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作者:vivianco(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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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咂咂舌头:“这不是发发牢骚吗?哥你又教训人!”
八阿哥屈起指头,拿关节点了点九阿哥的额头:“为你操心还被你埋怨,我图什么啊?”
九阿哥满不在乎地说:“当然是稀罕我这个弟弟啊!哥你又不爱钱!我有什么能让你看上眼的呢?”
九阿哥这次来带了山东的大水蜜桃还有棉花梨子,江南新出的薄麻纱也送了好多过来,八福晋让人把桃子梨子都洗净切好,放湖冰镇着,浇了桂花蜜送了过来,八阿哥拿银果签扎了一块:“好好的果子,浇什么蜜啊?让后面再切一盘来!”
又递了一块给九阿哥:“上回仿佛听你说,今年江西那边东西便宜。”
九阿哥点点头:“是啊,那边歉收,连儿女都有人卖,哥你这边缺人不?”
八阿哥一笑:“统共十几个人,府里的人都过百了,还缺什么人?”
九阿哥一笑:“嫂子要生了吧?哥就没点什么想头?”
八阿哥瞪了九阿哥一眼:“就你想头多!”
九阿哥满不在乎地说:“哥你别担心,江西那边没什么好的,扬州倒是有好些会伺候人的,最是小意贴心了,哥你要,多少都有!”
八阿哥啐了一口:“多少我都不要,你也收敛点,小小年纪,正是养精养血的时候,少胡乱,伤了身子元气不是玩笑的!”
大阿哥不在京,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也不在京,十阿哥的日子顿时自在了许多,他自己知道,在康熙眼里,大儿子小儿子都比自个精贵,都比自己能干。若是不努力,只怕一百年皇阿玛的眼里都没有自己。
每天起早摸黑地去兵部报道,亲自带着士兵操练,十阿哥脸上的婴儿肥慢慢在日晒雨淋下无影无踪了。再跟兄弟们站在一起,十阿哥比三阿哥看起来更沉稳。
这日八阿哥赶到演武场的时候,十阿哥正披着甲胄同人比划,马蹄交错处,黄土一团团的打着结,十阿哥提着一杆长枪,枪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头盔里的面貌已经不熟悉了,八阿哥不禁有些感慨。
等到十阿哥下了马,除了头盔,八阿哥才看见他一脸的大汗淋漓,里衫上都泛出了白霜,十阿哥看见了八阿哥,勒着马头迎了过来。
八阿哥叹口气:“你呀,光顾着这边,家里就不管了?”
十阿哥一愣,八阿哥接着说:“你侧福晋的胎滑了,还不跟我回去?”
十阿哥脸上坚毅的线条更冷峻了,甩甩手里的汗。十阿哥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已经滑了吗?”
八阿哥点点头,伸手去拉十阿哥:“是啊,早上的事了,你不在家,你那福晋又没经过事,我让你嫂子带着燕喜嬷嬷过去了,还从宫里请了六品的院判过去了,你现在赶紧跟我回去看看吧!”
十阿哥却没有动:“既然哥哥安置了,那必然是妥当的,我又不懂这些,过去了也是白搭,我这边还没完,哥哥也去忙你自己的吧!”
八阿哥愣住了,看看十阿哥黝黑的脸庞,有些扭曲的嘴角,紧紧咬着的牙关,八阿哥叹口气,揽过十阿哥的肩膀,重重拍了拍他的后背,新鲜的汗气发着酸,八阿哥心里也酸酸的!
“放心吧,你嫂子是个妥当人,也别怪谁,都盼着这个孩子好呢!你们都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十阿哥的声音低低的:“我知道,哥,你放心吧!孩子还会有的,我不难过!你忙去吧,不用为我操心!”
八阿哥用力捏着十阿哥的胳膊:“说什么呢,你是我弟弟,我不操心操心谁?”
十阿哥伏在八阿哥肩膀上弯了弯嘴角:“哥你就是个操心的命。”
十阿哥推开八阿哥:“好了,都别婆婆妈妈了,我还有事要忙,哥你忙去吧!有事招呼一声得了。”
七月的京城骄阳似火,连地皮都烤的冒烟了,一桶桶冰送到各个府上,三阿哥的请帖也发到了各个王府,说是请大家去三贝勒府上游园解暑!
☆、209雏凤清于老凤声(中)
三贝勒府上的花园并不见得比直郡王府上的豪华多少,不过是多了些亭台楼轩,花草匠人种树栽花的时候,多抄了些苏州本子罢了。
走进去,处处浓荫,府里的女婢都端着食盘,衣带迎风,盘中琉璃杯里浮冰荡着淡金色的果蜜、玫红的瓜汁、浅碧的梨浆,看着便解了三分暑气。
三贝勒把人迎到水轩里,正对着对面一树木樨,淡香吹来细细的风,水轩四角都摆着冰盆,垂髫小童穿着青布直襟打着大团扇,众人夸过一回三贝勒的园子,再放眼赏一赏池里的怪石,投些瓜子仁逗弄下摇头摆尾的锦鲤,的的是享受。
等到众人坐定了,池对面划过来一只画舫,几个舞姬衣袂飘飘,靠近来时,萧管的声音高高低低,仿佛从人的天灵盖那劈开脑壳,浇了一勺冰水下来,爽快无比。
大热天的,凉凉快快坐着,甜甜蜜蜜吃着,可众人的戒心一点没放下来,话题总是浮在那里,今天好热哈哈哈,明天下雨啦啦啦。三贝勒也不着急,不管说什么都奉陪着,小意儿殷切待客,一句不提其他。
这样的聚会便是多几次,也不会有人烦恼的,于是三贝勒府上宾客盈门,车如流水马如龙,逢着初一十五是必定有集会的,偶尔还延请京城里的名士来以文会友,以画待客。好客又有雅兴的三贝勒被人起了个诨名叫“金孟尝”!
为人愈发谦和的三贝勒反而招了不少兄弟的白眼,就连五阿哥同七阿哥都不怎么搭理他,皇阿玛临行前还颁布了《训饬士子文》,颁发直省,勒石学宫。不就是忌讳皇太子拉拢国子监的后备人才吗?
你一个贝勒爷,不嫡不长的,就敢拉拢各旗的王爷,你安得什么心啊?谁乐意跟着你被皇阿玛记恨啊?你自个玩去吧!
康熙回銮的时候,轻飘飘地夸赞了几句儿子们,然后问了问三贝勒爷家菜色如何,三贝勒忙跪下来请罪,说是早就应该先请皇阿玛过府一叙,只是不敢妄为。
康熙哈哈笑了笑,望着皇太子说:“难得你弟弟有这雅兴,咱们需要扰他一扰,过几日一定去坐坐!”
皇太子躬身应了,可望着三贝勒笑得是一点不客气,硬是让三贝勒憋出一后背的冷汗来,果然没几日,御史就揪住陈梦雷不忠不孝上了折子,虽然被康熙留中不发了,但三贝勒还是觉得皇太子太小心眼了些。
黑瘦黑瘦的十阿哥还是没有入康熙的法眼,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往面前一站,康熙彻底忘记了十阿哥也是个人才。
愈发沉默的十阿哥脸色看不出什么神情,自从温僖贵妃娘娘去后,各种冷暖他都尝过了,不过是被生父忽略罢了,他连心酸一下都没有时间。
八阿哥许过他的,明年必定想法子让自己带兵出去的,十阿哥知道自己的八哥,从来不胡乱说话,他现在也只能盼着这个话撑下去了。
裕亲王喝着冰镇的黄山毛尖,坐在厅堂里发愣,国子监一修就是大半年,皇帝处处要门面,哪里都要看着隆重,可是内务府那边根本没有余银了,巧媳妇做不成没米的饭,这怎么叫他不着急?
内务府的尚志杰早已同裕亲王说了实话,凌普手里扣着内务府的私帐,谁也动不了,这边只能先缓一缓。
裕亲王不想同自己的亲侄儿对上,只得遣人去密密叮嘱凌普,让他尽早把钱吐出来,不要耽误了国子监的重修。
皇太子从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子,连康熙都敢顶撞的人,怎么会惧怕自己的伯父?在皇太子看来,一路陪着自己的奶父凌普比伯父要亲近的多。
愈来愈着急的裕亲王逐渐失去了耐心,索性把凌普叫来训斥了一番,消息传到皇太子耳朵里,顿时气炸了肺!
对着爱新觉罗家的人,皇太子是没有胆子拿马鞭的,可是指着鼻子一顿咆哮,放别人身上,就忍过去了,裕亲王福全也是养尊处优,被康熙优待着的长辈,被皇太子当着下属奴才的面发作,他怎么能不生气?
裕亲王性子宽厚,口齿自然没有皇太子伶俐,皇太子长袖一挥,桌子上的青瓷摔了一地,裕亲王也砸了手里的茶盏,两人瞪着牛眼怒瞪着对方,谁都不肯让。
听到信的尚志杰头皮都在发麻,神仙打架,苦了的可不会是他们,忙去寻了凌普过来:“凌总管,您想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传进皇上耳朵里,咱们两谁也落不着好,要不,去劝劝吧?”
凌普也不是傻子,皇帝发作不了皇太子,拿自己顶个缸是不会犹豫半分的,立刻捞起衣摆飞也似冲了进去,尚志杰打着躬,凌普做着小,好说歹说把两位主子劝开了,一间屋一个人,奉茶打扇,唯恐他们肝火旺起来烧着了大家伙。
拂袖而去的皇太子晚饭多吃了好几碗,怒气攻心的裕亲王灌了几盅凉茶,谁都没打算放过对方。
裕亲王告了病,国子监停了工,康熙对着皇太子的骄横一点法子也没有,梗着脖子跟自己对峙的皇太子哪有一丁点儿当年温良的样子?康熙派了三阿哥八阿哥去探望了裕亲王,赏了药材,可是康熙的心里一点滋味都没有了。
从内库挪了银两出来,又委派五阿哥去监管国子监的工程,湖广的苗民跳了出来,蚩尤的后代本就骁勇,崇山峻岭里的苗塞藏在云雾深处,苗人的心从来没有被捂热过。
刚刚避暑归来的康熙只得着手准备南巡,他打算亲自去江南走走,考察一下那里的官员,这一次,随行的只剩下皇太子同四阿哥还有十三阿哥。
直郡王坐镇京中,三贝勒的游园会开得更频繁了,九月赏菊花品佳酿,泛舟对月,吟诗作对,日子悠闲地不得了。
九阿哥把江西的情况带了回来,八阿哥看着手厚厚的书册,笑着点了点头:“果然能干了,对了,你不是说那边挺多卖儿卖女的吗?没买几个?”
九阿哥一愣:“八哥,你不是说不要的吗?”
八阿哥支着下巴半闭着眼睛慢悠悠地说:“我改主意了。你让下面人留点心,看着有孤苦无依的,挑懂事的买几十个过来,先放你庄子上养几日,我留着有用的。”
九阿哥应了:“要那么多啊?”
八阿哥笑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你觉得多吗?我还嫌不够用呢!”
九阿哥嘿然一声,并不多问:“知道了,早早给你办了来。”
八阿哥又想起了什么说:“你府上多少也养点清客,闲来学学三哥,写写诗作作画,免得皇阿玛老嫌弃你没正事。”
九阿哥一哼:“三哥是什么好东西?他请的可不止是清客,谁跟他一样去当傻子给太子点眼啊!”
八阿哥摇摇头:“我这边有几个好的,先送你几个,反正你不缺钱。”
九阿哥眼珠子一转:“哥你什么意思啊?”
八阿哥闭上眼睛:“没什么意思,想送兄弟们礼物,不想打眼,借你的手转一道弯罢了。”
康熙皇帝喜欢儿子文武双全,跟天下的傻爸爸一个心思,偏偏养出来的儿子除了文武双全之外,更是十八般武艺俱全。
合众连横借力打人,个个是全挂子本事,都说好花还要绿叶扶持,阿哥们开府之后,前来投靠的是满坑满谷。
听说四贝勒府上多了几个清客,确定了其中有一个叫戴铎的,八阿哥微微笑了,这世事如棋,这一次,四哥,我们还是要拼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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