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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科学唯物主义秘密档案+番外 作者:石头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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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甜文 灵异神怪 幻想空间 现代架空

    “初九的话不无可信之处,同为历神,除夕君若是真的犯了杀孽,你我都不能轻易姑息,那我就先用神力将他制住,免得再生事端,其他的还是让历师回来再做定夺吧,如何?”
    中元看上去似乎对除夕的态度颇为厌恶,今天的这件事不仅惊动了大多数的底层历神,也让他们这些传统节日不得不出来维持局面,他一向只认事实不管情面,自然也不会对真犯下杀孽的除夕有丝毫的客气。
    于是说话间他已经用自己的神力将除夕原地禁锢了起来,黑色的烈火纹路绕着除夕的脖子缠紧,把他整个人都像是囚徒一样拴着,那力道甚至让除夕被迫跌跪在了地上狼狈的喘息了起来,而花朝见状不悦地皱起眉刚要说话,中元已经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花朝君,你又何须有这样无用的同情?除夕君若是想杀人的话,在座的每一位可都逃不掉,我也只是为了保命而已。”
    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了,寒食和花朝脸色同时一沉,显然都对此有其他看法,毕竟除夕被邪祟沾身的事情常有,却很少真正伤人,他对孩子的包容和喜欢从千年前就一直如此,到如今更是从来都没有变过,可是初九也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说谎,这世间更是不会有能轻易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杀死历神的邪祟存在……
    这般想着,心底难免起了些许的动摇,寒食复杂疑问的眼神落在除夕身上,指望着他能赶紧再说出些什么证明自己的清白,然而除夕的脸色始终是那般苍白阴郁,衬着那双鲜血淋漓的手也变得可怖起来,这让在场的寒食花朝中元十三都有些下意识的后怕,年历中也传来了各种历神们窃窃私语的声音,而就在气氛显然有些僵持住的时候,一直显得表情冷漠,没有太多情绪外露的除夕却忽然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神情抬起眼睛望向了门口。
    带着点迟疑,又带着点慌张,仿佛刚刚的全部冷酷都只是一层脆弱的壳子,被门外那个即将到来的人一碰就会碎掉,伴着这种情绪上的动摇,那扇门终是被打开,而当那种熟悉的气息传来,从外头回来的萧南烛同清明已经出现在了除夕的视线里。
    “历师——”
    站着的几位历神纷纷恭敬的给萧南烛行礼,匆忙赶回来的萧南烛神色不定进门之后也只是看着满地未干的血迹不说话,沉着脸的清明节嗅了嗅血味又看了眼收拢袖子的寒食,显然已经猜到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了眼除夕完全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好,而与此同时,脸色阴沉的萧南烛已经缓步走到了被中元禁锢在地上的除夕身前。
    袖子里的桃花还散着淡淡的甜香,萧南烛却已经没了将它送给任何人的心情了,他觉得自己的心口伴随着被残忍杀死的十二而被割开了一个狰狞的口子,无论他怎么说服自己去相信面前这个凄惨狼狈地像是困兽一样的红衣男人,那些长久困扰在他心中的疑问和猜忌还是一瞬间全部用涌出了。
    那幅画的消失,除夕这段时间的异常,还有那些一直以来都被努力压下不去细想的破绽。
    “我早该想到的……可我之前居然一点,都没有提防你。”
    萧南烛带着失望和自嘲的声音让除夕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了起来,僵硬站立着的男人看着他情绪激动的样子却第一次不为所动了,中元施下的禁锢之术把除夕的行动都局限在一个很小的空间里,此刻他眼睛血红的盯着自己的掌心,却偏偏没有一丝勇气去抬头看看萧南烛的表情,他的心一阵抽筋,一时间疼痛的蜷缩了起来,而原因在于……他知道自己最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不是初九不愿意不相信,也不是花朝不愿意不相信他,而是就连萧南烛……也不愿意相信他没有去杀十二。
    “我没有……我没……”
    用微弱到自己都快听不见的声音勉强的张了张嘴,除夕的眼泪顺着眼眶不断地往下流,痛苦的呜咽一下子盖过了喉咙里本该发出的声音,他心底的那些被迫杀死十二所产生的愧疚,被所爱之人厌恶的恐惧,被所有人排斥的悲伤和无奈瞬间淹没了他整个身体,而在心底深处夕那恶意嚣张的笑声却还是一阵一阵的传上来。
    ……
    【除夕啊除夕,你听见了没有?】
    【没有一个人哪怕愿意相信你。】
    【你的历师,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而普通人从来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以啊,你就……听我一句吧。】
    【赶快】
    去死吧。
 
第85章 除夕
萧南烛身为历师,他的一句话一说出口便相当于已经给除夕定了罪名。
    十二的命魂被毁后,如今也急需要他做些什么平息很多历神们由此而产生的焦虑和恐惧,像中元这般的节日甚至希望萧南烛的态度能够更明确一点,毕竟除夕虽然是传统节日中最古老的一位,可是这也不代表他就能被这样无条件的包庇罪名。
    然而最后萧南烛也只是将除夕暂时扣押了在一张独立于年历之外的历纸之中,而对于中元的质疑态度,萧南烛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直截了当地便回答道,
    “我会完好的补全十二的命魂,作恶的人也会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任,这点不用你说我也不会有一丝偏袒,你不用担心。”
    萧南烛的态度强硬,因为心情不佳口气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十二的命魂被他全数收了起来,接下来的几天他估计都都操心着该怎么把这位历神破碎的历纸找回来,于是打从刚刚他就一直没再去看除夕一眼,而中元就是再对这件事有意见,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压下心头的不悦。
    其余知晓事情经过的历神们都对这件事情十分避讳,一时间接下来这段时间出来工作的几位历神每天都是胆战心惊的,而另一方面促成这一切的夕倒是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高兴。
    除夕的确如他当初所设计的那样被所有人误解了,他本以为自己这样就能全数接受除夕的神力,可是那个死心眼的家伙都这样了却还是心甘情愿的走进了这个人类为他搭建的牢笼。
    没有怨恨,没有反抗,也没有因为被误解而产生的报复的情绪,无论夕在他的身体里怎样尖刻的挑拨和嘲讽都撼动不了他一分一毫,而一直到将他关进来的寒食的身影完全消失,只有无边黑暗充斥在他们两个眼前时,除夕才用一种虚弱却也坚定的声音冲他开口道,
    “就算是我死了,他也不会放你自由,你做下的恶,也没人会替你去承担,至于这具躯壳……你要是喜欢就尽管拿去吧,只要你有本事拿。”
    说完这句话,那个古板的,固执的,一直在和夕作对的家伙就干脆不理会夕了,夕每日和他纠缠撕斗无数次,可是也没能获得他心心念念的自由,而萧南烛像是完全忘记了有他这么个存在似的,只顾着将他禁锢在这张历纸中,却就是不肯露面,而对于夕来说,这种明明用尽心思却一无所获的感觉实在是再可恨不过了。
    他本以为来自他人的误解会毁了除夕,让他彻底抛弃善意去和萧南烛决裂,毕竟以一个神明的角度来说,这样程度的怀疑就已经是莫大的侮辱。
    百口莫辩下的除夕会彻底逃出所谓年历的控制,和他沦落为一样的邪祟一般的存在,可是他就好像永远无法去准确预估那个人心中的想法一样,在此之前有关这场杀戮之后的所有设想都没有实现。
    他明明那么在乎那个叫萧南烛的人,可是被这样背叛误解之后他却也没有去怨恨……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这般想着,阴狠的眼神里染着浓重的血色,夕的情绪伴随着时间的过去越来越难以克制,偏偏这样的禁锢才是最折磨人的,因为在过去的千年间,他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就是被这样每日被囚禁在那副除夕灭魔图中。
    那副画是他的梦魇,是他一辈子都无法迈过去的坎,因为那是他亲身经历的,所以夕比任何人都清楚被所有人厌恶和排斥的感觉,可正如他了解除夕的弱点,除夕自然也会知晓他的弱点,夕原本盼望着除夕与萧南烛撕破脸方便自己重获自由,可是眼下看来他却也在用自己的方法来回敬夕对他所做的暗算。
    最终的结果就是,这招对于夕来说的确够狠,因为曾经他每天必须经历的就是那种一遍遍被华夏族人驱逐的相似场景。现在这种情况,虽然周围空无一物,却也没比被困在画里的情况好了多少,那种仿佛没有止境的枯燥和寂寞能把任何一个正常人逼疯,更不用说是夕这样原本就情绪极为不稳定的疯子。
    历纸只是萧南烛造出来的一方天地,根本没有所谓白天和黑夜之分,一直到某一天,夕忽然感觉到有什么气息熟悉的人正在缓缓靠近自己,而当他感觉到除夕又一次趁他不备地把身体的主动权给抢夺回去了之后,夕在冷冷一笑后也猜到究竟是什么人来了。
    距离除夕被关进那张除了禁锢自由没有任何其他用处的历纸后的当三晚,萧南烛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除夕面前。
    红衣的历神一身污血的坐在历纸的最角落,他黑色的长发遮挡住了脸上的森冷麻木的表情,眼梢却始终带着一抹显得情绪有些脆弱的薄红。
    夕又开始大声的讥笑着他,仿佛这样就能让除夕愈发难过些,然而等到萧南烛走进来之后,除夕也不抬头只是直直地盯着自己的手,一直到有一丝温热的暖意在他的手背上划过时,除夕才发现居然是萧南烛在小心擦拭着他还沾满着血迹的手。
    “怎么,生气了?”
    见除夕始终对自己一言不发的样子,萧南烛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句,除夕闻言微微侧过头对上了萧南烛的视线,而被他盯着的男人也挑了挑眉极为坦然的回望着他。
    他们俩一时间也没说话,半响还是萧南烛先低下头,将他擦的干干净净的手掌小心放回衣袖中,接着才低声道,
    “初九对十二的事情不可能撒谎,那么多双眼睛看见的东西我也找不到理由去反驳,从始至终很多事情你也不愿意和我说,但是我也大概猜到了,你的身体里藏着另一个你无法控制的东西,他并非邪祟所以我才始终无法察觉,是他做了这一切,而现在……”
    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丝无奈也带着点疲惫,这么多天的隐忍和观察最终还是没能将除夕的困境解除,反而将他引入了一场新的麻烦之中,那天在众人面前的那番话一方面他是在表明立场,而另一方面也不无对自己的嘲讽,可是当他注视着除夕的眼神却还是从深处透着点热度起来,就像是寂静的夜空中忽然亮起了点点星光一般。
    “等着我好吗?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来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伴随着萧南烛的话,一朵艳丽妖娆的桃花被轻轻放到了除夕干净的手掌心,除夕的手指忍不住轻轻颤抖了起来,充斥着红色血丝的眼睛里却再没有一丝空洞。
    因为他清楚地看到在那桃枝的侧梢上长着几朵泛着粉的娇嫩桃花,其中的一朵鹅黄色的花蕊当中正躺着一个泛着金光的,属于一个历神的魂灵,魂灵虽然气息微弱,但是却还证明着他尚活在人间,而萧南烛见状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接着稍稍凑近除夕用一种佯装弱势的口气开口哄道,
    “别生气了啊,都是我这混蛋的错,那些话是说给他们听的,你一个字都不要听进去。害你伤心了,你尽管罚我吧,我发誓,除非是你亲口告诉我,否则我谁也不信……恩,不过咱俩现在说的这些悄悄话除了你,估计就只有那个罪魁祸首才听得见了吧,要不咱们就再干点别的刺激刺激他?”
    萧南烛的话没说完,一阵大的可怕的力道就将他牢牢禁锢在了怀中,萧南烛往后一仰一瞬间只看见翻飞的红色锦衣遮住了他的视线,而两人就在这样纠纠缠缠的状态下亲密无间的交换了个吻,半响除夕带着颤抖的声音也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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