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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也吓了一跳，指著他叫著：「你该不会是云吧？」

　　

　　枫叫他云？浮云就是云？！

　　

　　一听，允甩开他的手，显得有点慌张。

　　

　　他很明白云的能力，上次幸运躲过，这次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又「看」到了什麽。

　　

　　云懂他心里在焦虑什麽，不禁温言安慰：「放心，我的能力只剩一点点，看不到什麽……再说，我不会任意去看别人的过去。」

　　

　　允点点头，没说话。倒是枫一见到云显得非常的兴奋：「真是好久不见！原来你住在这里吗？」

　　

　　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眼神复杂得很。

　　

　　「别在这里说，找个地方坐一下吧？」枫提议。

　　

　　「好啊。」云爽快地答应了。

　　

　　允查觉到云一直盯著的视线，不禁有点手足无措，干嘛这样看著他呢？

　　

　　对了，前一阵子一直没看到浮云，是因为他在现实中有事吗？再看了下云的眉间阴霾重重，精神不济，似乎有什麽心事。

　　

　　担心著他，结果一坐在露天的咖啡座，允就说了一句想咬掉自己舌头的话──

　　

　　「你心情不好？」这种话跟在很多年後才见面的人说，是在装熟吧？

　　

　　云讶异了下，那张漂亮的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在怀疑为什麽我没上线？」

　　

　　允睁大了眼，「你……」

　　

　　「你是小昙花，也是小允啊！」

　　

　　「原来你知道……」

　　

　　「起初不是很确定，但……」云对他抱歉地笑了笑，「我托人查过你，我自己也曾回到研究所去拿证据，所以才确定是你。」

　　

　　「你……回研究所？」对小矮人而言，那是一个死都不想回去的地方，有什麽是值得他再回头去寻找的？「你在找什麽？」

　　

　　「关於你的报告。」顿了顿，又说：「我很抱歉这样私下打探你……」

　　

　　允摇摇头，「反正那些事都过去了，我并不在意。」

　　

　　「但我总是想起以前的你……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似乎没一个待你好……」

　　

　　「那有什麽关系？我现在很好就好了。」允扯出笑容。

　　

　　枫本来是静静听著，其实他们两个人发生的事他也大概猜得出来，他是相信云没有恶意的，他们七个人间不需要互相陷害。那没有意义。

　　

　　「……住在N区的人说这种话是在安慰我吗？」云调侃著。

　　

　　允用一双真诚的眼睛看著他：「比不自由来得好，不是吗？」

　　

　　云愣了一会，领悟过来，笑得迷人：「是啊！能够自由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脱离研究所的他之前只是从那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他所想要的自由就像铁杆外的鸟，在他眼前飞过，让他看得见却抓不住。如今他虽是一个人，但他搬出那个地方了，来到这个繁华的Ａ州，是他的幸运。这的确是很好。

　　

　　云眉间的愁云这下总算散了些许，人的心情来得快也去得快，一转眼，允不过是喝了一口咖啡的时间，云便又恢复到游戏上那总是喜欢戏弄他的那个浮云。

　　

　　「不过话说回来，小允你也长得太好看了吧？尤其是这双眼。」云用手指轻佻地抬起允的下巴，那张只有他巴掌大的脸上眼睛特别漂亮，彷佛是以前那片还未受污染的蔚蓝海域，随著光线的变换，允的瞳色便能有深浅不同的蓝，十足的幻惑人心。

　　

　　允撇撇嘴，这话他听过好几遍了，每次牧梁心血来潮也总喜欢这样笑他。明明这些哥哥们的容貌更好看不止十倍，他只是一双眼睛发色跟别人不同罢了，哪有真他们所说的漂亮？

　　

　　──虽然他没有见过真正的海，但那片海一定比他的眼更美上千万分。

　　

　　「被一个比我好看的人称赞，我该觉得荣幸吗？」允鼓鼓颊，将云的手移开去。

　　

　　「对了，你怎麽会在这里？从Ｎ区到这里挺远的，是枫带你来的？」云看向枫。

　　

　　枫搔了搔他的黑色短发：「不是我带他来的，只是我们约在这里。」

　　

　　「你也住Ａ区？」

　　

　　「不，我没有你们那麽有钱，我在Ｃ区。」

　　

　　「小允？」云斜眼看他，不是枫，那表示有其他人。Ｎ区那地方靠小允自己一个人的能力是走不出来的。

　　

　　「……是牧梁。」允本来想装傻，因为他今天是偷跑出来的。

　　

　　云挑了挑眉，正想再说些什麽，牧梁的声音见鬼的在後面响起：

　　

　　「唷！小允这麽想我啊？那怎麽还偷溜了都不告诉我？」牧梁凉凉地说，一屁股坐在小允的地方，用下巴比了比一旁某位已经怒发冲冠的人。

　　

　　允暗叫一声糟，可随即想起游戏上的事，心里还是不舒坦，索幸当没看见，接过枫递过来的蛋糕吃著。

　　

　　「牧梁，这该说是巧合吗？」云用相当讽刺的口吻道。

　　

　　牧梁耸耸肩，「随你怎麽想，反正我是来找小允的。」

　　

　　云哼笑了声，抬眼看去，那头浅褐色的长发真是显眼和如湖水般碧绿的眼睛，让人不想认出都不行。「轩，好久不见了。」

　　

　　轩淡淡地看他一眼，对於想用小允的消息交换刹那的人不置可否，不想多理。只见他默默地坐在允的旁边，什麽话也没说，一迳凝视著他。

　　

　　云暗自磨牙，这轩的心思也太狡猾了，老是挡在他和小允中间干什麽！

　　

　　哪里不坐挑他和小允的中间坐？游戏上是这样，现在又这样！真是令人不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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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允:哥哥!给我丢掉刹那!(使劲摇轩的肩膀)

　　轩:.....你再摇...他也不会从我的脑袋里掉出去....

　　小允:你是白痴!!我不想理你了!!

　　轩:......你这是叛逆期到了吗?

 

 

 

追寻  (十七)故人? 敌人?  中

 

　　一旁的枫在轩出现後就一直盯著他，默默不作声，轩注意到瞄了他一眼，总觉得对方的脸很眼熟，但他没有多想，马上收回目光只专注在允的身上。

　　

　　枫注视轩的理由也是觉得对方很面熟，一开始想不起来，但看了看允後，忽然顿悟过来。

　　

　　「你是轩……」枫的语气微微的讶异，「也就是端木尧？」

　　

　　「我是。」轩头也不回地说，对於枫知道他就是端木尧并不意外，毕竟他曾出现在网际媒体，有一两个人记得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

　　

　　枫移开视线，「小允？」他有点担心。

　　

　　允闷声地回：「没事。」

　　

　　枫松了一大口气，这表示还未东窗事发。

　　

　　他的反应引起牧梁的注意，这两个人不知道在打什麽哑谜。不过让牧梁心里很不是滋味的是允偷跑，在他的保护下居然还偷偷溜掉，虽他早有先见之明装了追踪器，但这事还是大大打击了他的信心。

　　

　　这小允，长大了，连胆子也大了！看回去还不抓他来打屁股！

　　

　　「小允，你为什麽没有提过你跟枫有联系？」牧梁皮笑肉不笑，他现在心情可差的！

　　

　　允不敢看他，牧梁这种表情很可怕，不知道是不是在盘算把他吊起来打……

　　

　　「我忘了……」

　　

　　「忘了？」语调微扬。

　　

　　接著又说：「算了。枫，好多年不见，你好吗？」先审问完「犯人」，再来久违的问候。

　　

　　枫轻轻笑著：「还可以，看来你们都过得很不错，A区的大户喔！」

　　

　　「骗吃骗喝啦！」牧梁谦虚地说，但表情一点都不谦虚，洋洋得意的笑了笑。然後看了看时间，说：「对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聊。」

　　

　　「这麽快？」浮云说。

　　

　　「嗯，有点事要处理。」牧梁状似无意地看了轩一眼，轩没将他们来这儿的目的忘记，喊了允：「回去了，小允。」

　　

　　允漂亮的眉皱了起来，露出犹豫。他还没买礼物送给枫呢！这麽快就走？到底有什麽事？

　　

　　「小允，有事要找你商量，先回去吧？你要跟枫和云见面下次有的是机会，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彼此住得不远，先和哥哥回去好不好？」牧梁动之以情，说之以理。

　　

　　「到底是什麽事？不用我也可以吧？」

　　

　　牧梁说：「回去再说，先走吧？」

　　

　　「为什麽不现在说？我还要买东西！」允觉得莫名其妙，他刚出来没多久又要被带回去？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会迷路！

　　

　　牧梁瞥了瞥轩，轩抿嘴不悦：「你偷跑出来还买什麽东西？」

　　

　　一听，允一怒：「我又不是囚犯！偷跑？没有这麽严重吧！」

　　

　　允公然与他作对，轩的眼神冷了，「你回不回去？」说著，动手就去扯允的手臂。云和枫一见，又惊又怒，一人挡在允的前面，一人挡下轩的大手。

　　

　　「端木尧！你这是怎样？小允身体不好，禁得起你这样拉扯吗？」枫曾看过允因为身体状况坏到无法和他一起玩游戏而被系统强制下线，这孩子时不时就会头痛，身体也常会畏冷，这样孱弱的身体轩怎忍心动粗？

　　

　　轩刚眯起眼，脸上的表情没有温度，他越过云，要将允强制带回，牧梁见允的脸色苍白，警觉不对，忙拉住他，「等等！小允不舒服！」

　　

　　枫一回头，就知允的旧疾发作，他忙将人搀扶坐下，还去要了杯温开水给他喝下，一面拍著他的背。过了几分钟，见他的脸色不再那麽苍白，枫一回头直瞪著轩：「你看到了吧！他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你刚刚的动作非常的愚蠢！」

　　

　　浮靠在允的旁边，抚著他的後脑，问：「你这毛病是离开研究所後有的？」

　　

　　允点点头，缓缓地说：「我……不喜欢别人抓我……」

　　

　　云听了立即明白过来，恐怕这是心理上的阴影，对於过去一种恐惧。

　　

　　轩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又青又白又黑，掀了掀唇，却不敢喊允的名字，牧梁见这样也不是办法，索性要大家心平气和的坐下，先是意有所指的问枫：「你近来去过『Ｙ』区吗？」

　　

　　枫满头雾水，不明白他为什麽要这麽问，不过还是照实回答：「没有。我从来没去过，那里是一个被丢弃的地方，我干嘛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