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廖青淡淡开口,看见那人眼里突然一黯又闭了嘴,出口就是伤害,可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早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个人了。
“爸爸没用,什么都不能给你留下,如果真走了,以前那些不好的你就不要记着了,挺累的。”
“还没到回光返照呢说遗言太早了些,我怎么生活是我的事,你在不在跟我关系都不大,能活着是你的本事,碰到那点万分之一概率不小心挂了也是你的造化,自己的命自己争取就是了,我们俩互不相干。”廖青说完慢悠悠的起身走了出去:“我还有事,你有什么问题自己按铃找护士!”
互不相干么?怎么可能!廖青长长的叹一口气拐过廊道,去医院食堂给他打了份饭菜托值守的护士送进去,又去仔细问了下手术治疗的费用,最少两万多,一个晚上要凑两万多,廖青出了医院觉得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要么借高利贷要么卖肾,把手机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翻了几遍,电话本里的一堆联系人存了等于白存,这种时候连杨乔溪都帮不了她,更别说其他人,烦死了,该死的血缘关系,廖青重重踹了一脚花坛找了个路口随便蹲着。
能碰见廖青让慕封很意外,他今天有个朋友从国外回来,去接机顺便吃了个饭,回家的时间有些晚,看到路边蹲了个人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人是廖青,不知道眼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车挺稳了,慕封透过茶色的车窗看着不远处的人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响了半天廖青才去摸口袋,整个过程异常缓慢,接电话时声音还带了一丝颤抖,慕封打开车门下车看着她,廖青一定是病了。
“阿青,我是慕封,你在哪儿?”
廖青没抬头,缓了缓呼吸笑了一声:“准备睡了,老板有事儿么?”周围的车少但声音还是有的,想了想把音量调到最低,沿路走了大半天她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儿了,定点胃疼又开始折腾,只能就地蹲着。
“原来你睡觉都睡在人民西路上啊。”慕封说完就挂了电话,直直的朝着廖青走过去,廖青愣了愣,又慌了慌,一抬头看见那个越走越近的身影皱了皱眉,很快把情绪平复下来,勾起嘴角打招呼:“老板好,真巧啊!”
“是挺巧的,哪儿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慕封蹲下身看着她。
“啊哈哈,没有没有,我就走累了蹲会儿,你有事就先走吧不用管我。”廖青咬咬牙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尽量把发麻的腿站得笔直。
慕封也跟着起身,点点头转身就走,廖青见他上车往前开了一段路了才又捂着肚子蹲回去,风一吹后背凉嗖嗖的,出了不少冷汗,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疼的。
疼了半天了硬是没消退,还是应该找点东西吃,廖青叹口气,胃比人还娇气,手术费都凑不够从哪儿给你弄吃的,正乱七八糟的想着面前多了一双黑色休闲鞋,慕封怎么又回来了?廖青郁闷的拧了拧眉头迅速调整好嘴边的角度往上看去,霓虹灯打在慕封脸上把脸色分解得很柔和,再透过眼镜折射到其他角度的光晕有点淡淡的橘黄色,一整个立体暖色系的感觉。
“是胃疼?”声音也相当暖,廖青默默地想,刚想摇头就被慕封伸手拉着给提溜了起来,突然起身又扯得胃里一阵绞痛,廖青忍不住哼了一声:“哎哎哎,你放手……”
慕封没放手,改扶着她小步小步的往前带着走:“你平时都这样么?”他记得有好几次他没事干的时候看岑南他们几个聊天聊着聊着阿远就突然不在了,岑南每次打电话问过之后都说是睡了,慕封算了算时间,大约都在九点以后这一段不固定的时间,和今晚差不多,这姑娘其实是有胃疼的毛病吧,而且还每次都撒谎说睡了,都不带换词儿的。
“哪样?”廖青捂着肚子略迷茫的问。
“常常胃疼。”慕封答。
“不是,我今晚可能就吃错东西了吧。”廖青抽了抽气。
听完这句话慕封手松了松,微微低头仔细盯着廖青的脸看,廖青被他看得发毛,往旁边缩缩干笑了两声:“老板你有事儿?”
“都说说谎的人脸色会不自然,或者有固定的小动作,可你没有。”慕封收回视线放开廖青往前走了几大步拉开车门,廖青乖乖上了车抱着肚子坐好,没说那是因为她说的是真话这种废话。
“阿青,跟别人说句实话有这么难吗?”慕封帮她把座位往后放了放让她靠的舒服点儿,没给廖青回话的机会径直关门绕到了车后打开后备箱,他记得车里有一大袋他姑姑前几天给侄女儿买了拿忘记的面包还是蛋糕来着,刚刚走开那段时间他打电话问了问朋友,说这种胃疼可能是吃错了东西或者长时间没吃东西,也可能是胃本身出了什么问题,拿不准,把廖青平时工作的作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慕封觉得应该是没吃东西,不管怎样,先吃了再说吧。
“先随便吃点东西,我送你去医院看看。”慕封把手上的面包干和水递过去,廖青默默接过:“谢谢,不用去医院了,我一会儿就好。”
“不行!必须去检查下。”慕封刚把车发动起来还没打算开呢廖青立马开了车门跳下去,慕封看着蹲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的人无奈的揉眉心:“我还没打算开呢你跳什么?赶紧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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