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判官再就业+番外 作者:王老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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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半仙儿一脸的- yín -笑,面团儿一般白白胖胖的脸上满脸跑眉毛,笑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
陆寒的老脸一下子就红了,原本就不善言辞的画风,这会儿变得更加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没……”
“别跟哥装蒜啦,哥是混过洗头房的人,什么不明白,看你那小损样儿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还说没有?”
陆寒心说你懂个屁,老子那是为了红湘妃,可是这话又不能拿到台面儿上来说,只好借着这个话头儿,不置可否地糊弄了过去。
俩人在屋里叽叽咕咕了半天,,刘半仙自以为得计,心满意足地走了。
他前脚走,胡瓜后脚就跟了进来。
“老爷,老爷!”
胡瓜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陆寒才回过神儿来。
“哦。”
“老爷,你干嘛非要冒这个险啊,那把红湘妃是个硬茬子,你的身体都启动自我保护机能啦,足矣说明内中的怨力有多么强大!咱们在阳间比不得在那边儿,这里初来乍到的,很多技能还没get到呢,收拾个孤魂野鬼还差不多,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去冒险啊。”
“现在不相干,不代表以后不相干嘛……”
陆寒怀揣着自个儿的小心思,心说这张家的后人结交一下也没什么不好,毕竟自己如今做的这个行当和老九门到底有些干系,一来能探探这把红湘妃的来历,二来又可以卖张庶一个面子,何乐而不为呢?
谁知他觉得自己是深思熟虑的look,在胡瓜眼里就变成了一副少女怀春吉士诱之的模样,看得他浑身一激灵。
“老爷,你该不会是被他的美色给迷惑了吧?老爷,你有没有搞错啊!我这么一个花美男陪在你身边几百年了,还比不上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妖精儿吗!苍天呐……”
胡瓜还没嚎完,就被陆寒一个抱枕糊在了脸上,只剩下一连串支支吾吾的呻吟。
“别嚎了,我对人兽没兴趣。”
“呵呵哒。”
胡瓜快速地扭动着脖子,抖了抖发型,翻了个白眼说道:“您老人家不喜欢人兽,没准儿人家张总还不乐意人鬼呢!”
……
扇子再一次落到了陆寒手中的时候,张庶并没有出现,只有刘半仙儿带着一脸的歉意,用一种怜悯的目光望着陆寒,一副“你不用说了,哥都明白”的表情。
“小陆啊,别灰心,张庶他公司人多事忙,也不能每次都抽得开身啊,这回让我带着东西先过来,等这边儿有了眉目再说,另外还要让我问问你们的报价,哎,我跟你说啊……”
刘半仙儿生怕陆寒以为自己面子不够,才没有说动张大总裁一起来,十分热络地上来勾肩搭背和他说小话儿。
“一次半次的没事儿,受嘛,还不得端着点儿架子,嗯?你这事儿就包在哥哥身上放心啊,你哥我那要是梦回金瓶,绝对是王婆儿的不二人选。”
“你个老猪狗,马泊六,离我家老板远点儿啊!”
刘半仙儿还在说风情,转眼就被端茶进来的胡瓜一连串儿的抢白给噎了回去,知道自个儿呆不住,搭讪着站了起来往外走,慢吞吞三步一回头的,教胡瓜拧着耳朵轰了出去。
陆寒感叹了一声,这个世界终于清净了,长吁了一口气,开始端详手上紫檀扇匣里的那一柄红湘妃。
绝色尤物。
这件东西搁在宋明,那真是价值连城,可是到底为什么这样一件稀世珍宝会触发一连串的灵异事件,即使张庶声称自己已经将东西锁了起来,而周围的灵异事件却越来越多了呢?
看来他中的厌胜之术深入了命脉,媒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若是要解煞,还是要从扇子本身所携带的怨念入手,除非这柄扇子之中的怨力之源重入轮回,否则,张庶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陆寒摘下了厚重的镜片,抬眼一瞧,四周全都是各式各样低调撸过的孤魂野鬼们,自从自个儿在这个小铺面儿落脚,周围就自动形成了一条“鬼道”,就因为上次送了老掌柜的从这块儿走金桥过银桥,托生成了大户人家的富二代,此事一出,哄动了京城鬼界。
这玩意儿就跟彩票站一样,其实在哪儿买区别不大,可是人都愿意到曾经开过大奖的站点儿上去打两注儿,站站喜气,自从老掌柜的往生,这里就成了著名的旅游胜地,上吊的、跳河的、自杀的、他杀的,乌央乌央往这里凑合。
偏生陆寒又是个阴阳眼,平时瞧着倒也不怎么膈应,自从上回正吃西红柿鸡蛋面,遇见一个得了杨梅大疮活活儿烂死的渣男,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就到达了上限,赶着叫胡瓜配了一副眼镜儿找大师开了光之后戴上,算是彻底心静自然凉。
第6章 避雷针
昏暗潮湿的水牢里,几只水老鼠大摇大摆地从低矮的房梁上路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残羹冷炙能将它们养得这样肥硕,又不怕人。
忽然之间,最后面的那一只掉队了,“吱”的一声,被一只大手捏在了手心里,奇怪的是老鼠并不反抗,甚至还翻着肚皮,志得意满地沉浸在被选中的得意之中。
“给你加个菜。”
捉住它的大汉瓮声瓮气的说道,随即就将那只硕鼠甩在了一块腐肉的上面。
而那块腐肉……原本是长在一个女人身上的,而那个女人竟然还活着!
“啊!”
随着啮齿类动物疯狂的啃噬,她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叫骂与哀求轮番从苍白的唇瓣之中散逸而出,最后变成了没有意义的嚎叫,她的眼睛带着怨毒与绝望,流淌出血红的泪水。
……
“艾玛呀!”
陆寒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看着手中把玩着的那把红湘妃,忍不住一阵反胃,非常嫌弃地将它丢回了锦盒里。
“啥破玩意儿啊,比俺们那嘎哒还狠啊……”
陆寒受到了惊吓,说了句关外口音。
“咋的了老爷?”守在一旁的胡瓜见他醒了过来,赶忙递上一杯咖啡。
陆寒可以通过触摸,发现文玩本身所携带的怨力,仗着自己原先是那边儿的干部,现在虽然双开了,各路小鬼儿这点面子还是要卖给他的,所以这包袱斋解煞的生意还算是可以勉强糊口。
可是这柄扇子之中所夹杂的怨力十分棘手,而且刚才看到的画面好像还是个番邦的妞儿,自己就是在跨国执法上面丢了乌纱帽,可见上头有多忌讳这事儿。万一这上头的正主儿信了基督教,他可不确信底下的十位老板们会为自己出头,和那位和蔼可亲的老糟头子上帝撕破脸,毕竟肾六S马上就上市了。
陆寒一边脑内着阴间改革开放的丰硕成果,顺嘴搭音儿给胡瓜讲了讲刚才通过红湘妃看到的那诡异的一幕。
胡瓜在跟他之前是慎刑司刀山油锅局的技术担当,对严刑峻法天然免疫,压根儿不当回事儿,摆了摆手道:“老爷,你白在底下混了,天天看小鬼儿把人叉挑油锅,有女干夫- yín -妇抱在一块儿炸的、有一个大活人拦腰砍三刀炸的,哭喊之声震天你都不在乎,怎么这会儿这么伤春悲秋啊?”
“你懂个羁绊?那些人炸出来是油条油饼儿,你天天早起见了早饭会害怕啊?这次的不一样嘛,再说那女孩子……”
陆寒说到这儿老脸一红,他隐约还记得画面之中的女人是光着身子的,虽然在地狱也见得多了,可都是没有实体、烂得差不多了的孤魂野鬼,这一回可是近距离围观。
而且地狱里赏罚分明,受刑的都是活该,这一次他却本能地觉得那个女人是无辜的,看到她被人折磨得死去活来,陆寒心里真有说不出的压抑。
“哎哟喂,老爷,您还怜香惜玉起来啦?怎么,打算英雄救美?”
“救你大爷,这柄红湘妃的怨力已成,证明那女子早就香消玉殒了,而且不只是她……”
陆寒眯起狭长的眼睛,显得比平时威严了许多。
“这把扇子上起码汇聚了好几个女人被虐杀时的怨力,才会这么方人!”
“吱呀呀”
就在这个时候,主仆二人听到了前院儿大门被人推开的声音,一看表,午夜十二点整。
“艾玛呀老吓人了!”陆寒和胡瓜抱成一团儿,哆哆嗦嗦地蜷在了客厅的沙发里。
只听得那脚步声音顺着外面的小路缓步而来,在后院儿的客厅门前停了下来,紧接着还有一声哂笑。
这笑声怎么这么熟悉?
陆寒把挂在自己身上的胡瓜剥了下来,自己下地到了门口一打帘子,果然发现门外站着的人就是张庶。
张庶打量了一下陆寒,不可一世的眼光扫过他那一双内联升千层底布鞋、一身儿土黄布民兵军服,最后停留在了他的鸡窝头和瓶底儿眼镜儿上面,“呵”的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冷笑。
胡瓜是涂山氏后裔的狐狸,这个不为人知的族群可以贯通三界五行之间,在人间修炼的地仙往往因为美貌而被选入宫中为后为妃,所以对自己的容貌向来自信。
这会儿看到张庶这张甩了自己十八条街的俊脸,气就不打一处来,特别是他还经常群嘲自己的老板,这会儿哼唧了一声,说声借过,从门缝儿里挤了出去,也不像往常一样十分热络地招呼客人。
“胡瓜,给弄两杯咖啡啊!”
陆寒在他身后招呼了几声,小伙计顺嘴搭音儿,就不知道能不能为群众办实事。
“小孩儿没规矩,您别见怪。”
陆寒原先归位的时候是个武将,大大咧咧,心里没恁多弯弯绕,虽然张庶多次对他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儿look,自己却没那么小心眼儿,也不记仇。
“嗯。”
果然高冷男神还是懒得搭理他的客套话,也不等陆寒做出邀请的手势,直接登堂入室进了他的房间。
“前几天没时间,今天下班早,我就顺路来看看你进行的怎么样了。”
艾玛呀,现在是午夜十二点,您还下班儿早,您当自个儿是阎罗天子啊,昼审阳夜审阴24小时不打烊?
陆寒见张庶很不客气地坐在了沙发的主位上,虽然他的脸还是很好看,却有了掩饰不住的倦意和苍白,显示出现代都市白领风光无限的背后那种不为人知的脆弱和无奈。
“哎,你坐一会儿啊,我去厨房看看。”
陆寒见张庶微微颔首,自己摸摸索索地踱了出去,到了后面茶房一看,胡瓜早就溜得没了踪迹,估计是闲的蛋疼,跑到外头找野狗打架去了,只好自个儿烧锅起灶,给他煮了一碗阳春面。
陆寒生前是个带兵打仗的,他们那会儿都是自己背着锅在马背上讨生活,随身带着汤饼,没有敌情的时候就在地上磊个灶,自己煮面吃,运气好的话可以找到一点儿野菜、或者打到几只野味,也有老死的战马可以充饥,但是陆寒自己却舍不得吃,那都是他的老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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