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判官再就业+番外 作者:王老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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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器。”
陆寒摸着张庶的胸口,那里还有一点儿热乎气儿,如果自己再晚发现几个小时的话,那……
“胡瓜,跟我出巡,带整幅执事。”
“全带?那不就成了……”
“不用多说,有什么事情我自己担着。”
“……,是,老爷。”
……
齐家祖宅。
齐允文悠闲自得地啜着手中的红酒,身边就是齐家老太爷的牌位。
“这么多年了,也难得我终于做了一回自己。”
他苦笑了一声,将手中的酒杯倾斜着,红酒滴滴答答地淋在齐老太爷神位上面的照片上,神色非常轻蔑。
“为什么玉良纨可以、澹台流光可以,而我却不能?我不过就是喜欢男人罢了,到底给你丢了什么脸?”
他的声音变得尖锐高挑,非常刺耳,他神经质似的笑了几声,一扬手,把齐老太爷的牌位都打翻在地上。
“你怎么不早点儿死?!你死了,我就不用再偷偷摸摸的,棋官儿也不会被人抓走,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风流快活,都是你的错!”
齐允文喘着粗气,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看着满地的狼藉。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耀眼的阳光,忽然发出了阴鸷的冷笑。
只要再过几个小时,陆寒也会尝到失去爱人是什么滋味儿了,上次算他走运,破解了金缕玉衣的魂器,不过这一次的海昏侯大墓不一样,很多东西都还来不及出土,现场又有那么多工作人员和武装力量的把守,除非陆寒以后不想在阳间混了,否则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他是不可能破除魂器的诅咒的。
齐允文悠闲地看着窗户想到,他一向都不怎么喜欢艳阳高照的天气,可是今天却很反常地拉开了整幅窗帘,让阳光照射进堂屋之中,这温暖明亮的气氛使他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忽然之间,地上光线一缕一缕地消失了,齐允文看了看地面,有点儿没反应过来,神色蓦然地抬头看了看天空。
原本晴朗的天空阴郁了起来,灼热的太阳似乎失去了不可一世的喧嚣沸腾,苍白地挂在天际,齐允文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总觉得那太阳死气沉沉,苍白之中竟然还泛着一点儿绿幽幽的暗淡光线。
被暑气蒸腾得有些扭曲的地平线上,远远地好像走来了一支队伍。
齐允文揉了揉眼睛,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似乎是一顶官轿,前面还打着肃静回避牌,有一种穿越了的即视感。
“来了吗?陆寒。”
齐允文的心砰砰直跳,他躲在窗帘后面,惊怖的神情之中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太岁星动,百鬼夜哭,判官出巡,挡驾天诛!”
胡瓜敲着手中的鸣锣,大摇大摆地率先走进了齐家的庭院之中。
就在这时,齐家影壁后面的垂花门上,那颗高耸参天的古桃树,竟然婆婆娑娑地摇曳了起来,原本在盛夏时节的枝繁叶茂,这会儿竟然摇落下许多淡粉色的花瓣儿,衬着天空中失去了温度的绿莹莹的阳光,让气氛变得诡异可怖。
那株桃树的枝叶竟然以人类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地蔓延着,转瞬之间它的伞盖就遮天蔽日,将陆寒的仪仗完全覆盖在它参天的阴影之下!
“咯咯咯!”
树冠之中传来了凄厉的啼叫声,回荡在杳无人迹的庭院里,好似百鬼夜哭。
“噫!”
胡瓜一下子扔掉了手中的红灯笼,整个儿狐都炸毛儿了。
“老爷!老爷!原来齐家是帝都鬼门!”
怪不得那个姓齐的好像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几次三番的找茬儿,原来齐家祖宅竟然盘踞在帝都鬼门之上,又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术遮盖住了附近散发出来的阴气,他打的如意算盘,就是要让老爷自投罗网,被桃树里栖息着的金乌啄死!
胡瓜想到这儿,对抬轿子的鬼卒们喊道:“快带着老爷离开这儿!我来断后。”
“胡瓜,忙什么?”
轿子里传来陆寒低沉的声音,他好像也不怎么意外,完全不像其他的恶鬼那样,听到金乌的啼叫就会吓得魂飞魄散。
轿帘微微地摆动了一下,从里面倏忽飞出一柄佩剑,一下子射向了遮天蔽日的桃树冠盖深处。
“咯咯!”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啼叫,一只浑身上下都长着金色羽毛的大公鸡从树冠上掉了下来,蹬了几下腿儿,不动了。
“卧槽!”
胡瓜没想到自家老爷还有这样的本事,哆哆嗦嗦地凑上前去,看了看那只死透了的金乌,老爷,你有没有搞错啊?这可是鸡的祖先,太阳金乌的姐妹,你就这样把它弄死了真的大丈夫?
“胡瓜,吃了它。”
“噫!老爷,我不敢。”
“赏你了,对你的修为大有好处。”
两米高的狐狸踌躇了一下,吞了吞口水,唉,管他呢,天塌下来有老爷顶着,跟着老爷有肉吃,再说正好饿了。
大狐狸蹲在地上,张开了长着獠牙的大嘴,吧唧吧唧吃了一个风卷残云。
“陆寒,你!”
齐公馆的大门被人从里面砰地一声推开了,齐允文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陆寒的名字,眼睛里好像就要瞪出火来。
不可能的,鬼门在白天一开,凡是这世界上还没有回到地狱的孤魂野鬼都会被金乌扑杀吞噬,就算陆寒是四大判官之一,也不可能对鬼门关完全不存忌惮之心,除非……
他推开门直接面对着陆寒的仪仗,很快,腿就软了下来。
“这,这不是判官仪仗……大驾卤簿,阎王?!”
第92章 魂墓
轿子中的陆寒不置可否,一撩袍袖打起轿帘,缓步走下了官轿之中,他怀里抱着张庶,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齐允文。
这会儿齐允文的腿早就软了,他肩膀一侧歪,扶着门框勉强站住,眼前的陆寒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不怒自威,让他的膝盖忍不住直打颤,强忍住下跪的冲动。
“别,别过来!”
齐允文在慌乱之中竟然做出了一个十分幼稚的动作,砰地一声把齐公馆的大门关了起来。
“怎么,就这点本事吗?”
陆寒冷笑了一声,动作很轻柔地抱着张庶,撩着蟒袍玉带的下摆,迈着官步走了过去。
说也奇怪,虽然两个人的体重不算轻,但也绝对不是重如泰山的,可是陆寒每走一步,竟然都会将齐公馆外面的鹅卵石地面踩出一条很深的裂痕。
“齐允文,开门。”陆寒说。
里面一点儿回响也没有。
陆寒伸出手去,轻轻地按在了大门上。
“唔!”
从他的掌心传来一阵灼热的疼痛感,门楣之上的雕梁画栋随之发生了改变。
“门神?是你?”
陆寒有点儿惊讶地看着门板上面显现出来的门神画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怪不得齐家对我一点儿忌惮之心也没有,原来你就是他们家的祖师?崔钰,出来!”
陆寒忽然提高了声线,伸出鬼爪往门板里一抓,深深地嵌入了里面,膂力一校,竟然从门板里活生生地拽出一个人来!
“陆寒,你别太仗势!”
被揪出来的崔钰气急败坏地看着他,书生意气的样子摆弄着自己的前襟儿,这样狼狈的状态下还是不想失了汉官威仪。
“齐允文的生死簿给我。”
“你!”
崔钰正要挺身跟他争辩,忽然一眼瞥见了陆寒身后的仪仗。
“陆寒,你敢越制?!”
陆寒没什么所谓地耸了耸肩。
“那你去冥府告我反了,我就在此处等你。”
“崔判,您老忘了,陆判是代天巡狩,阎罗天子亲赐的銮驾,如朕亲临,他手上还有尚方宝剑呢,咱们不能硬碰硬啊。”
崔钰身后的书办小鬼儿暗搓搓地扯了扯他的袍袖,低声说道。
“……”
崔钰脸上一副宝宝心里苦的表情,都是做判官的,为什么待遇差别这么大,当年陆寒失业下岗的时候,剩下的哥儿几个还群嘲了他一番,现在看这个阵势,总觉得他在下好大的一盘棋啊,到了阳间没几天,总裁也当了,媳妇儿也娶了,连儿子都有了,还有没有天理啊。
“崔钰,把生死簿给我,这事儿咱们就算说开了,要不然一会儿我基友来了,你可就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去了。”
“你基友是谁啊?”
“纨贝勒。”
“噫!”
陆寒只觉得眼前一黑,敢情这崔判连挣扎一下的姿态都没有,直接一阵黑风就遁了,小旋风刮过,地面上只剩下一本残破的书卷在风中瑟瑟地翻着页。
陆寒把已经挽了起来的袖子又重新捋回去,俯身捡起了地方的生死簿,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不至于吧,怎么吓成这样。”
“老爷你忘了,你那个好基友纨贝勒的媳妇,啊不不不,他的夫主金文玲是现役皇帝啊,崔相和魏相都是凌烟阁的人,能不怕他嘛,更不用说纨贝勒的龙骨那件事了。”胡瓜捉着嘴角边剩下的几根鸡毛,在一旁提点着陆寒。
“哦,也对。”
陆寒漫不经心地翻开了生死簿,他的鬼爪变得修长锋利,慢慢地在齐允文的名字上面划动着。
“老爷,你这就要勾了他?”
陆寒不置可否,小心翼翼地从崔钰的生死簿上割下了齐允文的名字,贴在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一卷上面,并没有马上动手。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张庶,他的眉头紧蹙着,就好像做了噩梦的样子,陆寒额头上的青筋开始暴了起来,今天有一个齐允文,明天还不知道有多少帝都九门的子弟都暗搓搓地盯着自己的爱人。
“胡瓜,你照顾姑爷。”
“是,哎,老爷,差不多得了,您别冲动啊。”
“今天……”
陆寒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他伸出自己的鬼爪轻轻地挠了挠齐公馆的大门,木质的门板竟然被他抓出了玻璃一样尖锐刺耳的声响。
陆寒推门进去,四下眼风一扫,就看见齐允文缩成一团儿,抱着头哆哆嗦嗦地躲在一楼大客厅的沙发后面,还在不停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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