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网游之卖肉三十三天/情热一夏+番外 作者:姚三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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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花贤可不信吴要筠会天天盖报纸睡大街,找人这事儿还得自己出马。
不过他现在搞到第一手资料,底气也就来了,温文尔雅地就餐完毕,胡花贤离开酒店叫了辆出租车,在车上,他给昨晚新认识的一位地痞流氓去了电话。
他主意很不单纯,甚至龌龊,他想请流氓帮忙找位职业高手,好开了吴要筠家的门儿。
撬锁,你没看错,就是撬锁。
大概昨晚敞开怀喝洋酒起了功效,流氓办事挺效率,胡花贤刚到地方,就见大院门口蹲一花褂子小青年,叼着烟乐呵呵冲他招手。
俩人顺着地址一路摸上楼,青年很会来事,左一句帅哥右一句靓男,只调侃不问事儿,三秒开了锁,花褂子青年功成身退,把主场交还给胡花贤。
进客厅前,胡花贤就着楼道内贴的成片的小广告请了位锁匠来换锁,他打算跟吴要筠耗,完全不在乎在主人未应允前他这算非法入室,是赤.裸.裸的犯罪。
进门,顺手关上,胡花贤四下看了看吴要筠的小窝。
房子面积不大,是简单的一室一厅,布置的很干净,有种洁身自好的单身男人味道。
进了卧房,胡花贤情不自禁笑了,美人玉体横陈眼前,不化身为狼都对不起他嗷嗷待哺的下限,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成了披荆斩棘的王子,而睡美人正静静沉睡在游戏仓中,等待他具有魔力的唤醒之吻。
卧室中开着窗,清晨微风徐徐拂过吴要筠恬淡的面颊,他脸色微有些苍白,却不掩容貌原有的清秀,胡花贤走上前,近乎着迷地半跪在地,在他额间轻轻落下一吻。
便宜不占白不占,胡花贤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过他也懂适可而止,这事干多了像女干尸。
之后,胡花贤小心翼翼帮吴要筠揉搓四肢畅通血脉,又从冰箱中取来纯净水,倒了半杯喂给吴要筠吃——此行他并不打算拔了电源解救人质,他只是莫名地鬼使神差一把,想再见见这位迷人心智的美人。
吴要筠身体本能还在,会自我吞咽,胡花贤半扶着他,给他喂下了两杯水。
喝完水的唇瓣终于不那么苍白,隐约带了点水润的樱红,胡花贤一个没忍住,又软软啄了一口。
——得,吴同志初吻没了。
几分钟后锁匠来了,叽里咣啷围着门捯饬一顿又飞似的走了,胡花贤一个人全盘接收新钥匙,看了看时间,随后也跟着离开。
门闭合,吴要筠再度回归无人问津的沉寂世界。
胡花贤再回酒店也不过上午十点左右,算算时间,离他理想中摊牌的日子还远,不过再见吴要筠之后,他定性就没那么持久了,美人啊美人,动人心魄的美人,他又不是柳下惠,怎能坐怀不乱?
干脆心一横,把话说开吧。
回了客房,胡花贤换衣服的动作都有些亟不可待,他越想越心痒,越心痒越觉得志在必得,回味过吴要筠淡色薄唇的滋味,竟是一刻都不愿再耽搁。
游戏中还是第六游戏时凌晨,天色暗淡,微有晨星落于东北角,闪着寂寥的光。
胡雪岩上线后站在之前办离婚的婚姻事务局门前,现在他身上的易容特效已消失,又是一条光膀子系花裤衩的美男形象。
打了个哈欠,他无视周围怀春少女们爱慕的目光,搔搔头发,点开了好友面板。
冯稀饭昼伏夜出,早在第四游戏时下线补眠去了, 单敲问过一圈。才打听到吴要筠被转手给郭嘉卖血带了。
郭嘉卖血平常都与雀龙组队,俩人是彻头彻尾的副本狂人,现在正组了一群西线精英搁全西线怪物等级最高的古冰岛打高端副本,一听胡雪岩要来雀龙老大不乐意了,一个劲儿嫌弃他一百三十级不给力,吴要筠倒是挺乐呵,跟着郭嘉他卖了将近三天苦力,能有个傻缺送上门陪他逗逗乐也是好的。
对于吴要筠双手欢迎胡雪岩很是感动,可再感动也没能将他的虎狼之心浇熄,小青年二十郎当岁,不缺钱的大前提下脑子里基本只剩下圈圈叉叉,你叫他放走肥鸭子还不如直接让他承认自己是傻逼。
——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一进本胡雪岩就找了个由头把吴要筠拐走了,弄的雀龙在后面跳脚指着他破口大骂“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儿嘛!”
确实不是人干的事儿!这是吴要筠被胡雪岩强行扣在怀中的全部感慨。
俩人现在正孤男寡男处在人鱼秘境第一层,之前胡雪岩哄他出来问他想去哪,吴要筠寻思半天,觉得不如去自己离开花爷的地方逛逛,看能不能寻回花爷遗体,胡雪岩应了他,两人便来了人鱼秘境。
毕竟是当下最热门的地宫之一,人鱼秘境中组团刷怪的玩家为数不少,刚传送进秘境一层吴要筠就后悔了,他下水就恢复成人鱼身形,而周围全是跟他一个造型的家伙被开肠破肚,他看的小心肝儿一阵阵发冷,瘆到不行。
胡花贤倒没他的心结,心情奇好,拉他左逛右逛,平心而论人鱼秘境风景挺不错,被扯进玩家稀少的秘境深处,吴要筠也就没初始那么膈应了。
不过显然真正的膈应还没开始,这不,正庆幸着呢胡花贤无事献殷勤的拥抱说来就来了。
吴要筠咣矶一脚踹他小腿肚,“又抽哪门子疯!”
胡雪岩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儿,“哎呀花花,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昨晚不是说爱我爱的痴狂么,怎么一夜过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吴要筠颇烦,“这都几天的事儿了你怎么还揪着不放,欧巴,我们分手了思密达!”
见胡雪岩还是这么个花花脾性,吴要筠没能产生足够的警觉,只当他又心血来潮胡闹一场——在胡雪岩又笑眯眯张口“哎,问你一个问题”时,吴要筠摆手打断他,无谓撇嘴道了声“爱过!”
胡雪岩一怔,感觉身体里有丛小火苗嘭一下点燃了,热流从心头窜起,直把他嗓子都烧哑了。
情难自抑,他一把攥住吴要筠双手,眼睛水亮水亮的,隐忍而激动,“美人,你爱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我的!”
吴要筠吓一跳,身子直往后抽抽,抽半天没抽出来,才歪头含混问了声,“停药了?”
见胡雪岩不解一愣,他好心补充一句,“脑残片吃过吗?”
话题进行不下去了,胡雪岩知他不好摆弄,可没想到会难伺候到这个份上。
之后胡雪岩再想动作再想说话吴要筠通通不理,凭借人鱼身子游的飞快,完全不给他正面相接的机会,胡雪岩追不上他,连影子在视线中也渐渐模糊,一股心火直烧头顶,激的四肢中蕴藏的力量不断翻腾,浑身血脉涨得难受,恨不得伸长手臂把人捞回来狠狠揉搓一通才高兴。
可惜吴要筠鸟都不鸟他,直接一甩尾巴游了个没影儿。
胡雪岩忍无可忍,终是按捺不下,向前迈出一步,冲远方大喊一声,“吴要筠!”
水波层叠波荡,蘀他传达出亟待诉诸的执念,每一颗水分子都相互激荡碰撞,将一声声呼喊送进吴要筠耳中。
传说中世界上最短也最灵验的咒语,是一个人的名字。
名字,仅仅是存放在字典中不起眼的几个字,可一旦凑成心中沉淀已久的执念,当他发挥功效时,产生的破坏力足以让人再也不敢相信自己深信不疑的原则,自己曾一味坚守的底线。想想看,有多少人被一个名字捆绑一生不得挣脱,又有多少人为了一个名字寝食难安,后悔终生。
名字的魔力,就是这么出神入化,难缠到让人发疯,无法掌控。
当吴要筠不是吴要筠,吴要筠就成了吴要筠唯一能获得救赎的魔咒。
而现在,由特定的人物施展,这个魔咒——生效了。
吴要筠愣住了,转过身,呆呆望着胡雪岩,彻彻底底地楞住了。
不过眨眼瞬间,却又像定格了时光一万年,吴要筠在相对有限又无穷的时空中,从头至尾一点一滴品尝了什么叫.春回大地什么叫姹紫嫣红,什么叫万马奔腾什么叫鼓乐齐鸣,大片大片的牡丹不用延时摄影也灿烂绽放,朵朵炸开的斑斓烟花在晴空下也闪过耀眼明光,绛红色的西边天有白鹭丽鸣飞过,连胡雪岩麦色的肌肤上也被镀上一层菩萨般慈祥的金光。
这一刻,吴要筠能感觉到自己眼角有泪飞翔。
他几乎用离弦箭的速度冲上去,一把攫住胡雪岩肩膀不松手,摇晃着他,也摇晃着自己的意志,“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再说一遍……你、你再说一遍!”
他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喜悦与不置信,像朵花一样美妙而脆弱,表情也混杂着求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濒临死亡的疯狂,他成了一个矛盾体,希望湮灭后不肯相信自己还有可能,可求生本能又迫切驱使他抓住这仅有的微弱光芒。
胡雪岩有一瞬的动容,觉得自己不该舀一个人的命开这种恶劣玩笑,吴要筠现在的表情太单纯了,单纯到一眼就能将他整个人看通透——他只是想离开,想回去而已啊。
“呃,吴要筠,别激动,我知道你是吴要筠。”定定神,胡雪岩还是回应了他。
“是!我是!你认识我?你知道我?”吴要筠已经进入狂喜状态了,攥着胡雪岩像攥着一把救命稻草般癫狂,“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能让我离开么?你能的对不对?对的,一定可以的……我不想呆在这儿了,我想回家,我想做个活生生的人啊,你带我走吧,啊,带我走吧……”
胡雪岩一手掩住他的唇,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了,吴要筠激动到他有些害怕,他不敢再听下去了。
“别哭,你别哭……”蘀他抹去喜极而泣的泪水,胡雪岩啪啪拍打他脸颊,“镇定!先镇定!听我说,我可以让你回去的,你先别急……”
吴要筠拉过他的手嘎吱咬一口,像只得不到奶水的小狼崽一样嗷嗷嚎,“我怎么能不急,我快急疯了,胡老板,不,哥,你是我亲哥,让我走吧,现在就走吧!”
胡雪岩顿住了,眼睛睁着却没有吴要筠等同的热度,静了半晌,他抿紧唇,蹙起眉心,在深喘息一道后,又万般烦恼地闭上了眼睛。
“怎么……很难么?”吴要筠矮下声音,气势也随之弱化下去,他太怕这是一场空,只好小心翼翼对付着,“你……也不着急,慢慢想,我、我等你……”
慢慢来……慢慢来……急的像烧山烈火也只能慢慢来……
吴要筠静静望着胡雪岩,等待了好比一个世纪的久远,在又一个世纪尽头前,胡雪岩终于睁开了双眼。
“走可以……”他眸底幽深一片,像映不出生气的死水之潭,“在那之前,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吴要筠欣喜,捧着他的手直点头,诚挚得像仰望天神的教徒,又像迫切想得到主人赞赏的小狗,“可以,你说你说,杀人放火我都可以做,我什么都答应你!”
胡雪岩面色有一瞬的尴尬,却一闪即逝,咳嗽一声清清喉咙,他把最后一点不适也压了下去,“那……我就明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胡不是人……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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