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向导]第七年的见异思迁+番外 作者:裹成粽子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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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现……和乔安一模一样。”杰斯特抿了抿唇,表情显得有点苦涩。“你知道的吧?”知道……乔安也该死地接受了那个操蛋手术,所以才会力量削弱——然后,在那个明明不算难的任务里,毁灭。
克莱尔没有回答。
良久,他伸出手摸了摸杰斯特的脑袋。
……
克莱尔:其实我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杰斯特:……
“嘟嘟嘟嘟——”
接通。
“林涛,对不起,我——”
挂断。
林涛面无表情地做完一系列动作,然后重新把自己用棉被裹起来。他整个人严实地就像一个粽子,只留了一个呼吸的小口。
布莱克一脸担忧的表情注视着那个小蒙古包。这两天,除了吃饭和上厕所,林涛一直都保持着这种姿势,饶是粗神经如他也感觉出了不对。
况且,即便林涛极力掩饰,他身上穆里斯强势的信息素仍然散布了出来。强大的威慑让布莱克胳膊上都起了鸡皮疙瘩,所以他即使担心,也没有办法上前去做点什么。
他只是隐隐约约明白——团长,似乎,被……标记了?
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不过这简直是唯一的解释。
——上帝保佑,阿门。
林涛裹在棉被里,仍然止不住地发抖。那是来自灵魂的寒冷,和强烈的焦虑、没有安全感。就如同被扒光了衣服丢在大街上,又或者是被扔到岸上暴晒的鱼。
被强行标记,然后又不得不承受的与标记者分离的痛苦,这些,全部都在折磨着林涛的神经。
……凭什么,是我?
冷汗一点点滑下,越积越多,直到模糊了整个视线。
……不想妥协。
耳边清晰响起牙齿颤抖着碰撞的声音。
……好冷。
耳边响起爱丽丝有点干涩的声音。
——“林涛,你的情况比较特殊。”
——“我不知道医学史上有没有这种案例……你可能,是第一个被标记的哨兵。也许是那个手术引起的一点变异,或者别的什么。”
——“对于短暂标记来说,别的被标记者离开标记的人,会感到不安,焦虑,但是还能正常地生活。但是你不行,你……离开穆里斯一天到两天,就是极限了。”
——“虽然这样很残酷,但是,在标记消失之前……请务必,和穆里斯待在一起。十米范围,一天至少接触4个小时以上。”
——“这样对孩子也好。”
那些话像鬼魅一样缠着林涛,就像什么奇怪的诅咒,不停地倒带重播,让他头痛欲裂。也一点点地,消磨着他的意志。
也许她是对的……林涛想。因为,在刚刚听到穆里斯的声音时,他除了心理上的厌恶,大脑却不合时宜地发出依赖欣喜的讯号。
真是可悲啊,林涛。
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布莱克趿拉着拖鞋的声音由近及远,然后是开门声。
“你是……?”
“林涛,我来接你去执行任务。”杰斯特没有理布莱克,直接扬声说。他对于林涛的状况十分了解……所以,势在必得。
“什么执行任务啊,你这个人真奇怪。团长不会去的——”布莱克的声音有点不耐烦。
……
——好冷,好冷,好冷……
————十米范围,4个小时。对……孩子好。
林涛颤抖着掀开了被子,就像那种久病的患者一样,对于眼前陌生的一切都感觉有点害怕。甚至,突然涌入的光亮还让他的眼睛刺痛了一下。
在布莱克惊诧的目光里,在杰斯特复杂的视线里。
他冰凉的手握住了杰斯特伸出来的手。
“走吧。”
静谧的病房里,突然响起手机震动的声音。
红发女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对着穆里斯温柔地笑了笑说:“垃圾短信。”说完,她就删除了那条信息。
穆里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那条短信,就静静地躺在垃圾箱里。
微风乍起,阳光穿过窗子。安娜低下头,唇边勾起一个如天使一般纯净的微笑。
[目标已经接受任务,正在赶往你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那个,如果你们不介意地话……进来坐坐吧。”
安娜像只小动物一样怯怯地倚着门框,对门外两个门神一样站立着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说。她还穿着病号服,脸色比起最开始红润了不少,但瘦小的身躯还是显得弱不禁风,让人爱怜。基本上正常得男人都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
无奈,在场的两个听众都不是正常的男人……他们是gay。
于是,林涛和杰斯特双双目不斜视。不过林涛还算是比较有绅士风度,礼节性地对她摇了摇头。而杰斯特却对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好感,直接采取无视的态度。
受到这种对待,安娜似是感觉有些难堪地咬了咬下唇。但是她踌躇了一下却没有放弃,而是又有点勉强地微笑起来。这一次她直接把目标放到林涛身上。
她走上前两步,脚步不稳差点踉跄摔倒,林涛不得不出手扶住她。她抓住林涛的手臂对他感激地笑了笑,然后仰头看着他楚楚可怜地说:“我知道你在意穆里斯出轨的事情,所以心里对我有怨言,不愿意理我也是正常的……”
安娜这一个装可怜,一双剪水秋瞳闪啊闪地,把女性那种柔弱动人让人有保护欲望的美发挥到了极致。搞得好像林涛再不理她,就是犯了天大的罪似的。林涛有点无奈,而一边的杰斯特却直接抱胸看起这场好戏。
“但是……”她话锋一转,挺直了脊背,声音带上了几分凄苦。“我也没有怨你,害了我的孩子啊……”
这下,两个抱着或者无奈或者看好戏态度的人直接就皱起了眉头。先不说她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就这样血口喷人很无理过分,就她这幅受害者宽宏大量的态度,就让人十分地不爽和恶心。
看着她似乎可以自己站直了,林涛就松开了扶着她的手。然后他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开口:“我并没有……”
“呀——”
林涛刚一松手,安娜就脸色一白,直接向下倒去。从远处看来,就好像是林涛故意要摔她的一样。
林涛急忙要去接她,按理来说对于哨兵,这点动作完全不成问题。但是他却僵住了。
他忘记了……安娜是个向导。那一条精神触丝在最开始就已经不着痕迹地探入了他的意识海,然后悄悄地,悄悄地下达了指令。
但最后,安娜还是没有能够顺利地接触到医院冰凉的地板。穆里斯几乎是瞬间从十米远的地方移动过来,然后抱住了她。
穆里斯手里还提着一笼小笼包,明显是刚刚去买早餐的架势。而现在他以公主抱的姿势抱住了怀里娇小的女人,那过轻的分量令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然后,他眸中闪过一丝心疼,对着女人有些责备地道:“医生都说了你不能见风,还穿这么少跑出来做什么。”说罢,他缓和了语气,对着安娜笑得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你要做什么,告诉我就好了。”
安娜乖乖点了点头,然后依偎在他怀里,小声嗫嚅道:“害怕……”
穆里斯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偏头看向林涛,眼神十分复杂,带着点愤怒不解,又有几分愧疚和欲言又止。然后他沉声说:“如果这就是你们执行保护任务的态度,”他扫了一眼一脸阴沉的杰斯特和呆呆站着的林涛,“那可以马上停止了。”
说罢,他抱起安娜进了房间,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然后盖好被子。
林涛就这样看着一切,从安娜摔倒的那一刻开始他就面无表情,仿佛一尊雕像。
……你看,又一次。
没有询问任何原因,不打算听任何解释。穆里斯的态度完全就是偏向安娜的,心甘情愿地相信她所说的一切。
曾经他们还是爱侣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他从未给过自己一丝一毫的信任。
而这一次,林涛却觉得自己可以做到冷眼旁观了,就仿佛早料到了那样。
诚然,他还是爱着穆里斯的。七年,不是可以说断就断的。
——但,爱是可以被磨光的。
杰斯特不知道林涛是怎么想的,总之,他觉得不爽极了。也许是因为莫名其妙的代入感……他见不得林涛受委屈,更看不得他这幅对于自己遭受的一切无动于衷的样子。
另外,尽管那个叫安娜的女人作为一个向导可能技艺高明,甚至都瞒过了自己。但她别的的手段,实在是太下流,太无耻了,甚至幼稚到让人发笑的地步。
“喂。”
杰斯特有点不爽地对着林涛喊了一声。
看见林涛还是毫无反应,他直接走过去拽住林涛,不顾他的反抗把他拖进了病房。然后,面对那对表情诧异的狗男女,杰斯特有点挑衅地开口。
“既然你们那么浓情蜜意,连孩子都有了,那我问一句……为什么你们没有完成最终标记?”
不要说最终标记了,安娜身上,甚至连个暂时的标记都没有。
林涛眸光一闪,终于有些反应了。之前没注意,被杰斯特这么一说才发现,他们之间的确任何的标记都没有。这是不合常理的。
但是想象中的慌乱无措并没有出现。安娜只是有点羞涩地笑了笑,而穆里斯则冷淡地解释道:“虽然这与你无关,但为了防止一些不合理的猜测,”他轻蔑地看了一眼杰斯特,“……安娜是个慢性子,暂时还没有出现结合热。至于短暂标记,那种不负责任的东西,我认为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林涛瞬间脸色煞白,捏紧了拳头。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海变得十分混乱,几乎分分秒秒都要爆炸的错觉……而他的信息素,则被穆里斯的信息素彻彻底底地压制着,屈辱、而又无能为力地……
房间里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了。
杰斯特也是一咬牙。然后他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恐怖的笑容,不假思索地道:“那么,关于你对林涛的强制性短暂标记,和强制性行为,你为什么不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安娜早已知道这件事情,她原谅了穆里斯,而且自己也动用了自己的关系在其中打点。否则,单单是殴打高级向导这一项就够穆里斯把牢底坐穿的。但是,直接听到这种话她还是不禁脸色一白,别过眼去。
而穆里斯眯了眯眼,紧紧盯着林涛,没有说什么。感觉上是有点恼怒和不悦。这一句话下去两人都自知理亏沉默了。
但在扳回一城的同时,杰斯特的话,无疑是直接扒开了林涛不愿示人的伤口、最屈辱的回忆……
杰斯特也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来弥补。
林涛却制止了他。
林涛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可以看到他泛白的嘴唇颤抖着:“够了。我们……不是来吵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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