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谁与争攻+番外 作者:翡翠妖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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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顺着台阶向上,四周很静,只有鬼哭一般的风声,还有我们三个人孤寂的脚步声。也许是顾虑到我要照顾你,所以零走在了最前面。他是第一个进入神庙大殿的。当我正要跨入大门的时候,我听到里面零的呼喊,他叫我们不要进去。于是我止住脚步,但门里发生的一切却尽收眼底——巨大的黑色的阴影布满了整个大殿,在那浓黑中间,有两点红光,闪烁着阴毒的光芒,那是怪物的一对眸子。
“这是什么?”我说着拔了剑就要冲进去,我知道羽非零绝不是这怪物的对手。
“不要过来!带着你妹妹快逃!”他回过头这么对我说,脸上写着绝望都要滴下来了。
“你以为我们能逃得掉么?”我回头望了望来路,追兵虽然不敢接近这座神庙,但是他们远远地在外边守候着,只要我们一出去必定毫不留情地包抄过来。我们现在是前后路俱断。然后我感觉到身后一个重量,你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晕了过去。于是我把你安置在台阶一旁,也跨入了殿内,好歹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更有希望些。
我的加入并没有让羽非零的神情有稍许轻松。只见羽非零口中吟唱着我听不懂的咒语,天空落下陨星无数,巨大的火雨淹没了那团黑影。我认得那个招式,我们曾经在元素迷宫遭遇之时,他就是用这招击败了我。他上手就是大招可见对眼前的怪物异常紧张。神庙的地面被陨石雨砸出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窟窿,一时间尘土硝烟弥漫开来,呛得我们不住咳嗽。神殿中一时无声无息,我们都以为那怪物被这一招给击毙了,心情略略放松下来。待到烟雾散去,我们不由得大惊失色,那黑影依然盘踞在我们面前,那陨石雨根本没有损伤它丝毫。我们面面相觑,绝望从心底滋生,盘桓而上。
我不知从哪里涌起的勇气,大喝一声,举剑向它冲去。长剑没入那团阴影,竟然如砍在空气上似的,我猛然醒悟——它本无实体,我们怎么指望刀剑和普通的元素法术对它奏效呢?
一股巨大的压力自黑影深处向我排山倒海般推来,我顿时被击飞了数米,狠狠撞在一根石柱上。身上撕裂般的痛,怎么也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黑影向羽非零处迫去。我张口,发现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从所未有的恐惧狠狠地攫紧我的心脏。我知道我们一行人要完蛋了。我此时只能祈祷它不要发现在楼梯下面的你,虽然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然而在那个瞬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羽非零的周身顿时迸发出无数道的金光,羽非零的外貌仿佛一只被敲破的鸡蛋,外壳被无形的力量一点点剥落下来。然后我看到了他变成另外一个人。金发如同清晨的第一缕晨曦,浮动在空中,每一丝都似乎带着温度与光芒,他站在那里,如同光之子,在他的身后凝聚成一对光之翼。他向着我转过头,我的眼皮忽然沉重起来,就像和煦阳光撒在身上一般,我睡着了。在我醒来之后,神庙里不再有羽非零的影子,连同着那怪物也不见了。我找到了你,带着你离开了那里。”
“后来……我遇见了烈天……我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情。”寂寞月影沉声说:“羽非零就是奥丁。”
水银睁大了眼睛,神色无比惊骇:“这……太让人难以置信……”
“这并不准确。”艾莲娜鬼魅般在他们身边现身,“高权限者可以随意调动数据建立无数化身,他们控制这些化身如同自己的眼和手。而我曾经就是海拉之眼,而与此有着同样命运的还有死去的斐诺安。”
“曾经?”寂寞月影注意到这个词,下意识地重复了一下。
“是的……现在的我是自由的。”艾莲娜的眼神阴冷了下来,“谁也别想再控制我了。”
胭脂色的浓雾正在散去,烈天慢慢看清了他们所在的地方。熔浆之海倒悬在天空,翻滚汹涌。他们处于一片黑色的海岸线边,向前不远就是和这黑色草地一样诡异的黑色沙滩。沙滩的尽头,红色的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明黄的火花。海岸线的尽头,上下两片熔浆之海仿佛交融在一起。一群群黑色的鸦拍打着翅膀盘旋在海面上,所过之处落下片片灰烬。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羽非零喃喃,由于肩膀上的伤口还需要时间恢复,此时的他把左胳膊绕过烈天的后颈搭在对方另一侧的肩膀上,藉此作为走路的支撑。
“你在这里两年也从没有听过吗?”烈天困惑地皱起眉头。
“没有。”羽非零微微摇了摇头,他的左手微微使劲示意烈天扶着他再往前面走一点。
随着他们一点点地深入黑色沙滩,那红色海洋如卷轴一般在他们面前展开,那是奔腾的血流和火焰。他们听到隆隆的轰鸣,金色火焰构成的雄狮从浪峰上奔涌而下,他们咆哮着嘶吼着搏杀着,然后再次消融到红色熔浆中。带着硫磺气息的热风猎猎地吹拂着他们的头发,干燥得似乎可以和一切擦出火星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远远地隐约穿来声声放歌,那歌声跌宕苍茫,高亢处如戈壁上呼啸而过的烈风,低沉处又如护城的铁索相互撞击的鸣响。
“是谁在那边?”羽非零抬高语调对着海面的一个方向喊道。烈天看到他的眉头蹙着,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尽管依然是依靠在自己身上,可是浑身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此时的他很紧张。于是烈天也伸着脖子向羽非零目光的方向望去,他不知道羽非零为何紧张,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一个黑点出现在视线的尽头,它从海上而来,悠然而缓慢地向海滩的方向而来。就在这个瞬间,羽非零把搭在烈天肩膀上的手臂抽了回来,失去依仗物的他踉跄了两下才站稳身形。他口中喃念咒语,深红的法术如弹簧般陡然弹开,羊皮纸页上泛着氤氲不清的黑雾。烈天不知所措地望了望羽非零,他依然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但是他还是抽出了悬在腰间的长剑,将盾举在他们两人的前方。
那黑点逐渐变成了一个清晰的黑影,此时烈天看清了,那是一叶小舟。小舟上,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撑着船向岸边缓缓靠拢。那歌声正是来自撑船人。撑船人似乎也看到了他们,他停下歌声,对着岸边喊,声音厚实响亮如钟鸣:“迷途的旅人,可需要我搭你们一程么?”
烈天看了看羽非零。羽非零难得地绷着脸,一言不发。过了许久,他看了看扭过头来看烈天,似乎是征询意见般。
“既然这里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不如搭他的船再往里走看看。”烈天看了看那熔浆之海的小舟。熔浆之海波涛汹涌,而那撑船人似乎一点也不以为意,哼着一支小调等着他们的决定。
“好吧。”羽非零似乎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目光垂了下来,在那瞬间烈天似乎看到了悲伤的错觉。他转头对撑船人喊:“那麻烦你靠岸让我们上去吧。”
“那么请上船吧。”撑船人朗声一笑,一道金色浮尘构筑的浮桥从小舟上一直延伸到海岸边。烈天尝试着踩了踩,很结实,犹如踩在地面。
他们顺着那金色的微粒之桥上了小舟,撑船人收了浮桥,撑动船蒿,向着汪洋深处而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呢?”烈天问。
“我不过是一个摆渡人。客人你怎么反而问我要去哪里呢?”撑船人的脸藏在黑色的斗篷里面。
“可是……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烈天茫然摇头。
“啊呀,如果客人都不知道要去哪里那可就难办了呐!”撑船人话虽如此,可是语气里却听不出一丝为难的意思,“不如——客人你问问自己的心如何?”
“我的……心?”烈天摸了摸胸口,困惑地皱眉。
“你把我们送到回上面世界的出口吧。”羽非零依然绷着脸,他低声在烈天耳边说:“这里还有这个人都太古怪了。我们还是赶紧找到出去的办法。”
“有些路走了就不能回头,就像有些事做了就不能重来。客人呐,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到上面的世界。”撑船人慢悠悠地说着。
“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你究竟是谁?”羽非零上前一把掀开撑船人裹得严严实实的斗篷。惊愕的神情凝固在他的脸上。斗篷下什么都没有。他向前探出手,只有一团空气。
“哈哈,我是谁?那你又是谁?我们到底是谁呢?”撑船人的声音风一般地缭绕在两人周围。
“闭嘴!你这个死老头!”羽非零的面色愈加阴沉,他对着空中恶狠狠抬起头,眼睛血红,血丝充盈了眼白,狰狞的神情让烈天觉得无比陌生。
“颜?”烈天轻轻唤了声,但是羽非零仰着头,似乎没有听到一般。
“你还没有从梦中醒来么?我的孩子。”那阵风绕着羽非零盘旋着,把他的长发吹拂得猎猎舞动,那声音逐渐变得苍老。
“住口!”羽非零暴怒起来,法书被魔法的气流弹到空中,飞速翻动着,纸页中的黑雾向外扩散着,几乎笼罩了他的整个上半身。
“颜!”羽非零的异状让烈天非常不安,他试图伸手去拉羽非零,可是手指触及黑雾的边缘,一阵巨大的压迫袭来,几乎将他击飞出去。
“呵呵——”那个声音笑起来,变成阵阵微风,涟漪一样在空气中荡开。一个巨大的人形如水银一样在虚空中凝聚,面目模糊,他威武地向着下方的羽非零一指,声音隆隆如万雷齐鸣:“你该醒来了,奥丁。”
奥丁降临
一根金发从羽非零夜色般漆黑的长发中生长而出,仿佛晨昏相交的第一缕晨曦。就如日出的信号般,太阳缓缓从地平线升起,越来越多道金光驱散了浓黑的夜。羽非零跪伏在小舟之上,披散下来的长发一半纯金一半漆黑,诡异非常。
“颜!”烈天惊呼,面前的情景让他有些手忙脚乱,有些不知所措。他上前一步用手臂紧紧抱住羽非零,仿佛出自于一种初始的本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用力仰起头,怒视着空气中那个模模糊糊的人形,愤怒的眼神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世界的管理者奥丁,他总是站在云端俯视着一切。然而独自一人的感觉那么寂寥。于是有一天他决定做一个梦,在梦里他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人,他出生、成长,和这个世界里其他人一样生活着……”洪亮的声音从半空处传来,“就如你所知……奥丁的梦就是颜行歌。而现在,这个梦该醒了。”
血族末裔和伊娜正行经一个小小的市集。这是一个这里居民自发形成的小市场,一些新旧程度不一的装备被放在小推车上叫卖着,一看就知道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东西。血族末裔心想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会因为这种互相残杀的规则而完蛋,但是这并不是他关心的内容。他只需要在这个世界完蛋之前逃出去就好。市集的道路逼仄狭窄,刚下过雨不久的路面满是黄泥。从中间经过的时候裤腿上总是不可避免地溅满泥点子。这让伊娜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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