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罪+番外 作者:牧野洋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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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4日 王钢钢在挂断电话之前,很聪明地用录音笔录下了小美的声音,录音笔是父亲送的生日礼物,几万块钱的进口货。录制的效果很好,完全没有杂音,仿佛真人在耳边轻声呢喃,于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王钢钢就带着耳机一遍一遍地听。
3月15日 ……
3月16日 …
……
开学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同学们全都打成一片热热闹闹,室友们打扑克,吃火锅,联机玩游戏,唯独沉默寡言王钢钢独来独往,回到宿舍就闷头画画。
王钢钢从来没想过融入集体,他认为所有的艺术家都是这样超凡脱俗,要是打成一片,那就不叫艺术家了。
他的世界里,只需要CG和小美(的声音)而已。
王钢钢很孤独,可他一直过得很愉快。
3月21日 课室调动,王钢钢那班与小美那班一起上课。座位是随机安排,小美身边坐的是同宿舍的大牛,王钢钢在最后一排,假装看显示屏,实际上盯了小美的背影整整一天。大牛与小美说话的景象深深刺痛了他,晚上,他偷偷扫了些灰尘撒进大牛的饭盒里。
……
4月3日 王钢钢病了,进了医院,随后他的父母来了,嫌地区医院小,环境差,连夜把他送去了省级大医院。
4月4日 同学们继续上课。
王钢钢就像一个不起眼的匆匆过客,没有人想起他,连室友也还有几个不知道他的名字。
5月27日 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王钢钢又回来了…
……
…
“哈嚏!”卫明吸吸鼻子,把咖啡放到大班桌上时,还没来得及说话,又狠狠打出个喷嚏。
KEN冷冷望着泛起涟漪的咖啡,这个角度能看清唾沫星子一个接一个跳进杯里。
“趁热喝吧。”卫明揉揉鼻子,朝坐在大班椅里的KEN笑笑。
“卫明,重新泡一杯。”KEN拿起文件专心看,努力无视那杯咖啡。
“哎?为什么?”卫明不解,已经第二杯了啊!刚刚你说太甜重泡,这不就重泡了嘛!“这杯少放了糖啊!你还没喝,为什么要重泡啊?!”
“卫明,不是甜不甜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去,重新泡,杯子换一个。”
“为什么要重新泡?多浪费哎。”卫明绕到KEN身边,一脸迷惑。
你喝的咖啡可贵了,就算做老板也不是这样浪费的呀。
“……”KEN不耐烦地抬起头。
阳光洒在办公室里,KEN穿着白色衬衣,外面套着深色西装,在大班椅高高靠背衬托下,画一般框在平面上。
卫明弯下身,在KEN的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见KEN没反应,又啄了一下。
“卫明,你玩够了没有……唔……”
一记深吻把KEN的词句堵住了。
笃笃笃。
门非常煞风景地响起。
“请进。”KEN淡定的声音。
秘书带着文件过来:“戚总,这是课程安排请过目…噢!”瞄了眼卫明,放下东西识趣地退出,啪嗒一声顺手把门带上了。
“卫明,你把人都吓跑了。”舌尖上还残留了卫明的气息,KEN觉得有点渴,下意识地端咖啡,猛然想起唾沫星子的事,只好又讪讪地放下杯子。
两个大男人的关系在培训公司早就不是什么秘密。那些老师对这俩人的亲密接触早已见怪不怪了,倒是在学生面前,他们还是懂得收敛一些。
卫明红着脸,拿起咖啡往外走,没一会又泡了杯,朝KEN示意:“新的。”赌气般咕嘟一声喝了口,满脸享受地舔舔嘴:“唔!不错!味道刚刚好!”挑衅地把杯子放到KEN面前。
咖啡还剩下一半,雾气腾腾地散发香气。
KEN冷冷望着卫明。
卫明挑挑眉:“怎么?老板,我喝过的,你介意了?”
KEN端起咖啡把剩下的喝完:“真烫。”
“嗯,哈嚏……”
“冷到了?”
“嗯。”
“吃点感冒药吧。”
“剀……”
“怎么?”
“你觉不觉得……三班的温度特别低?”卫明轻声道。不久前才去那课室维修电脑,一进门明显就感觉到有阵莫名的冷风吹过。
KEN不解:“你是说空调温度吗?调高点不就好了?”
现在是夏天,大热天的,开个空调不是很正常嘛。
“不,那感觉……好像特别阴。”卫明搜肠刮肚地寻找形容词,“不是一般的冷。”
“哈,就像进了鬼屋?”
“嗯!对!对!”卫明恍然大悟。
“卫明,”KEN看看挂钟,决定不跟他瞎扯,“现在都下班了,你先回去做饭吧,我还有文件要处理。”
“嗯。”卫明亲了KEN一口,“戚总,别太晚哦。”
“嗯。”KEN把视线放在文件上,这份文件一直拿在手里,从卫明泡第二杯咖啡到现在,还是一行字都没看进去。
卫明愣愣地站在一边,眼钩钩地盯着KEN,这个俯视的角度看过去,KEN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子,红红的薄薄的唇,在衬衣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都是那么迷人。
“卫明……”
“嗯?”
“还有事吗?”
“没有。”
“那你可以走了。”
“喔。”还是没走。
KEN感觉额头上的青筋直跳,终于忍不住了,把文件拍到桌面,挥手赶人:“去!去!看什么看!快滚!”
卫明笑着,出去的时候顺手把门带上了。
楼里还有三三俩俩的教师,课室都陆陆续续熄了灯。走廊转个弯,三班的门虚掩着,灯还没关,卫明推开门,恰好迎面遇上王钢钢。
“卫老师。”王钢钢礼貌地笑笑。
“噢……你好。”卫明也笑笑。
望着王钢钢远去的身影,卫明摇摇头。
这个学生叫什么钢来着…哦…王钢钢…
唔,好像气质有点变了呢,不再是沉默寡言的小子了啊。
难道大病一场后,开窍了?
赛尔来到人类世界没多久,开始生病了。
毕竟是纯血魔族,也许是人类世界的空气,或者是磁场,或者是气候,总之千百个理由落到赛尔身上,凝聚成几个字:水土不服。
苍去上班了,公寓里剩下斯利亚和达克瀚照顾他。
大热天的赛尔卷着三层被子瘫在床上,头昏昏沉沉,脸上是一抹病态的红。
达克瀚靠着床沿给他换冰袋。
“粥煮好了。”斯利亚端来,放到床头柜上,“退烧了吗?”
“没有。”达克瀚摇摇头,轻轻推推赛尔,“喂,起来吃点东西吧。”
“呜呜……”赛尔微弱地呜咽,想动动,却没有力气。
达克瀚把他扶靠在床头,细心地把被子捞上去盖着他的胸,并在他后腰上垫了个枕头。
赛尔虚弱地睁开眼,发丝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达克瀚摸摸他的脸,揩下满手冷汗。
“好暖……”赛尔迷迷糊糊地伸出手覆盖在达克瀚手上,让那手维持贴着的姿势。
达克瀚亲了一下赛尔。
斯利亚垂着眼,偷偷离开房间。
这几天,达克瀚一直留在房间守着赛尔,赛尔冷得发抖的时候就钻进被窝用体温暖着他,喂粥的时候会细心地吹凉,确认不会烫到他的时候才把勺子递过去。
自从来到人类世界,苍一直对斯利亚保持一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一天中,大部分时间苍去上班,早出晚归,回来吃个饭,洗洗澡,偶尔聊几句或者看看电视就去睡了,第二天重复第一天,仿佛机械般没玩没了地运作。斯利亚拿不准,他们的关系是不是还能恢复成过去的状态。而赛尔和达克瀚之间的感情强烈得让斯利亚既妒忌又羡慕,他想,要是自己生病的话,苍会不会也像达克瀚照顾赛尔那样照顾自己?
可他是天使,没有体验过生病的滋味。
苍下班回来,进了赛尔的卧室。
“他睡着了。”达克瀚坐在床沿轻声道。
苍伸手摸摸赛尔憔悴的脸,那皮肤火辣辣地烫:“这被子盖得太多了吧?”
三层被子,还是冬天的那种羽绒被,不闷晕才怪。
“他说冷,还嫌不够呢。”斯利亚倚在门边轻声道。
苍微微叹了口气。已经躺好几天了,还没退烧的迹象。他们不敢带他去医院,毕竟这儿是人类世界,苍拿不住人类和魔族龙族构造上到底有什么区别,去医院看个病,无论大病小病肯定都要求验血,万一检查出什么,那就麻烦大了。
苍和达克瀚失神地坐在床边,熟睡的赛尔就像一个大孩子,头发乱乱的,呼吸轻轻的,软乎乎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在魔界时的暴戾。
是的,这个就是魔界的二皇子,曾经任性霸道嗜血成性的凶残气息似乎被洗涤了个干净,更不可思议的是,苍感觉到这个弟弟眉目间明显多了些柔情。
是这个男人改变了他……
苍望向达克瀚。
达克瀚感觉到视线,也望向苍。
两个男人愣愣地互望。
“咳……饭做好了,来吃吧。”大厨斯利亚提醒。
发呆的两人终于回过神,红着脸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赛尔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梦里的一切好像隔着层纱,远处有个紫色的身影在叫喊,零零星星的词句飘忽不清,似乎在求救,又似乎在骂什么。雾气中,一个陌生男人的背影出现在画面里,那男人身形高高大大,穿着铁灰色的西装,径直朝那抹紫色走去,好像还在说着什么,可完全听不清。赛尔往前走想过去看看,那男人似乎觉察到赛尔,慢慢回过头……“啊!!”赛尔猛地惊醒。
饭桌上的三人一愣。
“怎么了?”达克瀚匆匆忙忙赶过来。
赛尔满头大汗地埋在达克瀚怀里,一个劲喘气。
“怎么了?”苍伸手摸摸赛尔的额头,烧还没退,似乎温度更高了。
赛尔虚弱地摇摇头:“没什么……做梦而已。”
苍跳跳眉。
斯利亚帮苍问了出来:“噩梦吗?”
赛尔的表情闪过一丝迷惑,摇摇头:“不是。”
那算是噩梦吗?不,没有什么血腥可怕的画面。赛尔只觉得紫色的身影有点熟悉,而那个陌生的眼镜男,只知道他戴着个眼镜,却连具体样子都想不起来。
“哈,那你鬼叫什么?”达克瀚低头啄了一下。
“呃……”赛尔迷茫中。
是啊,明明不是噩梦,可为什么还有挥之不去的恐惧?
夜里,苍背对着斯利亚睡下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苍就一直维持这个姿势睡觉。斯利亚仰躺着,霸道地占据了大部分床位,一如很多天前,魔界里他们第一次睡在一起的那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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