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哥的病娇江湖路 作者:天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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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谷的唐宴嘴皮子明显没有佞修利索,他的本意是让佞修留在恶人谷当他姘头。
佞修就四平八稳坐着不动,“在万花谷遇到你时候,你自称唐家堡的人,怎么此刻又是恶人谷的人了?”
“那时仅仅想同你玩玩,今时不同往日,我既然自报恶人谷的名,自然诚心喜欢你。”
佞修扭头对佞三观说,“你看这些整天易容还带面具的人,就是不要脸。仗着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模样,什么胡话都说。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说喜欢一个人还需要诚心的。”
“可能从小缺钙又却爱吧。”佞三观喝着小酒随意道。
唐宴举着千机匣缓缓抬起双臂。
追命无回穷九泉,追命箭。
下一刻,桌子被掀翻了。盘子酒杯碎了一地。
佞三观机敏退开一掌震开弩箭后,抬头望去,唐宴和佞修已经不在原地,也不知给从哪个方向追。
见唐宴走了,在旁喝酒的恶人谷几人才敢张嘴嚷嚷,“哎呀,这唐宴杀人不眨眼又喜怒无常,今个儿才知道他还好男色。”
佞三观站在原地,他仔细想想,就算唐宴和他师父之间发生点什么,指不定是谁吃亏呢。反正他是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他师父肯定是点支事后烟的那个,当自己嫖了个有八块腹肌的男人提上裤子就走人,以他师父的节操绝壁做的出来。
这一次唐宴有了经验,第一时间打晕了佞修后,扛着佞修往自己的住处跑去,过了咒血河,进了恶人谷内谷,从烈风集下面路过。到了这处地方明显人多起来,隔着几步路就有恶人谷守卫,和闲散恶人,他们见了唐宴肩上扛了个万花,半是诧异半是惊奇。
打铁的老刘和唐宴交往较多,能说上几句话,这次见素来独来独往的唐宴带着个人,不禁出声喊住他,“唐兄弟,你扛着什么人。”
老刘原本以为唐宴肯定会当没听到直接走过去。没想到唐宴回答了他,“我刚掳来的夫人。”
一干恶人谷的兄弟对着唐宴目瞪口呆,老刘更是结巴上了,“可可可这是个男人啊。”
“无妨。”说罢,唐宴扛着人要离开。
老刘就看到前几日到谷中拜访谷主,据说是谷主几十年老友然而模样却只有十岁幼童的纯阳站在唐宴前进的路上。
前些日子王谷主听闻老友来访,叫弟子莫雨到昆仑接人,接到恶人谷后十几年未见的老朋友当日秉烛夜谈直至天明,见了老朋友谷主很高兴,这些天看王谷主的气色都好了许多。
而谷主的老朋友纯阳观的冲虚子,近日谷里也在传他的谣言。据说以前他不是这个模样,吃了一种奇药才变成十岁幼童的模样,变成幼童模样后他就隐居华山十几年了不见外人了。
唐宴看着挡在路上的月白道袍的小孩,他最近都在谷外忙任务,谷里的情报有些跟不上。唐宴看这纯阳小道士,一身道袍样式精致,穿戴整齐有那么些一丝不苟的意味,长得冰雕雪琢般的仙童模样,可小脸上神色平静,一双乌黑的眼眸波澜不惊。他身后背着一把剑,剑身立起来似乎跟他人一般高。怎么看,怎么古怪。
唐宴见了他,没有因为他“年纪小”而看轻,他反而提高了警惕,“你是谁?”
永寂面无表情,滚了黑边压了金丝的袖子随着他的动作划出利落的弧度,他身后的长剑已经落到他手中,永寂缓缓从黒木剑鞘中拔出他的佩剑,森白的剑尖指向唐宴肩上扛的人。
永寂冷冷道,“他前夫。”
31
佞修醒来时候是宵夜时间,天黑后,屋子里点了一支蜡烛。基于佞修天黑后就夜盲的眼睛,他摸索着从铺了草席的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衣服完好无损穿在身上,看来唐宴没啃下嘴。想想也是,他从进昆仑的地盘开始,有半个月没洗澡了,啃的下嘴口味有点重了。
他下了床后光着脚踩在木头铺的地板上,没找到他的鞋,不穿鞋无所谓了,从床头一直摸到窗户。窗户是开着的,送进凉爽的夜风。虽说恶人谷穷山恶水怪石嶙峋地势诡异,但至少气候常年如秋,有点干燥但也温暖。不像昆仑,说冻死你就冻死你,冻的硬邦邦一块肉。
窗户外黑惨惨的一片景致,别说万家灯火了,似乎连活人都没有一个。有那么点月高风黑杀人夜的意思。
佞修蹲在窗户边吹了一会风,在寂静的夜里单一的脚步声尤其明显了。
房门吱呀地推开,永寂站在门口,他看着暖色烛光勾勒出佞修俊秀的轮廓,灯火灼灼为他蒙上朦胧的光晕,仿佛他唇角那抹微笑都温柔得不可思议,他乌黑的眼睛望向自己,仿佛目光也如同轻云染月色,清波沾雾岚,柔情到了极致。
永寂静静地隔着半个房间的空间与佞修对视。
佞修忍不住向永寂走了几步,赤裸的脚足在墨黑的裤脚下露了玉白脚尖,沾上了地板上的沙泥。佞修认出了永寂,他说话了,“永寂。”声音温润如故,只是有些气短虚弱。
“我在。”永寂回答。
“有宵夜吗?”佞修问。
“有。”
永寂跨进门,从另一侧靠墙的柜子里端出早早准备好的用山药粉做的糕。
佞修站在那,就着凉茶吃了几块,胃里终于舒服了。
永寂再问他,需不需要洗个澡再睡,佞修原地挪了挪脚,不用看他也知道一脚泥,“洗。”
他顺便又问了句唐宴呢,永寂阴测测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回答,他从柜子里又取了身衣服,小身板率先走出门,“随我来。”
光着一双脚,佞修抄着手慢悠悠跟在永寂身后,出了门后是沙石的土地,踩着有点硌脚。没走几步,潺潺流水声携同微弱硫磺气味席卷佞修的感官。
他意识到是温泉。佞修挪了几步试探着水温,稍微有点烫,但烫得舒服。
永寂刚把给佞修换洗的衣物放好,回头看,果然佞修已经旁若无人没羞没躁扒光衣服下水去了。永寂目光堪堪落在他风光大好的胸口,快速地移开目光,看着一旁水光涟漪的水面。
饶是相识多年,佞修如此自由奔放的作风还是让永寂心塞地说不出,作为一个别有所图的基佬,佞修在他面前表现得越随意,他压力越大。
永寂想知道佞修对于他的亲近底线在哪里,于是永小寂面无表情干巴巴地开口对佞修说,他要下水泡温泉。
佞大糙表示脱衣服下来一起泡吧,如果能给他搓背最好不过。
永寂就站在岸上不愿意下来了。
佞大糙表示不愉快了,说好的携手共诉人生理想呢?说好的一起捡肥皂呢?说好的伺候修哥搓背呢?!!
“你下来。”
“……”
“下不下来?”
“……”
“你不下来老子分分钟流氓给你看!”
“……”你都脱光了,还想怎么耍流氓?永寂干瞪着佞修想。
“明天我就宣扬出去我把你给糟蹋了。”
“……”永寂汗哒哒。
在下水之前永寂冷着脸问,“你当真知晓我对你的心思?”
“你是说想和我做基友的心思,还是来一发的心思?”佞修用手比划了一下现在永小寂的身高,准确地比划到了自己胸口往下五寸的位置,一张清俊脸庞带着笑,“你的小身板踮着脚也就这么高,毛孩子一个,担心你对我图谋不轨还不如担心我会不会脱了衣服不是人真把你糟蹋了。”
永寂脑门上的汗在佞修的大无畏下汗哒哒流成瀑布,他神色几分纠结,想说些什么可语言怎么也组织不上来。
“快帮我搓背。”那边佞修又在催促。
脱了道袍下了水,永寂还是如佞修所愿帮他搓了背,隔着一块搓背的软布,永寂动作中规中矩,两个人愣是一点皮肤都没碰到。
搓完背永寂就退到一旁泡着,一声不响,仿佛没有他这个人存在一般。
倒是佞修闭着眼睛舒服地泡着温泉还哼起小曲儿来了。
在佞修泡得昏昏欲睡两眼一闭四肢大敞睡死在温泉中之前,他掐着时间觉得泡得差不多了,于是招呼永寂回去,“洗过了就回去吧。”
他听见永寂率先起来,水声哗啦,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永寂走上岸,从给佞修准备的一套衣物里捡了外袍随意披上,而后把内衫隔着一臂递到佞修手中。
佞修大大方方敞露着久病而清瘦的腰腹,他自己摸了摸,长叹一声,“腹肌死得早。”感慨完毕自己套上衣服。
永寂:“……”
永寂又递了两只鞋子过去。
等佞修穿好了鞋,永寂走在前面,脚步接触着不平整的沙石地面声响窸窣,佞修就跟着他的脚步声回到了原先的屋子里。
原本点在屋内烛台上的一截蜡烛此时烧尽了灯芯,屋里漆黑一片,不过这对佞修而言没什么差别。反正他的一双眼睛只要天黑了就瞎了,哪怕烛火在他眼前照着,他也看不清楚自己的五根手指。
他脱了鞋爬上床榻,躺好之后扯了被子,闭着眼睛准备睡了。全然没把永寂存在的威胁放在眼里。
永寂站在屋里见了佞修这番动作,相当无力。他拿了干净的帕子把佞修拉起来,不容他拒绝快速给他擦湿漉漉的头发,擦头发时候顺带帮着按摩了头皮。头皮传达到神经末梢的舒适让佞修困顿的双眼更睁不开了。模模糊糊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勤勤恳恳擦完佞修一头黑长直,永寂摸了摸佞修脖子后面的内衫,果然已经被湿发弄得背后湿漉漉一大片。他小心地看了眼佞修神经大条安稳的睡脸,也没跟他客气直接脱了他衣服放窗户边晾。而后永寂爬进床内侧,听着佞修平缓细微的呼吸声缓缓入睡。
……
唐宴受伤了,是剑伤,自称佞修前夫的纯阳冲虚子手中苍云剑只出了一剑,唐宴几乎要丢了他的一条腿。
前夫的武力值大胜,唐宴心想为什么佞修身边尽是武功如此霸道的人,比如上次砍了他一剑差点要了他脑袋的西门吹雪。
唐宴已经有一天没见到佞修了,听说谷主腾出了北边酒池峡谷中酒池温泉那块地方给冲虚子居住。整个恶人谷,恐怕除了醉红院就属温泉居最舒坦了。
在唐宴养伤时候听说冲虚子的亲传弟子来了,他从居住的高楼往下看去,果然见到一群人中白衣如雪神情冷峻的西门吹雪,以及他身旁几个挂在佞修名下的弟子,罗兰等人。
似乎有人为他们指了酒池温泉的方向,不多时他们出了烈风集去往北部酒池峡谷。
唐宴点了点人数,西门吹雪、罗兰、李凌寒,加上两个五毒,一个丐帮,一个藏剑,七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七个人,其中一个西门吹雪已是极难对付了。也不知道纯阳冲虚的人练的什么剑法,内力高深不谈,剑法更是为所未闻。
当佞修的爱徒们往酒池温泉来的时候,清晨空气微凉,恶人谷穷山恶水的,报早的鸟还是乌鸦。那几只乌鸦蹲在门口的大树上,天未亮就已经在叫唤,佞修早时候醒来一次,双眼都睁不开,转个身摸着暖呼呼的永寂又睡了过去。太阳跃出东边山脉后,门口大树上的乌鸦叫得更起劲了。
佞修躺在那忍了忍,他告诉自己大清早的杀生不好,可树上的乌鸦叫得他脑仁隐隐作痛。永寂见他睡不安稳,手掌覆上他耳朵,过了一会佞修又放松了神经睡了过去。
他觉得自己还没安安稳稳睡上多久,跑的最快的柯西已经到了温泉居,门外传来她咋咋呼呼的叫嚷声。
“师父父!!!你在里边吗?我是你的柯西西啊!你在里边敢应我一声吗?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大清早的柯西活力四射,她一把好嗓子直接穿透了门板。
佞修深呼吸一口气,有气无力道,“敢让我痛痛快快酣睡一整天吗?”说着他几分痛苦地睁开眼,却对上了一个青年面无表情的面孔。那张脸如霜雪凝就冷俊自持,皮肤白到极致,头发眼珠黑到了另一个极致,俊逸清朗风骨如剑。佞修突然意识到他的好皂友永小寂居然变身了。快速回想一番,佞修马上想到永小寂泡温泉的时候就不再开口说话,可不就是泡了温泉热胀冷缩变身了,同床共榻一整晚佞修发觉自己菊花健在,心情又爽朗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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