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罪+番外 作者:牧野洋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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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和梁濂飞快地把枪上了膛,端着枪,一马当先地进了密道……
第十六章 暗战
贺老早年闯南走北,去过北京,自然见过皇极门外的九龙壁。
所以当赵高指着前方的巨墙,说是九龙壁时,贺老还以为听错了。
被九鼎传送过来,岩洞走到尽头,有一扇绿色的,像是翡翠晶莹剔透的墙,没有雕龙,上面只是凸显了一些纹路,看起来像是蜿蜒交错的绿色血管。
“九龙壁?哼,叫得好听,我看也不过是一道绿门而已。”年轻保镖嗤之以鼻。
“皇帝说是九龙壁就是九龙壁,我们这等普通人又哪敢说三道四?”赵高这次没有急着操作什么,只是走到一边站定。
贺老见赵高不动,自己也谨慎地留了个心眼:“这是玉吗?那么大一块,可是价值连城呀。”
赵高微笑:“你去摸摸不就知道啰。”
贺老没去摸,反而偷偷瞄了保镖一眼。
年轻保镖果然比较冲动,上前几步就要摸九龙壁。
赵高在一边看,贺老也在一边看,廖先生垂头一脸谦卑地看着脚尖,也用余光偷偷地看。
年轻保镖就要摸到九龙壁的那一刻忽然止住了动作,回头朝赵高:“怎么开?”
赵高往他身后一站:“要推。”回头朝贺老,“要一左一右同时推。”
贺老走到年轻保镖旁边:“推吧。”
年轻保镖收回手,反问:“你为什么不推?”
贺老斜睨他一眼:“翅膀硬了,就不听老板话了?”
年轻保镖抬枪指着贺老:“枪杆子出政权,这句话你没听过?”
贺老终于放声大笑起来,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得前俯后仰:“枪杆子出政权,哈哈也对,也对……”话音未落,刹那间,年轻保镖猛地一仰头,倒下的时候还一脸不可置信。
躯体倒在地上,手里的枪脱手,年轻保镖额头上多了个血洞,直穿脑后。
一击毙命。
他到死都不知道子弹是从哪里来的,甚至连子弹出膛的声音都听不见。
他不知道,但在旁边的赵高知道。
赵高跟随贺老那么久,知道他习惯随身带着一种微型的枪,藏在袖子里,有机括牵连,举手投足间杀人于无形。
死在贺老抢下的人无以计数,他的情妇,他的对手,所有他看不顺眼的人……
贺老看向赵高。
赵高双手举起摆出投降的姿势,微笑道:“贺老板果然身手不凡呐。”
贺老冷冷道:“推。”
赵高淡定地踱到贺老身边,看似要推门,手伸到半途,却动作极快地转向贺老,把他摁向九龙壁……
虞清和梁濂一脸戒备地走在前面,直到到达八卦墓室也还没发现半点动静。
完全封闭的墓室,看起来没人?
难道说进来的四个人又出去了?不,不可能,一路上就只有往下的足迹,虞清可以肯定他们没有返程。
那他们去哪了?
虞清打手势,示意众人止步,又朝梁濂使了个眼色,俩刑警分散开,以包围形式逐渐向棺材靠拢,等看清棺材没藏人后,虞清才彻底松了口气。
梁濂从地上捡起一张纸,这纸看上去像是笔记本上撕下的一页,涂涂划划地写了些字。
“走,这里有水银,上拐角那看。”虞清一把拽过发愣的梁濂。
“哦好。”梁濂手转了个方向,巧妙地回握着虞清。
手心的温度提醒了两人的暧昧姿势,虞清瞬间清醒甩开梁濂。
似乎再细小的碰触,也会烫得虞清满脸通红。
梁濂递过纸的时候,指尖不经意感受到的体温。并排坐着,梁濂近在咫尺的鼻息……
虞清心里乱哄哄的,偷偷往旁边挪了挪。
“过来点,我快看不见字了。”梁濂的身子又倾过了些。
虞清涨红着脸递过纸:“你要看就拿过去看吧。”
梁濂怄气似的偏偏不接:“你看出什么?”
“这字体与龙椅旁的完全不同,看来不是出自Aaron之手。”虞清望向苍,“是他同伴记下的,与龙椅的提示一样,是某种机关的破解关键。”
苍他们对于解谜破案一窍不通,只得各自牵着恋人眼睁睁地看着对面刑警们。
赛尔一路奔波有点累了,达克瀚把他搂进怀里亲了一口:“睡一下吧。”
赛尔缩在达克瀚怀里,没多久便呼吸绵长地睡了过去。
虞清移开视线,梁濂正好又凑了过来:“你看,这几个字,巽艮坎…不就是八卦的卦象吗?”
“嗯,这些字都被圈了出来。”虞清又往旁边挪远了些。
梁濂不乐意了:“你能不能坐过来点?”
“已经够近了。”
“你拿那么远我怎么看?”
“你要看就拿过去看吧。”纸再次递到梁濂面前。
梁濂叹了一声,接过纸片,看着看着却冒出一句:“你在躲着我。”
虞清不答,纸上的信息正好提供了一个掩饰,虞清有了个理由不必理会梁濂,低头专心沉思。
空间里静悄悄的,苍不敢打断刑警们的思考,抬眼望了下斯利亚。
斯利亚亲了苍一口,轻声问:“你不睡一下?”
苍摇摇头,这种环境下他可无法安睡。
只要破解了字条,也许就能见到Aaron了吧?
Aaron,你一定要平安啊。
苍思绪飘忽之际,对面的虞清一下子站了起来,接着梁濂也顿悟般猛地站了起来。
两刑警目光一碰,梁濂正要下去,虞清一把拽住他:“下面有毒气,你留下,我去敲。”
梁濂出其不意地在虞清脸上亲了一口:“没事,很快搞掂。”
虞清被亲得愣在了原地,梁濂窃笑着,逃似地进了墓室开始敲墙……
俗话说,睡觉也是一种休养。
冥王睡了几次,却是越睡越憔悴,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
想必是在梦里费了不少脑细胞去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Aaron贴心地递上一瓶水和一只笔。
冥王喝了水,拿起笔就要继续工作,嗅嗅空气,被烟味刺激,猛地打出个喷嚏,眼角瞄到地上的烟屁股,又扫到Aaron上衣口袋里藏着的烟。
Aaron紧张地捂着口袋。
“白…Aaron……哈嚏!”冥王揉揉鼻子,媚眼一瞪,“你吸完一根了?”
Aaron这时也来了倔劲,冷笑一声:“我吸烟还要你批准?再说我又没把烟喷你身上,你紧张个什么劲?”
冥王硬着脖子顶回去:“吸烟对身体不好!”说着就要夺口袋的烟。
Aaron一把抓停他:“我身体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我……”
“咳咳!”元鹤子好心提醒。
冥王不说话了,Aaron也识趣地沉默。
元鹤子的视线定格在两人抓着的手上。
Aaron触电般甩开冥王的手。
在元鹤子炯炯的目光下,冥王又打了个喷嚏,泪汪汪地拿着笔继续在九鼎上标字。
远坐角落的子浩忽然一愣,警惕地站起来望向入口的过道。
元鹤子也感觉到什么,抬手幻化出三尖枪守在入口边上。
脚步声渐近,虞清与梁濂宛如幽灵,飘忽地从黑暗中闪身出来,元鹤子刚把三尖枪对准虞清,虞清同时抬枪指向对方。
子浩与梁濂不动声色地对望,当虞清瞄到元鹤子旁边的子浩,脸色刷地变了。
子浩,从秦朝开始一直陪伴夏傑的子浩,左脸上有一滴泪痣,像落下了一滴无声的泪。
千百年,这只狼妖一点都没变,反而虞清与梁濂投胎重生,子浩完全没认出他们。
身后传来一声惊呼,紧随而来的达克瀚与斯利亚脸色也刷地变了,俩人同时祭起魔法要攻,苍及时拦住:“等等!不要动手!”
“苍,就是他们!”斯利亚狠狠盯着子浩。
没错,就是他把自己弄晕带去大厦的。
有种杀意一触即发。
“你们都等等!”Aaron横挡在俩队人之间,“都冷静点!有什么,等出去再说!”
“Aaron!”苍的脸上是止不住的喜悦,轻轻牵着Aaron,“你没事就好。”
冥王扳着脸,不动声色地把Aaron拽离苍的范围。
元鹤子扳着脸,不动声色地把Aaron拽离冥王的范围。
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无比。
元鹤子眼一瞪,冥王有苦难言,一脸委屈地瞄了Aaron一眼,灰扑扑地回岗位继续工作。
众目睽睽下Aaron涨红着脸,有点不知所措。
最先镇定下来的还是身经百战的虞清,他看出这当中肯定有错综复杂的关系,只是现在的形势严峻,一团乱麻的事情就先丢一边,首要任务还是以出去优先,于是收了枪,沉声道:“你们找到了出去的办法吗?”
元鹤子见他收敛了杀气,也抬手一翻把三尖枪化成青烟收去,坐到墙边朝冥王努努嘴:“他懂。”
众人的视线夹杂了各种情绪,如锥子般扎向冥王。
冥王谁也不看,一脸淡定地继续在九鼎上涂鸦,看似若无其事,额头上淌落的汗却诚实地出卖了他。
冥王一个人忙碌的时候,众人趁机休息保存体力。
见Aaron平安无事,苍也放下心来,靠着墙闭目养神。
赛尔依旧缩在达克瀚怀里补眠。
达克瀚和斯利亚俩模范丈夫一脸警惕地护着自己的爱人,生怕子浩又有什么小动作。
梁濂坐到虞清身边:“唉,有专业人士出场,看来我们这下子清闲啰。”
虞清尴尬地往旁边挪了挪。
梁濂长叹一声:“虞清,你……”
“虞清?!”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如同被扎了一针,一向冷静的子浩猛地跳了起来。
“不是……”虞清惊慌地站起来,面对步步逼近的子浩,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我不是……”词句中泄露出撒谎的心虚。
子浩想追问,元鹤子往两人间一拦:“冷静!有什么,等出去再说!”
梁濂赶紧把虞清护在身后:“是啊,等出去再说。”
一场混乱刚溅出火星,又被消防队及时抹平。
虞清很快恢复了平静,坐回去愣愣地望着地面。
梁濂明白刚才不经意的一声却差点引爆了一些事。
一件深埋在虞清记忆中,却又被刻意遮掩的一些事。
“我错了,你别生气。”梁濂坐在虞清旁边垂着脑袋。
“我没生气。”虞清百感交集,没想到过了千百年,子浩居然还记得这个名字。
梁濂见虞清失神的样子,知道他又想起了秦朝的事。
虞清总是忘不了。
办案虽繁忙,偶尔清闲下来的时候,虞清总是失神地沉浸在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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