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是我的龙+番外 作者:四月流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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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佑看着小伙伴瞬间陷入失落当中,他急忙安慰道:“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你要是想吃果子,随时都可以上来,我帮你摘!”
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小海鹿终于肚子饿得玩不动了,他总算心甘情愿地从沙坑里爬了出来,一溜小跑向容拓而去,直直地扑到容拓腿上。
“呼~~~~”容拓随手捞起小家伙,动手拍掉他身上粘着的沙子,嫌弃地笑着说:“啧~滚得一身沙!终于玩腻了是吧?玩腻了咱们该回去了哈。”
“唔。”小海鹿心满意足,窝在容拓怀里,打了个哈欠,开始闭目养神。
这时,黑汀游到了海岛,他从泻湖涉水上岸,当看到敖白纪墨也在时,不禁有点小意外。
下一秒,原本在思考【为什么海底不能种果树】的小龙突然惊喜大叫:“呀?是我的袋子吗?”
纪墨随即扭头去仔细打量。
敖白想了想,笑着猜测道:“黑汀,那是你们早上去巡海时找到的吗?”
“呃~算是吧。”黑汀只能这样回答。
容拓皱眉提点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小龙急忙探身,盯着袋子上下左右地看,不敢置信地拍着爪子问:“呀呀呀!是我的吧?爸爸,是我的吗?爸爸你快看啊!”
黑汀走到草棚下,把湿漉漉的袋子放到石桌上,挠挠头,迟疑地看看肖佑,明显欲言又止。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纪墨主动询问道,他拿起那袋子翻来覆去地看,点头道:“这确实是沂儿的,当初我亲眼看着青哲做出来,皮毛的颜色和走线一模一样。”
“呀呀呀找到啦~”小龙立刻就兴奋了,这才敢扑过去抱起失而复得的袋子,欢天喜地道谢:“谢谢汀叔叔,我、我一直想着!”
面对着几道好奇询问的眼神,黑汀只得硬着头皮把早上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大家听完后,肖佑的情绪波动最大,他喃喃道:“是鹰人把袋子丢进海里的?”
“嗯。”黑汀十分的纳闷,“我们都不认识那只鹰,他好像是特意等着我们经过的。”
敖白蹙眉思考片刻后,轻轻把小龙抱着的袋子抽了出来,用探究的眼神看着。
“父王,我好高兴啊。”小龙兴奋地攀着敖白的肩。
“嗯,你先高兴一会儿。”敖白严肃道。
纪墨不放心地说:“打开看看吧。”
“这里面都装了什么?”敖白开始解开捆得严严实实的口子,心里有些不安。
小龙兴高采烈地介绍道:“有海螺,贝壳,珊瑚,还有好看的石头,都是我和王兄捡的!”
敖白已经打开袋子,谨慎地把里面的东西慢慢倒在桌子上:唔,确实没错,都是海螺贝壳类的小玩意儿,属于幼崽爱不释手的那一款。
“接着倒,里面还有个什么?”纪墨看着袋子明显还鼓起一块,遂提醒道。
敖白点头,用力一抖,大家屏息看着:
“吧嗒”一声,一个巴掌大的陈旧布囊掉了出来,还渗着水。
第188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在山的那边,在海的那边……
“这是什么?”纪墨好奇问。
小龙趴在敖白怀里,努力探身去看,说:“咦?爸爸,我和王兄没有捡到这个呀。”
“兽神啊!”一旁看着的肖佑蓦然发出大喊,他扑扇着翅膀,连蹦带跳地朝那陈旧的布囊扑了过去,趴在上面激动得发抖,呜咽出声。
纪墨愣住了,忙过去拍拍雏鹰的背,问:“怎么了肖佑?这个、这个东西你认得?”
雏鹰泫然欲泣,点点头,沉痛地说:“这是我家的药囊,我亲眼看着母父做出来的。看,这个洞、这个洞,还有这个洞,都是被我弄破然后母父重新补好的。”
敖白眉头开始紧皱,和容拓对视,黑汀心里也七上八下的,直觉这件事不可能简单。
“……怎么会这样?”纪墨错愕地问,任凭他再怎么思维敏锐,也没法猜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小龙担忧地看着肖佑,心爱袋子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都被对方的失控情绪给吓没了。
“肖佑,打开看看可以吗?”纪墨好声好气地商量道。
雏鹰点点头,其实他心里更着急,因为这个药囊传递的消息实在太多、太复杂了——听他们说是鹰人送还的袋子,是哪只鹰?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知道我还活着?
纪墨征得雏鹰同意后,手脚麻利帮忙拆开药囊,安慰道:“别着急,不管是谁送来的,先打开看看再说。”
那小小的、陈旧的、充满生活气息的药囊被慢慢打开,纪墨小心地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几粒松果大小的彩色石子儿,一枚野兽牙齿,几根鹰羽。
仅此而已。
纪墨最后干脆把药囊整个翻了过来,真正是翻了个底朝天,他把兜底朝雏鹰亮亮,说:“没有了,就这三样东西。”
肖佑却已经喜极而泣了,他连连摇头,带着哭腔说:“够了!够了呜呜呜~有这些就够了!”他先俯身去嗅那几根鹰羽的味道,极力辨认,又哭又笑,从来没有过的失态。
“呜呜呜……够了,够了!”肖佑趴在那三样东西上,反复地念叨,显得极为的感激和感恩。
没有谁开口打断雏鹰,包括小龙。不过,现场还有个懵懂无知的小海鹿,小家伙本来是窝在容拓怀里昏昏欲睡的,被肖佑的哭声吵醒后,容革革觉得十分奇怪,恰好容拓又站得离桌子近,容革革好奇之下,抬腿就轻轻戳了痛哭流涕的肖佑一脚。
“哼哼?”你怎么哭啦?
容拓发现了赶紧后退,按住小海鹿的腿轻训道:“革革,你干嘛呢?好端端的踢肖佑做什么?真是欠揍。”
“呜呜呜~”小海鹿挣扎起来,他心里委屈,可惜他还不会说话,被训得大眼睛雾蒙蒙。
敖白抬手拍了拍小海鹿的背,哄了他一把,劝道:“抱好了,别骂他。”
小龙不知所措地看着,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让纪墨悄悄拦住了。
好半晌过后,雏鹰终于停止了哭泣,再次抬头的他,眼里已经没有之前孤苦无依、寄人岛上的小心翼翼和拘谨,而是闪着希冀的光。
肖佑抽噎着,爱惜虔诚地用翅膀尖儿拨弄着那几粒石子,介绍道:“敖沂,这是我的玩具。在我家里,像这样的石头,还有很多,很多很多!我母父特意编了一个篮子给我装着,满满的一大篮!”当回忆从前的时候,雏鹰忍不住闭着眼睛,幻想自己还住在古木森林的树屋里,一推开门窗,外面就是婆娑的绿叶和累累的果实。
梦里不知身是客,古木森林就在山的那边、在海的那边。但当睁开眼睛时,终究要面对现实。
——紧紧拥抱着三样部落家中的旧物,肖佑根本舍不得松开。
小龙赶紧点头,惊叹道:“那、那么多吗?我没有那么多石头,不过我有很多贝壳。”
肖佑笑笑,继而又指着那枚野兽牙齿,郑重介绍道:“喏,这个就是守护毒龙果的鳄兽的牙齿了,是我祖父给我的。”
“牙齿呀?革革有多哦。”小龙好奇伸爪点点那枚鳄兽牙齿,顺便提起道,“革革家里很多牙齿,不过那是鲨鱼的。”
纪墨看着那几根鹰羽,询问道:“那,这几根羽毛是……?嗯?”
肖佑的眼神变得更加的柔和,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上挣扎求生时看到陆地一样,他语气轻快地说:“这是我们部落第一大勇士布鲁的羽毛!”
“你确定吗?”黑汀忍不住问了一句。
肖佑笃定又崇敬地笑了笑,“当然!布鲁是我祖父最信得过的勇士,经常来我们家,我的飞翔技巧,有一小半还是他教的呢。”
“布鲁?”纪墨皱眉嘀咕了一句,“哎,我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似的?”
敖白无奈提醒道:“就是当初从圣湖抓走你的那只鹰。”
“哦!”纪墨猛一拍额头,恍然大悟:“对了,怪不得,我想起来了,那时我确实听到过布鲁这个名字,也就是他,给我送来了食物和清水。”
敖白搂住伴侣,微微收紧手臂,阻止其继续回忆那可怕的事故。
“呃~”肖佑僵住了,完全反应不过来,其实他挺可怜的,因为之前海陆两族发生恩恩怨怨时,他甚至还没有出生……但那总归是他的族人,因此肖佑只能代为道歉:“其他族人不敢说,但布鲁心地真的很好,他是最受敬重的勇士——好吧,你们要恨,就恨我的祖父吧,不过他已经死了。所以,你们能改成恨我吗?”
纪墨忍笑拒绝道:“仇恨可以转移吗?俗话都说了,冤有头债有主,除了弗莱,我恨的鹰人都已经死去,与你无关,你不必什么都揽在身上。”
只有小龙听得一头雾水,他扯扯纪墨的袖子,小小声打听道:“爸爸,你被鹰抓走吗?我、我怎么不知道呀?”
纪墨听了更是大笑不止,亲昵地蹭蹭孩子的额头,解释道:“哦,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啊。”
小龙磨磨爪子,郁闷极了,说:“哎呀呀,为什么我总是没有出生?”小家伙指的是家长提起的好多件他不知情的大事,询问缘由后得到的解释都是因为自己没有出生,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这下连黑汀都被逗乐了,他提醒道:“小王子,不管是谁,都只能出生一次!”
大家都笑了起来,现场气氛有所缓和。
但敖白毕竟是龙王,他笑完了之后,不得不思考:布鲁为什么会知道肖佑在海岛上呢?
小白龙的想法是自然而然生发的,但略微一琢磨,却觉得后背发凉。
事关封海的安全,身为护卫龙领队的容拓思考得更为尖锐而深入:肖佑,你说你家破人亡、被弗莱追杀逃命,现在住在海岛上,怎么那个布鲁会用这样的方式给你送东西呢?
虽然敖白和容拓都没有把所思所想说出来,但他们的情绪都发生了变化,肖佑喜极而泣的笑意尚未褪去时,就敏锐地察觉到了龙族的微妙心态变化。
糟糕!我的兽神啊,他们不会误会什么吧?
肖佑的眼神立刻布满了惊惶和紧张,他急忙正面解释道:“我不知道布鲁为什么会知道我在海岛上!当初部落出事的时候,布鲁不在,祖父让他去鳄兽谷了,查看龙果的成熟情况。所以自从家里出事后我就没有见过布鲁……我、我之前甚至以为他已经被弗莱设计杀死了,真是兽神保佑,原来他还活着,原来他知道我也还活着!”
在遭遇亲人突然被害身亡的雏鹰眼中,突然有个信得过的强大族亲还惦记着自己的死活、还通过这样的方式给自己递消息,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是漆黑夜空中的一颗启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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