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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修 作者:柳木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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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天作之合 因缘邂逅

    “陛下饶命!臣,臣有一枚家传秘药,可治天下百病,不知陛下可愿一试!”眼看着自己就要被两个侍卫拖出去,景茂晔把心一横,终于决定冒险赌上一赌。
    “嗯?什么秘药?”皇帝一个手势挥退侍卫,“为何到现在才肯说?”
    景茂晔急忙解释:“因此秘药的药方已经年久失传,又只余此一枚,后辈们不敢擅自毁坏先祖遗宝,是以无法断定这药丸成分为何,不敢给陛下妄用。但微臣家书中曾记载此药功效,的确是药到病除,医百病,解百毒。”
    皇帝用药,若非断定成分,再经太医院会诊商议是否稳妥,是不能擅自入天子之口的。也正因为此,景茂晔才不敢轻易将九皇子交给他的这枚药丸拿出来,唯有在被逼到绝境时才会拼死一试。
    “荒唐!既不知是用什么制成此药,怎敢给父皇服用?”不等皇帝回答,雍王先在一旁呵斥道。
    白发道士从始至终连正眼都没瞧景茂晔一下,更别提他拿出的药丸。身为修仙者,他所调配的药物虽然等级一般,但一个小小的凡人太医又怎能有办法对付?现在失败的人越多,被皇帝杀的人越多,等他出手药到病除时,才越会显出自己的高明。索要赏赐,皇帝也不会拒绝。
    见皇帝面露迟疑,他身边贴身服侍的太监总管见状,近身到他耳畔说了一句话,皇帝听了以后眉头舒展,微微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吧。”
    于是太监总管将那药丸接过,命人用小刀轻轻刮了些碎屑,然后提了一只装有两只小白鼠的笼子,将药屑喂给白鼠吃。药鼠与药人相比,可以用时更短地检测出药效,并且所耗费药材也相应地少了几倍。
    几个时辰过去,药鼠安然无恙,甚至比刚才用药前要活泼灵动了不少,显得十分有精神。随着头疼加重,皇帝终于无法再忍耐,就在神智接近崩溃的一刻,不管不顾冲过去,一把抓过药丸服下。
    当京城中因皇帝急病而人心惶惶时,宁远已经到了吴州。
    自古以来赈灾款项都是官员眼中的大肥肉,自上而下层层盘剥,真正能到灾民手里可能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朝廷开仓放粮,出仓时还是新鲜的大米麦谷,到了百姓的饭碗里就只是陈年糠皮,赈灾赈灾,赈到最后却只是拿这些活命的东西喂了黑心狗官。
    吴州地方官知道这次临危受命的是九皇子宁远,无不窃喜。他们早就听说这位皇子被幽闭在冷宫中数年,不仅身子骨不好,又因为自幼无人教导,胆小怯懦不谙世事,如今虽然封了个郡王,却也只靠拍马溜须依附于献王,能有什么能耐?再加那么一个尴尬身份,想来这次下吴州也只是在大臣陪同下走个过场捞些资历而已,又怎敢轻易闹事?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各级官员并没有小心应对,就按照惯例行事,接收赈灾款粮时盘剥得丝毫不手软,更有甚者,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登记的账册随便一翻就能看到漏洞。
    宁远抵达吴州后,查了几个郡的赈灾款款银接收情况,那些账本在他眼皮子底下一过,就能发现问题,干脆利落,接连斩了两名当地大员。
    来了就见血,这一下可把吴州境内的大小官吏惊到了,猛然意识到这病秧子皇子可能不是善茬,纷纷从被窝里爬出来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安排军帐收容流离失所的百姓,并派当地军队开清河道,引导洪流。
    一路南下,吴州当地的官吏们渐渐发现,无论是筑堤,抗洪,赈粮,医务,诸般杂事就没有能糊弄过这个深居简出的九皇子的,凡是心思不正的官员,无论出身贵贱,严查不待。这样等宁远他们到了受灾中心区,各处已经是一片海晏河清,可以说,这还是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一次赈灾,受灾区百姓无不对宁远感激涕零。
    因消息滞后,当宁远得知皇帝生病的消息时,已经距天子真正发病过去了七八日。
    
    第90章 瘟疫
    
    吴州堤坝位于吴州南边的兰芳县内,也是宁远一行人最终抵达的目标地。借住于当地县令府,这一夜,大雨滂沱依旧,一匹高大肥壮的枣红马漏液奔来,在县府后门处勒缰停下,自上翻下一名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壮实汉子。汉子到门口从怀里掏出一物递给早就等候多时的门房,片刻之后被门房引入府中。
    “九殿下!九殿下!末将……末将未料有生之年还能再次见到殿下,请受……末将一拜!”
    壮汉身上的蓑衣尚在滴水,一双虎目满含泪光,跪伏在宁远脚边重重磕了几个头,情绪显然非常激动,连说话都有些哽咽。
    宁远忙将人扶起,凝视壮汉良久,方将他拜门时递上的一块玉牌归还,道:“你便是郭汜将军?”
    壮汉用脏污破旧的衣袖胡乱蹭掉眼泪:“回殿下,正是末将。”
    “郭将军能在大难中逃得生天,已属万幸,如今漂泊于市井江湖,又有一番作为,着实令人钦佩。”
    眼前的这位郭汜将军,正是当年平威将军的副将,素有万军中取敌将首级的骁勇之名。如今改名为王冲,是江南一带最大帮派义气盟的副宗主。
    “当年北疆一战,平威军几乎被尽数歼灭,平威将军以命相护,才换来末将如今苟且偷生。平威军被打成叛军,朝廷展开天罗地网缉捕幸存兵将,我与其他几个活下来的兄弟不得不隐姓埋名……我等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我平威军上下对朝廷忠心耿耿,在北疆前线更是不顾性命地杀敌卫国,兄弟们几天几夜不合眼,终于击溃瑶国铁骑,怎么,怎么好端端就变成了叛军……”
    提起那段惨烈往事,二十万平威军背负罪名死不瞑目,这位昔日征战南北破敌无数的堂堂将军,也忍不住涕泪俱下,锤子一样紧紧握起的拳头抵在地上,粗糙龟裂,包含风霜,上面虬结凸起的青筋隐藏着不甘与愤懑。
    “郭将军放心,既然我敢派人联络你们诸位,就必然不会对母兄与舅父的大仇坐视不管。”
    此言一出,郭汜瞳孔微缩,猛地抬头看宁远,眼底的热切喷薄欲出,好像里面有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那火焰是仇,是恨,是数十万兄弟殷红的血。
    “殿下,只要您一声令下,平威军残部定然尽数听命于殿下差遣!刀山火海,在所不惜!无论殿下想要做什么,兄弟们都生死相随!”
    眼前的少年不仅是高贵的皇子,更是与平威将军有血缘关系的唯一后人,郭汜当年对平威将军忠心耿耿,如今见到宁远,便等同于重新寻到旧主,尤其因吴州水患,这一路听到不少九皇子的贤名事迹,心中感佩,对他更是俯首听命。此时一番话说出来,已隐隐包含了那层了不得的意思。
    宁远自是听出了郭汜的话外之音,然而他却只是神色平淡道:“有一件事,我要提前与郭将军说明白,还望将军谨记。”
    “殿下有何吩咐?”
    “平威军当年蒙冤,只因父皇被女干人蒙蔽,一手酿成当年惨案的并非父皇,平威军忠于大梁皇室,忠于君主,任何人都不得将反叛的污名加诸于它的头上,明白吗?”
    郭汜一愣,怔怔看着宁远。
    “怎么,郭将军还有何疑问?”见郭汜不答话,宁远又问了一遍。
    将士认主,一切唯主公之命是从,因此郭汜只是愣神一瞬,便将所有不解和不愿压下,不再说什么。
    宁远何尝看不出郭汜心中的不服气?叹道:“郭将军,你可曾想过,若当真动用了非常手段,即便能给那些枉死的将士报仇,也永远无法洗脱他们叛军的污名。难道郭将军不想看到真相大白于天下?不想看到平威军翻案洗冤,恢复他们家族的名誉,使千万将士的排位堂堂正正入宗祠灵堂?”
    郭汜苦笑:“翻案洗冤……难道殿下当真相信会有那么一天?”
    宁远向郭汜郑重拱手:“还请将军静观其变,少则半年,多则两年,定然出现转圜契机。”
    “岂敢。”郭汜忙深深叩首回礼,拜道:“末将谨记殿下之命!平威军将永远都是忠君之师!”
    沈方化来找宁远时,正好撞见郭汜从房中出来。郭汜冲沈方化施了个礼,才脚步匆匆离开。郭汜斗笠压得低,脸上又蒙了一层黑布,沈方化看不到他面容,却也没有如何惊奇。
    这一路南下,不时会有这样身份不明的人被九皇子召见,向他禀报当地民情,因此九皇子所到之处,对当地民俗民务了如指掌,做起事来十分顺当。沈方化虽然没有明问这些人的身份,却也能隐约猜到。
    “这么晚了,中书令大人来访可有要事?”
    沈方化的脸色并不好看,苍老的眼珠里甚至隐含怒气,“禀殿下,老臣奉旨查证堤坝毁损之事,如今已经查明,发现这其中另有隐情。”
    宁远本在案前铺宣纸准备写字,听到这里动作一顿,微微蹙眉,瞬间猜到什么,倏地抬眼看向沈方化,眸中染上一片冰寒。
    “哦?什么样的隐情?”
    “吴州堤坝虽然在建造时多有偷工减料之嫌,但这次决堤处,却是人为损坏,并非自然之力所致。”
    并非自然之力?那就是人为。
    究竟是谁,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动机,才会人为地故意毁损堤坝,致使四十多个郡县被洪水淹没?
    这其实并不难猜。
    吴州堤坝是献王负责督造,若这次不出事,根本不会有人查到其中的贪腐,或者即便有人查到,这样不痛不痒地参奏一本,对献王造成的影响也可以忽略不计。毕竟贪腐之事在如今的官场中早已司空见惯,就连皇帝自己也心知肚明。可是如今酿成了这样的惨祸,就算皇帝有心想将事情压下,面对民怨民怒,也无法包庇献王一派,必然严惩。
    献王倒霉,最大的受益者是谁?答案不言而喻。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才刚刚在朝中有起色的献王一派,最近又被雍王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天佑十九年夏,吴州涝,生疫情,死伤以百万计。
    也许后世史书上留下的只是这样简简单单一行字,其背后隐藏的却是数万活生生血淋淋的人命!
    难道就是为了给献王还击,为了争权夺利,就可以枉顾数十万黎民性命吗?
    就在同一时间,躲在枕中空间的莫辰从昏睡中惊醒,莫名感觉到一阵滔天怒意。
    枕中空间没有了宁远,就不再是郁郁葱葱灵力绵密的广袤山谷,而变成了一个灵气稀薄的残败花园。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莫辰越来越喜欢睡觉,偏偏宁远这一路南下旅途劳顿,为了方便,就让他自己呆在空间里。
    如今他早已经和人类心意相通,毫无疑问这怒意来自人类,只是莫辰从未见过人类如此生气。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能把他气成这样?
    莫辰原地伸了个懒腰,从空间里跳出来,落到宁远的床上,回身一口将那枚一点点变小的玉枕吞到肚子里,从卧房窜出去。
    “殿下,还有一事,老臣一直想不通……”见宁远脸色阴沉如水,显然已经猜到是谁从中作梗,大家都是聪明人,沈方化自然不再多费口舌。
    “中书令大人请讲。”
    沈方化捋了捋长胡须,“吴州堤坝工程浩大,老臣派人前去查看,发现毁损之处颇多,破口痕迹也非常新,显然是近一个月内所为,而且并非一两人能做得到。可是吴州堤坝因刚好处于关隘要塞,附近一直有守兵巡逻,若真的有人在这里做手脚,必然会被发现。老臣命人查问了所有轮值守兵,却从未发现有什么可疑之人靠近过堤坝,着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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