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作者:vivianco(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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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兄弟的春联也得了先生的夸奖,当着他们的面就贴到了二门上,师兄特地每人赏了个护身符,说是京里贵人赏的,子贡陵墓那里求的,特别灵验。
道台大人拿过来看了看,心里琢磨开了,皇帝前不久才去子贡墓那里祭拜了的,还赐了匾额,当时是谁跟着的啊?不行,晚上要去翻翻以前的驿报。
第二日,道台大人亲自带着人去给书院的先生拜年,特地求见了京里来的师兄,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透,略点拨几句,彼此心里都有数了,儿子的前程得了贵人相助,道台大人站起来利落告辞了,明儿还要继续干活呢,放心吧,咱有能耐,必不叫人失望。
八贝勒的新年过得特别开心,八福晋有了身子,府里的事情本来该委了侧福晋的,可是富察氏年纪小,论起出身来,李氏格格最合适,可是八贝勒始终不放心她,左思右想,还是让尚家格格同她一起协理府里事务。外面的细账八贝勒让九阿哥送了几个心腹的掌柜来管着。
比着弟弟们,直郡王的日子是越过越憋屈,皇帝杀了索额图,赫舍里氏的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可是皇帝又舍不得自己立的太子吃亏,于是直郡王也跟着吃挂落,不论什么差事,都被挑剔,直郡王性子傲慢,却也不傻,自己皇阿玛明摆着杀鸡给猴看,灭自己的威风,给太子立威,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逮着机会的直郡王怎么可能会放过为难皇帝为难皇太子的把柄?当着朝臣的面,当着兄弟的面,直郡王就站了出来:“皇阿玛,西藏的使臣送了密折过来。”
康熙一看自己这儿子,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果然,西藏那边六世不安于室了,以往的活佛不过是干政,这个却爱上了偷情,在布达拉宫开了侧门,半夜三更出去会情人,这叫个什么事?
想着自己亲自册封的活佛这么不争气,康熙的心直抽抽的,直郡王还一副自己天经地义的样子:“皇阿玛,活佛这样不堪,哪里配得起皇阿玛的册封?不如废了重新再立一个!”
看着言之凿凿的儿子,康熙自然知道他的小心思:活佛无德,是朕没眼光,废了再立,是顺应天时。可是不过一个西藏活佛,直郡王哪里是盯着这个活佛,他是庄公舞剑意在沛公!
:“大哥此言差矣,活佛岂是皇阿玛圣心独断的?金瓶擎签乃是天意,皇阿玛也是顺应天意,密折里也不过是风闻传奏,如何就能逆天而行?”皇太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八贝勒先跳了出来。
:“八弟说话倒是轻巧,无德之人,如何可堪大任?西藏乃重地,焉得交给这等小人?”直郡王岂是没有准备就开口的人?
八贝勒毫不惊讶:“大哥处事才叫轻巧,这些年,藏区风波不断,莫非都是活佛失德?难道只有换掉活佛这条路?那天下乱臣贼子都有理由了!”
直郡王跳了起来,满脸通红,指着八贝勒的鼻子:“你在放什么屁?哪个是乱臣贼子,你说清楚?”
八贝勒直面直郡王,完全不退缩:“弟弟可没有指责哥哥的意思,弟弟说的是那些乱臣贼子,无不打着替天行道的德行大旗,谋得是私利!大哥自然不是这种人,不知道大哥生的是什么气?”
直郡王怎么敢当着康熙的面认自己是乱臣贼子?脸上憋出了紫色,结巴着说:“你才是其心可诛,西北动乱不断,老九的生意倒是愈做愈大,我看你巴不得那边乱得更厉害,才方便小九捞钱!”
九阿哥正要冲出来,康熙已经拍了桌子,笔墨纸砚都震了起来,众人都顿了一顿,康熙脸色铁青,还没开口,皇太子已经站了出来:“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不过一点小事,这样不成体统,咆哮金殿,君前失仪,素日里受的教养都喂狗了吗?还不跪下!”
八贝勒扑通跪了,顺手把还呆着的直郡王扯了下来一起跪,直郡王一把挥开八贝勒的手臂,八贝勒晃了几下才跪稳。
康熙半天才开口:“两个胡说八道的家伙,这里是什么地方?是朝堂,是议政的地方,你们都在胡诌些什么?”
一个茶盏就冲着八贝勒丢了过去,八贝勒躲都不躲,热茶全泼在衣裳上,头顶是康熙的怒吼:
“八阿哥你倒是什么都敢说!滚回去给朕仔细想想,什么是你该说的,什么是你不该说的!”
八贝勒起身蹑着手脚退了下去,康熙继续瞪着直郡王,目光里冷森森的都是寒意:“直郡王近来颇为不修,也给朕滚回去反省!”
两个阿哥都被罚了,众人都不敢做声,朝会在康熙的忿然中黯淡落幕了,皇太子乖乖地跟在后面,步履安静,扶着康熙上了步辇,皇太子想着今儿皇阿玛训斥了两个弟弟,还是给自己留了余地的,自己得领这情。
一路就默默跟着步辇走,康熙看见了儿子的动作,却没有做声,今日朝堂上让他大为惊讶,直郡王的野心居然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犹如闻到血腥的狼一般,逮着机会就要狠狠下口,断人的咽喉。再想想,活佛失德,朕的确不能轻忽,可若是轻易处置了他,只怕下一个被送到刀口下的就是皇太子了。
低头看看一路默默跟着的儿子,康熙的心又软了,掀开纱帘:“太子,还不去坐着?风大,吹久了头疼!”
皇太子抬头看看康熙,笑得挺真诚:“知道皇阿玛不舒服,儿子陪着您走走,没事,这点子风算什么!马上就到了,皇阿玛且宽心坐着,儿子待会便出宫去,亲自同兄弟们谈谈,必不叫他们意气用事。”
康熙的心尖子仿佛被谁掐了一下,看看皇太子眼底隐忍的无奈,明知道几分是真几分是做戏,还是心疼了。叹口气:“那倒是真不必,你大哥未必领情,你八弟自己就能想开,倒是刚才发作了他,你须得记住,他是为谁受了这责罚。”
皇太子应了一声,他自然知道八贝勒是为了谁才出来顶雷,虽然不明白素来不亲近自己的八贝勒怎么帮自己,但是皇阿玛说了,这情,得领。
八贝勒府没有迎来皇太子的驾临,皇太子刚出宫,就被埋伏了好久的八贝勒逮住了,极少出宫的皇太子第一次见识到了何谓风情。
喝的醉醺醺的皇太子夹着八贝勒的奏折回了宫,吐了李氏一身的污物,乐呵呵地笑了老半天。
第二日皇太子的折子就搁在了康熙的桌子上,皇帝看看这样骚着痒处的下桥梯子,笑了起来。皇太子特特让太子妃赏了东西给八福晋,八贝勒亲自来谢了嫂子的情,对着太子礼数更周到,说话温和地不得了,皇太子更满意了。
二月康熙下了旨意,御封淮神为长源佑顺大淮之神,御书了“灵渎安澜”匾额悬之于神庙之上。两淮的官员都松了口气,称颂的折子如雪片般飞向京城,连祥瑞都出了几十样,等着皇帝亲自检阅。
水患解除,从上到下心都放了下来,京城里的亢氏却得了九阿哥的嘱咐,平价囤了许多粮食,俱放在京郊的庄子里。
果然,三月初的时候,各地大饥,山东、河间地区的饥民流民一路乞讨来了京城,皇帝来不及震怒,只得急命五城施粥,还没过月半,粮食就不够了。
☆、225芳林新叶催陈叶(下)
封神立庙不过是手段,哪位皇帝真心信了漫天神佛得了香火便能赐一个风调雨顺,那结果一定非常糟糕。
康熙的本意只不过是打算拖延一下时间,等江南的粮食调了过来就去赈灾,熬过了春季,夏季有了收成,减了各地的赋税,百姓们自然便归家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也没打算从了皇帝的心愿,饥民愈来愈多,这些拖儿带女,饿着肚子千里迢迢的百姓根本不敢去奢望夏季,他们指望着的不过是长长的队伍能挪动的快一点,粥棚那里有着一顿又一顿的米汤。
每一碗米汤都是一丝希望,撑过一时便是一时,短短十几天,京城能调动的存粮已经不多了,京畿的防护也添了人手,康熙多次召见了佟国维和他儿子,又派了十阿哥协同巡防,十阿哥得了这样的重用,居然稳住了不摇晃,扎扎实实行个礼,一句话都没多说,连眼波都没抖动一下,这样的儿子反而更让康熙满意。
皇太子耍了套华丽的组合拳,却没想到一记重拳打到了自家的痛处,闭着门连闷气都不知道对谁发,没人逼着自己啊。
倒想找找八贝勒的麻烦,可那家伙,已经上了折子,把自家庄子上的收成全部捐了出来给粥铺,九阿哥跳了出来把自己名下粮行的存粮平粜了给百姓,皇太子又开始发愁如何给自己争脸了。
棋差一着的皇太子再次落后了,看着康熙让八旗的都统分了旗在各个城门添了人手,佟国维同明珠一起办理这差事,在城郊盖了许多的粥铺,就是不能让饥民入城。
江南那边的运粮船在长江上来往如梭,又让工部拨了银两添置了农具交给山东、河间一带,免费租借给百姓。
知府大人亲自带了人宣传,只要肯回乡开荒,保证垦荒归民,还免了两年赋税,忙忙乱乱了一个多月,京城附近的流民才逐渐返乡。
赋闲已久的明珠终于起复了,办起差事来格外认真,事事想到别人前头,为着避嫌,连直郡王那里都走动得少了,连直郡王的嫡长女下小定也不肯出席。
紧跟着皇帝步伐走的可不止明珠一个人,宫里的佟妃娘娘,宫外的佟佳氏,皇帝那颗老心还是被感动了,母族果然靠得住啊!
八贝勒不上朝堂的日子一点不闲着,粥棚那边转转,进宫里去见见幼弟,陪着九阿哥算算账目,还挑了顺手的刀枪给十阿哥送过去,这样的悠闲自在,被康熙知道了,背着人骂了句:惫懒!
惫懒的八贝勒拖了阿灵阿夫人给直郡王王妃送了信,知道直郡王家的嫡长女封了县君,许了人家,特地送了新样的正红金丝百蝶贡缎,给侄女儿添妆。
有上好的每次进宫也不忘给惠妃娘娘请安,便是送进宫去的东西,也是嘉妃惠妃一式一份,偶尔惠妃那份还丰厚些。直郡王多年皆是养的女儿,房里的格格王氏好容易怀了个胎,都说肚皮尖尖是个阿哥,惠妃娘娘盼得可心急了,八贝勒也送了补品衣料给惠妃娘娘,好让她打赏。
惠妃娘娘是婆母,王妃是长嫂,对着八贝勒这份心,女人们哪有不心软的?于是同样赋闲在家的直郡王耳根子硬是被唠叨地发烦!
:“你们是被他下了蛊吗?一个二个全部跑来说他是好人!”直郡王不是不生气的,自己唯二信任的两个女人,心全偏了,被那小骗子给忽悠了,没一个向着自己!能不气吗?
:“把他送的东西都退回去!爷买得起,不要他送!”
:“王爷你怎么了,这是弟弟一番好心,这样花样的贡缎,都是内务府那边匀出来,都退了回去,去哪寻这么漂亮的花色啊?”
王妃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可是天底下为娘的,不都想把最好的给自己儿女吗?
直郡王也疼女儿,可是他更爱自己的面子,八贝勒坏了他的事情,还公然跟自己作对,自己养出来的狗儿反咬了自己一口,这气,直郡王咽不下去!
胡乱挥着手臂,把八贝勒送来的东西都拂到地上去,恨不得上脚再踩几下才过瘾!可把王妃心疼坏了。
伊尔根觉罗氏有嫡子嫡女撑腰,这事自己也占着理,东西是八贝勒进给娘娘的,娘娘赏了下来,是长辈的心意,能这么糟蹋吗?
想到这,她就一点儿不害怕直郡王的咋呼:“你嚷嚷什么啊!老八怎么了啊?你说说,他对咱们哪点不尽心了?你们外头事我不懂,可是弟弟做到他那样的,世间少有!”
直郡王直了眼睛:“他那都是装的!你还不明白,他是存心骗人的!”
伊尔根觉罗氏立刻顶了回去:“他骗你什么来了?你有什么值得人骗的?太子不是他哥,他怎么不去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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