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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呜嗡--引擎改装过的拉风摩托车在光洁的大道上飞驰而过。

 

　　「有感觉到什么吗？」驾车的李昱晗顶着风高声问道。

 

　　「啊？」金蘅戴着头盔的脑袋往前凑近。

 

　　「我问你！有没有发现你哥哥的气息？」李昱晗把音量又提高了点。

 

　　「没有哦！」

 

　　李昱晗又开了一段距离，在一个路边咖啡厅停下了。他脱掉头盔，喃喃道：

 

　　「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前几天他开着小汽车与金蘅在城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一无所获，后来他想是不是因为坐在车内会让金蘅的感觉变得迟钝，于是今天换成摩托车，可是看来并无收效。

 

　　李昱晗领着金蘅走进咖啡厅内，找了个靠窗口的位子坐下。

 

　　「金蘅，你给我说说，你们妖狐在人间这里一般会做些什么事？」他记得金蘅说过，人间界不止他和哥哥两个妖狐，既然现在找不到他哥，或许还能从别的妖狐身上得到线索。而要找到妖狐的踪迹，就要先了解他们的习性。

 

　　「嗯......」金蘅边喝着李昱晗替他点的果汁，边思索着。

 

　　「你想想啊，例如他们会喜欢去什么地方，会对什么感兴趣之类的。」李昱晗诱导着。

 

　　「对了！」金蘅经他一提醒，马上想到：「哥哥说，壁洞妖狐来人间都是为了吸取精气的。」

 

　　「怎么个吸取精气法？」李昱晗对这个说法隐约有点概念。

 

　　「就是用嘴或者下面的......」金蘅正要大声说出来，李昱晗慌忙捂住他的嘴。

 

　　「行行行！我知道了。」

 

　　「嗯呜......」

 

　　李昱晗把手放下来，又问：「那这些壁洞妖狐会选怎样的人下手？」

 

　　「就是那种精力特别好的、长得年轻的人吧。」

 

　　「那......被吸掉精气的人会变成怎样？会死吗？」

 

　　「哥哥说，人类被壁洞妖狐吸一次的话是不会死的，一般人被连续吸两次大概就会受不了了，超过两次才会干掉。」金蘅说起自己了解的事情可一点也不含糊。

 

　　李昱晗听到「干掉」这个词，觉得心里毛毛地。

 

　　「干掉......就是干干地死掉吗？」

 

　　「嗯！」金蘅用力点头。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应该会引起轰动才对......」李昱晗分析着，要是金蘅口中的壁洞妖狐频繁活动，那至今也会害死不少人了，可他每天看新闻，也没看过有人被吸干死掉的消息。如此说来，那些壁洞妖狐的行动还是比较收敛的。那样的话，要找出他们也更加不容易了。

 

　　李昱晗决定寻找另一个线索：「那你说你不是壁洞妖狐，你们这种叫什么？」

 

　　「道玄妖狐！」

 

　　「对，道玄妖狐，那道玄妖狐有什么特点？」

 

　　「这个嘛......」金蘅想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道玄妖狐都很厉害。」

 

　　「很厉害？」这算什么特点啊？

 

　　「对啊，道玄妖狐发的法力都很强的哦。」

 

　　「那你的法力强不强？」李昱晗好奇问道。

 

　　「嘿嘿......」金蘅难为情地笑起来。

 

　　「看你这糊涂蛋，还能强到哪里去。」李昱晗笑着摇头。

 

　　「可是可是，我哥哥是道玄妖狐，就很强啊......」金蘅赶紧补充。

 

　　「我知道，你哥哥非常厉害啦，是不是？」李昱晗看得出来，金蘅非常崇拜自己的哥哥，所以顺着他讲。

 

　　「是啊！哥哥他连狐王都不怕呢。」

 

　　听他再次提起这「狐王」的事，李昱晗更加好奇了，他还记得金蘅告诉过他，他是为了躲避那狐王的追捕才来到人间界的。

 

　　「你们那狐王是怎样的？为什么你跟你哥要和他作对啊？」

 

　　说起这个，金蘅马上来劲了。

 

　　「哥哥说狐王是大坏蛋，而且是个色鬼，见一个爱一个，哥哥很讨厌他，想走，他又不准，所以哥哥带着我偷偷跑出来了。可是不管我们躲在哪里，都被狐王的手下找到，哥哥说在人间界有个很要好的朋友，来这里就不怕被捉到了，所以才带着我来的。」

 

　　李昱晗听他说了这么一通，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有点概念了。

 

　　「这么说，那位狐王还会来找你们咯？」

 

　　「不知道，不过哥哥说妖狐是不能随便来人间界的，一旦来了就不能回去。」

 

　　「你们不打算回去了吗？」

 

　　「是啊。」

 

　　「嗯......」李昱晗想了想，又问：「那其他留在人间界的妖狐，知道你们来了吗？」

 

　　「这个......」

 

　　看他答不上来，李昱晗又问：「如果你遇到其他妖狐，你能分辨出来吗？

 

　　「能啊。」金蘅赶紧点头。

 

　　「那还好一点......那，他们应该也能发现你吧？」

 

　　「应该吧......」

 

　　到了这一步，李昱晗终于看到一点希望了。

 

　　「那好，如果你发现其他妖狐，或者其他妖狐来找你的话，你就可以跟他们打听你哥哥的事了。」

 

　　「好啊。」

 

　　李昱晗又给他分析：「你说道玄妖狐基本上是没什么特点的，那我们也就只能想办法找壁洞妖狐，壁洞妖狐喜欢吸年轻人的精气，而且又是用『那种方式』来吸，那些行为开放的年轻人爱聚集的地方，应该会比较容易找到他们。」

 

　　「是啊。」

 

　　「一般这些地方也就是些娱乐场所吧，我对这个最熟悉了，找个时间过去走走，我们就不用像个盲头苍蝇一样乱找了。」

 

　　「嗯嗯！」金蘅双眼发亮的说：「李大哥，你好厉害哦！」

 

　　「没什么啦......」被他用这种敬佩的眼神盯着，李昱晗内心一阵荡漾。

 

　　「那我们什么侍候去找！」

 

　　「这......」李昱晗上下金蘅。「你这副模样，恐怕进不了那些地方呢......」

 

　　「咦？为什么啊？」金蘅大为失望。

 

　　「因为......」李昱晗正要给他解释未成年人不得出入娱乐场所的法规，一只手蓦地从后搭在他肩膀上。

 

　　李昱晗转头，一身休闲西装打扮的风流公子何俊彦向他竖起一手。「唷，这么巧。」

 

　　「是啊，你怎么来了？」李昱晗笑着打招呼，金蘅睁着懵懂的大眼看着这名忽然出现的陌生人。

 

　　「刚好路过，在外面看到你了，所以进来跟你打声招呼。」何俊彦将目光转到金蘅身上，笑容暧昧地问道：「你这家伙，表面上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原来老早就开始行动了？而且还找到这么好的货色。」

 

　　「啊？」李昱晗还没搞清楚他在说什么。

 

　　「跟你一场朋友，就别给我装蒜了。」何俊彦擅自坐到他旁边去，边打量着金蘅边啧啧其声：「这么个白皙漂亮的小东西，你从哪弄来的啊？看来你为了赢那一亿二千万可真是下足功夫了。」

 

　　听到这里，李昱晗终于想起之前打赌的事了，原来何俊彦以为金蘅是自己找来跟他们比拼的人。

 

　　既然他这么认为，他也省得解释太多了，就当是这样吧。李昱晗承认道：「是啊。」

 

　　「你从哪里购入的？也给我介绍一下吧，我可不想输的太难看。」何俊彦见金蘅不像黄种人，心想李昱晗是不是从哪个跨国人贩子手里把他买来的。

 

　　「没花钱，路边捡来的。」李昱晗说的可是事实。

 

　　「路边捡？乞丐？」何俊彦压根底不相信：「你少唬我了，哪来这么漂亮的乞丐让你捡啊？」

 

　　「是啊。」李昱晗模棱两可地回答。

 

　　「到底是从哪来的？快说啦。」他这种态度更加激起了何俊彦的探求心。

 

　　「随便啦，反正你弄不来。」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的？有好东西就要一起分享啊，你也不想兄弟我白白输了这场赌吧？」

 

　　面对他的抱怨，李昱晗笑而不语。

 

　　何俊彦见他不为所动，只好换了个话题：「话说回来，你胆子挺大的嘛，居然找个这么小的，就不怕别人告你诱拐儿童啊？」

 

　　「没事，你别看他这样，其实年纪已经不小了。」金蘅都一百四十岁了，不过李昱晗当然不可能告诉他。

 

　　「年纪不小？你少来，我看也就十五岁吧。」何俊彦又把金蘅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

 

　　金蘅被他们当话题讨论了半天，终于憋不住道：「我不小了，我今天已经一百四十岁了。」

 

　　何俊彦瞪大眼睛看他，李昱晗对他的突然插嘴也颇感意外。

 

　　「原来你会说中文啊？」何俊彦一阵惊奇，不过对方说的明明是中文，怎么他搞不懂息思啊？什么叫今年已经一百四十岁？

 

　　「我会说。」金蘅老实点头。

 

　　「哦哦！那可真好，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是哪国人？」何俊彦开始套话。

 

　　李昱晗生怕单纯的金蘅会说出太多真相来，赶紧站起来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喂喂，干嘛急着走啊？我还没跟你的小东西聊上几句呢。」何俊彦越发觉得他态度可疑。

 

　　「不好意思，他是我的，我不想他跟其他人太过亲热。」李昱晗微笑着说，毫不避讳地表现出自己的独占欲。

 

　　他在何俊彦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牵起金蘅的小手，拿起帐单正要离开。

 

　　「喂，你最近老是不出现，该不会就是因为他吧？」何俊彦没头没尾地冒出这么一句问话来。

 

　　「什么？」李昱晗皱眉。

 

　　「我说你啊，最近总是不见踪影，约你也不出来，周哲他们都说你是不是找到真命天女忙着拍拖去了。」何俊彦看了看他身边的金蘅，半开玩笑地问：「原来不是真命天女，是『真命小朋友』，难不成你们现在是在热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