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床白玉堂。”护士敲门进来,换上了一瓶新点滴。也许出去时看到了倒扣的水杯正了过来,又好心提醒了一句:“病人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现在刚醒也不能喝水,你可以拿棉签沾点水帮病人擦擦嘴唇。”
门关上后,白玉堂看到展超竟然脸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关于民国是否有点滴。百科告诉我有,不过吊瓶是橡胶的。反正有就是了。
第4章 审问(二)
白玉堂目送护士出去,看着兀自尴尬的展超哼了一声,转头望着紧闭的窗户皱眉。
展超按下自己想要揍人的冲动,不断安慰自己:他是病人,他是病人!
“展探员,”白玉堂慢慢开口,声音依旧嘶哑,“你要是抓我回DBI现在就可以动手。”
小玩命见他无意纠结喝水的问题,到是松了口气,再次坐回到椅子上,十指相对,难得的斟酌起字句来。
“咳,白玉堂,我是来通知你,明天公孙探长要来医院录你口供。”
“口供?”
展超受不了他沙哑的嗓音,抢在白玉堂还要说话前开口:“你现在不能喝水就不要说话了,听我说。”
白玉堂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没有反驳,不再说话。
“你昏迷了半个多月,半个月前DBI把孔雀王逼到了楼顶,探长本来想要击毙他,包大哥的母亲却说孔雀王是包大哥的父亲。我们互相拿枪指着僵持不下,然后一颗烟雾弹炸了,孔雀王,包大哥和包大哥的母亲都失踪不见了。已经半个月了。”展超说完也沉默了。
“…DBI还是一样的没用啊。”白玉堂嘴角上挑。
“你…”展超继续告诉自己:白玉堂是病人!白玉堂是病人!病人毛线啊!这臭耗子嘴还是这样毒!
“给DBI找事的还不是你们五鼠!救出吴天的不是你们啊!最后倒是被他卖了,你倒是命真大,中了毒还能和吴天打架。”展超忍无可忍,好吧,其实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吴天呢。”
“呃…”展超忽然发现白玉堂表情变了,本来没有表情或者说是木讷的脸上瞬间换上了杀气,加上两只深陷的眼眶,苍白的面容,暗淡的头发,就像地狱中走出的修罗。若不是半个月的卧床让他没有力气,展超毫不怀疑他会起身揪着自己领子追问。
“吴、吴天已经死了。”展超立刻开口,“是被你杀死的。”
“他该死。”白玉堂又恢复了愣愣盯着天花板的状态,“他该死…”
病房中又恢复成了安静的状态,展超站起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终是又走回来。
“白玉堂,你的哥哥们和嫂子…”展超不知道要如何继续说下去:为什么要停顿?告诉他实情不就好了?我在担心什么?
“我知道。”白玉堂淡淡道。
展超又一凝噎,点点头,准备离开。
白玉堂却忽然叫住他:“能不能劳烦展探员帮个忙。”依旧冰冷不带感情。
“?”
“帮我把窗户打开。换气。”
“噢。”
展超走到床边,白玉堂的病房在四楼,虽然不是很高,但是打开窗户后还是能感到冷风钻进来。
“你刚醒不能吹冷风一会就叫护士关上吧。”展超只把窗户开了个小缝。
“谢谢,慢走不送。”
展超感觉自己脸部肌肉抽搐了:死耗子,使唤完人就赶人走!
“好,好。那你好、好、休、息、等着明天探长来录口供。”
说完大步踏出病房。
展超站在医院走廊狠狠揉自己的头发!
啊啊啊!果然不该来看着死耗子!
可是,为什么看到他心中会有异样的感觉?是什么?
展超灵魂出窍很长时间思考未果后,果断把那种感觉归结为:因为包大哥失踪很长时间,白玉堂是唯一的知情人,所以自己因为关心包大哥而希望耗子快点好。一定是这样!
第5章 审问(三)
白玉堂看着展超甩门离开,却突然松了口气。
其实他让展超开窗不知为了换气。白玉堂握紧在被子中微微颤抖的手,深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只是不喜欢一个人关在锁住的屋子中而已。
不要,锁在屋子中。
不要,哥哥!你们醒醒!别睡过去!
啊…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了。五鼠只有白玉堂一人还苟且活着。为什么不让我直接睡过去,你们不是说杀人偿命么!我杀了吴天,但是我不想为他偿命,因为他活该,他害死了的我哥哥们!可是我也不想继续在这世上独活。五鼠没了,仙空岛没了。我自己一个人要怎么样?给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理由…
理由!
我要杀掉孔雀王!最终的幕后就是他!
我要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我要报仇!
“醒醒,醒醒!”
白玉堂猛地惊醒,条件反射的出手扣住了停留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腕。
然后听到了一声惊呼:“喂!你怎么回事!”
这声音…DBI那个展超?
他怎么会在这里?哦,他昨天说公孙泽要来录口供。
白玉堂抬眼,看见阴沉着脸的公孙泽拿着笔录本坐在椅子上瞪着他,脸黑的可以滴出墨来!
白玉堂觉得这半个月的昏迷绝对让他的身体机能了反应力,还有感官直觉下降了【这不是废话么= =】否则不可能两个警察进入病房自己还没察觉。
还没从噩梦中完全清醒的白玉堂就听见公孙泽开口:“嫌疑人白玉堂,我代表DBI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姓名,白玉堂,性别,男,年龄,二十一,住址…”
“住嘴!”
展超往后退了两步,一扭头就看见公孙泽杀气腾腾的迈大步走了过来,一掌拍在白玉堂病床边的柜子上,就差一把揪起白玉堂审问了。
“白玉堂,不要以为你是唯一的线索人就肆意妄为!”
“我以为我是病人。”
“你!要不是DBI救你,你早就和其他老鼠一起归西了!”
“是啊…那我还要谢谢探长先生啊”不提其他四鼠还好,提起其他四鼠白玉堂目光就像猝了毒,直直射到公孙泽身上。
“探长、探长!冷静!冷静!”展超站在床前挡住公孙泽怒视白玉堂的目光,“探长,你坐回去,我来,我来。”展超连拉带拽把公孙泽按回椅子上,恨不得在两人间拉起一条警戒线。这才咬牙切齿的走到白玉堂床前,“笑”道:“白玉堂,我们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请、你、配、合。”然后又用唇语加了一句:“不要惹怒公孙探长…”
白玉堂白了展超一眼,哼了一声不在说话。
“探长,请问吧。”展超继续“笑”,一边用余光扫白玉堂。
“…”公孙泽深吸一口气,示意展超记录,“我想昨天展超已经把情况和你说明了。作为孔雀王案的唯一知情人——首先,孔雀王除了已经查封的老巢还有什么别的藏匿地点?”
“不知道,吴天只带我们去过你们查封的那个地方。就那一次。”白玉堂平静道。
“不知道?你们五鼠为了救吴天抢了德城那么多银行,还不惜劫狱,他就不对你们报以感激?”公孙泽皱眉。
“哼,感激?探长大人认为吴天有人性么?”白玉堂像听到笑话一般笑了一起来,笑的其他两人浑身发凉。
“而且我们五鼠对于吴天本来就是一场交易。”
“交易?!”公孙泽展超对看一眼。
“这也是我要问的第二个问题,五鼠到底有没有加入孔雀眼?”
“五鼠纵横世间,劫富济贫,从来不需要为别人卖命。”
“那你们…”
“我说了是交易!”白玉堂转头看向窗外,“只是交易。为了救我二嫂。”
“你二嫂?”展超惊奇的看着白玉堂,又换来一记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