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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来点血 作者:鳞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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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威廉却仍然看着我的脸,“爸爸,您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叫我,爸爸?嗯,乖孩子。
  “肉体关系。”我回答,这是我最近和岚的关系。
  “可是您现在的脸上写着难过。”威廉说。
  “如果脸上真的可以写字,”我笑笑,把他往床上拖,“那你的脸就是一张空了二十多年的白纸。我可爱的孩子,你想多了。”
  我的确是难过,为岚,从绝高的位置成为囚徒,那样的逆境中还要摆出一副胜者的姿态,还需要一个杀父仇人去救。
  但是,真的没有别的了。
  虽然岚的技术不错,我们的肉体也很契合,我是自私的男人,上次见面,我们也说得很清楚了,不能给我温暖的东西,我不要。我也不信,那大白爪子,真的会给我永远的温暖。
  威廉没有说话,被我推到了床上。
  人类的体温真的很美好,有一个在旁边就很舒服。
  “您想和他在一起吗?”威廉突然又问,今天晚上这死孩子真话多。
  “你觉得可能吗?”我冷笑,“只是幼时的玩伴,我救他是我不想看他死。”
  “阿尔罕不拉堡,您同样杀了两个反对您的幼时玩伴,只为稳固地位。”威廉又说。
  “你想表达什么?”我讨厌这种说话方式。
  “他,是家人吗,您的?”威廉问。
  家人,刚和威廉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念叨的话。家人,家人,威廉说,只有爱和死才能让家人分离。
  “我没有家人,你闭嘴,睡觉。”
  做了很奇怪的梦。
  梦里,岚死了,我也死了。
  我们终于都死了,我很高兴。
  佐拉和莴笋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在为我们哭泣,威廉和另一个人在旁边默默伫立。我想劝他们不要哭,但是我已经不能了。
  我觉得死掉是很轻松的事情,只是觉得,有人为我哭,这点太让人难过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血都,是大好的天气。
  威廉已经出去了,汉斯已经回来,告诉我从阿尔罕不拉堡找来了些我的随从,那里看守的家伙已经被替换成了我们的人。如果那里不测,立刻就会发信号过来。
  很好。
  我去佐拉的房间找她,她在外面奔波了一夜。
  “有奈泽的消息吗?”我问。
  “王,他带着安先生,去了遥远的山中。没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佐拉回答。
  我没有揣度出,到底奈泽要做什么,于是,我打算放弃通过奈泽酒救的努力。如果真的只能活下来一个,奈泽要保护的必然是安,可他为什么没有主动出击呢?我以为以他的性格,会直接把揽拉过来弄死。
  好吧,反正结果是一定的,既然奈泽不会绕过岚,我现在就行动。我觉得自己已经有能力干坏事不被知道了。
  三天后。
  血堡的西塔楼,勒米艾梵主教逃跑,阿尔罕不拉伯爵的childe与教廷来借他的人相抗受重伤。教廷方面死亡一人。
  那时的我,已经在去往前线的路上了。
  看起来,一切按计划进行。比较令我满意的是,我有几个不错的下属。
  威廉找来岚的死忠,汉斯找来尸体,佐拉找来逃跑的地图。我的两个侍从,成为了弃子。而威廉用了一个非常完美的魔法阵。
  岚没有问威廉是谁救得他,我觉得他心里应该也清楚,我就不做作了。
  当时,我没有发现任何漏洞。一切应当就是风平浪静的度过了吧。
  我到达前线的时候,战争仍然在胶着中,那个堆积了大量尸体的战线,似乎成为两方的阻碍。而岚不在,对方的确非常不给力。
  脑满肠肥的大主教们的能力,的确比不过岚。
  我到达的当晚又有会议,大长老对于血都的事情非常愤怒,他决定回到血都,因为战事已经渐渐稳定。
  而主持前线的任务,被卓梵族推选,落到了现在拥有士兵数量最多,有功无过的我的头上。
  我觉得很神奇,这种好事,总是不明不白的落到一些不明不白的人的手上,而得到的往往不是那个最想要的人。
  机会,它终于到了。
  我倒是希望岚快点夺回他的权利,因为势均力敌的战争,即是树立我的威信的最好方法,也是肃清旧势力的一把杀猪刀。借对方的手,杀我想杀的人就好。
  并且,打赢岚,那应该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
  蜃那几天,一直没有在。我当时非常高兴可以一展身手,却忽视了这个我最强大的对手。
  蜃那里的眼线,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我当时只是觉得风平浪静一片大好。
  是的,他正在暗处注视着我,等待我走到更高更高的地方,然后从背后推我一把,让我摔的更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cp,有点急,差点写崩。
眼前放着两条路,但主观上不会选烂尾那一条。
想尽快完结此文,大概30W字,阿门。
 
☆、第二十六章 失去 上
 
  第二十六章失去上
  血族的联盟,是松散的会议和脑袋发热构成的联盟。他们老谋深算,但在同时又信仰高贵的血统和强大的力量。遇到危险时一起战斗,有利益一起分赃。
  把那份重任给我的原因,大约就是,我是natural,我的血。还有我那些称不上有多强的表现。有功无过。
  岚走了,对面却迟迟没有其他的动静。
  可我知道他会回来,站在我的正对面。他是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的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啊。
  而我却会为了一些小事,下不去手。
  但还好,我们都不是会轻易放弃自己梦想的人。无论其间有何种的犹豫和迷茫,冬天过去融化积雪春天到来的时候,我们都会向着自己的太阳义无反顾的奔跑。
  蜃和我们绝不相同。蜃他根本没有强烈的欲望。如果我是符合他胃口的王,他就根本不打算跟我争抢。在上次他说,“果然,你不适合做我的王”的时候,我强烈的感觉到了这种情绪。他根本没有赢的欲望。
  我走,蜃就也走了。我的线报说他回了领地。而他一直没有回到前线。
  血族的大长老回去了,但还会回来。
  我必须在这段时间内,获得更多血族的信任,消灭更多教廷军,让他们后退再后退。或者趁岚回来之前,也许,可以直接打消教廷西征的念头。那样会简单更多。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我肚子里没有多少兵法知识,只有从道金斯老妖婆肚子里带出来的满肚子阴谋。
  在战斗中,我放心大胆的交给几个领兵的家伙,在外,找机会蚕食教廷。比起带兵打仗,还是在暗中算计,负起其他同类不能承受的心债,更适合我。
  于是,我命佐拉私下研究,末代的最好使用方法。
  末代这种东西,如果我只是在栽赃蜃的时候用那么一次,也太暴殄天物了。
  并且,不光光是使用末代,我还想繁殖更多的血族,受血所控制的血族。随着伤亡的加剧,我发现根本不用考虑血族太多没有血喝的危险,因为,他们都会消失。
  威廉最近的表情,啊,虽然她平常就没什么表情,大概表现出的是怨念有实体化的趋势,堪比他刚遇到我的时候每天想着怎么搞死蜃。那时我慢慢开导他慢慢来慢慢来,以及后来的后来,他渐渐融入我和佐拉以及汉斯莴笋组成的奇怪家庭,他的感情有很大的缓和。可最近,他又忧郁了。
  我就当他是青春期的烦躁,或者是恋爱了?
  有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一直问他你恋爱了吗恋爱了吗恋爱了吗?把他折磨的睡不着,于是他终于说了实话。
  他说,我放走了岚之后,变了。
  是啊,是变了吗?不过应该是变回来了。
  温暖会让灵魂生锈,在阿尔罕不拉堡快乐的两年,和某三俗二缺给我的承诺,让我几乎要忘了某些事情。某些很遥远但依然存在过的事情。
  破坏的欲望,毁灭的欲望,那些曾经充斥在我被囚禁的时代的欲望,它们慢慢的,想溶雪下的蕨类植物,复苏了。
  我,回来了。
  秋天到了,我们走在秋天缤纷的山毛榉下。
  我跟汉斯说到秋天的时候,他一愣,相比他,反倒是山毛榉更像是冻僵了。
  对于冷血动物的我们,季节的更替,已经不清晰了,尤其,我眼前这一只,活了近千年。我那时总想着,一千年以后,如果我万一活了下来,如果也会是这样,还不如在某处以某种出乎意料的方式死掉。
  战线非常勉强的向教廷军呢的方向包抄推进了几个城堡的距离,可教廷军却更深入了。总之,我认为我们稍微,占了一点点上风,
  这几天教廷军又突发的按兵不动。我能感觉到,政权应该是要再次交替了。可教廷的动荡让我留在本笃的消息来源受损。虽然我很想对着天空感慨,不知,会是怎样的结果,但我认为结果只有一个,岚会再次把属于他的一切赢回来。
  战争半死不活的持续着,我半死不活的进行着我的计划,当我以为一切都要半死不活的持续的时候,大长老找我会血都一趟。
  初秋的清晨,我到了血堡。
  看到的第一个人,是等在门口的蜃。更让我奇怪的是,血堡有一些身上有蜃的领土的纹章的随从或是说士兵。
  我的线报没有关于蜃在血都的消息,也没有他的大量随从会来到血都的信息。
  那一刻,无由来的感觉到丝缕的不可思议的轻松。就像我活着的时候,在琥珀厅,看到刺杀我的人终于打开了那扇门。摇摇头,把这个念头扔出大脑。我不应该这样。
  “在等我吗?”我笑着问他。
  “是啊。”蜃说,那种冷嘲依然在脸上,他是怎么几百年如一日的保持这种表情的呢?红色的头发在秋风中凌乱,暗红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反而比月光下黯淡。
  “想我了吗?”我贴近他的身躯,在他耳边压低声音。
  熟悉的躯体在眼前。
  “是啊,我一直在等你,但是我并不急。”他也压低声音。
  “原来您不行了啊。”笑着说,后退一步。
  “不,因为我已经等到了。”蜃笑得再次意味不明。
  “不胜荣幸。”我回应。
  他做了个请的姿势,我让他先走,回头向跟在我身后的汉斯招手。
  汉斯看着我的眼神有点疑惑。
  “离开这里,维护阿尔罕不拉的统治,帮助威廉。我记得我们的契约还有几年,如果,一会传来了我被审判的消息。”我对他说。
  汉斯,貌似明白了我要做什么。
  “可是我要帮助称王的是您。”他有些急切的说。
  “如果我活下来,无论如何都要救我。走,现在。这是命令。”我说。
  汉斯理解了,点点头。
  如果不可预料的事情真的发生,我需要的不是在这里获救,而是坚实的后盾。
  大长老,现在坐在奈泽的会客厅里,那最正中的座位上。而蜃站在他身后,一脸满足的表情。
  这种状况本身就令我反感,无论如何,我更喜欢奈泽一点。这个大长老看起来很好,但是像个保存了前年的文物,说话的时候会说出来谁都不理解的古语,恪守着世俗严重的血族的样子,高贵,威严且不变,像是挖出来的出土文物,死了的东西一直活着一样。
  “我问你,救走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否与你有关。”大长老的声音很有威严。
  “与我无关,我亲爱的大长老。”我回答。
  “这就好,”大长老的声音似乎松了口气,“那你愿意在血族的审判上接受蜃的当面对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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