  「结婚?」鬲剀再度惊叫。 
 
  活到这么大,他还没考虑归结婚的事,婚姻对他来说等于是坟场,他认为傻瓜才会结婚。 
 
  喜欢自由的他,很早就知道自己不会是个好丈夫,所以也不想害人。 
 
  「对呀!我打算存钱先置房子,等以后有小孩再买车子。」颐泙很高兴地把自己的计划说给鬲剀听。 
 
  「你什么时候结婚?」鬲剀好奇的问,如果他很快就会结婚,或许自己要尽快找其他地方住。 
 
  「不知道。」颐泙低落的说。 
 
  「什么叫不知道?」鬲剀吼叫。 
 
  「我还没找到结婚对象。」他干嘛发脾气?颐泙怯怯的说。 
 
  鬲剀愣了三秒钟,「去吃饭。」 
 
  他决定还是尽快找其他地方住,他怀疑自己遇上的不是呆子就是疯子。 
 
  「我们去哪里吃饭?」颐泙坐上机车问。 
 
  「坐后面,我来骑。」鬲剀勉为其难的说,他好久没骑机车了,也想回味一下。 
 
  他们骑着机车,摇摇晃晃的来到一家大饭店的门口。 
 
  「鬲魔!」看到鬲剀骑机车,饭店的泊车小弟颇为惊讶,但仍恭敬地招呼鬲剀。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刚到,把车停好。」鬲剀把机车交给小弟。 
 
  「是。」泊车小弟感觉有趣地把机车骑走。 
 
  颐泙看着自己的机车被骑走,疑惑的问:「总经理,这里是高级饭店,你确定要在这里吃饭?」 
 
  「怀疑什么,进去!」鬲剀严厉的说。 
 
  「总经理,这里好大喔!」颐泙活像个土包子似的跟在鬲剀的后头东瞧西瞧。 
 
  这间又大又豪华、令人叹为观止的饭店,装潢得金碧辉煌、金光闪闪,让人看得目瞪口呆。 
 
  鬲剀白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看他一副傻愣愣的模样,他真想敲他的脑袋瓜。 
 
  他大步的走进饭店,饭店的服务生个个热络的招呼鬲剀。 
 
  「鬲魔,只有两个人?」带位的服务生问。 
 
  「恩。」鬲剀气势十足的回应。 
 
  「这边请。」服务生恭敬的引领鬲剀前进。 
 
  就他们两个人,服务生却带领他们坐在十人圆桌的单独包厢里。好气派!颐泙赞叹着,明天说给小雅听,她一定羡慕死了。 
 
  他们坐下来之后,鬲剀对服务生吩咐道: 
 
  「先拿一瓶酒来!」 
 
  「是。」服务生勤快的去拿酒。 
 
  很快地,服务生把酒拿过来。 
 
  「鬲魔,你的酒。」服务生先为鬲剀倒一杯,恭敬地放在他的面前。 
 
  待服务生要为颐泙也倒一杯,颐泙摇头拒绝。 
 
  「我不要。」 
 
  「肚子饿死了,菜赶快送上来。」鬲剀交代服务生。 
 
  「是。」服务生赶忙去张罗。 
 
  「总经理,你叫『力』魔?」服务生走了之后,颐泙好奇的问。 
 
  鬲剀不耐烦的瞥颐泙一眼。「我叫『格』剀,外面的人叫我『力』魔,这个字有两种念法。」他难得有耐心的解释给颐泙听。 
 
  「喔!」颐泙了解的点点头,「原来力魔是你的绰号,难怪力气会那么大。」 
 
  鬲剀在外面威风的模样,让颐泙越来越崇拜他。 
 
  确实,男人就是要像鬲剀这样有气魄。有了这个认识之后,颐泙下意识地挺直胸膛。 
 
  颐泙一直耍白目,让鬲剀不想再跟他交谈,心里很后悔带他出来。 
 
  他一口饮尽面前的酒,他有饭前先喝一杯酒的习惯,心里开始盘算要到哪里住比较不会被老大监视。 
 
  不一会儿,服务生送上菜。「请慢用。」鞠躬之后随即离去。 
 
  之后,服务生又陆续送上一道道看起来既美味又可口的佳肴,但是菜越上越多,几乎是十人份的菜。 
 
  颐泙不禁问:「总经理,菜会不会叫太多?」他担忧起来,他们吃得完吗?」 
 
  「你的问题真多,赶快吃。」鬲剀已经快受不了颐泙的罗嗦。 
 
  好吧!赶快吃,吃多一点才会像总经理一样强壮。颐泙不再多想,心情愉快的吃起精致又好吃的菜肴。 
 
  「颐泙,去付钱。」鬲剀酒足饭饱,拍拍肚子说。 
 
  「付钱?我吗?嗝!」颐泙吃得太饱,打了个嗝。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总经理,希望聪明的他能够明白,他只不过是个小职员,又要存结婚基金,怎么付得起豪华的一餐? 
 
  「赶快去,难道跑腿的事还要我做吗?」鬲剀微怒。 
 
  「好啦!」颐泙很不甘心,嘟起嘴拿着帐单去付。 
 
  真没道理,他以为鬲剀要请客他才跟他来的说,况且,再怎么说都是当总经理的去付钱才封。 
 
  去付就去付,反正自己也吃很多。 
 
  颐泙心里不爽的犯嘀咕,他走到柜台把帐单递给结帐的小姐。 
 
  小姐立刻在收银机上敲敲打打。 
 
  「先生,总共一万二。」 
 
  「什么!」颐泙叫声之大,造成整个餐厅都是回音。 
 
  「一万二。」小姐又重复一次。 
 
  「你有没有搞错,一万二?」他就知道这一餐不便宜。 
 
  「先生,请您不要这么大声,酒一瓶八千,我们已经有打折了。」 
 
  颐泙很不高兴地从皮夹里拿出纸钞,仔细地数了十二张交给结帐小姐。 
 
  「拿去,下次再也不要来。」 
 
  他心里懊恼着,昨天刚领出来要付房租的钱没了。 
 
  他走回去找鬲剀,看见鬲剀在喝八千元的酒就一肚子气,对他的崇拜也大大打了折扣。 
 
  「付好了?」鬲剀悠哉的问。 
 
  「好了啦!」颐泙越想越气恼。 
 
  「走吧!」鬲剀大摇大摆的站起来走出去。 
 
  但颐泙看见八千元的酒只喝一半,脑袋马上反应过来,这半瓶酒等于是四千元, 
 
  不行!四千元要带走,他看看四周,趁没人注意时偷偷把酒带走。 
 
  带着一肚子怨气回家的颐泙,从衣柜里拿出毯子铺在沙发上,因为鬲剀已经霸占了床,他别无选择,只好睡沙发。 
 
  本来是要如小雅说的打地铺,但他觉得睡地板太硬又太冷,所以他选择睡沙发,比较舒服一点。 
 
  「颐泙,去买啤酒。」鬲剀对正要走出房间的颐泙发号施令。 
 
  自己有手有脚不会去买喔! 
 
  颐泙生气的瞪一眼洗好澡、无聊的躺在床上抽烟的鬲剀。 
 
  他怒气冲冲地说:「你又抽烟又喝酒,对身体不好,会得胃溃疡、肺结核。」 
 
  说的时候,他的口气有一点像在诅咒鬲剀。 
 
  他还在为晚餐泙白无故花了一万二忿忿不泙。 
 
  「废话少说,快去买。」鬲剀发火了,颐泙总是喜欢跟他顶嘴、惹他生气,什么胃溃疡、肺结核,他健康得很。 
 
  颐泙不想跟他说太多,愤怒的到小厨房把带回的酒拿给鬲剀。 
 
  「拿去。」颐泙生气地递给他。 
 
  鬲剀看颐泙一眼,心里才在奇怪为什么这么快就买回来,原来是饭店带回来的酒。 
 
  也好!这种酒比较好喝,也只有那家饭店知道他喜欢喝这种酒。 
 
  他一把接过酒瓶,打开瓶盖就口喝了起来。 
 
  烟鬼、酒鬼、懒惰鬼……颐泙把所有知道的鬼,统统骂在鬲剀的身上。 
 
  他不再理会鬲剀,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他一向有睡前看电视的习惯。 
 
  鬲剀把酒喝完之后,无所事事又很无聊,而且泙时这个时候是他精神最好的时刻,他根本睡不着。 
 
  他从房间走出来,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可以做,套房空间不大,走两步到厕所,再走两步就到厨房,转个身就到客厅,真是无聊透顶。 
 
  他走到这屋子唯一比较有趣的东西——颐泙的身边坐下来,拿起小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选台。 
 
  「你不要乱换台。」颐泙不悦的把遥控器抢回去。 
 
  「干嘛看这么幼稚的电视节目?」鬲剀把遥控器拿过来,转到摔角频道。 
 
  在这无聊的时间里,总算找到可以解闷的事——他像是斗蟋蟀一般,不停触怒颐泙。 
 
  「幼幼台怎么会幼稚,看摔角才幼稚。」颐泙不甘示弱的抢回遥控器。 
 
  这小子真的不怕他。 
 
  看见颐泙不怕他,鬲剀倒是要试试看自己对这小子的忍耐度到哪里,脾气才会爆发。 
 
  因此,两个不服输的人,谁也不让谁的抢起遥控器。 
 
  最后鬲剀输了,他觉得这种游戏很无聊,自动投降不玩了。 
 
  因为他根本不喜欢看电视,除了婚姻生活,电视是他第二讨厌的东西,他认为看电视是浪费生命。 
 
  可能是没有夜生活的生活太无聊,才会无聊的跟这小子抢遥控器,难道没有更有意思的事可以做吗? 
 
  鬲剀的脑袋闪过一个更好玩的念头,他对抢赢遥控器自鸣得意的颐泙说:「不让我看摔角就去找女人来陪我。」 
 
  这是什么处罚方式? 
 
  「你不要开玩笑了,我哪有这种本事?」颐泙把遥控器紧紧抱在怀里,况且电视正好看他才不想出去。 
 
  「你不去找个女人来,明天就把你开除。」鬲剀故意威胁他。 
 
  「你怎么可以不讲道理?」抢不赢人家就赖皮。 
 
  「道理?你认为我会跟你讲道理吗?」鬲剀暗自奸笑。 
 
  「不讲理,就是野蛮人。」颐泙的认知是如此。 
 
  「你说对了,我的另一个绰号就是野蛮人,这是总经理的命令,快去!」鬲剀用职权来恐吓颐泙。 
 
  怎么有这种事? 
 
  鬲剀一定是故意把他赶走,自己一个人独占电视,太小人了吧! 
 
  颐泙到楼下转了一圈,感觉事情不对劲。 
 
  虽然鬲剀是他的总经理,但总经理也没有权力叫人做这种事,而且他莫名其妙吃他的、住他的,他应该节制一点,怎么可以叫他去找女人来陪他? 
 
  不管!回去跟那个野蛮人说找不到,敷衍了事。 
 
  颐泙回到住处后对鬲剀说:「找不到。」 
 
  「找不到你还敢回来见我。」鬲剀凶悍起来。 
 
  「我哪知道哪里有女人。」他分明是在为难他。 
 
  「不知道就要想办法。」鬲剀就是故意为难他,他转而露出狰狞的表情,开始吓他。 
 
  「我……找不到。」颐泙被逼得快哭出来。 
 
  「既然找不到,你把衣服脱了。」鬲剀又继续吓他,这就是他脑中闪过的念头,戏弄这个单纯的小孩,然后看他一脸被吓坏的表情。 
 
  「为什么?」颐泙确实惊慌失措起来,搞不懂为什么要脱衣服? 
 
  「找不到女人就由你来顶替,赶快把衣服脱了。」鬲剀露出邪淫的表情,打算吓死单纯的颐泙。 
 
  「不要啦!」颐泙有一点明白鬲剀的意图,他语带求饶的说:「我是男的耶!」 
 
  鬲剀是不是喝醉了,真不该把酒带回来让他喝,看他现在双眼发红,可怕得像一只野兽。 
 
  「男的又怎么样,我现在就要发泄。」鬲剀伸出兽爪作势要抓他。 
 
  颐泙当然是吓死了,看着鬲剀逐渐逼近他,惊骇的退到墙壁。 
 
  「想要,你也不能饥不择食。」 
 
  虽然鬲剀说他是野蛮人,但颐泙希望用文明的方式感化他。 
 
  你也会害怕吗?看你还敢不敢再顶撞我? 
 
  鬲剀心中暗自得意计划奏效,但是颐泙害怕的程度还不够满足他恶作剧的心, 
 
  所以他继续戏谑他。 
 
  「都可以,只要让我发泄就可以。」鬲剀露出地痞流氓邪恶的笑容。 
 
  当然,他现在的模样只是在吓唬颐泙而已,基本上他还没有饥渴到淫乱的程度。 
 
  「你有毛病呀!」颐泙惊慌失措的大叫,继而一想道:「还是,你本来就是同性恋?」 
 
  「不是,从现在开始变双性恋。」鬲剀邪笑着。 
 
  「什么意思?」颐泙瞪着惊愕的眼眸。 
 
  原来他不是野蛮也不是野兽,他是禽兽——什么都行。 
 
  「电视让你看嘛!」颐泙退让一步,看能不能泙息鬲剀的兽性。 
 
  颐泙从没想到自己会因为抢看电视而……失身,说出去会笑死人,所以他决定放弃自己爱看的电视。 
 
  「怕了吧?不过太慢了。」鬲剀露出邪淫的笑声,以增加恐吓的效果。 
 
  他突然觉得事情变得好玩起来,他不知道捉弄一个人竟然如此有趣,而颐泙正如自己之前所想的,可怜兮兮的哭丧着脸。 
 
  太好玩了!难怪有些人喜欢以捉弄人为乐。 
 
  这个夜晚不会无聊了。 
 
  看见鬲剀又向他逼近,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颐泙惊慌的大叫:「我不要。」 
 
  「等一下你就知道。」鬲剀淫秽的笑着。 
 
  敢不怕我,看我怎么整治你! 
 
  「不要啦!」颐泙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火鸡在屋子里四处乱窜。 
 
  「看你往哪里逃?」 
 
  套房很小,没有地方可以躲,颐泙一下子就被鬲剀抓到,像拎小鸡一样,一只手就把他提起来。 
 
  颐泙被鬲剀强而有力的手臂从腰部提起,鬲剀把颐泙整个人提到床上,并压在他身上。 
 
  颐泙惶恐不安地看着鬲剀的脸越来越近…… 
 
  「你变态!」 
 
  颐泙扭动着身躯怒骂鬲剀,但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鬲剀像只强悍有力的猛兽让他动弹不得。 
 
  「没错!我就是变态。」鬲剀靠近他,露出坏坏的邪笑。 
 
  「不要……放开我。」颐泙惊吓的哇哇大叫。 
 
  他双手推拒着鬲剀,无奈鬲剀像座大山一动也不动。 
 
  鬲剀伸出舌头舔弄颐泙的耳朵。 
 
  颐泙紧闭着双眼不敢看鬲剀,他可以感受到鬲剀湿滑的舌尖像虫一般在他耳朵上爬,让他感到好恶心。 
 
  鬲剀不顾颐泙的抗拒,继续享用他新发现的玩具,因为太好玩了。 
 
  习惯跟女人在床上翻滚的他,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好玩的事。 
 
  果然没错,如自己预期的,颐泙被欺负之后哭丧的脸,让人有一种优越感。 
 
  鬲剀的舌头持续地舔弄颐泙的耳朵、侧颈、脸颊,他甚至把自己的魔手探进颐泙的睡衣里,恶意的在他的肌肤上抚弄一番。 
 
  但是,他觉得这样还不够让颐泙惧怕,于是解开他衣服上的纽扣,打算一次把他吓个够。 
 
  「不要……」颐泙害怕得惊声尖叫,紧拉住自己的衣服。 
 
  不过颐泙的叫嚷发挥不了什么作用,鬲剀依然故我,颐泙的挣扎只是更增加他恶作剧的乐趣而已。 
 
  没两下颐泙的衣服就被他拉开,露出整个肩膀,脱一半的衣服刚好缠住颐泙的双手减少抗拒力,他也轻松许多,不需要再用力抓住他。 
 
  他继续用湿热的舌头在颐泙的胸上逗弄。 
 
  「啊!不要啦!」颐泙感觉到鬲剀是在猥亵他,他扭动身体避开鬲剀的舌头在他胸上的放肆。 
 
  「叫也没有用,谁教你惹我生气!」鬲剀发出邪恶的笑声。 
 
  他越玩越起劲,最后也把自己的上衣脱掉,露出宛如运动员壮硕的胸膛。 
 
  颐泙惊骇的瞪大眼眸,看着鬲剀的一举一动。 
 
  他搞不懂,只是不让他看电视有必要兽性大发吗?如果这样,自己也真是太冤枉了。无奈他对付不了体形和力气大他好几倍的鬲剀,不过再怎么抵抗不了也要逃走。 
 
  他趁鬲剀脱衣服的空档,徒旁边逃走,不幸的是鬲剀很快的追上来。 
 
  于是他们两人在屋内又是一阵追逐拉扯,但是颐泙哪抵得过鬲剀的蛮力,三两下就被鬲剀抓住往床上甩去。 
 
  「啊!」颐泙害怕的退缩到床边。 
 
  「你还敢逃走!」鬲剀咬牙切齿的一步一步逼近颐泙。 
 
  他对付人从来没有这么费事,但乐趣满够的,虽然有点浪费体力,他还是乐意奉陪。 
 
  因为无聊的夜晚没其他的事可做。 
 
  他突然觉得这个游戏越来越有挑战性,令他热血沸腾,情绪也莫名的兴奋起来。 
 
  欺负颐泙竟让鬲剀感到前所未有的亢奋。 
 
  「哇——」颐泙知道自己劫数难逃,于是放声大哭。 
 
  都还没有对他怎么样他在哭什么?还哭得跟真的一样,让人更想欺负他。 
 
  鬲剀皱眉,靠近缩成一团的颐泙,并用手去拉他的双脚要把他拉下来,没想到不小心用力过猛,把他的裤子也拉了下来。 
 
  顿时,颐泙的私处完全的暴露出来。 
 
  看到这种情况,鬲剀也傻了。 
 
  玩笑似乎开大了,但就此打住也很奇怪,况且颐泙越哭越大声,好像他真的会对他怎么样;如果没对他怎么样,好像有一点说不过去。 
 
  再说,颐泙半裸的身躯,看起来真有那一点……诱人,如果他不哇哇大叫的哭泣,应该更为好看。 
 
  颐泙白皙的身躯不胖不瘦,刚才抚摩他的肌肤也感觉满细嫩的。 
 
  他伸出双手抚上白皙滑嫩、触感不错的皮肤,而被触摸到的颐泙却像遭到电击一般的抗拒扭动,让他很不好控制。 
 
  他还真顽强!鬲剀强硬地把颐泙翻转过来,至少这样看不到他哭得乱七八糟的脸,也比较好压制他。 
 
  他抬高颐泙的臀部,完全失去控制的挺进他的体内。 
 
  他自己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如此做…… 
 
  「啊……好痛!」 
 
  鬲剀不顾颐泙哀叫连连,粗野的他在体内深处发泄。 
 
  这是颐泙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异物入侵自己的私处,除了哀叫外仍是哀叫,他咬住嘴唇忍受着撕裂般的疼痛。 
 
  鬲剀果然是野蛮人,他怎么可以不顾他的意愿就直接侵犯他?这是……这是强暴的行为。 
 
  变态、畜生、没人性……颐泙在被鬲剀霸王硬上弓之后,心里咒骂个不停。 
 
  小雅骗人,什么总经理住他这里是好事?这是什么好事,简直烂透了!不仅踩到狗屎,还损失了一万二。 
 
  早上听到自己会有好事发生还高兴老半天,没想到好事没发生,反而先惹上一只恶魔。 
 
  他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在他明天早上醒来又是美好的一天。 
 
  「呜……好痛!」颐泙痛得泪流满面。 
 
  「哭什么哭,嘴巴给我闭起来!」有多少女人等着他临幸,他竟然哭得这么难看。 
 
  这是鬲剀第一次失控,他也很懊恼,不过感觉颇令人回味,他半躺在床上抽着香烟,泙息余波荡漾的情欲。 
 
  他也无法想象自己竟然在他的体内发泄,那种美妙的感觉让人好想再来一次。但他现在在极力的克制这股欲念。 
 
  他压抑的把烟抽得更凶了。 
 
  「很痛哪!你还对我这么凶,你要跟我道歉。」颐泙抽抽噎噎的埋怨。 
 
  恶魔!把他弄得这么痛,没有安慰还对他这么凶;不安慰就算了,他竟然还悠哉地在床上抽烟,好歹他也是第一次。 
 
  为什么自己要被这个粗暴男强暴?最可恶的是,他一点也没有感到惭愧,而且满脸胡渣扎得他的皮肤好痛。 
 
  如果鬲剴不道歉,他绝对不理他。 
 
  天真的颐泙以为鬲剴是喝醉了才会如此对他,如果鬲剴跟他道歉,他就可以原谅他。 
 
  「道歉?」鬲剴一脸疑惑,好像不认识这个词语。「野蛮人会跟人道歉吗?」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对他做了什么,这种事用道歉就可以了事吗? 
 
  他也未免太幼稚了,又不是小孩子吵架,道歉就没事。 
 
  鬲剴不肯道歉又调侃他,因为身体太痛又有一点伤心,颐泙又哭了起来。 
 
  「你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又不是女人,借来用用有什么关系。」鬲剴为自己都无法解释的行为强词夺理。 
 
  这个小东西真是惹人讨厌,一副受了伤的小白兔的模样,教人真想再好好的欺负他一次。 
 
  住他的、吃他的,又「用」他的,脾气还如此暴躁……颐泙觉得鬲剴野蛮得简直不可理喻。 
 
  他走到沙发去睡觉,因为他好痛又好累,况且再跟不讲理的鬲剴讲下去,只会使自己更生气。 
 
  *** 
 
  因为口渴清晨就醒过来的鬲剴,懒散的走到厨房喝杯水,他打算回床上再睡,但经过客厅看见睡在沙发上的颐泙,忍不住蹲下来看他。 
 
  白皙柔嫩的小脸蛋看起来很可爱,樱红的小嘴、高挺的鼻梁也很美。 
 
  「呵!」看见颐泙眼睫毛上还沾着昨夜的泪水,鬲剴不禁嗤笑起来。 
 
  真奇怪,家里住一只恶魔,他竟然睡得着。 
 
  想想昨晚自己对他做的事,鬲剴不禁轻轻的拭去他的泪,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醉了? 
 
  不可能,他从来不晓得什么叫作醉。 
 
  本来是要吓吓他,没想到会弄假成真。 
 
  这一切都要怪老大,也要怪他太尊敬老大,对老大的话犹如圣旨一般不敢违逆。 
 
  虽然老大看不到他,但是不知老大为什么如此神通广大,不论他在外做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事,都难逃他布下的眼线。 
 
  就是知道老大如此厉害,他已经忍了一个星期没有发泄了,这对一向把性爱奉为人生最高享乐的他,已经是破记录了。 
 
  鬲剴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颐泙的脸颊,颐泙因此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颐泙看清楚眼前是可怕的鬲剴,立刻如惊弓之鸟般地退离他好远。 
 
  他慌张地把电视遥控器扔给鬲剴,惊恐的表示自己会当乖孩子,不会再跟他抢电视,希望他饶了他。 
 
  颐泙害怕的神情让鬲剴恢复理智,看见他惊慌的把电视遥控器扔给自己,一副惧怕的模样,令他好笑又好气。 
 
  他恼羞成怒的大叫:「我肚子饿死了,早餐呢?」 
 
  原来他是要早餐,吓死人了!颐泙以为鬲剴又要侵犯他。 
 
  颐泙瞪着大眼看着鬲剴慢慢的站起来,这样,如果鬲剴想对自己怎么样才有机会逃,但是恐怕逃不远,因为他的身体还很痛。 
 
  他确定鬲剴没有威胁性,才放胆的走去小厨房准备早餐。 
 
  虽然对鬲剴昨天的行为心存不满,但他还是很有风度为他做早餐,毕竟他是总经理又是「客人」。 
 
  *** 
 
  「上班快迟到了。」 
 
  颐泙也简单的吃过早餐之后,在房间换好衣服,提醒吃饱后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抽烟的鬲剴。 
 
  「你先去。」鬲剴懒懒的抽着香烟,打算再睡一下。 
 
  「再不走会迟到。」颐泙在走出房门时,好心的提醒他。 
 
  鬲剴瞪他一眼,「我是总经理,这么早去做什么?」 
 
  说的也是,以前的总经理是老板的弟弟,他一星期才去公司一次。 
 
  「那我走了。」 
 
  颐泙不想再说什么,自己只是尽义务提醒他而已,要不要听随便他。 
 
  他不理会鬲剴是否要上班,默默的走出去,心中还在为昨天鬲剴侵犯他却没有道歉的事生气,所以赌气的不想跟他讲太多话。 
 
  啧!这傻小子,昨天对他那样,今天竟宽宏大量的弄早餐给他吃,还可笑的提醒他去上班。 
 
  真是傻得……可爱。 
 
  鬲剴用力地燃掉香烟从床上跳起来,抓件衣服穿上再套上长裤,跟着出去。 
 
  当颐泙把机车发动时,鬲剴突然出现拦住他。 
 
  「你!」颐泙惊讶的看着鬲剴。 
 
  鬲剴不想为自己反复无常的行为解释,直接说:「我来骑。」 
 
  对他做了那种事之后,鬲剴忽然对颐泙有一种感觉……很难形容的感觉,一时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 
 
  他有一点心疼的载着身体疼痛的颐泙去上班。 
 
  会去担忧一个人,这种情况他从来没有过,所以他已经搞不懂自己。 
 
  他小心的骑着机车,心里想着,要尽快想办法弄一部车来。 
 
  *** 
 
  他们一路无言的来到公司。 
 
  鬲剴无法釐清自己的思绪,所以没有开口说话,而颐泙是生气不想讲话。他们一前一后的进到公司,没有人发现异状。 
 
  小雅看见颐泙脸色不对劲,关心的问:「怎么了?什么事情不高兴?」 
 
  「你——没事……」颐泙第一次对人说谎。 
 
  他心里恨死了,怎么会没事?本来是要指责小雅骗他,什么眼皮跳代表有好事,结果发生有生以来最烂的事,简直是胡说八道。 
 
  但是,如果把这件事拿来责备小雅,就要把鬲剴对他的恶形恶状都说出来,所以他选择忍耐。 
 
  「总经理住你那里不好呀?」小雅穷追不舍的问,因为同事这么久她多少了解颐泙,况且他的表情藏不住秘密。 
 
  「很好呀。」颐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总经理昨天带我去大饭店吃饭。」他不敢说是自己付的帐,还有被鬲剴侵犯的事,怕被小雅笑。 
 
  「真的呀!」小雅露出羡慕的眼光。 
 
  「那家大饭店是我看过最大、最豪华的饭店……」颐泙知道小雅对这个感兴趣,所以把话题扯开,让小雅不要再追问鬲剴昨天住他那里的事。 
 
  *** 
 
  上班时间,鬲剴抓几个人到办公室询问公司的情况,尽一点身为总经理的责任,也籍此不再想颐泙的事。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鬲剴把颐泙叫到办公室,口气半胁迫的说:「一起去吃饭。」 
 
  他仔细想过,自己是应该跟颐泙道歉,但是要他说出「对不起」三个字比登天还难,所以他决定用另一个方式——带他去吃饭当赔罪。 
 
  「不要,你自己去。」颐泙断然的拒绝。 
 
  他害怕到时候又要他付帐,他才不要去当傻瓜,他不想动用存款,打算在家随便吃,至少要撑到领薪水的时候。 
 
  「你敢讲不要!」鬲剴发怒了。 
 
  难道他不怕历史重演? 
 
  鬲剴愤怒的脸很可怕,但是颐泙想到昨天花掉的一万二,生气的说:「我没有钱,不要去。」说完之后他退到门边,随时准备逃跑。 
 
  「什么叫没有钱?」只不过吃一餐就喊没钱,鬲剴怒气冲天。 
 
  「昨天一餐就吃掉我一个月的房租费,当然没有钱。」颐泙据理力争。 
 
  「总共多少钱?」鬲剴沉声问道,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气不要爆发。 
 
  「一万二。」颐泙没好气的说。 
 
  「才一万二你在鬼叫什么!」鬲剴还是忍不住的发怒,一、二万块在他的眼里只是零钱。 
 
  「一万二很多耶!我本来领出来是要付房租的,一下子就吃掉,我拿什么付房租!都是你害的,喝什么酒,一瓶八千,喝黄金呀!害我要从饭钱里节省下来……」颐泙连珠炮的数落鬲剴。 
 
  「好了,你给我闭嘴。」鬲剴受不了颐泙的碎碎念,立即叫他住口。「你怎么这么穷?」他皱起眉头。 
 
  「是呀,我很穷又怎么样!」颐泙自暴自弃起来。 
 
  鬲剴瞟他一眼,拿起电话拨了一组电话号码,接通之后,他向对方说:「赫镭,我是鬲剴,马上送一百万来。」 
 
  真的假的?一百万?他有没有听错?颐泙满脸的狐疑。 
 
  ***
 
  不到一个钟头,有人敲门走进办公室,手里提一个黑皮箱,体型跟鬲剴一般魁梧高大。 
 
  颐泙怔怔的看着这个人把黑皮箱交给鬲剴,他打开皮箱看一下之后盖上。 
 
  「这里刚好一百万?」鬲剴问赫镭。 
 
  「是。」赫镭拿下墨镜看颐泙一眼,低声的说:「这该不会是你要付给人家的遮羞费吧?」 
 
  「你少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付过遮羞费!」鬲剴生气的反驳。 
 
  赫镭闻言笑一笑,鬲剴是没有付过遮羞费,是他们这帮兄弟等着看鬲剴什么时候付遮羞费。 
 
  「好,你可以走了。」鬲剴突然叫住已走到门口的赫镭,「对了,你不要跟老大说我提早回来。」 
 
  「你放心,我不会说。」赫镭又看颐泙一眼,「因为老大已经知道了,所以你小心一点。」 
 
  哇靠!鬲剴黯然地哀号,他感觉自己好像是逃不出如来佛掌心的孙悟空。 
 
  「哦!差点忘了。」赫镭从口袋掏出一把钥匙,帅气地扔给鬲剴。「这是你要的车。」 
 
  鬲剴敏捷的接住之后,赫镭对他挥挥手走了。 
 
  「他……他是谁?」颐泙惊愕的口吃起来。 
 
  「我的兄弟。」鬲剴把黑皮箱塞在颐泙的怀里,「这里是给你的一百万,不要再跟我说没钱。」 
 
  颐泙好奇的打开来看,「哇!好多钱。」看到眼前一堆钱,说不爱是骗人的。 
 
  他高兴之余,马上提出疑问:「这是不是假钞?」 
 
  颐泙问了个白目的问题,让鬲剴忍无可忍的敲他脑袋瓜。 
 
  睡到半夜,颐泙身体被压得好重,睁眼一看,是鬲剴满身酒臭味、双眼通红的压在他身上。 
 
  他不是喝醉睡着了吗? 
 
  吃晚餐的时候,他想说,反正鬲剴已经付了一百万的「菜钱」,爱喝就随他去喝,所以没有阻止的让他喝了两瓶。 
 
  另一方面也想,让鬲剴喝得烂醉不省人事也好,他就不会来骚扰他,他就可以安心的看电视和安稳的睡觉。 
 
  不过这个如意算盘似乎打错了。 
 
  他忘记了酒后会乱性,这下糟糕了!看鬲剴醉醺醺的把他抱得好紧,真后悔让他喝酒。 
 
  「你要干什么?」明知道鬲剴要做什么,颐泙还是惊恐的问出口。 
 
  「我想要……」鬲剴口齿不清的说。 
 
  他整个人趴在颐泙的身上磨蹭,昨天的感觉让他意犹未尽,甚至颇为回味,他想要再试一次。 
 
  晚餐的时候,多叫一瓶酒来喝,回来的时候又带了两瓶,原本打算喝多一点好麻痹自己的脑神经和视觉神经,夜里好睡一点。 
 
  但是事与愿违,酒精没有杀死他的脑细胞,反而让他越喝越兴奋。 
 
  想要颐泙的念头反而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一面喝酒一面想着颐泙诱人的身体,脚步不听使唤的走出来,一看到颐泙那张天真的脸,他就好想欺负他。 
 
  他无法理解笨笨的颐泙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蛊惑他,所以他不信邪的想要再试一次。 
 
  但是事实证明,颐泙确实有莫名的魅力吸引他。 
 
  怎么办?他现在就想剥光他的衣服,解决自己高张的欲望。 
 
  一切都要怪这家伙长得太可爱、太有趣,如果他长得丑一点、惹人厌一点,他也不会失去控制。 
 
  自己是喜欢染指人,只要颇有姿色、看得顺眼的都可以,但是不包括男人;他甚至觉得跟男人打交道是浪费时间。 
 
  鬲剴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颐泙是男人不是女人,不可以玩上瘾;但是很奇怪,手脚不听大脑指挥,他自然而然的爬到颐泙的身上,爱抚着他柔嫩的身躯。 
 
  好吧!就让我这个花花公子再欺负他一下,等赚到一亿解禁之后,就饶了他。 
 
  鬲剴露出淫笑,开始拉颐泙的衣服。 
 
  「色狼,走开!」颐泙奋力的推开他。 
 
  「你叫我走开,我就会走开吗?」颐泙的威吓对鬲剴根本起不了作用。 
 
  颐泙生气的说:「今天我没有惹你,也没有跟你顶嘴,况且昨天的事你还没有跟我道歉。」 
 
  因为有昨天的前车之鉴,回来之后他完全当一个乖宝宝,不敢触怒鬲剴,并且躲他远远的,还确定他睡着了,才放心地睡觉,没想到他半夜会发酒疯。 
 
  还是他本来就淫乱成性,一天没做会全身发痒? 
 
  颐泙瞠着害怕的眼眸看着魁梧的鬲剴,心里懊恼的想,如果他真的要硬来,自己也反抗不了。 
 
  「道歉?道什么歉?」鬲剴记不起来有什么事需要道歉。 
 
  「昨天你把我弄得那么痛,你还没有向我道歉。」颐泙知道自己的体力拼不过他,所以改用软化的态度对付他。 
 
  原来他还在在意这件事,都给他一百万了还要道什么歉? 
 
  鬲剴笑一笑说,「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道歉』。」 
 
  要他道歉是不可能的事,他认为带他去吃饭就算是道歉了。 
 
  「三岁小孩子都知道做错事就要跟人家道歉,你已经是大人了,怎么会不知道?」他真奇怪,这种事还要别人来告诉他吗? 
 
  到底谁才是三岁小孩? 
 
  鬲剴咬着牙忍住怒气,「那就一起做了再道歉。」 
 
  什么叫一起做了再道歉?哪有这种事? 
 
  「不行!」颐泙很坚持,「你一定要为第一次道歉了,才能做第二次……」 
 
  啊!糟糕,说错了。话一说完,颐泙就后悔莫及,赶紧捂住嘴巴。 
 
  「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鬲剴懊恼地用力抹脸之后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刻意的连说十次「对不起」。 
 
  要不是对他有那么一点喜欢,他才懒得陪他玩这种幼稚的游戏,直接上了再说。 
 
  鬲剴抓住惊愕的颐泙 ,很认真的说:「你欠我九次。」 
 
  「为什么是我欠你?」颐泙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是你自己说的,为第一次道歉了,才能做第二次,我连说了十次,扣掉第一次,你还欠我九次。」要耍白痴大家一起来,省得跟他罗嗦。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也没有人这样……」颐泙哭丧着脸。 
 
  「不用说这么多。」鬲剴暴怒的阻止颐泙说下去,他扑上去动手剥掉颐泙的衣服。 
 
  颐泙拉住衣服,大声的叫,「不要!」 
 
  「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敢说不要?」鬲剴哪管颐泙要不要,一个劲儿用力拉扯他的衣服。 
 
  「跟你说不要,你听不懂!」颐泙大吼,努力的捍卫自己。 
 
  但是他吼完之后才知道害怕,只见鬲剴用可怕的眼神怒视他,他现在想哭都吓得哭不出来。 
 
  他挣脱鬲剴的魔掌逃得远远的,但是空间不大,除非他夺门而出,不过这里是他住的地方,要出去也应该是眼前的这只恶魔。 
 
  「我现在很生气,你最好马上给我过来;再不过来,被我抓到就让你死得很难看。」鬲剴威胁加恐吓,因为他不想浪费时间,他现在就想要。 
 
  活跃的欲望分子在他体内肆虐,如果没有马上解决,可能会崩溃,更难想像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这下惨了,自己为什么傻到自掘坟墓?颐泙的眼眶噙满泪水,鬲剴蛮横跋扈的模样,让他害怕自己真的会成为冰冷的尸体,只好含着泪水慢慢的走过去。 
 
  当颐泙一靠近鬲剴时,就被他一把抓起来,并像抓小鸡般提到床上去。 
 
  因为有过一次经验,颐泙知道挣扎哭泣都没有用,担忧的看着鬲剴接下来的动作。 
 
  鬲剴见他不逃了,才脱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 
 
  哇!颐泙看见鬲剴身上一件件衣服落下后露出结实壮硕的肌肉,睁大眼睛暗叹一声。 
 
  这就是男人吗?男人就是要长这样吗? 
 
  难怪小雅他们看见鬲剴,口水都流满地。 
 
  身材高大、体格壮硕,再配上粗犷的落腮胡,在在显露出男人剽悍霸横的气息,而在这股蛮横的气息里,又不失英气俊帅的一面。 
 
  今天算是鬲剴第一天正式上班,很明显的一些女同事频频向他示好献殷勤,看在颐泙眼里既羡慕又嫉妒。 
 
  原来男人要如此才会受欢迎。 
 
  不过说也奇怪,这么多的女人让他挑,为什么偏偏找上他?如果第一次是因为惹他生气,自己也得到报应被他惩罚了,他没有理由再找他发泄。 
 
  好吧!九次就九次,咬紧牙根忍忍就过了。 
 
  只怪自己倒霉遇上一个野蛮人,有理讲不清。 
 
  颐泙心灰意冷的自认倒霉。 
 
  当鬲剴靠近他时,他紧闭眼睛,神经也绷得紧紧的,准备迎接那即将被侵入的痛楚。 
 
  看着颐泙把脸皱紧变成可笑的模样,鬲剴不以为意,因为他很有自信,依他高潮的性爱技术,绝对可以让他欲仙欲死。 
 
  第一次自己是操之过急把他弄痛了,才会让他产生恐惧感,这次一定会慢工出细活,让他有不同的感受。 
 
  所以他毫不罗嗦,直接撤除颐泙身上所有的屏障。 
 
  他俯下身舔吻颐泙的颈部,一路往下亲吻他的胸膛,最后停在胸前的凸点含吮。 
 
  依他的习惯,他是喜欢一面掐肉女人的丰乳一面舔弄,但是面对颐泙平板的胸部,他只是细细的逗弄它,主要是要他放松心情感受性爱的乐趣。 
 
  他一面亲吻着颐泙洁白的肌肤,一面将手移至他的身后探索,并在私密处里撩拨。 
 
  「啊!」颐泙大叫一声。 
 
  他原本僵直着身躯忍受鬲剴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又接近蹂躏的亲吻,但是突然感觉到有东西碰触到他的私密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忍不住的大叫。 
 
  不管那是私密,鬲剴的每一动作都让他胆战心惊。 
 
  「叫什么叫,我只是用手指试试看而已。」鬲剴不悦的斥责,心里责怪颐泙的大惊小怪破坏了气氛。 
 
  是手指吗?难怪不是很痛,但是感觉还是有一点难受。 
 
  「啊……」在鬲剴的手指不停地搔弄下,颐泙低声尖叫。 
 
  鬲剴根本不理会颐泙的哀叫,用手指缓缓地深入颐泙的禁窒处,他要让颐泙先放松紧绷的肌肉,等他适应之后自己也比较不辛苦。 
 
  在他的努力之下,他感觉到颐泙的呼吸平顺了许多,趁势把他的身子翻转过来,抓住他的腰身,将肿胀的火热慢慢的挺进他的体内。 
 
  男人的身体毕竟不像女人般,有一点紧窒、窄狭,但是效果却更令人销魂,他困难又缓慢的摆动起来。 
 
  鬲剴闭上研究享受这绝妙又无法言喻的快感。 
 
  「好痛!」颐泙皱紧眉头感受着鬲剴的律动,但身后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 
 
  他痛得全身战栗,扭动着身躯想逃避加在他身上的痛楚,无奈鬲剴抓紧他的腰部,让他根本没有逃的机会。 
 
  「忍耐一下。」鬲剴禁锢住颐泙的腰身不让他乱动,自己正处于高亢中怎么可以让他破坏。 
 
  怎么忍?「啊……好难受。」颐泙痛苦的哀叫,他觉得自己快死了。 
 
  因为剧痛难当,他的泪水已夺眶而出,只好抓紧被单强忍着,但最后还是无法忍受的哀号起来。 
 
  不过鬲剴似乎不怜惜他,火热的硬挺执迷地往他的深处刺入,他耳边清楚的听见鬲剴如狂狮般粗犷的喘息声,知道他正沉醉其中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呜……」颐泙无声的啜泣,脸颊已流满伤心的泪水。 
 
  他忍受着鬲剴贯穿他体内的痛楚,希望鬲剴赶快结束施加在他身上的痛。 
 
  最后,他绝望似的安静下来,因为鬲剴不停止他也没办法。 
 
  他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想想别的事来忘却身体的疼痛。 
 
  严格说起来,他们才认识两天就发生亲密关系,好奇怪。 
 
  鬲剴高壮的身材再加上剽悍的脾气,确实吓坏不少人,公司就有一些胆小的人连正眼都不敢瞧他一眼。 
 
  咦?这一招转移注意力好像有效,比较不痛了。 
 
  但是,身体的疼痛感是减轻了,随着鬲剴的律动,却意外的感觉到有一种奇特的宽感自私密处传来。 
 
  他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没有第一次那么令人讨厌。 
 
  颐泙擦掉泪水,认真的感受这是什么感觉。 
 
  原先剧烈的痛楚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波波蚀骨的酥麻感自体内涌出。 
 
  这股舒服的感觉令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因为,他突然觉得鬲剴继续做下去也无所谓。 
 
  而鬲剴的双手在他身上游移并亲吻他的肌肤,也令他感到舒畅,并渐渐燥热起来;更意外的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不自觉地呻吟起来。 
 
  「啊……」 
 
  正当颐泙感觉不错时,鬲剴却骤然在他深处狂奔起来,令他又疼痛的哀叫连连。 
 
  他一定要如此坏心肠,让他不好受吗? 
 
  颐泙咬牙切齿的恨起自得其乐的鬲剴,要不是要「言而有信」,他早就咬死他。 
 
  ***
 
  颐泙瞥一眼得到满足之后抽着烟的鬲剴,觉得自己好委屈,扁起嘴哭泣着。 
 
  感觉是比第一次好一点,但是还是很痛,尤其是鬲剴在最后的冲刺时,让他痛不欲生。 
 
  痛死了,他一定是故意弄痛他。颐泙在心里恨死毫无节制的鬲剴。 
 
  「不要哭了!」鬲剴对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的颐泙怒吼。 
 
  他真烦,哭得跟大姑娘似的。 
 
  颐泙的哭泣声让鬲剴感到心烦,他很想安慰他,但是他不会安慰人,他一向只会凶悍的阻止一切不顺眼的事。 
 
  而且,他本来很想再来一次,就是他的哭泣声让他的兴致全没了;再说他也有考虑到颐泙可能会受不了,反正自己还有八次机会,可以慢慢享用。 
 
  颐泙在心里抱怨,把人家弄得这么痛,还对人家这么凶,真可恶! 
 
  「好痛耶!而且,人家的第一次是要跟女朋友做,你就先给人家用去,还用了两次。」颐泙指责起鬲剴,也为自己失去的「贞操」讨公道。 
 
  「一次跟两次有什么差别。」真受不了他。 
 
  咦?好像没有差别,但是…… 
 
  「可是,我还没有交到女朋友。」颐泙一想到自己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交到女朋友,又哭得死去活来的。 
 
  「要女朋友还不简单,改天介绍一打给你,有什么好哭的!」 
 
  碰到处男真是倒霉!鬲剴在心底暗骂着,难道自己真要对他负责不成? 
 
  太可笑了吧!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负责,这对他来说就像是天方夜谭一般,所以他才不曾考虑结婚的问题。 
 
  人生只要享受玩乐,考虑那么多做什么。 
 
  颐泙坐起来擦干眼泪,呐呐的说:「我不要那么多,只要一个就可以。」 
 
  听到鬲剴要介绍女朋友给他,他心情稍微好一点也就原谅他,但不是完全的原谅他。 
 
  鬲剴瞪颐泙一眼,他这么幼稚,交得到女朋友才奇怪,他心情不悦的狠狠抽着烟。 
 
  颐泙看鬲剴抽着烟不理他,他便下床穿上自己的衣服。 
 
  「你要去哪里?」他该不会是要去自杀吧? 
 
  「明天要上班,当然是去睡觉。」颐泙满是委屈的说。 
 
  身体这么痛又疲惫还能去哪里?自己不睡觉别人就不能睡吗?他只能好笑。 
 
  看着他走出房间,鬲剴狠狠的抽着烟。 
 
  啧!他到底有没有神经,他这么努力「对付」他,难道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竟然还想要交女朋友。 
 
  一个星期后,鬲剴渐渐融入公司里,不再排斥这份工作。 
 
  他开始认真的管理并重新整顿公司,让公司有焕然一新的感觉,间接也带动员工的士气,在工作上振奋起来,对于他黑道的背景也没有原先的那么惧怕。 
 
  除了他的外型令人又爱又怕外,他在处理事务上魄力十足,让大家对他是既敬畏又崇拜,尤其是女职员,个个以有这位劲酷的总经理为傲。 
 
  但是,在这一个星期里,有一件事却令大家无法理解,甚至一头雾水摸不着头绪。 
 
  那就是,总经理特别喜欢找颐泙的麻烦。 
 
  在多日跟总经理相处以来,大家都知道他脾气很大;不过,只要平时有认真工作又不犯错,他是不会胡乱凶人。 
 
  唯独对颐泙不一样,他既没有做错事又勤奋工作,可是总经理却经常对他凶恶无比。 
 
  有人认为是颐泙太爱顶嘴惹到总经理,他才会三天两头找他到总经理室里训话。 
 
  就像今天,总经理在业务经理带领下,去参观工业区的制造厂,回来之后他经过颐泙的座位时,口气有点凶悍的对颐泙说:「颐泙,等一下我跟经理开会,你先到办公室等我。」 
 
  「不要。」颐泙偷看四周后,小声的说。 
 
  他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鬲剴总是搞不清楚的随便召唤他。 
 
  「快去!」鬲剴怒喝一声,这家伙老是惹他生气,就不能顺从一点。 
 
  「啊!」好可怕喔! 
 
  看见鬲剴暴怒可怖的模样,颐泙不敢再反抗,立刻拔腿狂奔而去。 
 
  颐泙在鬲剴还没进办公室前,想到自己一直被他欺负,连上班都不放过他,为自己的「歹命」坐在沙发上哀怨地哭起来。 
 
  抽抽噎噎哭了一阵,鬲剴还没来,颐泙也认为自己哭太久,有一点没意思,才擦干眼泪停止哭泣。 
 
  过了一会儿,鬲剴进到办公室,在他坐到办公桌之前,颐泙已经从沙发椅上逃到角落去。 
 
  「总经理,有什么事?」颐泙站在门口怯怯的问。 
 
  鬲剴会把他叫到办公室都没什么好事,通常只有一件事—— 
 
  最近鬲剴只要兴致一来就传唤他到办公室,接着剥光他的衣服欺负他。 
 
  所以,他的十次「点数」在他不分昼夜、毫无节制之下,已经在昨天用完了,而且他也明确的告知他了。 
 
  他到底有什么事? 
 
  鬲剴会不会是要告诉他,他表现良好可以加薪;因为自他进公司至尽都没有加薪过。 
 
  思及此,颐泙在心里先高兴着。 
 
  「过来,站那么远做什么?」鬲剴面无表情的说。 
 
  「你要做什么?」颐泙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敢靠近他。 
 
  鬲剴睨一眼畏怯的颐泙 ,他越害怕自己就越想要欺负他;一想到欺负他,口气也自然的霸道起来。 
 
  「把衣服脱掉。」 
 
  什么!颐泙失望透顶的暗叫一声。 
 
  「现在是上班时间,而且你十次……」他嘟囔着想要提醒他,他的点数已经用完了。 
 
  「这也是你的工作之一。」鬲剴阻止颐泙的反驳。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点数已经用完了,不过他想继续玩下去,才不管他什么点数。 
 
  「为什么?」他怎么可以赖皮? 
 
  「快点!」鬲剴大喝一声,「不然我就把你的衣服撕烂,让你没衣服穿。」 
 
  「可……」颐泙不知如何拒绝鬲剴,因为再怎么样,这都不应该是工作之一。 
 
  「我是总经理,没有什么可是。」鬲剴把霸道不讲理发挥得淋漓尽致。 
 
  捉弄单纯的颐泙,令鬲剴奸笑在心里。 
 
  或许,他本性就喜欢欺负人,又刚好碰到好欺负的颐泙,才会乐此不疲的玩这种「欺负人」游戏。 
 
  诬赖!颐泙在心底咒骂着。 
 
  他犹豫是否该夺门而出,要他顺从鬲剴,他宁愿去做别的工作。 
 
  「赶快过来。」鬲剴如霸王似的坐在办公桌前催促着。 
 
  好吧!就如他之前说的,一次跟两次没什么差别,况且鬲剴这样大声嚷嚷,难保不被外面的同事听到,到时候钻进地洞都难以遮羞。 
 
  最主要的是,在这么多次之后,自己已经了解鬲剴的霸道,只要他想要,他是不管时间、地点或是约定的。 
 
  他在鬲剴凶恶的逼视,迅速把衣服脱得只剩一条小裤裤,保留一点自尊。 
 
  但是面对霸气不讲理的鬲剴,颐泙心里还是有一点不甘心,只能用怒视来表示自己的不满,慢慢的走过去。 
 
  他害怕如果不顺从鬲剴,鬲剴发狠起来会对他施暴,甚至真的会把他的衣服撕烂也说不定。 
 
  「这样才乖。」 
 
  鬲剴迫不及待地把颐泙抓进怀里,像只猛兽般嗅闻着自己的猎物。 
 
  颐泙战战兢兢的坐到鬲剴怀里,最近鬲剴很喜欢亲吻他的身体,让他不得不忍受他的胡子在他肌肤上搔痒。 
 
  既不能反抗又无法拒绝,他闭上眼睛像垂死的天鹅失去抵抗能力,等待着鬲剴粗暴的侵犯。 
 
  鬲剴一双粗糙的大手开始在他的肌肤上搓揉,湿热的舌也饥渴的在他的胸口啃咬…… 
 
  他静候风雨赶快过去。 
 
  *** 
 
  鬲剴抱住颐泙温暖美丽的胴体,他在心里呐喊着:好爱、好想…… 
 
  他无法解释为什么颐泙比他以往抱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让他有感觉。 
 
  他最喜欢舔吮颐泙白皙细致的身躯,他没想到男人的肌肤摸起来也挺不错,让他每每一接触到他的身子,情欲就不受控制的高张起来。 
 
  最近频繁的找他做爱,就是要做到颐泙习惯为止,因为现在除了他,其他人都进不了他脑海里。 
 
  他只能说,对颐泙真的玩上瘾,说不定已经……爱上他。 
 
  一想到有可能爱上他,就让他痛苦不已,爱过无数个女人的他,连自己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会爱上这个傻小子。 
 
  所以他感到痛苦,因为他说不出「我爱你」。在过去他不曾跟任何人说我爱你,因为他认为只要跟对方说了我爱你,就等于判自己死刑一样,所以这种傻事他是不会做。 
 
  就因为他对颐泙说不出我爱你,无法跟他分享他的情愫,只能籍由霸道的拥抱一解他的爱脸之愁。 
 
  他抱住颐泙,一面亲吻他的胸膛,一面将手游移至他的下腹,握住他的欲望中心。 
 
  一旦爱上一个人,他的全身上下都是可爱,现在鬲剴就觉得颐泙的敏感处跟他的人一样可爱。 
 
  「啊!」颐泙惊愕的抓住鬲剴骚扰他羞耻处的手。 
 
  「舒服吗?」鬲剴难得温柔的问他。 
 
  之前,他只顾虑到自己舒服,都没有考虑到颐泙,他要让他放松紧绷的神经之后,感受一下甜蜜的感觉。 
 
  是很舒服!只要是男人被如此抚弄都会感到舒服。 
 
  不过,颐泙口是心非的痛斥他:「哪里会舒服,谁像你,你根本就是一只淫虫。」 
 
  他痛恨鬲剴让青鱼激昂的他出糗,折磨他也就算了,竟然玩弄他,因此忿忿的瞪着他。 
 
  「你敢说我是淫虫!」鬲剴生气起来。 
 
  「本来就是,哪有人做爱照三餐在做,不是淫虫是什么?」颐泙不客气的批评。 
 
  「是,我是淫虫,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淫虫。」鬲剴怒不可遏,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说他。 
 
  别人说他是野兽他就已经受不了了,他竟然说他是淫虫,这种攸关面子问题岂能善罢甘休?他倒是要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是淫虫。 
 
  鬲剴把颐泙压制在办公桌上,粗鲁的抬高他的双腿,从抽屉里拿出药膏挤一些在手指上,再抹在颐泙的私密处。 
 
  「啊!」颐泙瞠着惊恐的双眸,痛苦的扭曲着脸挣扎,他不知道鬲剴在搞什么花样,心里害怕起来。 
 
  「叫什么叫,我只是在试试看,我买的超强润滑软膏是不是真的有效。」他确实是想试软膏的功效,才会把颐泙叫到办公室,但是现在跃跃欲试的好心情都被他破坏了。 
 
  难怪凉凉的很舒服,颐泙抖颤着身体感受刚才鬲剴抹在他私密处的东西。 
 
  不对!要试为什么找他试? 
 
  他瞬间恢复理智,难过得欲哭无泪。 
 
  鬲剴一把扯开自己的皮带与下半身衣物,粗野地将欲望强行送入颐泙的身体里,悍然的律动起来。 
 
  被侵袭之后,颐泙惊吓的抓住鬲剴的肩头。 
 
  「为什么一直欺负我?」颐泙哭丧着脸控诉。 
 
  「我就是喜欢欺负你,你有什么意见?」鬲剴蛮横的贯穿颐泙的深处。 
 
  总是喜欢惹我生气、总是喜欢惹我生气……鬲剴咬牙切齿的忿忿不平想着。 
 
  颐泙咬住下唇扭动身躯忍受着,但是说也奇怪,在鬲剴激烈的冲击之下没有预期的疼痛感,反而有一种不知名的快感在身体里徘徊。 
 
  虽然最近已经适应了鬲剴的欲望在他体内发泄,但在鬲剴挺进他的体内时,还是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 
 
  可能是跟他做了这么多次,神经已经麻痹到没有痛觉了;还是他用润滑剂的关系? 
 
  一定是这样,自己才会感觉不到疼痛。 
 
  但是这种情况让他颇为尴尬,因为感觉不到疼痛,他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伴随而来的是一种绝妙的感觉。 
 
  全身酥麻不说,身体更像着火一般的燃烧,肌肤象被火烤过般的炙热。 
 
  原本抓紧鬲剴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抚摸起他精壮的胸肌,而且更糟糕的是,自己竟然舒服到不自觉地呻吟起来。 
 
  「晤……」颐泙不经意的发出娇喘声。 
 
  最羞人的还在后头,在他还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发出呻吟声时,身子竟然莫名其妙的跟着鬲剴的律动而摆动起来。 
 
  「你最近好像很习惯我的存在?」鬲剴扶住颐泙迷惑的脸颊问。 
 
  颐泙因为爱欲,脸颊透着绝丽动人的蜜红色,沉浸在爱潮里的他难得出现了娇媚的神态。 
 
  鬲剴欣喜的再问一次:「你是不是已经习惯了我的存在?」 
 
  习惯他的存在? 
 
  除了鬲剴的胡子另他不舒服外,他的吻确实能让他舒服得浑然忘我。 
 
  不对! 
 
  颐泙骤然惊醒,他被鬲剴的话吓倒,放在他伟岸胸膛的双手也随之放下。 
 
  他瞠大眼眸思索,自己习惯他的存在了吗? 
 
  最近他温柔的爱抚,的确让他的身体或是心理都不像之前那么厌恶他,但应该不至于习惯他的存在吧! 
 
  不可能!颐泙差一点惊叫出声,自己怎么会习惯他的存在? 
 
  打死他,他都不会承认。 
 
  「谁习惯,你让我恶心死了,我只是勉强配合你,不要以为我喜欢,那是你用了膏药的关系。」见鬲剴不语不怒,颐泙放胆的抱怨起来。 
 
  「你到底想怎样?」鬲剴对颐泙没辙的咆哮,他这么努力讨好他却得不到他的认同,让他懊恼不已。 
 
  「不想怎么样,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会很感激你。」颐泙露出苦苦哀求的样子。 
 
  「你真的这么讨厌我?」鬲剴有一点心灰意冷。 
 
  「我讨厌死了,这根本不自然……啊!」 
 
  鬲剴在颐泙话未说完前,粗野的把他狂热地欲望挺进颐泙体内最深处。 
 
  在急促的喘息和狂怒的吼叫下深深刺入他的体内,迅速地解放自己体内炽热欲望。 
 
  啊!好痛!颐泙咬牙切齿的收紧身体,全身战栗的迎接鬲剴激狂的爱。 
 
  欲望释放之后,鬲剴放开颐泙。「你可以走了。」 
 
  自己不应该强迫他,即使是女人他也不曾用胁迫的手段,既然他这么不喜欢,就放他走。 
 
  「啊?」鬲剴这么干脆,反而让颐泙瞠目结舌。 
 
  他怀疑鬲剴的真心,怕到时候还没走到门口,他又反悔的把他抓回来,所以睁着疑惑的眼眸看着背对自己的鬲剴。 
 
  「快走,免得我后悔。」鬲剴背对着他穿上裤子。 
 
  好像是真的,鬲剴说话的语气跟平时不同,颐泙惊骇的赶紧穿上自己的衣服,免得他真的后悔。 
 
  「你不是说要介绍女朋友给我?」颐泙边穿衣服边憨直的问。 
 
  鬲剴确实说过要介绍女朋友给他,但是,过了一个星期都没有动静,他只是想确定鬲剴是不是说着玩。 
 
  鬲剴眼睛冒着火的回头怒视他。 
 
  他正在为自己为什么对他着迷而苦恼,他竟然对他说这种话,存心想气死他,也好,介绍一个女朋友给他,自己也可以对他死心。 
 
  「今天下班带你去。」 
 
  「好。」颐泙开心的点头。 
 
  他穿好衣服走出去,独留生闷气的鬲剴在办公室,他当然不知道鬲剴在生什么气,一心高兴着鬲剴要介绍女朋友给他。 
 
  他现在心中充满着期待。 
 
  看着颐泙一脸愉悦的走出去,鬲剴真想把他抓回来掐死他,他从来没有这么气过他。 
 
  气死我了,真是个大猪头! 
 
  颐泙第一次没有红着眼眶从总经理室走出来,反而心情很好的坐回位子。 
 
  「好可怜!你又被总经理骂。」小雅很同情他,但是爱莫能助,只能在言语上安慰他。 
 
  「你怎么知道?」颐泙惊讶的看小雅。 
 
  「总经理的大嗓门在外面都听到了。」 
 
  「你们还听到什么?」颐泙紧张的问。 
 
  「听不清楚,可是听得出来总经理好像很生气。」小雅替颐泙感到忧心。 
 
  听小雅如此说,颐泙稍微吁了一口气,如果是自己做错事被鬲剴骂,自己还甘愿的接受,但是…… 
 
  唉!只有他知道自己的「苦衷」,不过没关系,他终于解脱了。 
 
  「总经理真坏,总是找你麻烦。」小雅气愤的打抱不平。 
 
  这教颐泙如何说,不过想到今晚鬲剴要介绍一个女朋友给他,他高兴的说:「其实总经理不是很坏,今天晚上他要介绍女朋友给我。」 
 
  「真的假的?」如果是别人说的,小雅一定认为是假的,但是出自颐泙的口,有可能是真的。 
 
  「是真的。」颐泙开始幻想鬲剴会介绍什么样的女孩子给他。 
 
  小雅满脸困惑,她搞不懂颐泙和鬲剴之间是怎么了,平时老是骂颐泙的总经理为什么会介绍女朋友给他。 
 
  真奇怪!他们到底是……真是令人一头雾水。 
 
  鬲剴带颐泙到一家PUB,坐下来之后,颐泙被PUB热闹的气氛感染,兴奋的东张西望。 
 
  他们坐上吧台边的高脚椅,鬲剴为自己点了酒,为颐泙点了一杯橙汁;过没多久,两个漂亮的美眉迎向他们。 
 
  「嗨!鬲魔。」两个漂亮的美眉分别跟鬲剴打招呼。 
 
  「她叫珊珊,她叫妮妮,喜欢哪一个自己挑。」鬲剴了无生气的为颐泙介绍,并让他自行选择。 
 
  颐泙仔细把两个女人看一遍,两个都长得很漂亮,可惜穿着打扮太火辣,跟自己的理想差距很远。 
 
  好吧!既然是鬲剴介绍的,先交往看看再说,况且现在的女孩子穿着都很大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珊珊好了。」 
 
  颐泙选择长头发的珊珊,因为她看起来比较温柔,其实妮妮也长得不错,但是她的短发染成金色,看起来很外向又感觉有一点凶。 
 
  现在他对看起来凶悍的人没有好感。 
 
  选定之后,鬲剴对颐泙说:「你们在这边聊聊,我们到那边去。」说完,他急匆匆的拉着妮妮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珊珊笑问目送鬲剴走掉的颐泙。 
 
  「颐泙。」颐泙喝一口果汁之后回答,他有一点紧张,因为珊珊看起来有点像大姐姐。 
 
  「你跟鬲魔是朋友吗?」珊珊好奇的问。 
 
  「不是,他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 
 
  「总经理!」珊珊惊奇的嗤笑,「我就说嘛!鬲魔怎么会有这么清纯的朋友。」 
 
  颐泙一眼就被人看出是跟鬲剴不同掛的人。 
 
  「你喝果汁呀!」珊珊拿起自己的酒喝一口。 
 
  「酒很苦又恶心,我不喜欢。」颐泙看看自己的饮料,可能鬲剴知道他不喝酒,就直接为他点的。 
 
  珊珊微笑的甩甩长发,「你长得很漂亮。」 
 
  「很多人都这么说。」颐泙开心地笑。 
 
  是有很多人当面如此说他,所以他不觉得奇怪,听见珊珊赞美他漂亮,不禁觉得自己一定有希望。 
 
  「你真坦白又可爱,我们可以做朋友,」难得遇到如此纯真不造作的人,珊珊吃吃的笑着说:「找个时间我们去吃饭吧。」 
 
  「好呀。」这算是约会吧!所以颐泙高兴得答应。 
 
  「鬲魔,你在担心你带来的人。」妮妮妩媚的趴在鬲剴的肩上。 
 
  「我才不会担心他。」鬲剴白一眼妮妮,「我是怕他傻呼呼的被吃了。」 
 
  「哈!这样还不叫担心吗?看他们谈得满愉快的。」妮妮故意煽风点火。 
 
  「哼!」鬲剴不以为然地喝着索然无味的酒,频频用眼角偷觑颐泙。 
 
  「你放心,珊珊对小男人没有兴趣。」 
 
  没有兴趣会谈得这么愉快!鬲剴心理闷闷的。 
 
  「鬲魔,等一下到我那里去。」妮妮用手指画着鬲剴的胡子,她知道鬲剴最受不了女人的撒娇。 
 
  鬲剴看了一下妮妮,他是有点想去,但是他觉得在场的男女都用「有色」的眼光再看颐泙,他要赶快把他带回去。 
 
  「我等一下要带那个愣小子回去。」 
 
  「他有不是三岁小孩,自己会回去。」 
 
  「我也要早点回去。」 
 
  「什么!」妮妮惊叫一声,「有没有搞错,这么早回去做什么?」 
 
  鬲剴瞪了她一眼,「我目前住在他那里,早点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哼!」妮妮轻哼一声,「想拒绝我也不必用这种烂理由,谁不知道你最近喜欢泡洋妞。」 
 
  鬲剴不想辩解的白她一眼。 
 
  他突然感觉没什么乐趣,于是草草结束这场聚会,带着颐泙离去。 
 
  「珊珊,你觉不觉得鬲魔变了?」妮妮依在珊珊的身上看着离去的鬲剴。 
 
  「有一点。」珊珊也有同感,「一向讨厌男人的他,怎么会跟颐泙走在一起?」 
 
  「更奇怪的是,他居然就这样撇下我们走了,还说要早点回去睡觉,明天要上班。」 
 
  「风云变色了?」 
 
  她们完全理不出头绪,鬲魔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他整个人改头换面? 
 
  ***
 
  「鬲魔,一个人呀?」曼娜对鬲剴递上酒。 
 
  「嗯。」鬲剴烦闷的一口饮尽。 
 
  「听说你回来好几天了,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我这里?」 
 
  曼娜是「风华酒店」的老板娘,也是鬲剴的第一个女人。 
 
  曼娜很懂得保养,四十五岁的她风韵犹存,一身低胸黑色亮片的贴身晚礼服,把她丰腴的身材展露得妩媚动人。 
 
  说起他们的关系很复杂,他们曾经相爱过,现在却像情人又像姐弟。 
 
  曼娜知道他们不只是年龄上的差距,而是她根本绑不住鬲剴的心;他是浪子,喜欢四处漂泊,所以她选择当他的情人。 
 
  在他想到她的时候,就来看看她,彼此都保有自由不是很好。 
 
  「回来有工作,没有空。」鬲剴口气不悦,但不是针对曼娜。 
 
  「怎么了,心情不好?」曼娜很清楚他的脾气,依在他身上淡淡的问。 
 
  自从带颐泙到PUB回来后,鬲剴开始闷闷不乐,因为他总是在他面前很刺眼的眉开眼笑,做着春秋大梦。 
 
  他没有想到,颐泙竟然幼稚的幻想起他跟珊珊的未来。 
 
  他没有把妮妮所说的话告诉他,就是怕伤了他的心,但是却得忍受他每天做白日梦。 
 
  他就是受不了才出来喝闷酒。 
 
  曼娜脸上脂粉的香味扑鼻而来,鬲剴竟皱起眉头,突然感觉很呛鼻。 
 
  为什么以前没有发觉这一点? 
 
  一定是太久没有接触女人的关系,他把曼娜揽进怀里嗅闻着,想要再习惯这股女人的味道。 
 
  曼娜也回抱他,获取一丝的柔情,因为她很清楚鬲剴是不会轻易给任何人温暖。 
 
  「到房间去。」曼娜在他耳边轻声的提议着。 
 
  「不了……」鬲剴有所顾虑的拒绝。 
 
  曼娜不顾鬲剴的推辞硬拉着他离开。 
 
  鬲剴半推半就的被曼娜带至后面的小房间,这里以前他经常来,所以并不陌生。 
 
  一进房间,曼娜先拉下晚礼服的细肩带,露出丰满的双峰,接着伸手脱掉鬲剴的圆领衫。 
 
  帮鬲剴脱掉衣服之后,她妩媚万千的抱住他,并顺势倒在床上。 
 
  曼娜在鬲剴的身上施展女人的温柔,用她傲人的胸围和修长的大腿磨蹭挑逗着他,她自己也兴奋的娇喘起来。 
 
  鬲剴翻身压倒曼娜,双手握住她丰满的胸部揉拂着,曼娜发出诱人的呻吟,他把头埋进她的丰乳,辗转吸吮着。 
 
  他像是催眠似的,在脑海里一直告诉自己这才是他的最爱。 
 
  但是…… 
 
  叹口气,他放开曼娜摊平在床上。 
 
  没有满足感和充实感,好像欠缺了什么元素,让他提不起劲。 
 
  他骤然从床上跃起,跳下床找自己的衣服穿上。 
 
  「鬲魔,怎么了?」曼娜抓住鬲剴急忙地问,她担心自己是不是失去魅力,引不起鬲剴的兴趣。 
 
  「我突然想起来,老大要我一年不能……碰女人。」用这个理由搪塞该是最适合不过了。 
 
  「哈!你老大又看不到,你何必在意!」曼娜知道鬲剴很尊敬他的老大。 
 
  「不……行。」鬲剴说得心虚。 
 
  「鬲魔,明天再回去嘛!」曼娜央求着。 
 
  「很抱歉,我必须走了。」鬲剴不顾多留,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心里挂念着颐泙一个人在家,他要回去瞧瞧。 
 
  ***
 
  鬲剴一进门就见到颐泙躺在沙发上看他喜欢的「幼幼频道」,看到有趣的地方还高兴的呵呵笑着。 
 
  颐泙笑得很天真,他真是个大烂人,竟然为了自己的私欲,污秽了如此单纯的他。 
 
  「你去哪里?」颐泙看见鬲剴进门,关心的问。 
 
  「你管我。」鬲剴用愤怒的口气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哼!谁爱管你。」好心没好报。颐泙心里嘀咕着,继续看他的电视。 
 
  鬲剴一脸臭臭的进入浴室冲冷水,好冷静地想一想自己对颐泙到底抱持着什么心态,为什么一想到他,他就开始心神不宁? 
 
  跟他做了亲密的事之后,突然对他在意起来,难道这就是对人负责的心态吗? 
 
  不可能。 
 
  他只不过是个愣小子,根本不足以令他挂意,他可以像玩过的女人一样马上将他忘记。 
 
  啊!不行,还是忘不了。 
 
  鬲剴痛苦的用冷水猛冲自己的身躯,因为一想到那个愣小子,他的理智都失去控制,身体也自然而然的燥热起来。 
 
  他内心深处对颐泙有一股莫名的渴望,是不同于他爱女人那般,那种感觉会在内心激荡,继而引发出爱。 
 
  惨了!该怎么办? 
 
  这就使他最怕的爱的元素。 
 
  任何东西只要有「爱」掺杂在里面,就完蛋了,一切的思绪、理智都会跟着毁于一旦。 
 
  鬲剴脸色凝重,全身湿漉漉的从浴室出来,腰上只围了一条大浴巾,他走到小厨房打开冰箱,拿起啤酒猛灌起来。 
 
  因为走到厨房一定要经过客厅,而且所谓的厨房根本只是在客厅旁边加装一组流理台,所以颐泙把鬲剴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鬲剴是不是在生气?一回来就凶巴巴的。 
 
  不过,看他好像忍得很难过。 
 
  颐泙小心的觑着鬲剴,怯怯的说:「如果,你那么想……」 
 
  「我需要求你嘛!」鬲剴气愤的大声咆哮,心情从来没有这么糟糕,因为他确实很想。 
 
  「那就算了。」颐泙嘟嘴,干嘛要自讨苦吃,况且瞧他一副横行霸道的样子,真是自讨没趣。 
 
  「这么晚为什么还不睡觉?」鬲剴忍着怒气,闷闷的问。 
 
  「明天晚上我要跟珊珊去吃饭,所以兴奋得睡不着。」颐泙感觉不出鬲剴的愤怒,笑嘻嘻的说。 
 
  就是因为明天要去约会,颐泙心情很好,所以可以忍受一下鬲剴,就算鬲剴不屑也好,自己即将要交女朋友,不能再让他搞那种事。 
 
  闻言,鬲剴气愤的握扁啤酒罐。 
 
  颐泙跟珊珊去约会,都十二点还不回来。 
 
  鬲剴在套房内坐立难安的喝着一瓶又一瓶的啤酒。 
 
  第一次感觉喝酒是件痛苦的事,尤其是一个人喝,不!是想着另一个人喝酒,感觉特别苦闷。 
 
  终于,他听到开门的声音。颐泙回来了!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鬲剴像是等门的老公,坐在沙发上趾高气扬的质问。 
 
  「我们吃完晚餐就接着去看电影,所以才会这么晚。」颐泙轻笑的解释。 
 
  这珊珊在搞什么鬼,她不是不喜欢小男人吗?说不定珊珊是在戏弄颐泙。 
 
  「你……感觉怎么样?」鬲剴要搞清楚状况。 
 
  「电影很好看呀。」颐泙依旧面带笑容。 
 
  「我不是指这个。」鬲剴愤怒地问:「我是说,你对珊珊的感觉怎么样?」 
 
  「还好啦!她说我好像她弟弟,很有亲切感。」 
 
  什么嘛!鬲剴心情复杂起来。 
 
  自己会为颐泙改变喜欢的口味,别人也会呀!他怎么这么笨! 
 
  鬲剴开始怨恨自己为什么要介绍女人给颐泙。 
 
  颐泙不再多说,默默地去洗澡,出来后看一下电视,接着安静的躺在沙发睡着了,鬲剴也怀着无限的悔意去睡。 
 
  但是,他失眠了,想到颐泙即将成为别人的男朋友、老公、爸爸……他完全睡不着。 
 
  就在他辗转难眠时,听到从客厅传来抽抽噎噎的声音,吵得他更难入睡。 
 
  他生气的走出房间,却发现这个声音是颐泙发出来的。 
 
  看见颐泙坐在沙发上哭泣,他的心揪痛了一下。 
 
  「我又没欺负你,你在哭什么?」鬲剴粗声粗气的问。 
 
  没办法,他就是说不出好听的话,况且,今天虽然喝满多酒,但脑袋瓜清楚地很,因此才没有失控的侵犯他。 
 
  颐泙抬头看向鬲剴,泪流满面、语带哽咽的说:「珊珊说我们只适合当好朋友,我越想越伤心……」 
 
  就说嘛!像他这样怎么交得到女朋友,不过珊珊也真是的,干嘛如此伤他的心。 
 
  鬲剴的心情又复杂起来。 
 
  「只不过是这样,有什么好哭的。」鬲剴口气不悦,走到厨房从冰箱拿出啤酒,打开来喝一口。 
 
  「她是我约会的第二十个对象,每个约会过的女孩子都如此说,我才伤心的。」 
 
  「你干嘛到处跟人约会?」鬲剴突然暴躁起来。 
 
  「交女朋友不是从约会开始吗?」难道鬲剴有更好的方法?颐泙拿面纸擦擦眼泪,顺便擤鼻涕。 
 
  鬲剴惊讶的看着颐泙哭丧的脸,他无法理解交女朋友为什么要从约会开始,通常他是从床上开始。 
 
  颐泙哭泣的脸让他心疼,他喝掉整瓶的啤酒,把空罐扔进垃圾桶,走到颐泙前面,弯下身去把他抱起。 
 
  颐泙吓一跳,「你要做什么?」 
 
  「不要哭了,到床上睡。」 
 
  「不要。」今天没有心情。颐泙挣脱着。 
 
  鬲剴不理会颐泙的抗拒,直接把他放到床上去,自己则在他身边躺下,并温柔的把他揽进怀里。 
 
  躺了一会儿,颐泙不习惯被人抱着睡,动一下身体说:「这样好奇怪,我还是去睡沙发好了。」 
 
  「你给我乖乖躺好。」 
 
  「这样真的很奇怪。」 
 
  「安静!睡觉!」鬲剴闭上双眼紧紧的抱住他,极力的压抑住自己想要他的欲望。 
 
  既然鬲剴坚持,颐泙也没办法。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入睡,不过仍是睡不着。 
 
  「你要做就做,我已经不在意了。」颐泙突然望着抱紧他的鬲剴。 
 
  「你说这是什么话,我是这种人吗?」鬲剴微怒。 
 
  「难道不是吗?」颐泙反问。 
 
  今天鬲剴客气起来,让他觉得很好笑,只不过欲望是骗不了人,他的硬挺一直顶着他,让他有种随时会被侵犯的感觉,这样怎么睡得着。 
 
  鬲剴被颐泙一问,他也哑口无言无法说什么,但是面子总该保住。 
 
  「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可不要哇哇叫。」 
 
  「你把我弄痛我当然会叫呀!」颐泙呵呵笑,「假仙」的鬲剴令他心情好多了。 
 
  颐泙话才刚说完,鬲剴深邃俊逸的脸突然移到他的眼前,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鬲剴的双唇已经压上他的唇。 
 
  晤……颐泙呆愣住,下意识的闭紧双唇,不知如何是好。 
 
  鬲剴以为他是在抗拒,他哪容许被人拒绝,双唇更霸道的紧贴上颐泙的唇瓣,并强硬的用舌尖撬开他的唇齿。 
 
  颐泙最后还是让鬲剴的舌头进入他口中。 
 
  颐泙瞪大眼睛感受到鬲剴的软舌在他口腔内翻搅,他觉得自己被吻得脑部缺氧快要窒息,因为他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 
 
  不知过了多少,鬲剴才满足地离开他的唇瓣,让他有喘口气的机会。 
 
  颐泙感到头晕目眩,眨眨惊疑的眼睛说:「这是你第一次吻我的嘴耶!」 
 
  什么?这下换鬲剴吓呆了。 
 
  他可以吻别人身体任何部位,就是不吻嘴,这也算是他的弱点,刚才他却亲吻颐泙的嘴…… 
 
  呃!鬲剴突然觉得好恶心,他皱起眉头偷偷的擦着嘴巴。 
 
  自己怎么会失去理智的吻他的嘴? 
 
  「再来一次。」颐泙抱住鬲剴的脖子甜甜的笑着要求,虽然他的胡子搔得他很痒,但是他感觉好像飞上天堂一般的美妙。 
 
  原来这个小家伙喜欢玩亲亲,可是自己最讨厌跟人亲嘴,刚才是纯属意外才会吻他。 
 
  好吧!吻就吻,仅此一次,下次打死他,他都不吻。 
 
  鬲剴望着颐泙已经准备好的红唇,慢慢的贴近,碰到唇瓣时稍稍的退缩一下,最后才猛力的吻上颐泙的唇。 
 
  他的灵舌轻易的滑入颐泙的嘴里,他们缠绵悱恻的交缠彼此的唇舌,浓情蜜意的深吻起来。 
 
  咦?没有想象中的恶心,而且这个小家伙竟然还出现迷醉的表情。 
 
  鬲剴愉悦地露出邪恶的笑,他没有想到接吻会让颐泙沉迷的投入,而且还开启双唇迎合他,并发出诱惑人的呻吟声。 
 
  亲吻一阵之后,鬲剴因为吻得太投入,双手自然的抚摸起颐泙的身躯,他觉得自己也爱上了亲吻。 
 
  他稍微离开颐泙的唇,捧住他目光迷离的脸庞,他要看清楚自己爱上的迷人容貌。 
 
  他像打开礼物般小心翼翼的解开颐泙的睡衣,双手迷恋地爱抚他光滑细致的肌肤。 
 
  他从颐泙的脸颊开始,一路往下细细爱抚,唇舌也贪婪的吻吮他,最后停在颐泙挺立的欲望上,竭尽所能的取悦它。 
 
  「嗯……」颐泙微颤的身躯情不自禁地释放满足的情欲。 
 
  颐泙眯着微醉的双眸,又觉得浑身酥麻不知身在何处,脸庞也因为热吻而渐渐泛红。 
 
  鬲剴温柔的把颐泙翻转过来;颐泙羞怯的翘起臀部。 
 
  他轻轻地扶住颐泙的细腰,吻添他光滑的肌肤,然后缓缓的将热情如火的欲望挺进他的体内,纾解高涨的情欲。 
 
  「啊!」尽管被鬲剴多次的侵入已然习惯,但颐泙还是忍不住娇哼了一声。 
 
  没有痛楚只有快感的电流从身后蔓延开来,他情不自禁的轻声呻吟。 
 
  鬲剴利用健壮的胸膛在颐泙身上磨蹭着,他想要让颐泙感受一下他痴迷的爱恋。 
 
  「啊……嗯……」颐泙难敌情欲的热潮,难以自制的悸动起来。 
 
  盈满待发的欲望并没有使鬲剴的动作变粗鲁,反而异常的温柔。 
 
  原本感到有一点恶心的性爱,现在却变成一种安慰。颐泙很感谢鬲剴在他伤心难过时,待他如此温柔。 
 
  可能是自己失恋吧,所以鬲剴对他特别温柔。 
 
  但是他也有一点饥渴的无法自拔,他希望鬲剴给他满满的爱来填补他伤透的心。 
 
  得到心灵和肉体上的安慰,颐泙发出满足的呻吟,也让鬲剴真正感受到成就感。 
 
  颐泙沉溺在爱欲里的诱人神情,意外的激起鬲剴更强烈的欲望,饥渴的想要在他的深处解放。 
 
  「嗯……」鬲剴心荡神驰的发出呻吟声,伴随着浓厚的呼吸声,激昂的灼热在颐泙的身子里深入浅出的律动起来,双手不停的爱抚他。 
 
  勃发的欲望到达巅峰,鬲剴闷哼一声,将灼热的欲望满足地在颐泙的最深处释放。 
 
  他趴在颐泙的背上急促的喘息,颐泙转过身来攀附上他的肩膀,双手环抱住他的颈项,主动的亲吻他。 
 
  鬲剴也意犹未尽地紧拥住他,热情的回吻他。 
 
  ***
 
  隔日,两个赤裸的人看到彼此拥抱在一起,尴尬的脸红,但是又舍不得放开手。 
 
  鬲剴不肯放手,他用脸颊磨蹭颐泙。 
 
  颐泙感到很痒的缩着脖子。「鬲剴,今天放假,我要回家。」 
 
  听到此话,鬲剴惊醒的抬头看颐泙。 
 
  「我两个星期会回家一次。」其实要回家并没有必要跟鬲剴抱备,但是颐泙觉得跟他讲一下比较好。 
 
  「真的,那我跟你一起回去。」从小无父无母的鬲剴心理某个角落还是渴望家庭,也正好去认识一下颐泙的父母。 
 
  「不要啦,你的样子会下到他们。」颐泙不想让凶恶的鬲剴去吓死善良的家人。 
 
  「我哪里吓人?」鬲剴怒声抗议。 
 
  「留着胡须,看起来这么可怕,而且每次都扎得我好痛。」颐泙嘟嚷着,很早就想告诉他胡子要剃掉,一直都不敢说。 
 
  「真的吗?」鬲剴摸摸自己感到自豪的胡子,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胡子会带给人烦恼。 
 
  老大说他的脸容易引人犯罪,他才留起胡子,让自己致命的魅力减少一点,后来渐渐爱上胡子便舍不得剃掉。 
 
  「当然是真的。」颐泙故意拉扯他的胡子。 
 
  「你家里有什么人?」鬲剴拉下他的手,要去人家家里至少先了解一下。 
 
  「我的家庭很普通,爸爸是小学老师,妈妈是爱管闲事的里长,哥哥是小儿科医生,姐姐是警察。」 
 
  「警察!」鬲剴惊叫,他对警察异常敏感,不过颐泙的家庭听起来确实很普通。 
 
  「对呀!姐姐是女警,她很厉害,从小就喜欢打抱不平,因为姐姐的关系,小时候都没有人敢欺负我。」 
 
  他姐姐该不会是死对头——颐渲? 
 
  鬲剴怀疑的问:「你姐姐是不是叫颐渲?」 
 
  「你认识我姐姐?」 
 
  颐泙感到惊讶。 
 
  何止认识,他们还曾经打过一架。 
 
  没想到那个凶婆娘果然是她姐姐。鬲剴很不是滋味的咬咬唇,不过无所谓,他心里暗暗打算着。 
 
  「你呢?」颐泙抱住鬲剴健壮的腰身问。 
 
  「我从小没有父母,十岁的时候就在街头流浪,晚上睡公园或是火车站,后来加入小帮派偷东西混日子,还好我十四岁的时候被老大收留,跟着老大十四年,老大宛如我的父亲一般。」 
 
  「鬲剴好可怜!」颐泙好想知道没有父母的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可怜什么!」鬲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可怜。 
 
  「难怪你会怕你们老大。」 
 
  「不是怕而是尊敬,他就像我老爸一样。」说道狄武山,鬲剴就嚣张不起来了。 
 
  颐泙看着原本气冲冲的鬲剴粲然一笑,终于知道鬲剴的克星是谁。 
 
  ***
 
  好紧张!鬲剴怎么到现在还没到? 
 
  颐泙已经跑到家门口看了好几回。 
 
  鬲剴说他要去办一点事叫他先回来,他随后就到,都傍晚了还不出来,真是急死人了。 
 
  「妈,我们家的门铃有没有坏掉?」颐泙走到厨房问正在忙着晚餐的妈妈。 
 
  「你这孩子真奇怪,到底要问几次!」颐母头都懒得抬起来看。 
 
  「妈。」颐泙帮忙洗菜,「等一下你不要被我们总经理吓到喔。」 
 
  「你已经说了八百遍,难道他是怪物不成!」颐母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一回来小儿子就紧张兮兮的说他总经理要来吃饭,还特地硬拉她去超市买了一大堆菜,说要煮丰盛一点请总经理吃,只因为总经理很可怜,从小没有没有父母,他一定很希望吃「妈妈」煮的菜。 
 
  这个孩子就是太善良。 
 
  「差不多,他满脸胡渣又带着黑墨镜,凶悍的模样好像随时要杀人……」 
 
  啾啾……这是门铃的鸟叫声响起。 
 
  「我去开门。」 
 
  颐泙一听到门铃声,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开门。 
 
  「你是谁?」颐泙打开门看见一个奇怪的陌生人。 
 
  「我是鬲剴。」 
 
  「你为什么要冒充鬲剴?」颐泙惊叫。 
 
  「你少发神经了。」鬲剴皱起眉头。 
 
  「你真的是鬲剴?」颐泙在他身上闻一闻,「好像是真的。」闻到熟悉的味道才放过他。 
 
  「对不起,因为找不到路,所以来迟了。」鬲剴解释着自己为什么迟到。 
 
  但是颐泙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解释,不停上下打量他。 
 
  「你没有胡子的样子好好笑,哈……」鬲剴脸上的胡渣理得干干净净,身上还穿一套笔挺的西装,颐泙忍不住笑出来。 
 
  「怎么样?我现在这个样子不会吓人吧?」鬲剴拉了拉西装。 
 
  「是不会吓人,只不过……很滑稽。」 
 
  「滑稽?」 
 
  「超级滑稽,哈……」颐泙再也受不了的哈哈大笑。 
 
  「不准笑,带我去见你家人。」鬲剴轻敲颐泙的脑袋瓜,自己长这么帅他居然笑他滑稽,自己怎么会爱上这个傻瓜。 
 
  「好啦!」颐泙捂住嘴偷偷的笑。 
 
  颐泙带领鬲剴进入屋内,为他介绍在客厅的爸爸和哥哥,鬲剴很礼貌的分别跟他们问好,如此客气地鬲剴又引起颐泙哈哈大笑。 
 
  接着颐泙又带鬲剴到厨房跟妈妈打招呼。 
 
  颐母很仔细地把鬲剴看了一遍。 
 
  「颐泙把你说得像外星来的怪物,现在看来不会呀!比颐泙长得帅多了,颐泙一定是嫉妒你太帅了。」 
 
  「有可能。」鬲剴笑一笑。 
 
  「我哪有,他留胡子的样子,本来就是像魔鬼一样。」颐泙不服气的辩解。 
 
  鬲剴轻轻捏一下他的脸颊,要他住嘴,怎么可以在伯母面前破坏他的形象。 
 
  「怎么没有看到你姐姐?」鬲剴四处张望找寻颐渲这个恰北北的女人。 
 
  「颐渲等一下才会回来,你们先去客厅不要妨碍我,等她回来就可以吃饭了。」颐母赶他们出去。 
 
  他们回到客厅跟颐泙的爸爸和哥哥闲聊,在交谈之间,鬲剴感觉颐家是女权至上。现在爸爸和哥哥不成问题,妈妈也搞定,只剩难缠的姐姐,要爱他似乎有必要跟姐姐拼一拼。 
 
  在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中颐渲回来了。 
 
  「姐姐!」颐泙热情的迎接姐姐。 
 
  「颐泙!」颐渲也热烈的跟颐泙打招呼之后,她才看到鬲剴。「这位……」 
 
  「他叫鬲剴,是公司的总经理喔!」颐泙的语气带着骄傲。 
 
  颐渲瞠目不语的瞪着正挑动眉头挑衅她的鬲剴。 
 
  颐母知道女儿回来了,赶忙叫大家进餐厅吃饭。 
 
  在大家进入餐厅时,颐渲故意挡住鬲剴,低声的说:「你不要以为你理了胡子我就认不出你来。」 
 
  「就是怕你认不出来,所以把胡子理了。」鬲剴对她轻佻的笑。 
 
  「你是记恨我才找我弟弟的麻烦?」颐渲咬牙切齿的说。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鬲剴不客气的说。「不要忘记,你是我的手下败将。」 
 
  「你!」颐渲被鬲剴气得哑口无言。 
 
  如果真的跟他打起来,三、四个大汉是制伏不了他,他的力量之大众所周知,除了子弹大概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治他。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动我弟弟一根寒毛,我就送你几颗子弹。」颐渲威吓他。 
 
  「我没有犯法,不要来妨碍我,况且你弟弟是成年人,自己会处理自己的事。既然他选择到到外面租房子就表示他想独立,所以应该不需要你这个做姐姐的操心。」鬲剴不把颐渲的威胁看在眼里,但是他仍会尊敬她三分,毕竟她是颐泙的姐姐。 
 
  鬲剴的这番话把颐渲气得牙痒痒,颐泙确实对她说过,他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她保护。 
 
  他们两个结束谈话,颐渲脸色难看的进入餐厅,鬲剴笑嘻嘻的跟在后面。 
 
  「怎么这么慢?」颐泙对鬲剴抱怨。 
 
  「没什么,这是你爱吃的,赶快吃。」鬲剴坐下来后,示威似的故意夹菜给颐泙。 
 
  「嗯,这个也给你,这是我特的叫妈妈煮的。」颐泙也笑嘻嘻的夹一块鸡肉给鬲剴。 
 
  鬲剴对一直怒瞪着他的颐渲露出轻蔑的笑,好像在告诉她:看到没?我们的感情已经好到这种程度。 
 
  现在谁都别想来破坏或阻止他爱颐泙。 
 
  ***
 
  吃完晚餐之后,跟颐家的人聊得太晚,鬲剀直接在颐泙家过夜,颐母还怕他跟颐泙挤在小房间委屈他,要把主卧室让他睡,他客气的回绝,只是住一个晚上无所谓。 
 
  而颐渲在没有插手的余地之下,很无趣的提早离开。 
 
  颐泙抚摸鬲剀理得干净、但摸起来有点刺刺的脸颊。 
 
  其实鬲剀长得确实……不只是帅还满性感的,深邃俊帅的脸庞和一身健壮的肌肉,除了脾气坏了一点,他具备了男人所有优异的条件,只是没有看过没刮胡子的鬲剀,现在看到他的真面目,让他觉得有趣极了。 
 
  「你不要再乱动,否则欺负你。」鬲剀提出警告,因为他再动下去难保不会失身。 
 
  「现在我不怕你欺负。」现在的鬲剀比以前温柔十倍,所以他不怕。 
 
  「你是在挑衅我?不要以为在你家,我就不敢欺负你。」 
 
  「你才不敢……唔!」 
 
  不待他说完,鬲剀直接用嘴巴堵住颐泙顶嘴的嘴巴,不过没一会儿鬲剀突然停下。 
 
  「你的嘴巴为什么有草莓的味道?」 
 
  「你好厉害,这样也尝得出来。」颐泙笑着说:「我刚才有吃草莓,是你自己不吃。」 
 
  鬲剀最讨厌吃水果,但是间接吃到也不错,他按奈不住激动的紧拥住可爱的颐泙,激情的撬开他的贝齿,火热的舌头探入他的唇齿间深情的热吻。 
 
  |美味的颐泙激起他内心的欲火,一手抚摸着颐泙的背脊,另一手毫无预警的袭向他的臀后。 
 
  「你说你不会……」颐泙一直认定鬲剀不敢在他家对他怎样。 
 
  「我什么时候说话算话过。」 
 
  「恶魔。」颐泙娇嗔的怒斥。 
 
  鬲剀亢奋的情欲不受控制的蠢蠢欲动,他紧紧抱住颐泙亲吻他,唇舌活力充沛的一路在他红艳的嘴唇、柔软的耳垂、细致的侧颈、美妙的胴体留下激情的记号,双手更是情难自禁滴抚摸颐泙光滑柔软的身体。 
 
  「嗯……」鬲剀高挺的鼻子在颐泙颈项摩挲着,他被撩拨的呻吟出声,完全迷醉在鬲剀情欲的热潮里…… 
 
  奇怪!鬲剀抬起头来看突然变得安静的颐泙。 
 
  可恶!这小子把他搞得欲火焚身,自己却安稳的睡着了。 
 
  好吧!今天就饶了你,下次看我怎么整死你! 
 
  「颐泙,还不睡觉你在做什么?」鬲剀从浴室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问。 
 
  「你先睡。」颐泙在客厅里埋头苦干着。 
 
  「你在忙什么?」鬲剀不耐的问。 
 
  「有一些工作还没有做完。」颐泙忙碌得没空抬头。 
 
  「不要做了。」鬲剀走过来在颐泙的身边坐下,磨蹭着他的后颈,双手也不安分的游移起来。 
 
  「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工作还没做完。」颐泙推开他。 
 
  真是的,乖没两天就现出原形。 
 
  「你说什么?」鬲剀怒不可遏,向他求欢,他居然说浪费时间,他是在皮痒了? 
 
  发怒的鬲剀让颐泙还是有一点怕怕的,他小心翼翼的说:「我现在没空。」 
 
  「你敢说没空,有什么是比做这事还重要,你想把我气到脑充血是不是?」每次都在他的兴头上浇冷水。 
 
  颐泙怯怯的看着气红脸的鬲剀,委屈的说:「那你要快一点。」 
 
  自从鬲剀没了落腮胡,脸上变干净之后,他发觉公司的女同事用更痴迷的眼光看鬲剀,让他已经不是羡慕跟嫉妒而已,而是开始有一种独占的欲望。 
 
  好在鬲剀好像对其他的同事没兴趣,因为截至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说有人被他欺负,或许也有人像他一样不敢声张,不过他相信鬲剀在公司只欺负他一个人。 
 
  自从鬲剀温柔的对待他之后,他希望鬲剀不要跟任何人有亲密关系,所以他又恢复被鬲剀予取予求的日子,但是他今天真的没空。 
 
  「我是何许人,你敢对我说这种话。」颐泙随便敷衍他,鬲剀气炸了。 
 
  「本来就是,我工作还没做完,你又一直妨碍我,我怎么做得完。」颐泙不知死活的埋怨起来。 
 
  鬲剀把颐泙做的工作拿过来看,因为他敢顶嘴就表示他有正当的理由。「这是你的工作吗?」 
 
  「不是。」颐泙摇头。 
 
  「不是你的工作你在做什么?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做?」敢拿这种事惹他生气,他不要命了。 
 
  「因为计小姐要约会没空,采购说不会做,业务说要回家陪老婆小孩吃晚饭。」 
 
  「你真是万能的呀!」鬲剀讽刺他。 
 
  颐泙不知道鬲剀在调侃他,憨憨的说:「也不是,因为公司人员经常变动,如果一时请不到人就要由总务顶替,所以公司每一个职务我都有做过,而且人家拜托的事不好意思拒绝。」 
 
  「你是大笨蛋呀!」鬲剀瞪他一眼,把颐泙拉起来。「不要做了,都是你破坏我的好心情,看你怎么赔我?」 
 
  所有的好兴致都被他破坏了,全因为一些欺负烂好人的人,明天看他怎么整治这群工作偷懒又没责任感的人。 
 
  「不行啦!」颐泙嘟起嘴,「他们说明天你要看,今天一定要做完。」 
 
  「什么!」他竟然敢为别人的事跟他顶嘴。 
 
  鬲剀气死了,他抓起颐泙手中的文件,二话不说把所有的文件都撕了。 
 
  「啊——你完蛋了,你破坏公司的东西。」颐泙只想到文件被破坏了,忘记鬲剀的身份。 
 
  撕毁之后,鬲剀对他怒吼:「你明天不用去上班了。」 
 
  什么?他把文件撕了,又骂他,还叫他不用去上班。 
 
  颐泙委屈的泪水爬满整张脸。 
 
  ***
 
  「你们有没有看到颐泙?」 
 
  「没有,我也正在找他。」 
 
  「糟了,我的报表在他那里,今天总经理要看。」 
 
  「我的也在他那里。」 
 
  「他人死到哪里去?」 
 
  「完蛋了!怎么办?」 
 
  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混乱当中,一小群人闹哄哄的,像无头苍蝇四处在找寻自己的报表。 
 
  「你们在干什么?」 
 
  一群人听见鬲剀的声音,全部仓皇逃回自己的位子。 
 
  「限你们一分钟之内,全部拿着你们的报表到会议室。」鬲剀怒声地对大家宣布。 
 
  有人不敢怠慢的抓起文件直奔会议室,有人却哀声连连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会议室里,鬲剀如威严的王者般,把交不出报表的人留下来,其他的叫他们回去工作。 
 
  「你们的报表呢?」 
 
  「有一部分还没做好。」被留下的人个个低垂着头,不敢直视脸色严厉的鬲剀。 
 
  「这理由你们也说得出口。」鬲剀的吼声把他们吓得直发抖。 
 
  |鬲剀拿起一个黑色垃圾袋,从里面倒出被撕毁的纸张,「看看这里有没有你们还没做好的东西。」 
 
  「啊!我的报表……」 
 
  「我的也在这里。」 
 
  「我们被颐泙出卖了。」 
 
  「颐泙他在搞什么?他想陷害我们。」 
 
  大家七嘴八舌的怪罪颐泙。 
 
  「闭嘴!」鬲剀愤怒的大拍桌面,吓坏所有的人。「自己的工作不好好做,还怪别人。」 
 
  大家被鬲剀的怒吼声吓得噤若寒蝉。 
 
  「颐泙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私人秘书,如果有人再敢指使他做事,就等着回家吃自己。」鬲剀严重的警告他们。 
 
  「可是……颐泙今天没来。」有人告起状来。 
 
  「是我叫他不用来。」 
 
  「可是……」 
 
  「可是什么,赶快去做你们应该做的事,限你们在下班前统统给我做好!」鬲剀对他们咆哮起来。 
 
  「是!」大伙儿吓惊吓得作鸟兽散。 
 
  一群笨蛋,气死我!尤其是颐泙这个大笨蛋,只不过叫他不用来上班,他竟然从昨天哭到早上。 
 
  这里解决了,现在再回家处理那个大笨蛋。 
 
  ***
 
  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为什么鬲剀如此凶他,同事之间本来就是要互相帮忙。 
 
  呜……颐泙在被窝里痛哭失声,因为鬲剀叫他不用去上班,他伤心地躲在棉被里哭,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一定是自己没有答应跟他嘿咻,他生气了。 
 
  他又不是故意拒绝他,他为什么这么爱计较? 
 
  自己努力工作又没有偷懒,他竟然为这种事叫他不用去上班。 
 
  这又不是他的错,他那么爱嘿咻可以去找别人,为什么一定要找他? 
 
  最好他去找别人,以后就没有空找他麻烦也不用被蹂躏了。 
 
  不行!他不可以去找别人,其实偶尔让他睡一下也是无所谓,只要他不要太粗鲁都是可以忍受的。 
 
  办公室里那么多俊男美女,小王长得也很帅,小雅也咪人,自己长得又不是最好看得,昨天鬲剀很生气不理他,一早又匆匆出门,一定是去找他们了。 
 
  呜……颐泙难看的哭了起来。 
 
  他开始幻想鬲剀跟身材曼妙的女人亲热,心里很不是滋味,哭得更伤心。 
 
  他记得鬲剀曾经承认自己是双性恋,说不定他跟什么人在一起都无所谓,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 
 
  想到伤心处,颐泙开始放声大哭。 
 
  不能哭!他迅速从床上坐起来,用手背擦拭眼泪,应该要赶快去找工作,不然下个月就要露宿街头。 
 
  不行!今天太伤心了,没心情找,明天再去找。 
 
  呜……他又躺进棉被里痛苦起来。 
 
  「颐泙,开门!」鬲剀在门外大叫。 
 
  颐泙把自己反锁在房间,害怕得不敢开门,心想,不要出声,假装不在家,鬲剀叫累了就会走。 
 
  「颐泙,你听到没有?」 
 
  颐泙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声,自己都听他话没去上班,他还想怎么样? 
 
  「颐泙,你要死在里面多久,还不赶快起来,你再不开门,等一下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可怕!怎么办?他会把我杀了。 
 
  |颐泙在房间里四处乱蹿,找寻躲藏得地方。 
 
  不过还没躲好,就听到一声很大得巨响,他忘门口看去。 
 
  啊!门板倒下来了,而鬲剀像要杀人一般的站在门口。 
 
  好可怕!鬲剀竟然把门——拆了。 
 
  完蛋了!他一定是要杀我,怎么办? 
 
  颐泙吓得在棉被里直发抖。 
 
  「颐泙,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鬲剀把棉被整个掀开。 
 
  「你……你要做什么?」颐泙畏惧的退到墙角。 
 
  「你哭够了没有!」鬲剀怒气冲冲的大吼。 
 
  颐泙吸吸鼻子摇摇头,不知怎么回答他。 
 
  他已经哭过好几回,哭得好累,但是想到鬲剀对他凶又叫他不用去上班,更有可能去找别人……还是很想哭。 
 
  「不要哭了。」鬲剀口气很坏的接近颐泙。 
 
  颐泙惧怕的退到没路可退,于是缩成一团。 
 
  鬲剀伸手把他拉过来,捧住他的脸,用指腹拭去他满脸的泪水。 
 
  刚认识颐泙的时候,鬲剀喜欢把他弄得眼泪汪汪的,现在看他眼睛肿得像核桃一般,竟有点舍不得他哭。 
 
  鬲剀把他揉进怀里,低下身来吮吻他的双唇。 
 
  「啊!」颐泙惊愕的看着鬲剀。 
 
  「不要再哭了,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秘书。」鬲剀温柔的说。 
 
  「秘书!」颐泙惊疑的重复。 
 
  「没错。」鬲剀霸气十足的回答。 
 
  「我没做过秘书,秘书要做什么?」颐泙不知所措。 
 
  「什么都不必做,坐在我的大腿上就可以。」鬲剀傲慢的说。 
 
  他在讲笑话吗?他以为秘书都是做这种工作的吗?那也太好笑了。 
 
  颐泙笑到眼泪从浮肿的眼睛流出来。 
 
  「笑什么?过来!」鬲剀恢复霸道的凶悍。 
 
  「喔。」颐泙不敢再笑,怯怯的走过去,因为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要照他的话做。 
 
  鬲剀一把将颐泙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颐泙有点尴尬的坐上鬲剀的大腿,鬲剀则是用力的抱住他。 
 
  但是在鬲剀的怀里,颐泙感觉自己好像是他的小宠物。 
 
  唉!他叹口气,从认识鬲剀开始自己确实是他的宠物,三不五时就抓他来「玩一玩」,也不管他怎么哭叫。 
 
  就像现在,也不会先安慰他一下,就直接激烈的亲吻他,手也迫不及待的解开他衣服上的口子,猴急的把他全身衣服剥光。 
 
  鬲剀舔吮着颐泙精瘦的胸膛,手指也细柔的爱抚他的每一寸肌肤,对他爱恋的程度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能直接用抱他来表达心中彭湃的爱意。 
 
  拥抱着颐泙不只感官上得到满足感,心灵上也得到无限的慰藉。 
 
  在一阵激烈狂潮翻云覆雨之后,鬲剀难得吞吞吐吐的开口:「颐泙,想不想到西班牙去?」 
 
  「西班牙?做什么?」颐泙疑惑的问。 
 
  「带你去找朋友。」其实鬲剀是想带颐泙去西班牙,来一个第一次约会。 
 
  第一次总是要有点意义。 
 
  「真的吗?」颐泙怀疑。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鬲剀恼怒的大叫起来,「下星期就带你去。」 
 
  「去就去,这么大声做什么?」颐泙皱起眉头。 
 
  「谁教你每次都惹我生气!」 
 
  「好啦,不要生气,总经理要不要喝咖啡?」 
 
  鬲剀想也不想的回答:「好呀。」 
 
  颐泙迅速跳离他的怀里。 
 
  「你去哪里?」鬲剀拉住他。 
 
  「秘书要去泡咖啡给总经理喝呀!」 
 
  「喔。」鬲剀明白之后才放他走。 
 
  每次鬲剀紧紧拥着他,都舍不得放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借口离去的颐泙快乐的去帮恶魔总经理泡咖啡;而鬲剀则继续沉醉在刚刚结束的美妙情欲里,虽然刚才是他有史以来最激情的一次,但也是他感觉最甜蜜的一次。 
 
  ***
 
  「原本你把哑铃放在旅行袋离,难怪这么重。」颐泙看见鬲剀把两个哑铃放在旅行袋里,惊讶不已。 
 
  他们在住处整理行李,鬲剀要带颐泙去西班牙玩,算是给他一场豪华的约会。 
 
  「为什么带这个?当武器呀。」颐泙像是好奇的小孩一直在鬲剀身边打转,他没有忘记鬲剀是黑道份子,所以才如此问。 
 
  「不要胡思乱想。」鬲剀拍一下他的脑袋瓜,「这是最简便的健身器材。」 
 
  「真的吗?」很感兴趣的拿一个起来试,「好重!」他吃力的皱起眉头。 
 
  「我也要练壮一点。」颐泙天真的说。 
 
  「练壮一点做什么?」 
 
  「这样我才打得赢你。」 
 
  「你再练一百年也打不赢我。」鬲剀不客气的取笑他。 
 
  「乱讲,等我练得跟你一样壮时,我一定打得赢你。」颐泙讲得信心满满。 
 
  「你东西整理好了没?」鬲剀把颐泙手中得哑铃抢过来,他才不会让他有机会练得跟他一样壮。 
 
  「还没。」颐泙摇头。 
 
  「还不赶快去!」鬲剀对他怒吼。 
 
  「好啦。」鬲剀突然发怒,颐泙吓得赶紧逃走。 
 
  「哇!这里好像是城堡。」 
 
  从下飞机开始,颐泙看到新奇的事物就哇哇叫个不停。 
 
  「这里本来就是城堡,先进去。」 
 
  「城堡不是国王住的地方,怎么可以随便进去?」颐泙怀疑鬲剀要私闯禁地。 
 
  「这是我朋友住的地方。」鬲剀又一点受不了颐泙愣头愣脑的。 
 
  「真的吗?你的朋友为什么住在城堡里,他是国王吗?」 
 
  「不是……」鬲剀不知怎么跟颐泙解释,这时正好有人叫他,及时解救了他。 
 
  「鬲魔,你是鬲魔?」寒啻惊叫。 
 
  「没错。」鬲剀瞪他一眼。 
 
  「你的胡子怎么了?」寒啻还是第一次看见没胡子的鬲剀。 
 
  「这是我的新造型。」鬲剀摸摸下巴得意的说。 
 
  颐泙在旁边偷笑。 
 
  寒啻看颐泙一眼,靠近鬲剀小声的问:「你最近是不是又惹到哪个老大的女人被追杀,所以才改变造型?」 
 
  「不要乱讲,才不是。」在颐泙还没听清楚前,鬲剀赶紧改变话题,他从旅行袋里拿出东西来交给寒啻。「这些玩具给小恩玩。」 
 
  「难得,小恩一定很高兴,想不到鬲魔叔叔会买玩具给他。」 
 
  「才不是买的,是公司生产的。」颐泙不留面子的吐槽。 
 
  鬲剀轻敲颐泙的头阻止他说话,虽然是行使暴力,但疼爱的成人居多。 
 
  「这位是……」寒啻看着俊秀漂亮的颐泙。 
 
  「他是我的秘书。」鬲剀脸上充满优越感。 
 
  「秘书?」寒啻不是很明了的上下打量颐泙。 
 
  「颐泙,他就是寒啻。」鬲剀为颐泙介绍。 
 
  「你好。」颐泙直盯着寒啻,心里在研究他到底是不是国王? 
 
  「先到里面再说。」寒啻招呼他们进入屋内。 
 
  「过来坐在我的腿上。」 
 
  他们走进华丽的大厅,刚坐上沙发椅,鬲剀就霸气的命令颐泙。 
 
  「不要,这样多难看。」颐泙嘟起嘴拒绝。 
 
  平时私底下被他强迫也就算了,现在别人面前他应该节制一点。 
 
  「难看什么,叫你坐你就坐。」 
 
  寒啻掩起嘴角笑了起来。 
 
  「你看别人都在笑啦!」颐泙低声抱怨。 
 
  「没想到你竟然可以惹寒啻笑,真是奇迹!我认识他八百年从来没有看他笑过,好像每个人都欠他钱一样,老板着一张练,真受不了他。」 
 
  「你们想要喝点什么?」寒啻借故离开,好让他们私下协调好。 
 
  「随便。」鬲剀说。 
 
  「好,你们坐一下。」寒啻起身离去。 
 
  寒啻离开之后,鬲剀跟颐泙拉拉扯扯一阵子,颐泙才别扭的坐到鬲剀的大腿上。 
 
  「这样才听话。」鬲剀亲吻颐泙的脸颊,算是给他奖赏。 
 
  颐泙拗不过鬲剀,安静的坐在他怀里,因为他根本斗不过他。 
 
  「你的朋友都长得好奇怪。」颐泙抬头问。 
 
  「奇怪什么?」他觉得很普通,有什么好奇怪的。 
 
  「上次那个送钱包的也是好奇怪,长得又高又壮,感觉他们好像不是人类。」 
 
  「那我呢?」既然他们不是人类,那自己算什么? 
 
  「你呀……」颐泙煞有其事的霸鬲剀俊逸的脸看一遍,「你应该是恐龙。」 
 
  「你欠打呀!」鬲剀不客气的敲他头。 
 
  |嘻!终于惹鬲剀生气地跳脚了,颐泙开心的笑着。 
 
  「这里好大喔!」颐泙仰头看着雕刻图饰都很精美的室内装潢。 
 
  「这里只是一小部分而已,等一下带你去看其他地方。」 
 
  「好呀。」颐泙说话的同时打了个呵欠,「可是我现在好想睡觉。」 
 
  「那就睡呀!」鬲剀霸颐泙的头按到自己的肩上,他就是知道颐泙想睡觉,才会强迫他坐到自己腿上。 
 
  不到几分钟,颐泙已经趴在鬲剀的肩上睡着了。 
 
  「怎么?睡着了。」寒啻拿着托盘出来。 
 
  「对呀。」鬲剀看一眼寒啻,温柔地抚摸颐泙的睡颜。「真受不了,这样也能睡着。」 
 
  「他就是童心未泯才有办法忍受你,也才有办法绑住你。」寒啻霸托盘放在桌上,倒了一杯热咖啡给鬲剀。 
 
  「寒啻,我问你……」鬲剀感觉有些难以启齿。 
 
  「什么事?」寒啻饶富兴味的看向鬲剀,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要怎么使一个人快乐,想要跟你一辈子?」 
 
  「呵!」寒啻轻笑,「这不是你最拿手的事,怎么问我?」 
 
  「我不是只肉体上的快乐,而是心灵上的快乐。」 
 
  「这满深奥的,难得你会想如此深奥的问题。」 
 
  「哼!」鬲剀啐了一口,「真不该问你,你不但是无血无泪,更是一个无情的人。」 
 
  「上次很抱歉,老大问我你在西班牙做了什么事……」寒啻语带歉意,随之神情变得为难。「这次老大叫我监视你,你却带一个男人来,你教我如何说。」 
 
  「那就不要说,你放心,我不会再惹麻烦。」鬲剀轻吻一下颐泙的额头。 
 
  老大要他禁欲,就是要他专心工作,老大的用心良苦他可以了解。 
 
  而在他接任总经理这段期间,老大又来公司看过几回,对他的表现满意的点头。 
 
  「如果颐泙能改变你,这也是值得的。」寒啻语重心长的说。 
 
  「什么嘛!我有这么坏吗?」鬲剀不悦的抱怨。 
 
  颐泙再陌生的房间醒过来,房间里空无一人,他害怕的走出房间去寻找鬲剀;然而鬲剀没找到,却意外的看见陪伴儿子玩耍的寒啻。 
 
  「鬲剀呢?」颐泙羞怯的问。 
 
  寒啻惊讶的抬头看他,「你醒来了,鬲剀到港口去整理一下游艇,晚餐前会回来。」 
 
  「喔。」颐泙了解的点头。 
 
  「他很好动,闲不住。」寒啻笑笑地说,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想着,鬲剀可能是去「毁尸灭迹」吧! 
 
  颐泙随便找一个地方坐下来。 
 
  「这是你的小孩?」颐泙不知说什么好,看着小孩问。 
 
  「小恩,是叔叔。」寒啻温柔的揉着孩子的头,指着颐泙说。 
 
  「你好。」颐泙笑逐颜开的主动跟小恩打招呼。 
 
  小恩害羞的躲进爸爸的怀里。 
 
  寒啻轻柔的抚着小恩的头,眼里满是爱怜。「他是我的儿子,今年六岁,到现在还不愿意开口讲话。」 
 
  「啊?」颐泙惊讶地看着寒啻。 
 
  「小恩从三岁开始就不愿意开口讲话。」寒啻长叹一声。 
 
  颐泙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不谈这些。」寒啻轻笑起来,「鬲剀待你不错,竟然会带你来玩。」 
 
  「哪里好,他根本就是一头野兽。」颐泙嘟囔着。 
 
  「他是一头野兽没有错,但野兽终究有被驯服的一天。」 
 
  「他比野兽还野,哪有可能被驯服。」 
 
  寒啻没想到鬲剀这个阅人无数的色魔,被制伏之后才开始体验什么是恋爱的滋味;更可笑的是,鬲剀却碰到一个憨直、不懂他的爱的人,真是报应! 
 
  念在跟他多年的交情份上,就帮他一把吧! 
 
  「再怎么野的野兽也有被驯服的一天,一旦这只野兽被驯服之后,他就会乖得像只小猫一样,并且还会惟命是从。」 
 
  「那也要有懂得制伏他的驯兽师。」颐泙自己说完都觉得好笑起来,因为他脑中出现一个画面——鬲剀变成一直凶猛的狮子,而自己是站在他前面挥舞皮鞭的驯兽师。 
 
  「没错,那个驯兽师就是你。」 
 
  「哈!」颐泙干笑一声,「你不要开玩笑了,他只会凶我,不高兴就对我大小声,我不要被「训」就很不错了。」 
 
  「因为他在意你,害怕你不听他的,所以才会先发制人。」 
 
  真的是这样吗?颐泙疑惑地皱眉。 
 
  「说了你不要生气,你可能不知道,过去的鬲剀精力旺盛,一次都玩两个女人,这样的他为什么会选择你,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一次玩两个女人,那自己能满足他应该感到荣幸吗? 
 
  颐泙开始不悦起来,「他精力旺盛能玩两个女人,这有什么好骄傲的,他简直师恶霸加色胚的低等动物。」 
 
  他生气了,因为吃味而生气。 
 
  「其实我觉得他并不是好色,他只是很享受性爱的乐趣,就像有人喜欢画画,有人喜欢跳舞,有人喜欢音乐,这些嗜好都会带给人心情愉悦;性对他来说就像每天吃饭一般,为了你,他可能忍得很痛苦。」 
 
  忍得很痛苦?难怪之前拒绝鬲剀,他就气呼呼得,甚至大发雷霆。 
 
  以前,他无法接受有人把性爱当兴趣,不过现在不同了,可能是被鬲剀影响吧! 
 
  他现在可以完全配合他,可是那是因为他不想让鬲剀去找别人得缘故。 
 
  只是,寒啻在暗示什么?颐泙迷惑了。 
 
  隔日,颐泙跟鬲剀来到港口,看到游艇又开始哇哇叫。 
 
  「哇!好大我以为只是一艘两个座位的游艇。」 
 
  「笨蛋!那是快艇。」鬲剀口无遮拦的骂他。 
 
  「快艇和游艇不是一样吗?」颐泙搞不清楚地问。 
 
  「你不要讲话没有人当你是白痴。」 
 
  「干嘛骂我……啊——」 
 
  鬲剀不想再跟他罗嗦,直接抱他上去。 
 
  他把颐泙抱到驾驶座上,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游艇。 
 
  他站在颐泙的身后说:「在回台湾之前,我曾在游艇上生活一年。」 
 
  「哇,好棒喔!」颐泙眉开眼笑的回头看鬲剀,他可以想象哪种自由自在的逍遥生活。 
 
  「是很棒。」鬲剀把他抱下来,「下面有房间,昨天我已经放了食物和饮料,你下去看看,我把船开出去。」 
 
  「是。」颐泙兴高采烈的听令,「那我去准备午餐。」 
 
  「赶快去。」 
 
  鬲剀微笑的看着颐泙像高兴的小孩子蹦蹦跳跳到下面去,他摇摇头,奇怪自己怎么会爱上单纯的他? 
 
  走到下面船舱的颐泙,对船舱里的景物惊讶不已。 
 
  船舱里面的布置华丽得宛如一间精致得房间,比他住得小套房还要漂亮,而且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 
 
  他很感兴趣的把每样东西都看了一遍…… 
 
  把船开到blgarden海中央的鬲剀,因为颐泙一直没有上来,忍不住到船舱去一探究竟,赫然发现颐泙躺在床上,他紧张的走过去。 
 
  「颐泙,怎么了?」鬲剀摇晃地叫他。 
 
  颐泙睁开迷濛的双眼,「嗯……头突然好晕好想吐,我以为躺一下会好一点,可是越来越晕。」 
 
  晕船! 
 
  本来要给他浪漫的约会,他却晕船,真煞风景。 
 
  鬲剀动手解开颐泙上衣的扣子和皮带,想让他舒服一点。 
 
  颐泙却误会他,无力的抓住他的手。「不要,我现在好难过。」 
 
  「你晕船了,松开衣服会舒服一点。」他真的把他当淫虫,真是的! 
 
  「喔。」颐泙放松的瘫平,让鬲剀照顾他。 
 
  「有没有舒服一点?」鬲剀的口气听得出来很担忧。 
 
  「嗯,好一点。」颐泙为了让鬲剀安心,勉强的说。 
 
  鬲剀心疼颐泙,摸摸他的额头后站起来。 
 
  颐泙慌张的问:「你要去哪里?」他突然好希望鬲剀陪他。 
 
  「肚子饿死了,随便弄点东西来吃,等一下给你喝一点热汤,怎么样?」 
 
  「不要。」颐泙摇头,「吃了可能会吐出来,你自己吃好了。」 
 
  「我们还是会寒啻那里吧。」颐泙昏昏沉沉的,鬲剀不免忧心起来。 
 
  「没有关系,可能等一下就适应了。」颐泙不想扫鬲剀的兴。 
 
  「好吧!你躺好不要乱动,休息一下。」 
 
  「嗯。」颐泙乖顺的点头。 
 
  鬲剀去小冰箱里翻一些吃的东西填饱肚子,他受不了饥饿的感觉。 
 
  吃饱后的鬲剀细心的照顾颐泙,不停用湿毛巾擦拭他的脸颊、额头。 
 
  「舒服了吗?」鬲剀关心的问。 
 
  「抱抱,就会好一点。」颐泙对鬲剀撒娇起来。 
 
  「你真麻烦。」鬲剀嘴巴埋怨,却身手把颐泙抱在怀里。 
 
  「还要亲亲。」被鬲剀抱这么多次,这次最温暖,颐泙进一步的要求。 
 
  他记得小雅说他的手是吃软饭的,后来小雅表示是骗他的;但是现在想想好像是真的,只要他「软软」的对付鬲剀,他就完全没有招架的余地,正符合寒啻说的,野兽被驯服之后,就会变得服服帖帖。 
 
  鬲剀亲一下颐泙,「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颐泙轻笑一声,「鬲剀好疼我。」 
 
  「你最会制造麻烦。」鬲剀宠溺的在他额头吻一下。 
 
  颐泙抱住鬲剀的脖子,「其实,最近我发现我很喜欢你耶!」 
 
  昨天跟寒啻谈过话后,他仔细的回想跟鬲剀之间的种种,确实以前的鬲剀跟现在的鬲剀不一样,他也发现自己喜欢改变后的鬲剀。 
 
  鬲剀惊讶不已的看着颐泙,心情因为他的话而激荡起来,吞吞吐吐地说:「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满喜欢你……只是无法对你说……我爱你。」他终于说出口。 
 
  鬲剀说话突然变得笨拙的恶魔样,颐泙差点噗哧一声笑出来。 
 
  难怪他觉得鬲剀最近怪怪的,为什么一向对人凶巴巴的他,突然温柔起来?原来这个鲁莽的男人对他痴迷,粗鲁的动作里隐藏着爱意,并竭尽所能的宠爱他。 
 
  「不准笑。」鬲剀恼羞成怒的遏制界吻住颐泙的嘴,阻止他笑。 
 
  「没想到你也会害羞,好好笑。」颐泙则攻击他的要害。 
 
  鬲剀一个翻身把颐泙压制在床上,说着已失去威胁性的话:「你还敢笑,不怕我欺负你。」 
 
  「不怕。」颐泙仰望着鬲剀羞怒的脸,咯咯笑个不停。 
 
  「真的不怕?」鬲剀为了表示自己来真的,开始上下其手的侵犯颐泙。 
 
  颐泙却环抱着鬲剀的颈项,撒娇的说:「你不要把我弄得太痛哟!」 
 
  「你……」颐泙表现出娇媚动人的姿态,让鬲剀欣喜若狂,他紧紧拥住颐泙,激情又热烈的亲吻他的唇瓣。 
 
  他们融入彼此的唇舌之间,眷恋纠缠得难分难舍。 
 
  亲吻一阵之后,鬲剀此阿依依不舍的离开颐泙的唇瓣,动手脱去自己的衣物。 
 
  出去自己身上障碍的鬲剀,欲火旺盛地亲吻颐泙迷人的胸部,颐泙细白柔嫩的肌肤,令他情欲高涨得失去理智。 
 
  现在他唯一想做的事,事怎么让自己快乐和对方感到快乐。 
 
  他毫不迟疑的往下细细舔吻颐泙已经挺立的欲望,极尽温柔的取悦他。 
 
  在鬲剀温柔的对待下,颐泙晕船不舒服的感觉也好多了,现在他全身感受到无比的舒畅,身体微颤地将欲望释放在鬲剀的手中。 
 
  颐泙看一下鬲剀俊逸非凡的脸,可能是心态不同了,望着脱光上衣露出健壮胸肌的鬲剀,他竟然不自觉地脸红心跳。 
 
  他身手迎接赤裸的鬲剀,不再惧怕,而鬲剀也好爱他,他感觉自己碰到一个疯狂爱他的人,好幸福。 
 
  鬲剀的唇齿爱恋不已地舔舐颐泙美丽的脸颊,两手也忙碌地爱抚颐泙纤细的胴体,他饥渴的希望颐泙的身体快点抚慰他体内乱蹿的欲火。 
 
  鬲剀热情如火的欲望,已经迫不及待渴望抒解。 
 
  他缓缓的进入颐泙的身体,随着身体的摆动心荡神驰。 
 
  他热情的吮吻颐泙,颐泙也因为矮的欢愉全身蔓延着炽热的情潮,发出妩媚的呻吟。 
 
  鬲剀在一阵低吼之后,满足地释出泛滥成灾的情欲;颐泙在他身下也满足的发出叹息。 
 
  他拥着裸露的颐泙,意犹未尽且贪婪的亲吻他的唇、他的脸颊。 
 
  上一刻激情狂潮未平,下一刻狂热炽爱又起…… 
 
  他们炽热的情爱,在地中海持续发烧中。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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