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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我驯养 作者:肚皮三层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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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猫在他们后方两三米外的地方安安静静跟着。
  成扬不知道宁飞打算将自己带往何处避风头,也没法仔细想,转移到自己身上的头疼又突如其来地发作了。正是黄昏,一轮橘黄色的落日正挂在宽阔的入海口之上。他眯眼看前方,视网膜上映着的是几片模糊的光斑,刺目得几乎让眼泪流出来。
  宁飞突然开口:“我小时候就在这附近长大。”
  “嗯。”成扬轻声回应,“你是从那个渔村出来的吗?”
  哨兵出神地凝视着夕阳,自语一般说:“没错。许多年没回来过了,真美……”
  成扬闭上眼,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宁飞转身看了他一眼,原本略有些恍惚的神情立刻化作惊慌。“你当时做了什么?”他问,“是伤害转移?”
  成扬点头。
  哨兵的话显得有些僵硬:“收回去,我不需要。”
  “我不能眼看你失控。”他说。
  成扬是个很好的人。他给了宁飞记忆深处最温暖的片段,让他翻来覆去地惦记了这么多年。
  但今天的这份好有点超标,宁飞从来没期待过这个。
  疼起来多难受啊,他想,他怎么能让成扬体会这种痛苦呢?
  “我不会失控。”他说,语气又凶又急。
  成扬低声反驳:“你当时明明都到了边缘了。”
  “我能忍住。”
  成扬来不及说话,嘴巴就被堵住。宁飞趁着他还陷在虚弱与不适的状态,上前一步强吻了他。那是近乎撕咬与掠夺的笨拙亲法,成扬的舌头被吮`吸得微痛。他皱起眉,想要撤开。宁飞先退了一步,瞪大眼看着他,显得又凶恶又羞怯。
  他的眼里映着落日的半轮暖光。
  “你……”成扬谨慎地酝酿措辞,不确定自己应该表示抗拒还是应该直接谴责。
  宁飞打断道,声音有些因发抖而不稳:“我的雇主曾对我有恩。今天她找人向我传话,要我必须杀你。我说不行,我和你之间还有交易。”
  话题转得太快,成扬不解地等他继续。
  宁飞自顾自说道:“她问你给我多少报酬,她愿意出三倍。”
  “所以?”成扬问,“你要在这里杀我吗?”
  “我回绝了。”他闭了闭眼,说“她的三倍对我没意义,我只想和你上床。”
  他双颊充血,眼神明亮。成扬一时说不出话来。
  夕阳一寸寸沉下去,宁飞眼里的光一分分暗淡起来。
  最后,成扬移开视线:“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我理解。”宁飞木然说。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开口,语调恹恹的:“那就把你的伤害转移收起来。”
 
 
23
  “没什么好抱歉的,我理解。”宁飞木然说。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开口,语调恹恹的:“那就把你的伤害转移收起来。”
  成扬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他不擅长处理这种拖泥带水的感情。如果事情都能分清就好了——就让宁飞喜欢他,与其他无关;他在一定限度内照顾宁飞的感受,也与其他无关。互不干涉,皆大欢喜。
  但是宁飞不愿意这样。
  将疼痛重新转移回身上,哨兵没有别的反应,只是嘴唇更苍白了些。他也不再看着落日,径直向树林深处走去。
  夜色昏暗,周围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再往里走一段距离,光线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可宁飞像不受影响似的继续往前,又过了不知多久,植被逐渐稀疏,脚底下依稀有人工小道的痕迹。
  尴尬的气氛在枝叶间发酵。成扬清清喉咙,突然开口:“虽然是本地人,但我还没怎么来过这边。”
  宁飞沉闷地回了一句“嗯”。
  回应固然简短,但总比沉默好。成扬拨开树枝向前,一边回忆:“上次过来,已经是十几年前了,渔村还没迁走。当年村子里发生了一件大案,我跟着老师过来观摩实习。”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我那时也就十几岁,什么也不懂,被吓得不行。”
  “我知道。”宁飞低声说,“有个哨兵失控了。”
  成扬惊诧地瞅了眼他的背影,突然又了悟:“对了,你是在村子里长大的,应该也见过——就是这件事。还记得现场死伤惨重,那哨兵疯得太厉害了,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认不出来,差点想下杀手。”
  他的嗓音很轻,像陷在往事里一样。宁飞的脚步停了一秒。借着月光,成扬依稀能看到一个村庄的轮廓在不远处出现。大大小小的房屋都是木制的,被高高架在海面上。房子边有木梯斜向下蜿蜒,通往大海。破旧的桩子上栓着两三只连漆皮都掉了的渔船。
  “那边,”宁飞指着靠海岸的一间小屋说,“是我以前的家。”
  向导点头,打算走过去。宁飞站在原地没有动。成扬走了两步,又不解地回头,去看宁飞的动静。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紧紧贴在一起,最后被森森草木遮蔽。宁飞低着头,似乎在专注地看影子。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那个失控的哨兵是我妈妈。”
  成扬错愕地盯着他。
  宁飞轻声自语道:“原来你只是不记得我。”
  他迎着海风,带成扬无言地顺着木桥走到屋子前。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窗边上霉迹斑斑,几条干鱼垂吊在窗前。家具格局没有半点变化,依稀还是当年离家时的样子。一闭眼,仿佛就能看到自己母亲满面是血的模样。
  有时候,宁飞觉得,要是能像成扬一样忘掉就好了。
  他走进狭小的卧室,听到成扬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我很抱歉。”
  宁飞没有理会,扬起床单抖了抖,重新铺上去,回头示意:“今晚将就一下,你睡里面。”
  “宁飞。”成扬喊他。
  他提不起说话的心情,回到厅里检查电路。渔村废弃已久,供电早就停了。他噼啪反复按开关,灯一直没有亮。只好翻箱倒柜埋头找出火柴和蜡烛,点着,放在桌子上。
  黑猫无声无息走进卧室,跳到床上,竖起尾巴与他瞪视。
  “下去。”他压低嗓音斥责。
  成扬叹了一口气,坐在床上。猫不肯听他的指令,自顾自将脑袋往成扬怀里埋。成扬也没有在意,心不在焉地将掌心放在它头顶,眼睛直视着宁飞问:“你呢?不睡觉吗?”
  “守夜。”
  向导流露出恍然的神色:“让我来吧。反正之前睡了太久,现在还不困,刚好能让你休息。”
  “我不用睡那么多。”
  “那就随便说说话吧。”
  成扬抱着猫走过来,拉开凳子,坐在他身边。宁飞的手指在桌子下轻微地颤抖起来。只要成扬对他温柔一点,他就会变得不像自己。
  真是够了。
  “你想说什么?”他问,“秃鹫?叶宇晴?我的雇主?那就来说说叶宇晴好了——你们原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成扬愣了半秒:“明年八月——这个话题没什么好聊的,你的雇主为什么要杀我?”
  “我也不知道。”
  “秃鹫和你的雇主联手,”成扬喃喃说,“宇晴死在秃鹫手上,现在你的雇主又想来除掉我。这是为什么呢?”
  他沉思时侧脸显得格外柔和,手指有意无意地挠着猫的下巴。宁飞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竟然出了神,心不在焉地随意应了一声。
  他们各怀心事地缄默了好几分钟,最后,成扬低声总结:“线索太少了。”
  “会多起来的。”宁飞说。
  这句话听上去不像安慰,更近似于一句承诺。
  屋子里有海产的腥味。宁飞站起来,将窗边的干鱼解下,扔进海里。异味渐渐随风淡去,空气里隐隐的薄荷香更明显了一分。
  他沉下心,凑近成扬,在手背上写字:“有人来了。”
  从信息素的味道来看,敌人应该还在成扬的感受距离之外。向导放开猫,右手习惯性地摸向枪套的位置,却发现里头是空的。
  宁飞抽出腰间的手枪,轻轻放在成扬身上。
  敌人来得很快,薄荷味的源头自树林深处离废村越来越近。对方也许自恃实力,并未隐藏自己的脚步。宁飞不敢懈怠,没发出任何声音地走出木屋,蹲在暗处等待。
  时机差不多了。
  他正准备冲上前,却发现成扬竟打开木门,毫无防备地走出去。对面的哨兵站定,成扬对他打招呼:“是你。”
  来的恰好是熟人。
  “别回公会。”姚景行说,语气急迫,“现在状况有点不妙,千万别回公会。”
  成扬皱眉:“什么意思?”
  “公会调动了不少人手在追缉你。”姚景行答道,“而且纪老师很不对劲——具体的不好说,就是一种感觉。”
  “好,”成扬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怔怔应道,“我知道了。你这样也不安全,让我清除掉这段记忆,你先回去。”
  姚景行闭上眼,等成扬走过来。
  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北边传来,火光烧红了半边天空。整个废村仿佛都震动了一下,姚景行突然睁开眼,与成扬齐齐朝事发方向看。就连宁飞也是一惊,从隐蔽处站起来眺望。
  两个哨兵的表情都变了。
  “是公会!”姚景行失声喊道。他顾不得消除记忆,急匆匆转头就往森林里跑。
  出事的竟然是哨向公会!
  成扬大脑一片空白。
  公会理当是全海河市最安全的地方,而此刻竟然发生了规模不小的爆炸。他转头,捕捉到宁飞神色也是全然的惊愕。成扬心脏狂跳,几乎忘了该怎么说话,组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那辆车在原处吗?恐怕我还得回公会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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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扬心急火燎,一路小跑着从原路返回。他自小进入公会,那地方对他而言早就有了家的意义。再怎么叛逆,发生了这种大事,终归还是要回去的。
  沙沙的脚步声一直跟在身后。
  回到车边上,他拉开门坐进去,用发抖的指尖打火。宁飞追上来,似乎是想和他一起去。成扬深吸一口气,回头说话:“你先回去吧。”
  “他们在追捕你。”
  “那是爆炸前的事情,”成扬语速很快,“你的身份太敏感,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爆炸刚发生,公会肯定乱成一团,没时间来追究我的事情。我们可以回头再联系。”
  宁飞嘴唇抿紧,一言不发。成扬看了一眼后视镜里他的倒影,踩下油门,朝市区的方向开去。站在路边的哨兵的身影越来越小,很快便被远远抛在地平线后。
  成扬握住方向盘,带着横冲直撞的气势一路向北。好几个红灯一闪而逝,有几辆被他阻挡的车哔哔按着喇叭。他顾不得那么多了,越靠近公会,就越能体会到其中不寻常的气氛。
  不安。慌乱。惶恐。茫然。
  太强烈,像是整个公会都失序了,所有人心中同时被这些情绪所占据。
  路上有不少熟人,都是在各处进行例行巡视的同事,纷纷急匆匆往回赶。停车带他们一程的念头在脑子里一晃而过,最后还是被放弃了。成扬将油门踩得更底,以最快车速回到公会门口。
  他踩下刹车板,轮胎在水泥地上滑行了好一段距离,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前方的主宿舍楼依然熊熊燃烧着,滚滚黑烟从楼顶冒出。没有消防梯,没有水龙,无人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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