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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志+番外 作者:流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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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异世大陆 灵异神怪 幻想空间 传奇

  没有月亮。漫天的星辰冷光闪烁。辉光落在少年暖色调的眸子里平添一分森森的决然,以及一丝不安的困惑,但那丝脆弱转瞬即逝,很快又被坚毅所覆盖。
  真是如此吗?鹤好像知道了些什么,脸庞转向我,突然有些难过。
  尽管发生了一些波折,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来到了土蝼的家。那是个茅草为顶,砖土为墙的房子,有着植有柚树的院落,简单却异常整洁。
  伴随着“娘,我回来了。”的招呼声,土蝼熟练地将柴火码在了屋檐下,推门进去。
  “辛苦了,这么晚了,一定饿坏了吧?”养母挣扎着要下床将桌上的饭菜重新热一热,被土蝼连忙制止了,“娘,我不饿。您快躺下。”
  “傻孩子,还和娘客气……”正说着,她发现了立在门边的我和鹤,于是问道:“这边是……”
  “术师江泊和他的仆从鹤。路过此地,我带他们来栖息一晚。”土蝼有些不情愿地回答。
  养母舒颜道:“这是缘分啊。到时就让客人住东边那个空房间。”她看向我们,有着细小皱纹却慈爱可亲的面孔还依稀看得出少女时代的美丽,微微点头,她带着羞惭的歉意说道,“就是寒舍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你们。”
  “哪里,是我们叨扰了。”我回礼道。
  在土蝼的帮助下,养母将上半身倚靠在木床的靠背上,长嘘道:“我听到了一些骚动,好像说是老潘死了,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唉两天前我把腿摔了,不然真该去看看。”
  土蝼布置食具的手顿了一下,“潘大叔死了。明天是他正式下葬的日子。”
  “荒神保佑。”养母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声,“年轻力壮的,怎么突然就走了呢?”“这位术师大人说是妖兽作祟。”土蝼说着,甩了一个眼神给我,“过来一起吃吧,尊敬的客人们。”语气中可没听出什么尊敬的成分,无奈倒是十成十。
  “荒……荒神保佑。”养母的声音颤了一下,居然是什么也没再问了。
  “不必了。”我说。
  闻言,土蝼只是安静地吃了两筷子,就又放回了食具。“我吃饱了,带客人去房间。”
  “这就吃饱了?这两天真的吃得好少啊。你上午就走了,只带了点干粮啊。” 养母忧虑地问道,“别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吧。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土蝼转头,努力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可能是最近活干得少了所以不饿吧。”
  我不置可否,鹤却在出门前往后瞥了一眼,养母在熄了油灯的房间里枯坐着,如带有忧色的沉默的雕像。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土蝼(三)
 
  夜三更,静。微弱的虫鸣也彷佛溺毙在了粘稠的夜色中。
  一个黑影摇摇晃晃地移向大门边。透过稀疏的柴门缝隙,能看到星光铺陈开来,院落影影绰绰。指甲尖利的手轻轻地碰落了门的搭扣。黑影沐浴在闪烁的星光之下,不是土蝼是谁。
  他笑了一下,嘴角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于是中央的两个巨大的门齿裸|露了出来,如宽而矮的贝壳。一贯浅棕色的眸子彷佛被夜色侵染,变成很暗沉的色调,偏偏隐约精光灼然。他快步窜出屋子,脚步迅疾,是人类不可能拥有的步法。
  一道乌光掠过,没入了他前行的道路,没有一丝声响地,与黑暗熔为一体。
  土蝼停了下来。
  轻柔的声音响起:“你是要到哪里去呢?”
  土蝼抖了抖了略尖的耳朵,皱着眉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眼睛慢慢恢复清明的平和,“是你,鹤。”
  鹅黄色的少年蹲坐在屋顶上,将身子欺过屋檐,面向土蝼笑眯眯地开口,声音如丝绸一般顺滑,“你是要到哪里去呢?”
  “我当然……我”本是不屑的态度,话出口土蝼却愣了一下,“我是要去哪呢……”他陡然锐利的眼瞳看向鹤,“你在那里又是想做什么!半夜去袭击村民吗!”
  “呃?”鹤歪歪头露出一副错愕的表情,片刻后他带着笑意说道:“我只是貌似听到了鬼鬼祟祟的老鼠声音,所以来看看罢了。没想到那个老鼠还挺凶。”
  “你!”土蝼还想说什么,却也觉得在如此静的深夜,两人像易怒的少年一般吵架着实让人羞赧——虽然从外表来看,鹤是个十三四岁的人类少年,土蝼比起他来,也大不了多少。
  他抿了抿嘴,却是抛下了鹤,回去了,咔哒一声,还特意将房门锁上。
  ……
  “喂,我还在外面啊。”鹤无奈道。
  “屋顶上下又有何区别?”一道慵懒的声音顺着夜色飘去,“有句话你说错了。”
  鹤收回半趴在屋檐的胳膊,扭头好奇地看向后面。
  夜色中慢慢显现出一个人形,悠闲地躺在屋脊上。胳膊交叉垫于脑后,一条腿高高支起不羁地搭在另一条腿上,长长的衣摆顺着屋脊撒将下来,是比夜更纯粹的玄黑色,仅边角处被星光折射出复杂的花纹微芒。
  “不过是一只羊罢了。”
  “主子是说土蝼的真身像一只羊?”反应了一瞬,鹤马上明白过来,撑着屋顶换了一个姿势,以手托腮面向我,一双明亮的眼睛溢满了好奇之色,“诶长着利爪的羊……对方应该很强吧。而且明明是想隐藏起自己属于精怪的气息的,但不知为什么,初次见面就在不经意间泻出一两丝让我察觉到了。他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他的状态越来越不稳定了啊……你到时就知道了。”目光所指,风压遽然变调,被鹤甩出去的三尖飞镖乘风浮到了鹤的面前。“你现在还不能很好地控制它吗?若不能将内力倾注做到完全的掌控,兵器永远只能是兵器,永远不可能做到如使己臂,成为自身的一部分,发挥最大的作用。”
  “可是很难啊,仅是调动附着在乌锥上的内力波动,就得达到精神力非常集中的程度才行。” 
  “才这点程度而已,今晚别睡了,练一宿吧。”
  “啊?呃……”鹤放下托腮的手,挠头道。
  我干脆地闭上了眼睛。
  “是,主子。”鹤苦着脸有气无力地回答,站起身来,窸窸窣窣,是老老实实取出三尖飞镖的声音。
  半晌一句轻飘飘的呓语般的声音:
  “我陪你。”
  似有似无,彷佛融化在了无边的夜色里。
  鹤远离的脚步声停滞了一下。而后继续。
  接着,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响起。
  是院落里的柚树遭殃了吗……
  精怪其实并不需要太多的睡眠。大多时候所谓的睡眠,也不过闭目调息自己的内力,将身体最大程度地静止,以处于与天地最和谐的状态。
  山海大陆的精怪们,却多模仿人类三餐夜宿。
  人类……究竟是什么?
  在山海界行走了千年之久,我觉得我应该知道的,但遗憾的是,我不清楚。
  不清楚人类。不清楚自己是否知道人类。
  “江泊。”恍惚中有个青年男子哀伤地看着我,他的眼瞳是纯净的银灰色,瞧久了彷佛能让人陷溺进去。
  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悲伤?
  他——是谁?
  我徐徐睁开眼睛。
  鹤在不远处不断投掷并收回着十二只乌锥。
  天空浩瀚,星辰闪烁,如无数宝石的碎片。
  或许那个假扮人类与之同住了半年的少年,比我更了解吧。
  我自嘲一笑。
  “笑得难看死了。”土蝼的声音就在身边清冷地传来。
  我没转眼,鹤也没理他。
  沉默了一瞬,土蝼低声说道:“我是来监视你们的。鹤是妖怪。”
  “我知道。”
  “那你还和他在一起?你不怕吗?”惊讶使他的声音放大了很多,他自觉自己的失态,压低声音语气微妙地说道,“我的养母一直没有生育,她的丈夫在一次进城换取油盐时,竟是再也没有回来。”
  见我没有说话,他坐了下来,茅草屋顶发出细碎的声音。“可以想见当失忆的我来到这个村子时,想孩子快要想疯了的养母是多么跪谢上天给予她的恩赐。我是真的……想做她的孩子……以人类的身份。”
  “我也是经过这里时,遇到了那个女人。真是太傻了啊那个女人,为什么对荒山上遇到的一个孩子笑得那么亲切。真是太傻了啊整个村子的人,就那么轻易地接受了莫名其妙出现的我,还都对我这么好……好到我已经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我很怕,我会害了他们……”
  透过半垂的眼帘,我看向身边的土蝼,“你现在的表情,可是难看到精怪都不想看一眼啊……为什么?”
  “你居然知道精怪。一般人都会称呼非同族者为妖怪吧。”土蝼黯淡地对我笑了一下,“人类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虽然你是个很特别的人类。可我果然还是不喜欢你啊!”
  说完,他看了看不远处犹自摧残着柚树叶梗的鹤,利落地跳下屋顶。“你好像不介意在外面露宿一晚。”他驻步没有回首,微侧头弯了弯嘴角,“不知不觉居然说了那么多。谢谢你的聆听,说出来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我也有了人与妖是能够永远和谐共处下去的信心。”带着解脱般的轻松和一丝真意,他这次是真正的回去了。
  我好像忘了说我不是人类?
  算了,无所谓。
  只可惜——
  不继续监视下去了吗……
  到底是谁在监视谁呢,土蝼。
  曙光唤醒了沉睡的小山村。人们自发换上了白衣素服,竟是全村送葬。在昨天那个老者沉稳的气场感染下,葬礼进行得异常安静而有序。最顽皮的小孩子也没有胡闹,最热血的壮士也没有冲动,最软弱的女人也不再哭泣。只是胡大婶的表情实在空洞地让人不忍直视,而土蝼亦沉默地有些失常——在村人的面前,他一向是爽朗和温柔的。
  “术师大人,我们能做些什么吗?”
  五六个年轻人拿着镰刀斧头等武器聚集在一起,示意我移步说话,却是作出了以上请求。
  其实事情相当清楚了,唯一麻烦的只是当事人完全不清楚罢了。
  看着面前的一张张单纯的跃跃欲试的面孔。虽然害怕着未知之物,更可能是做无用之功,但保卫家园、为死去之人复仇的决心让他们勇敢地站了出来。他们需要做些什么宣泄他们的激愤,却没有莽撞地直接开始行动。是些好汉子啊。不屑,却讨厌不起来。
  “凶兽的体型不利于在村庄藏身。去山上搜寻一下吧,看有没有洞穴什么的,做好标记向我汇报,万事小心,不可莽撞。”我掏出几张折成三角的符咒,“这是櫰木的汁液染就的符咒,有一定的防身作用。去吧。”
  我看了眼人群中的土蝼,“村里有我看着,不必担心。”
  年轻的人们郑重接过符咒,深深地弯下腰行了个大礼,绕过白衣素服的人群,悄声离开了。
  有木焉,其状如棠,而圆叶赤实,实大如木瓜,名曰櫰木,食之多力。
  不需要他们真的面对妖兽。
  櫰之符咒,仅是佩戴,也能让人生出无尽的力气。田间耕作正是需要。
  符咒在阔袖里轻微地震动了一下。是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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