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L]逐光 作者:泠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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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鹄把他上下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任何斗殴留下的痕迹后便放过了他。
“我觉得我快虚脱了。”
祁瑞接过他的背包,快要到极限的顾霖均并没有阻止。他把脑地抵在祁瑞的肩头,气若游丝地说着。
这是他们这么久没见面以来,顾霖均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
他们坐在何鹄的车上,气氛和来时的焦急全然不同。累瘫了的顾霖均靠在祁瑞的肩膀上小憩,祁瑞则是尽可能的保证自己不要移动,免得惊扰了另一个人的睡眠。
难得这一次何鹄没有放一些奇奇怪怪的音乐。
顾霖均睡得不太熟,中途换了好几次姿势,祁瑞都没敢挪动身体。
即使这令他下车后浑身僵硬。
回到基地后,祁瑞看着顾霖均狼吞虎咽地吃掉了平日里两三倍的食物,又去洗了个澡换掉身上满是消毒水味和烟味的衣服,径直躺到床上昏睡过去。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把窗帘拉好,再把门关上,将黑暗与静寂留给了他。
顾霖均这一觉睡得很沉。沉到晚上祁瑞睡在他身边,第二天早上起床都没有惊扰到他。
等到他终于恢复意识,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一点钟的事了。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室内的黑暗让他短暂地出现了时间认知障碍,误以为还是半夜想要继续睡下去。过了会,睡意全无的他才意识到这是遮光窗帘的原因。
拉开窗帘,面对刺眼的日光他不怎么习惯地眯了下眼睛。他记得他的房间向西,每日西晒得厉害,便下意识想要去找手机看时间,找了好一阵子才发现早就因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
连接上充电器,又给那边打了两个电话,确定姚教授目前一切安好后,饥肠辘辘的他离开房间,去找东西吃。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昨晚和怎样的麻烦擦肩而过。
一楼厨房里,秋姨忙着给他做饭,都是很简单的食物,两道菜加一份汤,很快就端上了桌子。从疲倦中解脱出来的他没有再像刚回来时那样饥不择食,只是恍惚间想到,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吃一顿饭了。
在医院的时候,医院的伙食哪怕是小窗口都无法满足骨折病人的各种术后需求。他只能给钱让附近的餐馆做,或者自己回家买菜做好再带过来,整个人日夜颠倒,乱得不行。不过往后一切总算有在慢慢的好起来:术后一周拍片表明骨痂形成良好,而且住在同一个城市的小姨赶了过来,说是愿意在他不在的时候照顾他妈妈。
吃到一半有人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他抬眼一看,发现是教练阿七。
剩下的人都在训练室做日常训练,只有教练有功夫过来看看他。
“哎你这胡子刮刮,都快赶上我了。”
阿七跟何鹄一样,先把他上下打量一番,再无比嫌弃地说了这么句。
“待会就去。”
不用他说,顾霖均都知道自己现在这副胡子拉碴的模样是不能见人的。
“等预选赛打完要拍什么出征照。事先说好这回要穿西服,赶紧趁这几天把自己收拾出个人样,别砸了队伍唯二的招牌。”看他难得这么好说话,阿七摸着下巴继续叨叨:“你这几天肯定连客户端都没有摸。待会胡子刮完跟我上去,先试训,看看到底生疏到哪一步了。”
顾霖均听着他一个人说了一大串,都是他不在的那场比赛和总决赛游戏版本的事。
“家里的事解决了?”
“差不多吧。”秋姨煮的罗宋汤里按一定比例加了百里香和其他的香辛料,有种外面西餐厅没有的香气。顾霖均喝了一勺,继续说:“恢复得不错,我小姨在照顾。赔偿什么的基本谈妥了,不起诉,但是不代表别的我会妥协。”
“解决就好。”
阿七又看他吃了一阵子,先站起来告诉他处理好了去训练室找他,就准备离开。
临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
“哎,昨天晚上没什么奇怪的人给你打电话吧?”
不知道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的顾霖均盯着他。
“昨天我手机没电关机了,有事吗?”
“哦,没事了。最近少看网上的舆论,专心打训练赛,别的我们会处理好的。”
说完他就上楼去继续看那几个人的训练,留下一头雾水的顾霖均在餐厅百思都不得其解。想来想去,他只能以为是因为自己缺席了夏季赛总决赛,某些孜孜不倦黑他的人又找到了新的话题。
于是很快把这件事抛到脑后的顾霖均吃完饭,上楼去刮了胡子,把自己收拾出个人样,按照一开始的约定去训练室准备先进行归队试训。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祁瑞他们的训练赛都是和夜白打的。对于一开始说好的假期泡汤这件事,夜白毫无怨言,甚至说能打这几场训练赛是他的荣幸。
试训结果出来得很快。阿七看着战绩吹毛求疵,装腔作调得让人想揍他。
“结果还算凑合。那今天晚上继续打训练赛,和KBT打。”
PND这段时间的训练赛有好有坏,不过总体来说新的东西都在逐渐构建,许多过去不敢想的体系他们都有尝试。
只有很偶尔的几次,他们会在心里很不安的问自己,这一次他们能走到哪一步。对于这里的有些人来说,S6总决赛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他们会不会重蹈msi的覆辙,又一次告诉世界上所有人,没人能够挑战韩国战队在英雄联盟这个项目上的权威。
答案除了他们本人没有人知道。
这样的封闭式训练直到预选赛开始。
最终进入预选赛淘汰赛阶段的四支队伍分别是D3、VE、Vamp和KNW。他们将经过两轮BO5决定最终胜者,拿走属于LPL赛区的最后一张门票。
一整年的努力是止步于此,还是就此放手一搏,凤凰涅槃,全在一念之间。
已经确定出线的PND和SBM两支队伍的成员都在各自的基地仔细地看比赛。每一支队伍都充满了成长性,到了这一刻,就算是季后赛的优胜者,他们也不能对另外几支队伍掉以轻心。比如PND这边,D3和KNW的第一场刚开始bp,他们的讨论就没有停过。
“你们看好谁?或者说觉得谁会赢?”
“整体纸面实力来看D3要强一点,毕竟KeiSu作为ADC,不论从天赋还是努力上来说,都比KNW的要厉害。”作为常年和KeiSu放在一起被人比较的那个人,顾霖均的发言还是相当权威的。“但是不一定,能到淘汰赛的队伍都是有大招的。而且有很重要的一点决定了D3的下限。”
“什么?”高晓阳似懂非懂。“D3的下限?你说他们的上单吗?”
“他说的是KeiSu。”迅速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的阿七插嘴道:“他的手伤了,几次保守治疗下来效果越来越差,从半决赛那次我就感觉到了。”
祁瑞迅速想到他上次和何鹄做复查时看到的那几个人影。
或者说他想到了自己当初尝过的那种痛和绝望。
“那他这样没问题吗?”
“我不知道。”顾霖均摇了摇头。“他是KeiSu,有冠军皮肤和冠军戒指的前世界第一ADC,就算受伤了也比后面的那些替补和训练生要强。而且D3已经站到了这个位置,他无路可退。”
说到最后,作为老对头的他自己也感到惋惜。
那么多选手,有顶级天赋的少,有顶级天赋又肯用到实处,肯下功夫苦练的就更少,KeiSu就是很难得的几名来到LPL后水平还没有下滑的选手,现在伤痛又不得不令他屈服。
似乎察觉到他在想什么,祁瑞伸出右手握了握他的手。
温暖的,有力的右手。
第84章 84
84
他们约在过去PND几人常去的一家甜品屋见面。
起初何鹄还问过,这里离她现在住的地方会不会太远,但败在了她的坚持上,只得随她去。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何鹄就已经到了。等他找好位置停车,走进去,发现即使过去了差不多两年,店里的装潢仍旧跟他上一次来时没有太大的差别:简洁的木头桌椅,明亮温暖的灯光,玻璃柜子里琳琅满目的小蛋糕散发着奶油和糖的甜蜜香气。
似乎变了的只有他们。
PND在S4后卖给了现在的陈老板。陈老板给他们所有人涨了工资,换了新的基地,又辞掉那个做饭非常难吃的阿姨,请来了现在的秋姨。
他一度以为过去战队没钱时的许多事他都忘记了,可事实并非如此。
他记得梁昕喜欢吃这里的蛋挞和黑森林,顾霖均他们出门吃饭总是不忘给他带上一盒,还记得隔壁那群总来蹭饭的小倒霉蛋,口口声声就算PND吃的是猪食也比他们队的伙食好吃一亿倍,然后被找上门来的官博妹妹按头暴打。
他还记得过去的黎城,一个天生面相凶恶,但在某些角度能称得上英俊的毛头小子,和他漂亮可爱的女朋友。他那时板起脸训他,谈恋爱可以,不许影响成绩,然后被黎城挥挥手吐槽说啰嗦。
黎城不喜欢吃甜食,可陈怡君喜欢,那时他们两个常常在这家店约会,哪天高晓阳想找他又找不见,来这里逮人肯定没错。
陈怡君是踩着点来的。外面二十多度的气温,她不仅穿了长袖衬衫,还穿了针织外套。何鹄看着她落座,即使画着浓妆也能看出她面色青白,神情倦怠,整个人从骨子里透出病气来。
“等了很久吗?”陈怡君勉强露出个笑容。“抱歉,路上堵车。”
“你没迟到,是我到得太早。”
何鹄将自己自作主张点的一份蛋糕一杯热饮推到她面前。她没动蛋糕,倒是拿起热巧克力握在手里,仿佛在汲取那一点点热意。
“何先生找我什么事?”
“你知道网上说的那些东西吧。”
“哦?什么事?”
明知故问。何鹄也不想和她多兜圈子。
“那孩子是黎城的,对不对?”
就在顾霖均刚回S市的当天傍晚,黎城在直播,因为和喷子杠上了导致他一直骂骂咧咧,陈怡君在走进来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喊他闭嘴,这话不知道触到了他的哪根神经,他二话没说把她掀开,因为用力过大,她竟然一个趄趔坐到了地上。
这一坐,倒下的不仅是陈怡君,还有她肚子里那个没成型的胎儿。
见到满地鲜血慌了神的黎城第一念头就是关掉直播,但还是手慢了一点,让她喊出了那一声“我的孩子”。
明明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孩子肯定是黎城的。可是总有那么些别有用心的人挖出了许久以前黎城放出的那一堆顾霖均和她的照片,在网上疯狂造谣黎城把同一顶绿帽子戴了两次。
尤其是在作为当事人的她还发了几条意有所指的微博后。
“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倒是他,他敢站出来说他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吗?”她嗤笑一声,轻蔑和嘲讽不言而喻:“既然不敢,那别人怎么想,他拦得住吗?”
“你这么做,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你能有什么证据是我在栽赃他?”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声音都尖利起来。“那孩子都尸骨无存了,你还能把我绑到医院去做亲子鉴定吗?”
“我是没有证据。”何鹄说得很慢。“但你这也叫喜欢吗?三番五次造谣,泼脏水给他。你明明知道,他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还要做这种事。你觉得你做了,他就会多看你一眼吗?”
“那他凭什么?凭什么他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被他喜欢?”
“不凭什么。喜欢谁和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你,我,还有其他人都没权利干涉。”
意识到自己完全没办法和她沟通的何鹄叹口气。
他宁可回去和祁瑞聊恐怖游戏,或者和杨卓希侃大山。
“真恶心。”
“有意思吗?”快忍耐到极限的何鹄深吸一口气。“你还这么年轻,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你这样往他身上泼脏水本质上坏的是你自己的名声……”
“是,我就是给他泼脏水了,那又怎么样?”她的情绪非常激动,声音大得其他桌上的人都忍不住侧目。“孩子是黎城的,你们有本事就去告我诽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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