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文和魏汶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x生活稳定,事业稳步上升,况且职业运动员的生活圈子有限,基本没有向外发展的空间,所以两个人感情也像是煲足了时辰的靓汤,满香扑鼻,经久不息。
魏汶凭借在柏斯世锦赛上稳拿了第二年悉尼奥运会的入场卷。叶书文却没这个好运气,所以第二年还参加了一次世界泳联举办的大奖赛。叶书文从分赛场一路杀到总赛场,勉强进了半决赛,无缘决赛。好在国家队的领导们看好他,情愿拿出为数不多的一个名额让他体验大赛气氛,让他顺利的进入了奥运会的大门。
悉尼奥运会叶书文纯粹是去打酱油的。
不过能够亲身参与奥运会感觉还是很不一般,再加上魏汶这届奥运会表现出色,尤其是其擅长的100米自由泳比赛,从预赛一路领先杀进决赛,最后不负众望的拿下了该项目的金牌,简直到了举国沸腾的程度。
魏汶被队友们起哄着,到处都是恭喜的赞美声,叶书文被挤出人群外,看着最中间的魏汶,也是与有荣焉。晃神时,魏汶看了过来,视线穿过间隙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好似划破的时光,独留下一切的美好。
奥运会后,这一年的大赛期就基本没有了,又正好碰上国庆节,队里给他们这些为了参加奥运会辛苦半年的队员放了一个小长假,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让他们休息调整。
其实队里的本意还是让他们留在队内休息,况且放下小半年的文化课也差不多该拿起来了,就算体育大学不追求高文化水准,毕业证也不能从天上掉下来,该考的还是要考。
叶书文以优异的游泳成绩直接进了北京体育大学,不过到现在为止就报到的时候去了大学一次,对大学完全没有归属感。
国庆七天小长假大学也放假,叶书文和魏汶商量之后,决定出去旅游一趟。
去哪里?
叶书文食髓知味:“就去北戴河吧,上次没有玩过瘾,这次我们多住两天。”
“十月份,海水太冷了。”
“那去香山看枫叶?”
“还得一个月呢,现在枫叶都还没红,而且一天来回的,你还得想想别的地方。”
“五台山当和尚?”
“呵呵。”
“麻烦,要不你说。”
“去四川玩吧,你家不是在成都,这次你当地主招待我。”
“诶!?”
就在叶书文惊讶的瞪圆了眼后,行程就这么拍板定砖了。
其实他们从悉尼回国已经是十月二号,十一黄金周的机票又比较紧张,最后他们十月四号才出发。黄金周的假期还剩下三天时间,两个人都没往心里去,体育学校的文化课门槛低,请假条也交得容易,更何况魏汶和叶书文作为这次远征悉尼奥运会的“战士”,学校方面也愿意给他们一份特权。
他们在飞机上吃了顿午饭,随便聊了一会,飞机就从高高的云层降落,落在了成都双流机场。
叶妈妈早早的站在接机口,看似朴素却很有气质的服装衬得她从里到外散发出知性美,而且和叶书文相似的容貌让魏汶第一眼就锁定了这个高气质的阿姨。
相互介绍,一番寒暄,宾客都很开心。魏汶的理由不提也罢,关键叶妈妈前几天才在电视上看见拿下一百米自由泳冠军的小伙子,如今就站在了眼前,这种感觉可比看见电影明星还让人觉得震撼。一时间,叶妈妈对魏汶的关注度甚至远超自己的儿子,让叶书文还有些小小的吃醋。
叶妈妈带着司机来接儿子,直接开来了家里最大的一辆丰田大商务,在飞机上局促了一个多小时的大小伙子们在坐上车的瞬间,都舒畅的喟叹了一声。
魏汶对叶书文的家庭环境了解有限,对这辆车的出现还有几分疑虑,但是现在叶妈妈就在前座,他也不好多问。
叶书文倒是好奇的在车上摸了一圈:“妈,这辆车新买的?”
“嗯,还不是为了你。”叶妈妈回头宠溺的笑道,“什么车你坐在里面都要把座位放开到最大,你爸看着心疼,这不就张罗着买了这辆车。”
“好,挺好!”叶书文踢了踢腿,还有富裕,很合心意。说起个头儿这件事,就是高个人们永远的疼,虽说个头儿高了看着帅气,可那毕竟是给旁人养眼,真正不舒服的是自己,到哪儿去都狭窄得很,坐公交车有时候甚至情愿站着也不愿意坐进座位里,还有永远特质的床板,要是睡的宾馆,早上起来双脚绝对伸出了床尾一截,冰冰凉。
魏汶在旁边听的扬眉,对自己的爱人有了新的认识。
丰田大商务并没有开进成都市里,反而在拐进正在开发的二环路上就绕着一条城内河开了一段时间,最后来到了一处别墅小区类型的高档住宅区。
车停了,魏汶下车后仰头看向眼前的建筑物。这是一栋三层楼高的别墅,前后还用白色的篱笆墙隔出了小院,院里精心栽种了五颜六色的花卉,还有修剪整齐的草坪翠绿的,松松软软的铺成开来,让人有种脱了鞋光脚踩在上面的冲动。
进了屋,很难描述屋内的装饰到底如何,以魏汶的眼光就一个复杂的句子可以形容——“低调奢华有内涵”。看不到描金画银的粗俗物件,一个花瓶,一幅画,恰到好处的将客厅布置成了一个优雅舒服的环境。
屋里沙发上坐着一个老人,六七十岁的年纪,虽然头发斑白,但是精神不错,看见他们进来就起身迎了过来。
叶妈妈:“爸。”
叶书文:“爷爷。”
魏汶慢了半秒,露出笑容:“爷爷。”
叶书文家里有钱,当然不是他爸爸白手起家,除非天生妖孽,否则这世上多少人能够轻松挣出这份家产。叶书文家里的根基是他爷爷的爷爷打下来的。当年新中国还没有成立,或者说民国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叶书文爷爷的爷爷就靠着在街边卖早餐挣出了给叶书文爷爷的爸爸读书的钱。也就是叶书文的曾爷爷。知识改变命运,有了文化的曾爷爷参军当了军官,成功累积下了一份资产。新中国成立,叶爷爷拿着这份不小的资产投入改革开放的浪潮,顺利将叶家送上了富商的位置。要说开国功臣还是这位叶爷爷,叶爸爸也只是守城而已。
叶书文从小不爱读书,所有的兴趣爱好都在运动上面,叶爸爸眼界开阔,鼓励孩子全方面的发展。虽然来自书香世家的叶妈妈极力反对,可惜叶家当家做主的还是叶爸爸,所以才会出现了资格富二代跑去学游泳,靠体力吃饭的奇葩事。
关键叶书文学游泳还学出名堂了,竟然还去参加了奥运会,就这样,叶爸爸就更支持自己的宝贝儿子了。
至于叶书文退役以后接不接手公司,或者是有没有能力接手公司,叶家从上到下都想得明白。叶书文不是那块料,与其公司交到他手里被毁掉,不如交给有能者居之。回头只要教会他怎么捏紧手里的股票和资产就够了,一辈子不愁吃穿,搞点自己有兴趣的小事业,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叶爷爷是个善谈的人,况且前几天追着奥运会的游泳比赛看乖孙儿,顺带着把魏汶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对这个拿下了一枚金牌的孩子喜欢极了,甚至有种老粉丝遇见了大明星的劲头,大半的话题都在魏汶身上绕,一旁被冷遇的叶书文又有些醋了。
这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后来保姆来催,才知道时间早过了叶爷爷午睡的时间。老年人生活作息稳定,有钱人家更是注重保养,叶妈妈和叶书文三请五请的终于把老爷子送回了房。
叶爷爷走了,叶妈妈也打算回屋休息一下,临走前还带着魏汶去他要住的客房看过一圈,嘱咐着有什么缺的不用客气。魏汶必须客客气气的表示很满足。自己把人儿子“吃”了,心虚啊。
叶妈妈回屋后,叶书文带着魏汶去了自己的房间。
这栋别墅的客房大多在一楼,二楼是主人家的卧室和书房,同时还有一间空出来的房间当成了客房,叶书文就被安排在了这里。但是三楼没有,三楼是叶书文的地盘,一间卧房,一间游戏室,还有一间健身房,面积约有一百二、三平米。
他们坐电梯上的楼,魏汶不太理解这种三层楼的别墅都要装电梯的行为,叶书文解释是给他爷爷装的,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有电梯进出方便。同时叶书文又抱怨了一句:“其实装到二楼就行了,还浪费我半个健身室,我当时明明明确表态过,我妈还说没问题,趁着我回队的时候悄悄猫猫就给装上了。”
这些抱怨听得魏汶蛋疼,富豪之家在他想象中大抵也就是这个程度吧。要不是这次奥运会他拿下了一枚金牌,自信心空前强大,说不定今天他就会畏缩了。当然现在不会,不光不会,还觉得自己能力更强。要知道叶书文家里就算再有钱,也是家里人的,而他拿下的金牌可是自己奋斗十五年的结果,奥运会冠军,世界第一,这份荣耀足以秒杀所有靠爹靠妈的二代们。
魏汶从容自在,叶书文心思也不复杂,交谈间一如往常。
叶书文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可乐摆在桌子上,魏汶先打开一罐递给叶书文,然后打开自己的喝下一口,环视屋内一圈,疑惑的说:“你到底是怎么睡在八人间的上下铺上的?”
有点饶舌的话,叶书文想了想,比划了一个六的手势:“我六岁学游泳,九岁住校,先不说那时候家里也没搬进这里,光是我天天和小伙伴们一起游泳,看着他们一群群的回宿舍,第二天还跟我吹嘘昨天晚上谁干了什么蠢事啊,谁又和谁是一伙儿的了,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多羡慕,死缠烂打的才让我妈答应我去住校的。”
“然后?”魏汶想了想,“如鱼得水了?”
“必须啊!没人管,还都是同龄人,你不知道我当时多喜欢那种生活,一个字,自在!”
“一直这样?”
叶书文嘚瑟的扬起眉梢:“我从小到大都是孩子王,我说东他们就往东,我说西他们就往西,我说打谁那个人就得道歉,我有什么后悔的啊……其实有段时间还是有点想回家的,应该是才进省队那会儿吧,身边都是比我大的人,训练任务重,那时候我其实都有点儿不想游了,幸好我后来咬牙硬挺着才坚持下来,一直到现在,习惯了。诶,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特怪,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吃那苦。其实我觉得还好,关键是我能游到第一名,我就觉得这些都无所谓了。”
魏汶点头,看来放弃一切当运动员的,很多都在这个过程找到了自信心,那可比当个富二代充实多了。
晚饭的时候叶爸爸也回来了。叶爸爸虽然身在四川,却有着东北人的魁梧彪悍,个头也在一米八往上,微胖,身上带着久居上位的气质。长相不算英俊,甚至面相上看有些凶狠,叶书文从他爸爸身上继承的基因估计只有个头儿了吧。
叶爸爸对儿子的兄弟很客气,也还算善谈。魏汶心中有事,也努力配合。一顿饭吃的宾主尽兴,笑语欢颜。
吃过晚饭,叶书文决定带着魏汶去逛成都的夜市。叶爸爸为了宠爱很久都不见一次的儿子,决定亲自开车载他们。叶妈妈表示丈夫和儿子都去了自己也去。于是一家三口加个魏汶看向叶爷爷,老人家高兴的直接点了头,于是小两口的约会顿时成了亲子游车河。
他们先去了悦来茶馆看川剧,变脸绝活儿让魏汶看的满眼放光。表演结束又找了家地道的夜宵馆点了一桌子的小吃,热气腾腾弹性十足的担担面、晶莹剔透宛如水中玉珠的醪糟汤圆、小指粗细一根面从头吃到尾满嘴鲜甜味的糖水面、红油湛亮鲜脆欲滴的龙抄手,以及在红汤里像个胖娃娃一样翻滚着的钟水饺,皮薄馅大裹着红亮的颜色挂着炒香的芝麻,整个塞进嘴里后那满嘴的蓬香,当真了色香味俱全。美味的小吃一样来了三份,吃得三个大人捂着胃蹙眉,叶书文和魏汶却只垫了个底,后来只能又去了火锅店吃串串,直到将近午夜十二点才结束了这趟夜游。
回去的路上,叶爷爷不甘寂寞的辩解:“我年轻那会儿也能吃啊,跟你们一样,那三两个水饺和抄手算什么,来十碗都吃得下!”
叶妈妈捂嘴笑。叶妈妈的自制力最强,吃得最少,所以现在脸色也是最好的一个:“爸,别逗了,就算你年轻那会儿也吃不过他们的,运动员的消耗量多大,你多大啊。”
“就是,嗝,我都觉得自己够能吃,他们一个都能吃五个我。”叶爸爸一边开车一边解释,期间还打了个饱嗝。平日里贤妻管得严,他的食物都是经过精心料理的,更不要说有碍健康的宵夜,很久没有在晚上吃这么亲民的美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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