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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
蔚寒正欲发作,但顾忌到病房中的爷爷,便压低声音说,“放开。”
然而女人双眼通红,死死盯着她,平日养尊处优保养得极好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了她的肉里。
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伸手去掰女人的手,反而又被她抓住,甩都甩不开。
蔚寒还从来不知道她的便宜后妈有这么大的手劲儿,心中恼怒更甚。
“胡嘉茵,你疯了吗?”
下一瞬却冷不防落下一个耳光,把她的脸都打偏移了去。
蔚寒捂着脸,脑袋里是懵的。
她长这么大,除了林女士没人打过她,包括近几年不待见她的蔚先生。
胡嘉茵算什么东西?一个靠爬床带着私生女逼走她母亲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打她。
但面前的女人竟摆出一副蔚寒欺负了她的模样,双眼含泪,指着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蔚寒,乐谣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你非要这样针对她?”
“就算我不是你爸的原配夫人,但乐谣也是你们蔚家的姑娘,你凭什么不让她改姓!”
一串话把她说得一愣一愣地。
她什么时候不让方乐谣改姓了,爱改不改,关她屁事!
蔚寒心道一句“晦气”,抬起胳膊把女人的手拨开。
“你发什么疯,她爱改姓就去民政局,我还能拦?”
“最后我再警告你一次,再敢碰我一下,我的乖妹妹就真的永远别想改我们蔚家的姓了。”
接着推开她就像病房走去。
女人似乎还想拽她,但蔚寒岂会再吃这亏,直接一巴掌打开,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胡嘉茵,别让我把话重复第三次,在爷爷病房外面我不想跟你闹。”
“但我开没开玩笑,你自己知道。”
然后头也不回地推门进去。
病房里除了护工没有其它人,奶奶身子不好,没法陪床,她的渣爹估摸着还在忙他公司的事,便宜妹妹更连影子都没看到。
护工是熟面孔,见她进来,刚想向她打招呼,被蔚寒制止后她了然地点点头,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爷爷正躺在床上,正在打点滴,盖着棉被,面容很安详,睡得很沉。
蔚寒放轻脚步,慢慢走到病床前坐下,静静地看这个疼爱了她多年的老人,眼眶不自主地湿润起来。
小时候,林女士走后的一阵儿,蔚先生因为受不了她几日一闹,干脆把蔚寒扔给了她的爷爷奶奶,一丢就是三年。
蔚寒在祖父家度过了整个初中时光,没有长歪,除了被两位老人养得白胖了些,唯我独尊的孽根性被磨下去不少,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个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了。
中考之后,她顺利拿到了市重点的通知书,蔚先生也总算记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个大闺女。
彼时便宜妹妹方乐谣刚刚升入初中,正被数学物理困扰得茶不思饭不想。
蔚先生夫妇请了不少家教,但收效甚微,她那渣爹想起来自己刚刚结束中考的大闺女,便把心思动到了她头上。
蔚寒当然不会同意。
方乐谣是什么德行她可清楚的很,在她爸面前装得乖巧伶俐,可却是她们学校里的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蔚寒脾气不好,女孩子又惯常比男孩子早熟,因此饶是学校里跟她告白过的小男生不少,也从没有谈恋爱的心思。
但方乐谣可不简单。
她原先并不与蔚寒同校,是胡嘉茵看蔚家二老送蔚寒来了这所学校,方才催促着蔚先生给自己的闺女也转到了这里。
而方乐谣刚转学不久,蔚寒便听到关于便宜妹妹的爆炸新闻——她跟她们学校“校草”搞到了一起,伤了不少小姑娘的心,祝曼跟她说的时候尚且感叹,她这妹妹果真是个桃花泛滥的命格。
两人偶尔看书累了,结伴在操场晒太阳的时候,她们还能看见方乐谣跟校草手牵着小手,在一旁的小花园里你侬我侬。
祝曼便一边咂舌,一边问她要不要拍下来发给蔚先生。
这么大一个把柄,肯定能好好整治方乐谣一回。
蔚寒却摇摇头。
告诉她爸,然后纠正方乐谣的行径,把她从歪路掰正回来?指不定要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呢。
她才不做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
所以蔚先生找到她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方乐谣这个样子,能学好就怪了,蔚先生还真当她在认真学习呢。
她爸见大闺女油盐不进,小女儿的成绩又肉眼可见地变差,最后咬了咬牙,硬把方乐谣也送到二老这里来,是要强迫蔚寒帮她补习。
爷爷奶奶虽然向来不喜欢方乐谣,但总归是他们的孙女,因此也没说什么。
第一天,方乐谣就敲响了蔚寒的房门。
“姐姐,我这个不会...”
当时蔚寒正在打游戏,跟几个男性好友一同,结果电脑屏幕前蓦地出现一本物理练习册,她一手滑,反向闪进冰鸟R里。
“寒哥?!”
蔚寒那会儿还没有现在这样不待见方乐谣,于是看着黑了的屏幕,生生忍住摔键盘的冲动,跟朋友说了句“辅导妹妹功课”,便摘下耳机接过习题册。
“你还有妹妹啊,怎么不跟跟哥几个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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