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哥的病娇江湖路 作者:天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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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呢我呢?”阿幼朵左看看右看看,马上做了决定跟在柯西后面,“小西小西,等等我。小西你要去捉谁?”
“捉我师父。”
“你师父在哪?是中原人吗?要捉来打死后做成尸人吗?我帮你捉!”
大五毒教尸人研究生阿幼朵GET!是时候把佞修做成人体标本藏家里了。
柯西神游一圈后突然想起,“我师父前些日子舔了毒尸血。”
阿幼朵歪头看身边个头娇小的女孩,“既然他已身中尸毒,肉身腐朽如活尸已成注定,等他肉身化尸,也不过多等一些时间罢了。”
“像中了尸毒而缓缓变成尸人,过程痛苦吗?”
问题太蠢,阿幼朵回答起来也不尽兴了,“中尸毒的人初时无恙,十天半月后尸毒渐渐发作,血脉凝滞,肉身僵冷,剧痛不已。等大限之日到了,只要闭眼,再睁开眼睛就不是原来的人了,醒来的只是一具能动的尸体。”
琢磨了下,柯西认为还是把她师父捉过来扔血池里吧,反正都要变成尸人了,也许在血池里变成尸人后会像唐书雁一样保留智商。柯西对天发誓,不管她师父变成绿色的、蓝色的、红色的、彩虹色的尸人,她都不会嫌弃!
在柯西使劲脑补佞修变成绿色蓝色红色彩虹色的模样时候,隔着山山水水的融天岭那边,佞修风尘仆仆灰头土脸骑着跑不动的白马在荒凉的石头路上走着。
融天岭这个地方和恶人谷有些许相似,一样穷山恶水气候干燥,时常有恶徒拦路。
就比如半路上遇到的两个和尚在对峙。
一个是西域喇嘛,身上粗糙地包一块黄布包一块红布,就是做袈裟了,头顶戴的帽子形状如同鸡冠,高高立在脑袋上,和杀马特贵族少爷的非主流发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凶神恶煞的喇嘛手里牵着一只雄壮威武的棕毛狮子,别人遛狗他遛狮子,高端大气上档次。
喇嘛对面不远处站了一个中原和尚,月白僧衣,光溜的脑袋,牵着一头毛皮黑亮的小毛驴。
中原和尚背对着佞修,正温温和和跟喇嘛说道理。佞修骑着慢慢度步的马路过,喇嘛看了他一眼,瞧他风尘仆仆很是穷酸捞不出油水的模样,也没拦他。
渐渐走远,两个和尚被远远抛在身后。
过了一刻钟,月白僧衣的和尚骑着他的小毛驴在山路上赶上来,小毛驴不愧是出行必备代步好工具,四只蹄子小跑起来速度居然也不慢。
待那和尚骑着小毛驴,同佞修并排而过的时候,佞修下意识转头看了眼,虽说视线有些模糊,可有些人认识久了,凭借一个轮廓也能认出来。
佞修张了张嘴,“这不是无花吗。”哎呀,一不小心又捡到徒弟了。
佞修的十二个徒弟里,无花排行第八,出家人一个。
月白僧衣的少年和尚抬起头,肤白玉润,一张面孔姣好如少女。一双点漆黑眸目光森冷望向佞修,一副杀意未褪心狠手辣的模样。
佞修脑补了一下后面那个喇嘛是被打死了还是被打死了还是被打死了?估计死得不要不要的吧。
“施主怎知贫僧法号?”无花很快收敛了刺人寒意,他嘴角上弯露出一抹柔和笑意来,整个人气场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知书达理文科生属性的温和和尚。
佞修微微叹息,“时间真是把杀猪刀啊。以前做饭,你连只鸡都不愿杀的。”
无花从小被佞修黑暗料理界厨神的厨艺虐待肠胃,以至于从小练就了一手好厨艺用来解放自己受虐的肠胃,顺便健康饮食养活他师父。
作为一个有道德修养的好和尚,无花过去的确是不愿意杀生,唯一一个会怂恿他杀鸡的,也只有他爱吃鸡腿的师父。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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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有一头小毛驴,黑亮的毛皮,两只立在头顶的尖耳朵,一双明亮有神的圆眼睛,两个扑哧扑哧喷气的鼻孔,还有咧着一张大嘴露出的两排整齐大板牙。看着死蠢死蠢的。
这头驴子是无花向路边货郎花了一两银子买的,融天岭条件恶劣,买不到马无花只能买头驴子。结果这头蠢驴被佞修看上了眼,非要用他神骏的大白马跟无花换。
无花哪有拒绝的道理,此时无花骑在高头大马上,瞧着就是唐僧翻版,特别有出家人独有的那种祥和气质。
无花时不时回头看看骑着毛驴跟在身后的佞修,此时这糙货已经脱了两只靴子,坐在驴背上悠哉抠起脚来了,动作粗俗极了。
配着那只小毛驴死蠢的两排大板牙,无花看着觉得画面太伤眼。
以前佞修虽然也糙,但至少在人前还会伪装一下斯文,现在真是没脸没皮地用生命糙着了,无花心情有些复杂,“相隔一世,师父变得徒儿都不认识了。”
“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反正活来活去也就这么个意思,模样变来变去又怎样。我不照样是我吗。”
“可师父你以前至少爱整洁,不会让自己衣衫不整发丝懆乱。”无花用他5.2的视力又仔细扫描了一遍,能用肉眼分辨出佞修经历了一场风尘仆仆的路途,他骑来的大白马原本顺亮的白色鬓毛上用手一揩,居然能摸下来一把灰尘。
“你多久没洗脸了?”
佞修大手一挥,颇为潇洒,“快十天了。当然了,十天半个月不洗脸什么的,也是小事,咱们别在意这种细节。”
虽然佞修脸上有他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泥土灰尘遮掩的痕迹,但无花还是分辨出他的唇色发乌,眼下有常年熬夜的人才会有的深色阴影,这副病入膏肓的肾虚样子,跟无花记忆里永远体格强健有活力的师父很不一样。
“师父,你的气色瞧着有些……”
“肾虚吗,我懂,你不用说了。”佞修截断了无花的话头,他接着惆怅道,“都怪我把持不住,自从有了一个高富帅皂友后我就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夜晚和谐的日子,越过越颓废,越过越懒,懒得心安理得后,现在离开了皂友我就忍不住想穷矮搓下去。能随时随刻,想抠脚就抠脚真是太好了,再也没有人拦着了。如今这抠脚已经成了我每天必须有的消遣,像吃了五百斤炫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皂友?无花琢磨了一下佞修口中的皂友的意思,应该是指他的人生伴侣,精神伙伴,肉体和谐者。无花应该喊师爹或者师娘的人。
无花诧异,“你清寡这么多年,怎么不坚持你一人行沧海的道了?”
“我当然坚持过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日子,所以我逃了啊。”佞修耸肩道。
“……那人怎么想?”
“管他呢,反正我都已经跑了。有本事来打我啊。”
他无所谓而欠扁的德行让无花尤其期待奇迹,希望在下一刻左边的沟壕下面、前边的大石后面,不远处的怪树上,杀过来一个“皂友”教训佞修一顿,教佞修好好树立三观做一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
不过无花没道理的期望落空了,没有神通广大的“皂友”跳出来。出现并拦路的是一个拄杖华发老妪。
老妇人满脸菊花褶子,颤颤巍巍站在路旁,冲神骏白马上的无花开口招呼,“小和尚~~~”那一把销魂声音却是少女般的清脆可人。
无花目视前方,若无其事,骑着马过去,仿佛那老妪只是路旁一块不起眼的沙石,根本不值得多看一眼。
骑着小毛驴溜达跟着无花的佞修有些奇怪,“那女子怎么易容从老妇,嫌着自己花样年华不爱俏丽偏爱苍老?”
提及此,无花微微皱眉头,“七秀坊的女子素来难缠,总是借着编写《大唐驿报》的名义四处堵人,不理睬她便可。”
原来是八卦前线记者,佞修顿时来了兴趣,牵着小毛驴的缰绳屁颠屁颠跑回“老妇”身前,朝着她递出一块银两,“姑娘,可有《大唐驿报》外的读本兜售?”
那“满脸褶子的老妇人”对佞修露出一个意味深远的笑容,收下佞修的碎银后她干脆利落地从背上的包袱里掏出一本小册塞给佞修,“慢慢品味,才能读出其中滋味来。”
佞修学着她的笑容勾起嘴角同样“意味深长”,七秀姑娘以为遇到通道中人,笑得更灿烂了些,她不着痕迹指了指无花,小声同佞修耳语,“那少林小和尚当真俊秀,以在下之言,大侠你好好梳洗换身干净衣衫也是风流人物,一旦人赏心悦目了,做什么事也容易些。”
外貌协会的七秀姑娘是个腐,佞修可算明白了。
他挑眉,对此不加评价。
七秀姑娘又言道,“前边三里地有一处水源,你可到那处水中清洗清洗。我见你脸色憔悴,这里有一盒玉脂养颜膏你拿去润润脸色。还有一盒胭脂,你沾点抹抹唇,蜜桃小嘴也就这么回事,我们七秀坊出品的胭脂水粉你放心用,不仅适合平日滋润脸色,旁的别时也有妙用。”
老子当初还是个妹纸时候也没用过这些玩意儿,没道理如此成纯爷们了反倒娘起来了,还妙用,用来当酱料吃啊。佞修对胭脂水粉不屑一顾,拱手谢过七秀姑娘的好意,带着那本书告别了。
无花静候路旁,见佞修回来了,再度启程。
马蹄踢踏,佞修曲起一条腿舒服地坐在小毛驴背上,看起书来。七秀姑娘给他的这本书名叫《红尘记事》,记录的的确是些八卦绯闻,佞修大体翻了翻,一本书涉及好几个故事,参杂了好几对情侣的传闻,李复和秋叶青,阳宝哥和阿珠妹,慕容追风和卓婉清,叶凡和唐小婉,谷之岚和祁进,卫栖梧和叶婧衣,阿萨辛和牡丹,谢云流和李忘生,冲虚真人和慎虚真人。
佞修读了一遍察觉滋味不对,怎么一本BG小说读本里,尾页插了三个同人志。插了同人志也就算了,居然还有同人插画。插画用的黑白线稿,笔触流畅,人物一怒一笑画的传神,可见画着功力深厚。
插画里红衣教主阿萨辛和他的男宠牡丹花前月下,鬼畜阿萨辛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也不知道七秀坊的姑娘从哪里脑补出他的脸。
还有谢云流和李忘生这一对基佬,如今这两人都年近半百了,画里两人画的是年轻时候俊朗模样。看来对七秀坊的外貌协会成员而言,基情再多也抵不过年轻俊朗。
这么想着,佞修漫不经心翻到最后一则,清秀小字在前一页规格出小故事篇名“纯阳篇之二冲虚慎虚携思”,而后写下序言,蝇头小字:恍然相隔数十载,长思吟,秋水寒,翩然清歌。人间痴狂客以剑之名,守他无上颜色。
再翻一页,满篇章露骨十八禁连环画,半个字都没有了。
佞修他很少照镜子,对自己如今长什么模样只有一个模糊概念,他觉得插画里的受有点眼熟,于是他举着十八禁问无花。
“爱徒,帮师父父看看这画本里画的是谁?”
无花闻声回头,差点被色气满满一点马赛克都不打的基佬图刺瞎眼睛,他看了看,再三确认画里媚态横生的人像是他师父,“画的好像是你。”
无花觉得佞修一定对七秀的姑娘做了什么招人恨的事情,不然怎么会被画在基佬图上报复。
再看佞修,却很是淡定地翻着连环十八禁“他”娇喘连连眼带桃花,一边看一边琢磨着。
佞修在想,画里永寂的脸、神态抓得跟他本人十足十的相似,如果不是足够了解永寂的人绝画不出来。再则永寂用十岁小童的模样在华山隐居十几年了,见过永寂成年人模样的人也不多。
而且前面纯阳篇之一的谢云流和李忘生,这两个人画得也传神,毫无破绽,一定是早就认识他们的人画的。这么一琢磨,纯阳六子中唯一的妹纸于睿脱颖而出。论资历,她从小跟她的谢云流李忘生师兄长大,早年在纯阳也见过永寂青年时候的模样,论才情,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画几页黄暴小漫又算得了什么。
佞修开始回想他什么时候得罪于睿了。
回忆了一遍他住在纯阳宫的一个月,每次从太极广场前面路过都要跟于睿扯几句嘴炮,还真得罪了不少。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得罪谁也不该得罪会画小黄图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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