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作者:vivianco(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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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贝勒叹口气:“我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一大家子人等着我养,皇阿玛不说赏赐我点什么,还指望从我这里割肉,可见是有了小儿子做命根子,我们都是草了!”
定郡王把孩子散开的领子掖了起来才说:“你就知道皇阿玛不打算赏赐你?皇恩浩荡着呢!你接得住吗?”
敏贝勒最受不了哥哥的斜眼攻势,立刻就上了套:“哥,你又知道了什么?在弟弟这里还绕什么圈子呢?”
定郡王把怀里的侄子递给内侍抱出去,才开口:“我自然同你不会绕圈子,可是你也得多习惯皇阿玛的机锋,他老人家什么时候是直统统地胡乱开口了?你这次出去,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你可记得谨言慎行,跟过去的兄弟就没一个是好相与的,留点心,没事就跟着皇阿玛,只怕还妥当些!”
敏贝勒冷笑几声:“这我自然知道,自家阿玛还靠不住,我能靠谁?那些隔母的哪里是手足?比世人还差着地步呢!”
定郡王小心地斟酌地言辞:“这事我也不知道准信,你且听着,记在心里就好,对景了也好你在皇阿玛面前露个脸。”
敏贝勒停住了踱步,认真地看着定郡王,定郡王垂下眼帘:“这些日子蒙古那边一直要求觐见,皇阿玛只是不准,我思度着只怕皇阿玛动了心思在热河那边修个山庄接待他们。”
敏贝勒心里一动,脑子里就盘算开来,山庄的修造要用到多少物料,多少人力,要从何处调什么花草,哪里的花草更好,肚腹了已经打出来好几套草稿,轻松一笑:“哥,你还别说,皇阿玛肯定不会全搭在我身上,若是我奉承的好,只怕年底我的家底又能厚几分了!”
定郡王笑得比较含蓄:“你明白就好,我只怕老四会不知轻重地劝诫,你千万别当他面赞成,那家伙惯会记恨,何必招惹他,你背地里同皇阿玛多少话说不得?”
敏贝勒满心只是在划拉自己将会到手的利润,脸上笑开来,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定郡王极其漂亮:“哥,我心里有数!”
:“哥,你说我要不要带几个玩意儿?”
敏贝勒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有些阴险,定郡王愣了一下屈起食指敲敲他的脑门:“在皇阿玛眼皮子地下玩这些,你不怕倒霉?你还小啊?”
敏贝勒撇撇嘴巴:“上次不是整到了他吗?”
定郡王嗤笑:“上次?上次是拿什么整到他的?不过是瞧准了有人喜欢多疑罢了,你这次跟出去,只怕有人撕了你的皮!”
再看看弟弟:“你放心去吧,到时候带几个人过去,还指望你帮忙送些口信出去呢。”
敏贝勒点点头:“我知道了,哥你放心吧,我不多问!”
出行的时候,康熙看看敏贝勒身边的蒙古侍卫,很欣慰地笑了:“你们兄弟几个倒是感情好,他连媳妇家的陪嫁都肯借给你了,等到了草场你可得争气啊,回去多分点皮子给你弟弟!”
敏贝勒脆生生地应了:“皇阿玛说的是,弟弟借人的时候可说了,若是输了,回来可要赔他好几个东道呢!皇阿玛记得多让儿子出手啊!”
康熙哈哈一笑,满眼里都是愉悦,对着太子说:“你几个小兄弟倒是好了这么多年,说起来也是朕误了你,要是当初也让你同他们一起在阿哥所长大,只怕你的性子也更好些!”
太子低头应了声,却趁康熙转头的时候狠狠瞪了敏贝勒一眼,敏贝勒岂是好惹的人,忙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又被康熙瞧个正着。
所谓出巡,除了正经的巡视视察等正经功能之外,还有一大动机是为了满足帝王扬鞭东指的虚荣心,康熙也不例外。
初春的草场上不过冒了些嫩苗,马蹄就得得地踩过来踏过去,附近的蒙古王公也来凑趣,皇帝的女儿女婿,外孙子老亲家,但凡能下床趟几步的都来了。
围着康熙可劲儿的奉承,一群骑着云朵的缤纷彩缎绣服围着一朵明黄色的祥云,簇拥着在草原上左飘右荡,实在很鲜艳夺目。
是啊,去岁蒙古大旱,若不是康熙几时运粮进去,只怕草原上死了好几万呢!今年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否能风调雨顺,讨好皇帝可不是错的!
白天打猎,晚上篝火晚会,皇帝的精神是一天比一天好,太子又加意小心奉承着,到底是宫外,不必紫禁城内,多走一步都有危险,皇太子厚着脸皮每天早晚请安,一日三餐围着康熙打转,几个兄弟都有眼色的很,绝对不在这个时候同皇太子争宠。
眼看父子俩日益亲热,前些日子那些隔阂如同向阳的寒冰一样融化了,其他的皇子愈发觉得自己都是没爹的孩子了,肃郡王还能同十三阿哥抱团取暖,可怜的落了单的敏贝勒只能抱着自己的金算盘,半夜咬着被子角诅咒这不公正的命运。
到了康熙流露出要修行宫的话头时,敏贝勒险些要吐血求告了:爹啊,你一定要修啊,我一定会出钱出力的,爹啊,给我个机会证明你是我亲爹吧!
康熙看着积极要出钱出力的敏贝勒,看看一声不吭沉默抗议的肃郡王,再看看口头上表示赞成的太子和十三阿哥,顿时觉得儿子还是多生几个才靠得住啊!这样良莠不齐,老天爷你真的没有玩我?
满蒙的营帐虽然离得远,可是为了彰显满蒙一体,来来往往的亲眷好友还是很频繁,敏贝勒也放了自己身边的蒙古侍卫去拜见旧主子,顺便把自己得的赏金给捎回去,至于递出去的包裹有没有参杂,传出去的口信是否逾越,谁有空追究呢?草原的夜空这么的美丽,牧歌这么的清亮。
回京的时候,独一份的皮毛归了敏贝勒,除了不该他的用的紫貂,其他什么黄羊啊狐狸啊,多得压得车轮往土里陷。
得了好处的敏贝勒心情很好,拿出来好几套方案交给康熙,题目就是《论如何圈土豪的银子给皇帝修行宫还能瞒过史官的笔御史的嘴》
康熙读过之后大赞敏贝勒,敏贝勒微笑着把一本《论奸商的自我修养》塞进了囊袋,决定晚上再打开细细研读第九百六十三遍。
京城里的裕亲王心情很好,虽然两个儿子都卧病了,可是架不住大侄子贴心啊,逢着皇帝太子都不在,皇太后也不好经常召见儿子,定郡王常常约着敦贝勒去王府小坐一番,堂弟那里也不避讳,时时宽慰裕亲王的心思。
朝廷上,哪怕是主持的郡王,权利也有限,军政是敏感区,人事的变动更是忌讳,礼仪他们没资格开口。
可这不妨碍定郡王微笑着站在诚郡王背后,时不时的颔首,给出一两个鼓励的眼神,投过来几分赞扬的神色!定郡王坚信:“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帝王心术,不就是啥也不告诉别人,让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猜!猜对了没有还不是我说了算,让你每天惊慌我下一步干什么不就扑灭了你的不轨之心吗?哈哈!皇阿玛,我一句话都没说过,看你怎么抓我的把柄!!
敏贝勒回来的时候,跟在康熙后面,看见自家哥哥们虔诚地跪成两列恭迎皇帝,拼了命去找自己熟悉的那个脑袋,哥,你交代的事我办完了!
☆、288八方风雨会中央(下)
普通人风尘仆仆赶回家第一件事肯定是休息,车马颠簸,怎么会好受,可是皇帝不是普通人啊,人家是天子,以天下为己囊中之物,为了体现自己的与众不同,体现自己顺应天命,皇帝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接见各部大臣。
敏贝勒一路跟着康熙,侍奉左右,早就身上不耐烦了,巴不得早早散了回去歇着,偏偏康熙对着大臣们絮叨个没完。好容易等到了康熙挥手,让皇子们各归其家,他腾地站起来,脸上现出几分轻松。
康熙却叫住了他:“九阿哥且站站,朕还有事要同你商量,不急着走。”
敏贝勒顿时觉得乌云盖顶,身上的中衣微微发潮,他极其渴望回家洗洗,头上脸上满是尘土,多恶心啊,再说了,儿子带了好多东西送人,皇阿玛,您再不放儿子去理理,那些葡萄就要压烂了啊!
再看看工部尚书也被留了下来,敏贝勒明白了,今日自己是难逃一劫了,拼命把脸上的怏怏收了起来,乖乖跟着康熙去了南书房,
晚间的时候,康熙翻了宜妃娘娘的牌子,宜妃娘娘已经生育了几个孩子,虽然位分高,可是圣宠早已不再,康熙固然喜欢她性子爽朗,可自从汉妃多了,康熙便是过来,也不过是闲坐聊聊天,很少有留宿的时候。
宜妃娘娘颇有些诧异,赏了传话的内侍,便着手安排皇帝的膳食,旁边的大宫女笑着说:“娘娘好有福气,皇上一回来就来您这儿,可是别人巴不来的恩宠啊!娘娘这可是头一份!”
宜妃娘娘含着笑说:“也就是你,每次都把话说的好听,本宫焉有不知道的?襄嫔、密嫔那才叫宠爱,咱们这儿啊,皇帝多半是来坐坐,哪次不是说完话就走了?你且摆些果子进来,皇上只怕是来躲懒来了!”
大宫女捂着嘴巴笑出了声:“娘娘真真是快人快语,奴婢还能说什么呢?”
宜妃娘娘哈哈一笑:“啥也不用说了,反正也不是坏事,别人求着皇上去休息,皇上还不去呢!总不是本宫的本事?来,陪着想想,皇上还喜欢什么来着啊?”
康熙晚上到的时候,宜妃娘娘仔细看了看,脸上是有些疲色,可是更多的是喜色,愈发安心了,请皇帝入了席,小厨房里预备的精致菜点,宜妃亲自指导制作的点心,还有宜妃娘娘的柔语相陪,康熙舒舒服服地吃了个八分饱。
皇帝吃饱喝足了才扶着宜妃坐下,开始夸儿子:“宜妃,你给朕生了个好儿子啊!”
宜妃娘娘惊讶地眨眨眼睛,好儿子?这不是一贯属于太子的专有吗?啥时候轮到自己那个一心爱钱的笨蛋儿子了?
康熙欣喜地发现宜妃脸上娇俏迷糊的神情一如往昔般可人,那些岁月中的美好模模糊糊有些涌现了出来,伸手捏了一把宜妃的脸蛋,哈哈一笑:“怎么了?朕夸夸咱们的儿子不行吗?”
宜妃娘娘居然红了脸蛋,微微低下头,含羞带嗔地说:“皇上就是喜欢为难臣妾,咱们儿子素日哪里入了你的眼睛?今日陡然这样夸起来,臣妾哪里敢相信?他那么多个哥哥,哪个不能干,怎么就轮到他被皇上你这般夸奖呢?”
康熙呼了一口长气:“平日里只看他营营于经营,看来是朕误了他,今天说起热河行庄之事,原本想着让他腰包在鼓点,哪知道这个儿子颇有些经络在肚子里,往日只是没有机会让他办事罢了,你且放心里,朕要用他!”
宜妃娘娘从来不傻,光是能干,皇帝你能跑我这里忽悠这么半天?当年直郡王立功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去惠妃那里啊!
一肚子的猜疑,宜妃娘娘藏的很好,脸上是单纯的高兴同骄傲:“这都是皇上你教导的好,他素日子在臣妾这里,臣妾只当他孩子脾气重贪玩,每每苛责与他,哪晓得还有这般能耐?臣妾有愧啊!”
康熙同宜妃娘娘两人虚情假意应酬了对方一番,康熙到底还是搂着宜妃安置了,虽然姿色已经不如人了,胜在康熙的得失心也少了许多,从从容容梳妆一番,双目间的几分情意,颇为真切。
过了几日,敏贝勒始终没空进宫来探望宜妃,九福晋倒是进宫请过安,可是男人外头的事,女人家如何知道呢?
还是五阿哥恒郡王进宫来结结巴巴说清楚了:皇阿玛要修热河避暑山庄,弟弟出钱又出力,可辛苦了,我盼着能帮帮,可是皇阿玛不让我插手。
宜妃笑着送走了这个憨厚儿子,眉心的一点梅花痣跳了好几下,立刻打发人去内务府要了上好的彩缎,珍品的脂粉,言之凿凿地说:“延禧宫冷清得很,皇上来了也抱怨来着,得多发些银丝炭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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