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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明天早上我叫你，我们出去吃早餐，有一家茶餐厅的点心不错，豆浆很正宗。”

 

    四个字又意味不明地扫了他眼，没再写字，微微一颔首，示意知道了。

 

    一直到他的房门都关上了，陈粱翰还是有点稀里糊涂：他就是来敲门让自己打电话别太大声免得吵到他了？那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这种面部表情稀缺症患者最烦人一点是如果他们自己不说的话，别人比较难摸清楚那些微妙的情绪。

 

    扫了一眼，又扫了一眼，人长得好看眼睛黑亮，眼神就更叫人不能忽视，可是到底是几个意思？所以说那该死的隔音到底泄露了多少东西到那边房间？！他是不是觉得“这位老同学果然人不可貌相都跟人聊些什么限制级的话题居然还那么大声真是节操下限都没有了”？？

 

    觉得自己一整天都表现良好伪装成功的“人贩子”带着“好像功亏一篑晚节不保老同学形象毁掉了”的忧虑，关了手机电脑，忧伤地爬上了床。

 

    明天，明天一定要起早点……那家的豆浆去晚了就卖光了……

 

    第一次去那家吃的时候，就想过，这么好喝的正宗豆浆，如果是那个谁的话，应该会很喜欢吧。

 

    【私聊】克罗地亚：我好像发现了一些很好玩的事情，表叔公，你家沉渊小同学太好欺负了【私聊】假面公爵：他是很奇怪。

 

    【私聊】克罗地亚：我也觉得奇怪，这年头这么好心的人，捡到一个老同学就往自己家里领，简直凤毛麟角【私聊】假面公爵：明天带我去买东西。

 

    【私聊】克罗地亚：233你身无分文他带你买什么？这是要帮你垫钱的节奏了？这位是钱多烧得慌呢，还是不把钱当钱呢？就这么信任你以后一定会还？

 

    【私聊】假面公爵：欠教育。

 

    【私聊】假面公爵：交的朋友不好，带坏他。

 

    【私聊】克罗地亚：233这口气我只能笑了【私聊】假面公爵：233是边亲边笑的意思？

 

    【私聊】克罗地亚：噗这个意思是捶地大笑，没有亲的含义，你家沉沉天天跟小艾博么么哒来么么哒去才是亲【私聊】假面公爵：嗯，这个我知道。

 

    【私聊】克罗地亚：好了，说正经的，身上没钱总不是事，我明天请个假，把证件和银行卡给你送来【私聊】假面公爵：寄过来。

 

    【私聊】克罗地亚：好吧，其实我是想看看这位沉渊，下次有机会再说吧。你的嗓子自己注意，好好保养尽量少说话【私聊】假面公爵：我现在是哑巴。

 

    【私聊】克罗地亚：扶额，表叔公你居然学会骗人了，真是……吾心甚慰【大笑】

 

五十七、不是面对面才叫相处

 

    很多事情是想得时候考虑太多，其实真正做起来也就是这样而已，比如说带着四个字逛街——这种事情就算是做梦也不会梦境好么！——其实这是很简单的事情，两个大男人添置必需品，都不纠结，直接奔着目的地去，看着顺眼价格合适拿起来就走，在大商场里转个把小时就全部搞定可以打道回府了。这其中顺便还吃了个早餐，那家的豆浆果然还是那样美味，四个字他喝了两碗o（*^▽^*）o同居、不，两个人合住的日子就这么拉开了帷幕，陈粱翰一个人过惯了，有着所有人单身汉有的各种懒散随便的毛病，但同时也拥有如何一个人把生活过得有滋有味让自己不至于某天就不为人所知地死在自己的小破房子里的技能。比如说做饭，他在图书馆上班，以前都是早饭在外吃，中午顺便吃点快餐或者面条，晚饭自己解决。他懒的时候，可以一个礼拜不吃晚饭，饿了就翻冰箱拿颗放了半个月的苹果啃，再嚼包硬糖。也有兴致大起花三四个小时炖锅汤再弄一桌子饭菜然后吃三天的时候。他最拿手菜式就是汤，因为一则不管什么东西放点水煮真是太方便简单，做多了自然而然熟能生巧，二则要想给自己加营养，煲汤技能必然不可少。除此之外的，也就会些家常小菜，味道不会很好，但绝对吃不死人。现在不是一个人住了，自然每天打起精神来，把整个小屋弄得干净明亮，热饭热菜没有一顿断过。早餐必定是早早买好的各种早点配豆浆，上班的日子里中午也能提早回来做个饭，有时候来不及就给四个字发短信帮他叫外卖，晚饭的频率是一半自己做一半外卖。——翻来覆去的几个家常菜实在做不出花来，作为好客热情的“老同学”难免就要忧心是不是在吃的事情上亏待了客人，所以时不时会叫一些有口碑的荤食回来。但是不管是他的“老三样”还是花样百出的外卖，四个字都态度一样，端起碗就吃，没有任何意见。

 

    臆想中高贵冷艳不食人间烟火（…的四个字其实意外地好养活，从来不会很明显地对食物表现出喜恶，给什么就吃什么。但是作为一个优秀的体贴的“老同学”，他不说话，陈粱翰也能看得出来他喜欢什么不喜欢：虾仁炒芹菜，其他菜都尝了才会对这盘菜动筷子，先吃虾仁，再吃芹菜，然后就保持一口虾仁一口芹菜的频率，这是不怎么喜欢的表现。藜蒿炒腊肉，藜蒿夹起来尝了口，嚼了口就咽下去，估计是受不了藜蒿的味道。晚上炖的桂圆莲子银耳羹，喝得很慢，那么就可以给他端第二碗了，必定也会是干干净净喝完。

 

    这是一个极其微妙的小游戏，简直叫人乐此不疲。

 

    不过也就只有这些了，除此之外，其实他一点都不了解四个字：这么多年不见，他都经历过什么？在遇到自己之前，他在哪里生活过着怎样的生活？为什么突然变得不能说话，是生理还是心理疾病，有没有可能治愈？他突然回到夏湖是找谁？为什么会无处可去？

 

    就算现在同在一个屋檐下，他也不知道，每天都会出去的四个字是做什么。他第一天去上班把四个字一个人丢在家里的时候，乱七八糟担心了很多，提前下班早早回去看，结果人还不在，发短信问才知道是自己出去了，一直到中午十二点才回来。于是吃完饭陈粱翰就跑出去给他配了把钥匙，也没问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实在憋得忍不住了，也不过是跟四个字轻描淡写提一句：你手机钥匙钱都记得随身带好，有事短信我。

 

    其实他很想找个机会偷偷跟在四个字后面，一路尾随跟踪，弄清楚他在做什么。好在他理智还在，这种疯狂的有病的想法也只是偶尔的想法而已。

 

    晚上的时候四个字也不爱在客厅看电视，都是一个人关着门在房间里，陈粱翰给他送过水果、甜点、茶水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四个字每次都是开了门接了东西然后写一张“多谢。”的纸条。陈粱翰不会进去，也能控制着自己不往里面看，只大概知道他是在上网。

 

    像是火山一样，好奇心在坚硬的岩石内部翻滚滚烫，但是也只是石头里的岩浆而已，不会突破山体喷涌出来。陈粱翰这么多年，最会的就是把自己的位置摆正，绝对不会做多余的事说多余的话引起别人的反感，如何与别人相安无事地相处下去，简直就是本能了。

 

    所以对于四个字，他能够做到，也相信自己做得到，不会去窥探，不会干涉，不会妄自动作。

 

    总之目前而言，暂时两个人一起住的生活还是正常而平静的。其实这样也就够了。

 

    游戏里也一切水到渠成，他在克罗地亚的“盛情邀请”之下加了帮派“圣殿传说”——依旧还是一个狂帅酷霸跩的中二名字，四个字的起名风格。——蠢秀想哥和肉包包还窝在家族里继续混日子，娜娜躲躲闪闪一连数天都不敢上线，很是消停了一段时间。

 

    帮派里的气氛不错，大多数都是家族的老熟人，很快就能打成一片，新加入的不是高手就是土豪，一个个都意气风发霸气侧漏。帮派建设搞得热火朝天，几乎没费什么工夫就升了二级帮派，现在正向着三级帮派奋斗。圣殿建帮的第二周，几大家族纷纷都通关了南阳，那一周又新建了三个帮派，但是因为吃了时间的亏，暂时圣殿还是全玉冷秋霜第一帮派。像是鸭子一样被赶上架的奶爸沉渊在克罗地亚的“重点照顾”之下，几乎是一夜大变身，从小鸟枪变成了迫击炮，“被”成为了圣殿的招牌奶之一。

 

    【帮派】冥王尊上：来个奶战波澜殿！

 

    【帮派】黑夜老板凳：沉渊一直显示在副本中，还不出来？

 

    【帮派】缤纷冰乐：这边开团呢，估计今晚是没时间了【帮派】繁椛梦：冥王哥哥，你看我行么？

 

    【帮派】虎虎虎：装备还行，技术太差，站桩无脑刷血流【帮派】安柳：虎哥你……

 

    【帮派】繁椛梦：【委屈】我机子太卡了嘛

 

    【帮派】冥王尊上：带你行，安柳来不来？

 

    【帮派】安柳：陪老公中，不去了

 

    【帮派】冥王尊上：那等下沉渊出来了再叫他，然后再组你啊繁花【沉渊】【沉渊】【帮派】缤纷冰乐：冥王你也差不多行了哈，一个波澜殿刷起来就没得停，一次开怪能开十来个，奶都被你累死了，我们几个都不愿意跟你刷，现在就欺负沉沉好说话是吧？

 

    【帮派】沉渊：谁叫我？

 

    【帮派】冥王尊上：等下刷波澜？我给你买双倍经验丹，一切药品都包了【帮派】安柳：外面市价是五十金一个小时好么？

 

    【帮派】沉渊：额，大概刷多久？

 

    【帮派】冥王尊上：就三个小时没问题吧？

 

    【帮派】缤纷冰乐：我去，等这边团开完，再刷波澜，那都要到两点了【帮派】艾博：不行！

 

    【帮派】安柳：噗好了小管家公来了

 

    【帮派】缤纷冰乐：233小管家公就等着你呢，你家沉沉又要做滥好人了【敲木鱼】【帮派】艾博：他十一点半下，明天要上班的！

 

    【帮派】冥王尊上：我去睡这么早？

 

    【帮派】沉渊：嗯今天没时间了，周末刷吧

 

    【帮派】冥王尊上：卧槽艾博你是沉渊的谁啊，还管得了这么多？

 

    【帮派】沉渊：我家艾博说什么就是什么，就这样【帮派】冥王尊上：你要是个妹子，艾博是你对象，我还能理解。现在这个样子听话听到家了，反正我是看不过眼，男人就是该霸气点【帮派】沉渊：有吗？我觉得很好

 

    【帮派】克罗地亚：奶爸已经挺霸气了，一边聊天一边奶团，【沉渊】，你摸鱼摸够了啊【帮派】沉渊：……我不分心聊天了

 

    【帮派】克罗地亚：艾博你的私聊也给我停了！别骚扰奶爸，别忘了你们两个都在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