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飞身上了黑树,坐在一只较粗的枝干上。
看美人要入睡,男人有股失落感,并没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跟乌鸦讲,可就是想近距离看着乌鸦,一旦拉开了距离男人就觉得空虚寂寞,或许喜欢就是这种感觉吧,言语不多也想要这个人陪着自己。
“太阳还没下山,月亮还没起来。”男人意思就是你现在过早。
乌鸦自树枝上坐起身,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随即将自己的身体平躺在窄窄的树叉上,双腿却悬在空中,黑色衣袍长长地悬在空中摆动。
“以往我都是这时候啊,明天要早起捕猎,对了人,明天你想吃什么?”躺在枯树枝上的乌鸦摆动着双腿,饶有兴致地询问。
男人承认他看呆了,如此美景美人,做着这一系列可爱的动作,是个人都会发出赞叹两眼发直吧。
“趁我心情好你赶紧说。”乌鸦催促。
男人觉得乌鸦是在关心自己,试想乌鸦不仅包了食宿,还格外询问他的想法,这不是对他的关怀照顾是什么。
“野猪很美味吗?”男人突然想起乌鸦砸吧着嘴吧叙述野猪肉鲜美的场景。
“这有些难办,不过我会想办法,好了,我睡了。”乌鸦闭了眼。
乌鸦已睡,男人找了一块空地,搬来一些枯树枝,也躺了下去。
这里能够清楚的看到树上的乌鸦。
男人枕着双臂,望着乌鸦恬静的脸,痴痴地,时不时轻笑一下。
男人从来没想到荒凉的沼泽的夜景会如此美丽。
月光洒下一地的银辉,也为黑暗里的乌鸦镀上一个银边。
望着望着,男人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梦中似乎有摸黑色影子,自己拥着那道影子一同入眠……
第二天,男人悠悠醒来的时候枯树上已没了那抹黑影。
‘砰’的一声,男人幻觉的听到了心脏传来的沉闷痛苦的声音。
仿佛遗失了什么。
乌鸦只是去捕猎了,这点男人清楚极了。
为何,心脏会一时间那样的感觉?
男人捉摸不透。
想不明白男人决定散步打发时间。
绕到东绕道西,足足将沼泽能去的地方都跑过一遍。
还是不见他!
呃?为什么在情不自禁的寻找那摸影子。
乌鸦去捕猎了不在这里,他找不到的,这点他是明白的啊。
糊涂了。
男人一屁股坐在那一株粗壮的枯树下,望天,望着远方。
想着乌鸦会从哪里出现,会何时出现。
很害怕~
男人很怕乌鸦不再回来。
即使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这里毕竟是乌鸦的巢穴,他不会来还能去哪里?周围都是兵荒马乱的,有个安乐窝实属不易。
男人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不好的事实,有一天他会离开这里。
他有他要去完成的事情,关乎他的国他的家。
……
很久很久,乌鸦才回来,一身泥,一身血腥。
男人担忧的张大嘴巴的表情都能塞下一只鸡了。
“这是野猪血,制服他费了不说理气。”乌鸦的话给了男人一颗定心丸。
“你等很久了吗?”
没有很久,是非常久。
好吧,我绝不会告诉你,我绕着沼泽转了没有一百圈也得□□十圈了,连成一条线的话定能绕国界一圈。
我只会这样说:“你回来的好巧,我刚睡醒。”
“哦。”乌鸦笑着说:“一会有烤野猪肉吃,很好吃的哦。”
乌鸦面对美食总是一脸微笑。
如果乌鸦看到他们那的美食的话想必一定两眼放光了吧,他那里最不缺美食的。
男人注意到了乌鸦手里还有别的。
“这是什么?”男人有史以来见到的最狰狞的草。
“这次我学聪明了,找到了最丑的草药。”乌鸦将血粼粼的野猪肉扔在地上。
这句话可不是真理,可乌鸦这次阴差阳错的算是找对了。
这株草药虽不明贵,可还是有消炎活血的功效的。
“谢谢。”男人说,他很少道谢的。
乌鸦笑了笑,没说什么。
男人处理了伤口,其实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用不用这株草药已经没什么必要了,可男人还是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敷了草药。
乌鸦烤好了野猪肉。
两个人一同分享。
野猪肉果真味美肉质紧实,男人赞叹不已。
“这可以吃几天了。”乌鸦说。
男人知道最近兵荒马乱,再者闹旱灾,找寻食物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乌鸦能捉到这只野猪一定费劲了心机吧。
“以前呢?以前你也会挨饿?找不到食物?”男人问乌鸦。
乌鸦摇摇头说:“以前还好,不会饿肚子,自从战争开始后,周围都没什么野物出没了。”
原来是战争带来的恶果。
男人觉得自己像侩子手,不仅在剥削土地,还狠狠地割着老百姓的肉体。
“没有战争就没有伤害。”乌鸦继续说。
男人知道战争效应是很惨痛,可还是说道:“不是战争,而是统一,只要存在小国便是隐患,没有一个国是甘愿做别的附属国,不统一小国有摩擦必定会起纷争从而征战,只有统一了国家,没有那些摩擦,拥护一个帝王,实行一种制度,才能得以民富国康。”
乌鸦笑着看男人说:“你好有政治策略啊。”
必须尽快统一各个小国,男人觉得自己离开的日子近了。
几天后。
“我想我最近胖了。”乌鸦突然说,没等男人琢磨透乌鸦为何平白无故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只听乌鸦继续说:“你肚子也胖了一圈。”
“你看今晚星星真多。”乌鸦笑了笑,“所以,今晚咱们数星星吧。”
说完,乌鸦径自平躺在黑土地里。
男人猜透了乌鸦心里的小弯弯,心领神会的也躺了下去。
乌鸦仰望天空,男人则微微侧目去看乌鸦。
乌鸦真美,无时不刻不美艳动人。
夜色朦胧,乌鸦还是第一次与男人并排躺在黑土地上仰望星空。
男人打开了话匣子,他知道自己能与乌鸦说话的机会是越来越少。
一旦离开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在找乌鸦,所以他真的想和乌鸦多说说话。
“当初,你为什么不选择吃掉我?”男人真的很好奇,乌鸦杀死了那么多人为何偏偏放掉了自己。
即使现在饿肚子也从来没提过要吃掉自己的话语。
呃……男人凝眉想起了什么。
“谁知道呢?”乌鸦似乎又有了答案,“或许是因为你没哭吧。”
我没哭?
他怎么觉得乌鸦在敷衍他呢。
“我讨厌哭,那样子很丑,也很懦弱。”乌鸦继续说着自己的理由,“那天你很坚韧,我觉得那时候的你美极了。”
他可不可以将这理解成赞美的词语呢,可总觉得别人将你在痛苦时候的模样归结成美怪怪的。
“你见过很多人哭?”男人饶有兴致的问。
“除了你以外。”来到沼泽的那些人都是哭天喊地,颓败不堪的。
只有这个男人例外,他虽然肮脏颓废,眼角是凝固的血污,可眼底终究是没有一滴泪。
或许就是这样的眼神深深的吸引了他,让他情不自禁的沦陷吧。
“原先来的那些都是哭天喊地的,有的还喊爹喊娘的,不过再也不用听到那些杂音了。”乌鸦拍着肚子,笑的一脸灿烂。
那些人或许是逃荒来的,或许是逃兵,全都沦陷在了这里,成为了乌鸦腹中餐。
这是食人的恶魔啊!
明明最讨厌嗜血的魔鬼,可偏偏恨不起来他。
反而,觉得乌鸦很可爱?
这也太诡异了吧,他竟然觉得食人魔可爱。
并且深陷其中。
“对,一定要记住,我是食人的恶魔哦,我是污黑的。”乌鸦伸着手指扮魔鬼吓唬男人。
“可我觉得你很可爱。”男人这句话是真心的。
乌鸦没在说什么,只是说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乌鸦闭上了眼睛,看着已经睡着了,男人却在酝酿着什么,他想到了一个法子。
两个人挨饿的日子已经开始了序章。
男人一直推脱着不愿离去,他一直想再等几天,他舍不得走了。
其实,在那天他已经为自己制定了最后期限。
倒计时为零便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男人异常珍惜最后的几天。
第一天两人一块数星星。
第二天,乌鸦说这的蚂蚁会杂技,今晚咱们一起看吧。
哦?男人立刻质疑了,蚂蚁见过不少,可从来不知道蚂蚁会杂技。
乌鸦指着一只蚂蚁说,你看这要表演杂技了。
蚂蚁A用触角去抱枯树枝,可没搬动,它再试还是纹丝不动,这时蚂蚁B过来,抬起树枝另一角,一刹那蚂蚁A头朝下的悬在了空中。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蚂蚁会杂技。
跟着乌鸦绝对能够长见识。
第三天,乌鸦提议夜晚的独奏很不错,可以听一场免费演奏会。
库树丛里还幸存着几只老蛐蛐,夜晚闲不住,吱吱的叫着。
蛐蛐们真是有闲心意志呢。男人这么觉得。
乌鸦说,你猜错了,他们是在商量今晚吃谁的腿脚。
男人立刻懂了,他不敢做声,静静听着乌鸦继续述说。
他们已经饿极了,便开始了一天吃同伴的一条腿维持生存,现在就是在争执吃谁的,互相推脱,真的好悲哀。
哦?大难临头,冷暖自知。试想谁愿意失去身体的一部分来成全别人呢。
乌鸦接着说道,妈妈说吃我的吧,我年纪大了活不了多久,哥哥说吃我的吧,我的肉多。妹妹说,吃我的吧,哥哥还得保护咱们……他们在争执的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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