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三]帮主等等我 作者:南小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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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笑嘻嘻的回,“没、没听见啥。”
又问,“好听麽?”
忙答,“不、不好听……”
漠之尘松了他,道,“既然不好听,就去给我打盆凉水来。”
陆千云顿了一顿,疑惑说,“帮主,那个、那什么药,凉水不能解吧,那得……”
温笑着一瞪,陆千云连忙闭了嘴不再乱说话,飞毛腿似的去打水,跑的比谁都快。
漠之尘摇了摇头,这群人,被养的胆子大了,连他的墙根也敢听,他这个帮主坐的太没有气势了。
一阵过堂风扫过,漠之尘都觉得有些冷,回头望了望屋内,明天要让底下的人再做一件狐裘大衣了,窗里也要挂些帘御寒。
他笑道,他的小将军回来了,以后必定不能再让他冻着。
☆、第十四章
漠之尘打了冷水回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迷迷糊糊的没了动静。将盆放在床边,又拢了拢他的被子,才挨着床沿坐了,静静的看着他。
他埋在发丝间的面孔上依旧染着潮红,呼吸有些快。
漠之尘伸手缓缓的舒展着他微皱的眉头,将一缕发轻轻拢在他的耳后。
南九依着他耳边的手指蹭了一蹭,微弱的梦呓道,“我……想你……”
漠之尘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又觉得有什么关系呢,于是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耳垂,轻笑道,“我也想你。”
入夜。
南九发起高烧来,体温一直居高不退,刚刚有了一点血色的面孔又被蒸的苍白无华。身上一阵一阵的冒起虚汗,却又一直颤抖着叫冷,不管给他盖了多少层的棉被,都缓解不了。
高烧之外,就连身上的伤口也一直渗血,洇了层层的绷带。
漠之尘心下着急,烧必须要退,血也一定要止住,不然人一定会虚脱而死的。
浸了冷水,用拧了半干的手巾轻轻擦拭着他的额头、面颊和手臂,但是效果甚微,刚降的一点温度转眼就会烧的更狠。
伤口的血色渗出一回,就替他换一回,换下来的绷带堆了满满的一盆,伤口也没有要止住的迹象。
但是不能放弃,就算有一点点的好转,也不能放过。
南九烦躁不安,呼吸浅而快,一直胡言乱语的说些毫无意义的话。人越来越苍白,唇色淡的几与皮肤一样,甚至在温度的烧灼下爆了一层死皮。
漠之尘实在看不下去,要出门再叫大夫,一个转身,南九的手浅浅勾住了他的衣袖,哑着干涸的嗓子求他不要走。焦急的眨着眼睛紧紧拽着他,说,我再也不乱跑了,你不要丢下我。
漠之尘方应他,不走,哪里都不去。没说完,南九的手就垂了下去,连看他的眼里都没有焦距。
明白他只是做了噩梦,便半跪在榻前,反手握住。虽然知道他听不见,但还是一遍遍答应他,不走,哪里都不走,你快好起来罢。
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吩咐好的人送来擦洗伤口的温水,漠之尘趁势让他去叫大夫。
大夫瞧了后,也没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开了退热止血、养心安神的药方,吩咐下头去煎。
折腾到药碗送来时,南九已是神昏谵语,不管怎么叫都没有丝毫的回应,沙哑着嗓子时而唤一声疼,时而发一声笑,时而手脚猛然抽搐一番。
漠之尘按住了他不停乱动的手,怕他捶伤到自己,又用小勺舀了浓黑的药汤一点点润进他的唇,药很苦,南九咽的很是勉强,直至闭口不张,说什么都不肯再喝。
漠之尘又一勺抵在他的唇边,耐心的劝他,“阿九,听话,再喝几口才能好。”
南九不听,把灌进嘴里的药全数吐了出来,顺着嘴角流下枕边,漠之尘忙捡了手巾清理。
见南九并不配合,且这么喝实在太慢,最后干脆亲自含了,一口一口的哺给他,顶上他的唇,强硬的将药液推进去。
起初南九还挣扎一番,几口过后,开始主动去喝,甚至本能的伸出小舌来要求漠之尘更多的亲密接触。
一碗药汤喂下去,南九还不满足,呜咽着像是乞求,微张了嘴唇等着漠之尘的眷顾。
漠之尘放下药碗,只是用手巾一角擦了擦他的嘴角,没有理会他的索求。
但是心下难免有疑,南九现下的表现,已经不单单是婉转的药性了。伤口尚且没有发炎化脓,即便是因为遇寒发了热,也不应是这么重。
但他毕竟不通药理,即使心有疑惑,也只能先观察一番。
一夜喂了两回药后,南九终于安定下来,不再说胡话,呼吸渐渐绵长,身子也不再似前半夜那么烫,伤口的出血也缓了许多。
漠之尘终于稍微安了安心,轻握了他的手,伏在南九身边累极困极的睡了过去。
雪原里的天亮的好像特别的早,雪映着白光反进窗里,却是一片寂静,没有风声更没有鸟鸣,寂冷的很。
南九缓缓睁眼,觉得有些渴,遂舔了舔唇,瞬间皱了眉,好苦。想起来,昨晚好像被强硬的灌进了许多苦的要命的中药,实在是难喝。
至于其他的,都记不太清了。
稍稍侧头,就看见漠之尘趴在床沿睡着,手里还紧紧攥着他的手。
哦,果然是他照顾了自己一整晚呢,可惜大多想不起来了,不然应当是一桩不错的回忆,以后可以拿来消遣他。
堂堂无心帮主什么的。
南九微微一笑,想起他好像也才受过重伤的,于是将被子掀起一角,拽了拽盖在他的肩上。
被角压下去时,漠之尘的手指突然一动,南九以为惊醒了他,忙闭了眼继续装睡。半晌,听着没有什么动静,就偷偷眯了一条缝去看,嗯,果然没醒。
但也不敢再乱动,只好望着头顶的幔帐发呆。
回忆起自己这半月来的经历,简直是传奇的不得了。上过boss的床,骑过土豪的马,进过变态的小黑屋,吃过奇怪的兴奋剂,还挨了莫名其妙的打。
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更加奇怪的经历了。
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对他更加温柔的人了。
南九又低头看了看睡着的漠之尘,伸手顺着摸他垂在床榻上的发。这么一个温柔的人,为什么会成为众矢之的呢,为什么会与亲生的大哥相见两相厌呢,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
就这么胡乱的想着,指缝里的发丝缓缓一动,兀自抽了出去。
南九静静的看着他醒来,抬头,二人对视间,风平浪静,又暗潮汹涌。
漠之尘突然抚上他的面孔,探了额头和颈下,松了口气说,“烧退了。”
南九没有说话,只是转着眼珠,看着他小心轻柔的动作。
又发现他穿着一身拧皱的衣裳,腰带也半解着,头发杂乱未束,袖口还有暗色的污渍。
好像,都是自己的杰作……
“觉得怎么样?”漠之尘关心道。
南九极轻的摇了摇头。
“不想说话?”漠之尘手伸进被子里去,试了试他身上的温度,还好,只是出了一身的汗,笑道,“那就不说,我去给你拿身换洗的衣服。”
南九又拽住了他的袖子,漠之尘疑惑的低头看他。
南九愈加紧紧捏着他的袖角,缓缓动了嘴唇,轻飘出了一句“谢谢”。
漠之尘有些发楞,看着他微红的眼角,笑道,“谢什么呢。”
南九只觉得眼眶更酸,低声说,“你对我这么好,我没得报答你,你欠我的那条命就还给你了。”
漠之尘忍不住轻笑,俯身贴着他面孔,咫尺之距,捏了捏他有些凉的鼻子,说,“既然是欠你的,那就一直欠着罢,让小将军以后都不能丢了我。”
南九抽了抽鼻涕,“啊?什么意思?”
就着距离,蜻蜓点水的亲了一口,唇角微扬不再解释,只问,“阿九有什么想吃的?”
这一提醒,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暗室三天里他滴水未进,全靠清风吊着命,如今真能体会到,还有力气吃饭确是一件幸福的事。
南九将被子往上拽了遮住下巴,想了一想,说,都行。
漠之尘点点头,起身要走,却又一顿,笑说,“这次走了,可不许再拽我袖子了。”
南九忙丢了手里的衣角,缩进被子里去。
出门前又说,“再叫大夫来瞧一眼,过会就连着吃的穿的一起送过来。困了就再睡一会,别撑着。”
这一番吩咐,南九真有些想哭了。除了老妈,还没有人这么对他这么无微不至过,整宿的照顾他,还彻夜的守着他。
漠之尘离开后,接着从门缝里又探进来许多个脑袋,排成一排偷偷往里看。
南九磨蹭着坐起来,调了调软枕靠着,也伸了半个脑袋去看他们。
门外几人挤着门缝看,根本看不到屋子深处的南九,便又往里抻了抻脖子。这一抻就突然看到了眨着眼打量他们的南九,一抖,脚下没稳住,直接破了门扑了进来,压成了一堆。
南九吓了一跳,往后撤了半分。
地上的一堆连滚带爬的爬起来,摸着头咧嘴笑道,“早……早上好”
南九也只好回道,“早上好。”
他们想不出要说什么,结果一张口,问了“昨晚睡得可好?”
南九一想,病了大半夜,于是道,“不好,很难受。”
但是他们突然表现的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看着南九的眼神都愈发奇怪起来。窃窃私语了半天,有一个扯了大嗓门就说,“我们帮主很厉害,跟着他准没错!”
南九确实觉得漠之尘非常厉害,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心法内功还是照顾人的本事,点点头说,“他确实很厉害。”
结果门口的甲乙丙丁们更加挤成一团,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们还在讨论,从门外悄然又进来一人,换了一身玄色绣金的袍子,见了这一群,也没恼,压沉着声音叫道,“陆千云!”
这一声,惊的屋内众人僵住了身子,颤巍巍的回身,扑通又都扑在了地上。然后不知从哪里窜进一个满面愁容的明教弟子,进来先紧地上的脑袋们挨个打了一巴掌,气道,“叫你们偷看,叫你们偷看还被发现!叫你们偷看被发现还连累我!”
接着赔笑道,“帮主,这回真不关我事啊!”
漠之尘轻轻拍着陆千云的肩膀。
但从南九那看去,他每拍一下,明教的身子就重重一抖,直拍的明教身子矮了半分,膝下弯曲牢牢稳紧下盘。
陆千云不敢躲,赔罪道,“我们错了,帮主有话吩咐。”
漠之尘面上笑道,“下山去,各打二十张雪狐皮和火狐皮,做成裘氅送来。今日打不到,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四十张毛皮,还是雪狐和火狐的。狐狸狡诈的很,更不提是这种颇有灵性的,能遇到几只就不错了,还要剥皮做氅。
但是陆千云哪敢讨价,又挨个打了底下一排的脑袋,苦笑着应了,“这就去。”然后拽扯着他们溜了。
漠之尘从身后接过托盘,一个眼神,就进来一个年纪颇大的老万花先生,捋着短短的山羊胡子。
说实话,南九脸都抽了一抽。
这大大诋毁了高岭之花在他心目中的神圣形象,花哥们老了,真是气质全无啊。
扁了扁嘴,伸出手腕来给他把脉。漠之尘从托盘里端了一碗粥,也站在一旁候着。
验了左手又验右手,看了面色再看舌苔,直看的南九不自在了,才又缓缓捋着胡子说,“将军脉象平稳,气息平和,脸色苍白是失血所致,调养一阵子应当就无大碍了。”
漠之尘点点头,谢了老先生,又等他写了方子送出了门,才又转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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