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家门口了慕封又觉得自己有点神经,人家只是在他这儿工作又不是卖给他了,想走想留是人家的自由,这么一想他憋着的这个问题就显得特别多余,他承认他是把游戏里对阿远的感情转移到现实阿青的身上了,所以除了确定身份后发生这一系列的事,他对她还有另外两年多的游戏里的记忆,不算长不算久,但那里面懂事开朗有分寸的阿远却足够让他把某些带有苛求的想法强行加诸在廖青身上,还是不够稳重,这样做很不妥。
因着多想了这一层,于是慕封就打算在车里先缓缓把事情捋清楚,还没想清楚呢就见到廖青往正前方溜溜达达的走过来了,见到他车的时候明显愣了一愣,然后往后小心翼翼的退了几步,再然后打算调头走回去。
慕封还没完全压下去的火气又往上涨了两分,按了按喇叭把人的脚步强行拖回来,慕封看着她一脸心虚的表情往这边走有点点生气,这姑娘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大冬天的大半夜还在外面晃,穿的衣服还是那种春秋运动服,又薄又不保暖,最重要的是见到他还想躲,他是什么时候对她不好了还是哪里亏待她了?
廖青上车的时候慕封正在慢条斯理的擦自己的眼镜,低垂着眼睑看起来很是专心,脸色算不上不好,但也绝对不算好,廖青犹豫了一下关好车门,侧头看着慕封笑了笑:“老板好啊,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儿?”
慕封没回答,把眼镜又擦了一遍戴好才抬眼看着廖青,微微皱着的眉头让廖青莫名有些忐忑。
“打你电话你不接,我就只好直接过来看看了。”
慕封语气挺平静,表情也没什么起伏,但就这种平静却让廖青格外的心虚,连找借口的心思都歇了下去,半天没说一句话。
“说吧,九月那边怎么回事?”慕封眯了眯眼,隔着眼镜镜片看起来多出点廖青从来没见过的威严。
“我……”廖青顿了顿,在脑子里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又开口:“因为年关工作量太大我那边工作突然调整,加班加得挺残酷,然后一直没抽出时间去九月,对不起。”
“阿青,你辞职吧。”慕封沉默了会儿开口说。
廖青一下子呆住,睁大眼睛看着慕封,觉得突然遇到雪崩一样一颗心裹了一层冰一直往下坠,好半天坠到谷底了还被耳朵旁边慕封那句还在回响的你辞职吧跟座山一样一直压着,怎么也爬不出来。
就这么呆呆看了慕封两分钟以上,廖青低头哦了一声,然后默默地打开车门下车,被慕封亲自辞退,她觉得她需要赶快回去抱着被子哭一下,不然就这么憋着得难受死。
“阿青!”
走了两步听见慕封喊了一声廖青站在原地没敢动,也没敢回头,她怕她一回头就会看着慕封哭出来,跟他说她舍不得九月。
“年前忙的话,年后再辞吧。”
“以后别这么晚还在外面了,又冷又不安全。”慕封说完还特别体贴的补了一句,听得廖青一秒钟眼泪就掉下来,情绪分崩离析得相当彻底,慕封一点都没有想留她的意思。
廖青把喉咙里堵着的颤音咽回去重重的嗯了一声,背对着慕封挥了挥手几步跑到门前掏出钥匙冲进门里,真的是表现得有多洒脱背后就有多落寞,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房间把自己摔在床上准备大哭一场的时候廖青发现她哭不出来,明明难受的不行,就是哭不出来,好像在外面流的那几滴泪就已经是极限了,再多的就是累,比连续加了一个48小时的班还累,累得她想喊一声都喊不出来,只能睁着眼睛趴在床上一遍遍想慕封那句云淡风轻到让她内伤的话:阿青,你辞职吧。
廖青最后也没去接那男人出院,倒不是真的不想去,只是刚好她在加班没时间,再加上慕封给她造成的阴影实在有些沉重,她一下子还缓不过来,除了拼命工作,都找不到其他办法能忘了被慕封亲自辞退这件事。
年前几天的时候,单位总算踩着年尾巴给她们放了假,杨乔溪在大年三十前一天按照每年的惯例来给廖青送年礼。
杨乔溪送年礼送的很奇葩,除了礼节性和观赏性的糖果福袋,每年必送一盆长相奇特的仙人掌给廖青,廖青照收不误,完了又有些奇怪,百度了好几遍过年送仙人掌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有建设性的答案,憋不住于是勇敢的豁出去亲自跑去问了杨乔溪一次,问完她就后悔了,嘴贱是病,得治。
“这仙人掌啊,是我每年送给你的年礼里面,最有意义的了,你看,多蓬勃,多积极向上啊,这是代表我把我的秉性送给了你,你要好好珍惜,然后等把代表你那些又长刺又丑又硬的部分给丢了,你就会发现,你能跟我一样优秀了,说这么多我其实只有一个中心思想,你丑得向我学习,懂了?”
这是杨乔溪的原话,听完廖青立马回了她俩字:“滚粗!”
“心情不怎么样啊?”
搬完东西廖青很不讲究的坐在楼梯上,看着杨乔溪送来的大件小件出神,不知道想些什么,杨乔溪一撩裙子也很不讲究的在她旁边坐下来,看着她的脸说。
“哟,您总算发现了!”廖青一脸好难得的表情看着杨乔溪,夸张的不行。
“我又不瞎,你这个死样子也好几天了好么,就没合适的时机问你而已,什么事儿啊忧郁成这样?”杨乔溪表现得相当好奇,廖青笑笑,没略过她眼睛里到底还是有几分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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