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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悯守则 作者:matthia(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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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赛哈依是焚灵为她设下的试炼,那么显然,她已经在试炼中败落了。
    突然,她听见了祈祷声,这不是幻听,也不是来自她自己,是背叛家族的赛哈依在边施法边向焚灵祈祷。
    左眼是血月,右眼是太阳。右手书写颂歌集,左手将匕首献上。这是献祭时的祷词。他以血脉至亲,向至高的魔法之源献祭。
    古训说:如果没有合理的原因,焚灵之民不得手足相残。但是作为祂的仆人,还有什么事情比向神献祭更加合理?
    临死前,法莉德突然意识到:赛哈依当然不会失去神眷,他背叛了家族,却没有背弃焚灵。甚至……他比家族更加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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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莉德的身躯在咒语中化为齑粉后,赛哈依的祷词也念完了。
    接连施法让他疲惫不堪,脑袋也一挑一跳地疼,他双脚发软,跌坐在地,却依然面带微笑。他注视着亡骸粉末中仅存的一星火苗,对着它变为跪姿,两手交叠在额下。
    当你看到灰烬也能燃烧,就是焚灵在回应子民的祈祷。
    祂接受了我的献祭,祂在引导我,祂愿意拯救我……
    赛哈依把脸藏在阴影里,脊背因兴奋而微微发抖。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按住他的肩,他僵了一下,调整好表情,才慢慢直起身体。
    “看到你这样,我都有点害怕了。”克里夫轻轻摩挲着赛哈依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小猫。
    赛哈依嗤笑:“你怎么可能害怕我呢?”
    “我是说真的,”克里夫把魔女搀扶起来,让他把体重全部依靠在自己身上,“刚才我远远看着你,你就像是……就像是月光下的一小团火焰,生物会被火光吸引着过去,然后这团火就伸出尖牙利爪,把猎物吞个一干二净。”
    “那也不关你什么事,反正血族都不愿意靠近火。”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克里夫说,“血族和魔女是夙敌,可我竟然想拥抱你。”
    几个年轻血族围上去,开始打扫处理尸骸,克里夫察觉到了赛哈依的疲惫,一把将他横抱了起来,走出房间。
    赛哈依勾着克里夫的脖子,在他耳边说:“如果我是火焰,你就不怕我把你烧死吗?”
    “不怕。”克里夫轻笑。
    “为什么?”
    “因为你肯留下。你本来有机会离开的,你可以跟艾尔莎走,那时我没有使用强制的命令,但你留下了。还有,你在笑,”说着,克里夫轻吻了一下魔女的鼻尖,“从前,你不开心时会板着脸,会一脸厌恶地扭开头拒绝我吻你,你还会对我大吼大叫,会故意酗酒喝醉,一边大哭一边反抗我。那时,即使我命令你笑,你也笑不出来,可现在,你在笑……还记得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吗,你的笑容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我不太明白,”赛哈依说,“所以呢?你的结论是什么?我还爱你?”
    “噢,这句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不知不觉,克里夫已经站在了赛哈依的卧室门口。他用脚尖推开门,因为没有多余的手去开灯,就干脆让屋子保持着黑暗。赛哈依闭上眼,把脸埋在血族的颈间,唇边的笑意比刚才更加甜蜜。
    
    第56章
    
    今天的探索很快就结束了,切尔纳的活动时间还剩下不少。回到旅馆时仍是深夜,他翻窗进屋,正好撞见从亚修从浴室走出来。
    亚修刚冲了个澡,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他已经习惯了切尔纳翻窗,就只点了点头,转身去冰箱里拿饮料。
    “看来你们今天也没什么发现,”他顺便拿出来一份血袋,扬起手,“需要吗?”
    “不用。我临走前进食过。”切尔纳注视着亚修裸露的背部。亚修背上有一道相当明显的伤痕,正是十一年前切尔纳用匕首留下的。伤疤很大,十岁的孩子肯定无法忍受那种疼痛,就算后来的猎人生涯让亚修身负更多伤疤,背上的伤也必定是他最痛的一次。
    切尔纳想起了杀死谢尔……也就是阿科尔·布雷恩的时候。
    他剖开了那个男人的咽喉和胸腹,用的是手指以及匕首。切尔纳自己的咽喉和前胸也被剖开过,而且不止一次,他无法被麻醉,也不会因此而死,甚至不会留下伤痕,切尔纳记得这有多痛。如果人类躯体上的伤痕不会消失,会伴随肉体一生,那么他们对疼痛和恐惧的记忆会不会更加深刻?
    亚修留意到了切尔纳的目光:“你可别跟我道歉,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我也不是想道歉。”切尔纳依旧站在窗前。
    亚修去浴室套上了件T恤,出来时,切尔纳还站在原处。“你有话想和我说?”亚修问。
    “算是吧。”这些天来,有无数念头盘旋在切尔纳脑子里,他挑了最容易表达的一个来说,“我在想,见到斯维托夫时,我可能没法攻击他。”
    “因为缔约?我明白。”
    “是的。见到他后,如果他有心控制我,我可能就什么忙也帮不上了。”
    “你有可能转而袭击我吗?”亚修问。
    “不会,因为你有契约书,”切尔纳很庆幸这一点,“在他的支配下,我可能无法协助你,但也不会伤害你。到时候,我的行动肯定会受到限制,说不定我只能呆站在一旁,没法攻击你们任何一方。”
    亚修说:“到时候你要随机应变。你可以假意不与他为敌,想办法吸引他的注意,你来拖住他,我找机会进行远距离狙击。毕竟我是人类,近身格斗肯定赢不了他。”
    “即使有掩体,他也可能会发现你的。血族的速度很快,他能立刻欺近你身边。”
    亚修瞟了一眼墙角的“吉他包”:“据我所知,血族的爆发力虽强,但还是不可能比子弹速度快。你也许不知道,其实我作为狙击手还不赖,只不过最近我没什么机会用到狙击步枪。”
    切尔纳看向挂钟,确认了一下自己今天剩余的时间,然后从床头柜上抓起一只发圈,把长发束在脑后。
    发圈是亚修的,之前他的头发长到了脖子根,用发圈扎了个小尾巴。前天他自己动手把头发剪短了点,发圈就被随便丢在了一旁。
    “你想练习一下吗?”切尔纳问。
    “练什么?”
    “和血族战斗。毕竟谁都不知道将来会遇到什么情况……我们可以实战模拟一下,我来当你的对手,你可以适应一下血族的反应速度。”
    亚修有点意外。作为猎人,他对付过其他血族,但确实从没和切尔纳交手过。他盯了切尔纳一会儿,切尔纳有点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也好,我去开车。”亚修站起来,又用毛巾揉了一把还在滴水的头发,“趁现在天没亮,我们去找个安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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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杨城郊外遗留了太多废矿坑,没什么人去置业,也没有人建农场,放眼望去尽是大片空地。找到合适的演练地点后,亚修会提前下车离开公路,向一个方向前进大约五分钟,并做好埋伏。五分钟后,切尔纳向同一个方向行进,亚修要在被他发现前完成伏击。
    他们不能用真枪,因为亚修不想伤到切尔纳,也不希望枪声太响被人注意到。当亚修从后备箱拿出一把巨大的、类似水枪的东西时,切尔纳忍不住问:“是有什么怪物特别怕水吗?”
    “这不是水枪,”亚修说,“是漆弹枪,用畜牧麻醉枪改造的。游骑兵猎人之间经常模拟实战,总不能都用真枪。”
    “它最多能射中多远的目标?”切尔纳问,“你最好能在两百码外打中他。如果他离你太近,我怕你来不及开枪。”
    “漆弹枪的射程就别指望了,实战时我会带那把巴雷特去,起码一千码有效狙击距离。”
    切尔纳想了一下:“如果他真的藏在隧道里,那么环境可能更类似巷战,距离拉不开那么远。”
    亚修有点意外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还懂这些。你之前都不会开枪。”
    “那是真的,”切尔纳急忙说,“在你教我之前,我确实不会开枪,这件事上我没骗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亚修意识到,他的调侃会被切尔纳认为是怀疑。切尔纳隐瞒过很多事,现在他似乎害怕会永远不被信任。
    “巫师们自己不擅长枪械,所以没法教我,”切尔纳说,“但他们会教我如何躲避攻击,也会让我在不同地形下和不同的生物战斗……你要知道,会开枪的可不止是人类,一些血族和狼人也偷偷带着枪……而且我杀过人,我杀过猎人,你应该知道的……”
    亚修摇头叹口气:“切尔纳,我不是在质疑你,你不用总是这么紧张。”
    “我没有紧张。”切尔纳靠在车身上,低头嘟囔着,“你才应该紧张。万一斯维托夫比身为血秘偶的我还强大……”
    “以你对他的了解,他的战斗能力如何?”亚修很高兴能换个话题。
    “我不太清楚,”切尔纳说,“我从没和他交手过,也没见过他亲自战斗。反正我们不能轻视他。”
    亚修暗暗有个想法:通常来说,保镖的战斗能力肯定要强于主人,那种“喽啰都干掉了,老板最难打死”的情况一般只出现在影视和电子游戏里。说不定斯维托夫并不善战,否则他为什么需要血秘偶?人类巫师背叛他后,他甚至没有追上去做点什么……也许不是他不想,是他根本不能。
    也许斯维托夫没有切尔纳想的那么可怕。血族不一定都擅长战斗,他们的力量和反应速度优于人类,但不是每个血族都擅长使用这些能力,卡尔就是个近在眼前的例子。
    尽管如此,不轻视敌人是对的。亚修整理好随身物品,走向公路外的荒地,这里到处是一人多高的杂草,远处还有三栋建到一半的办公楼,据说它们好几年前就矗立在这里,已经被弃之不理了。
    亚修不仅准备了漆弹枪,还有淬银刀具和液体喷灌,以及投炸包。猎人们经常自制些投炸武器,液体喷灌和投炸包里灌的是驱魔银粉混悬液,这东西不能杀死黑暗生物,但能暂时阻止他们。为了不伤到切尔纳,亚修用厚绒布把刀刃裹了起来,液体喷灌和投炸包里装的都是清水。
    说是怕伤到切尔纳,其实亚修很怀疑自己能不能伤到他。比起普通血族,切尔纳在战斗时更果断、更不顾自身,他敏捷得像强弓射出的箭,锐利得如同毒蛇沾血的牙,他能一个人干掉经验丰富的狼人首领,对付复数的人间种恶魔……别说人类猎人了,就算是克里夫那样的血族,恐怕也很难在单打独斗中战胜切尔纳。
    实际上切尔纳的能力一直被压制着,他经常必须选择逃走,很少有机会用上全力。亚修很清楚,这种压制正是源于自己,他害怕让利刃出鞘,害怕它会给外界带去无法想象的伤害。他曾冥思苦想过很久,要怎么才能保证血秘偶对旁人无害?最后他发现,他本来就不可能做出保证,也没有权力去做。有权做出承诺、自证无害的,只有切尔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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