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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随着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脑波交流的允许距离也越来越远，但再怎么远，不可能间隔一个世界，不可能他在一个时空缝隙而沈灼在另一个。

    那么，还是应该都在试炼之地中，唔，等一下。莫淙烁突然意识到身体有些不对，他现在是人类的样子，而不是猫。明明能感觉到体内的魔力，但调动元素时却失效了。

    [幻坎？]莫淙烁唤了声。

    [我在你的身边。]幻坎应道，但是莫淙烁没有看见它，莫名的有种被抛下的孤寂感。

    [烁烁？]沈灼也呼唤，完全没有紧张感的语气让莫淙烁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试炼之地有炼心的部分。]莫淙烁说，[精神体无法显形，你就在附近我却无法看见你，这是心的幻境。]

    沈灼：[为什么我的幻境是烤羊肉？]

    莫淙烁；[问得好，我也想知道。我看到的是我上辈子熟悉的环境，相当于我的根。假设你遭遇的幻境也是同等级别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根是烤全羊？]

    沈灼：[……我对吃并不执着，真的。]

    莫淙烁：[哦。不管怎样吧，看来我们得分开行动了，找到离开或者破除的方法。]

    幻境之树整体而言幻境都不算太强力，实际上，它是小奶猫们的游乐场，也是迷茫的大猫们看清自己心的地方。没有危险，只要有一瞬间的恍然大悟，幻境就会被破除。如果是从下往上爬循序渐进的话，这种程度的幻境甚至让攀爬者明白知道自己身处幻境，没有迷惑性，只是像教育电影似的。

    沈灼二人突然遭受的力量强些，但他们的抵抗力也不是一般兽人能比的。很快，莫淙烁从楼顶下去，在电梯金属门的反光中，看到短发的自己，与这辈子的自己长相差别不大，穿着也没有显著的不同，唯一显眼的只有头发的长短。

    短发的是在庸碌的工作中独自惯性活着的自己，长发的是在爱人的陪伴中每一天都充满了期待的自己。对他而言，魔法是他在蓝星上立足的武器，非常重要，他也非常喜欢，但是似乎并没有重要到让他献祭一切的伟大地步。他更看重的是他的爱人。哎，这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自己果然就是个小民。

    莫淙烁笑着抬手摸上自己的头发，清爽的短发瞬间重量暴涨，眨眼间，电梯消失了，楼道消失了，人形也消失了。莫淙烁发现自己以猫的形态和幻坎爪碰爪地一起蹲坐在一根树枝上，被翠绿茂密的枝叶所包裹。

    另一边，沈灼面对烤全羊，盘腿往地上一坐，苦恼地撑头，最后决定：先吃两口吧，他饿了。

    [没出息。]大黑唾弃他。

    [我也看不到你啊，老伙计。]沈灼说，[我理解你因为我有的吃而你没有的嫉妒之心。]

    剑师的食量都不小，应该说，职业者的食量都小不了。体力的消耗、魔力的消耗、精神力的消耗、灵魂力的消耗……总要有补充的来源，光餐风饮露是绝对不够的。

    不过，即使食量不小，每天都吃饱喝好的沈灼也不可能一顿吃下比他身体都大的一整只羊，实际上，刚吃完早饭不久的沈灼啃了条羊腿就饱了，剩下的，他全部切片装进了饭盒里。

    切片工具当然是他随身携带的伴生剑，而饭盒，用到时才发现，他们居然不知不觉收藏了这么多餐具，有随手买的，有从家里带食物吃完就顺手往伴生空间一扔忘了还回去的，有购买快餐卖家送的……来源各不相同，形状全不成套，摆在一起还挺壮观的。

    片完肉，沈灼想了想，把骨架也打了个包，全收了。

    大黑：[你到底干什么来了？]

    沈灼：[味道跟平常吃的不太一样，应该是蛮荒这边的特产。而且骨头这东西很有用的，就算是普通野兽的骨头，拿来制作物品也很好，反正比一个铜币一大包的塑料珠好得多。]

    大黑：[……这是重点吗？]

    沈灼拍了拍手：[说得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想烁烁了，我要立刻见到他。]

    [幻境是想破就破的吗？要找阵眼……]大黑嗤笑声未落，眼前的景色便是一变，茂密的树叶，和被埋在枝叶中的两只小黑猫。

    大黑：[……]

    [幻境这个玩意，说穿了，就是个欺骗，只要内心坚定，它就会虚弱失灵。]沈灼自得，然后不满，[怎么又变回大猫了？]一边抱怨一边将莫淙烁从枝叶中叼出来。

    莫淙烁的第一句话是：“你花了不少时间片羊肉。”

    沈灼：“还好还好，虽然是做白工，切了只想象出来的假羊，但我就是练练剑法，好久没认真干这精细活了，热热手。烁烁我跟你说，那羊肉味道真的不错，可惜只是我的幻想，你就在我脑中分享一下吧。”

    “不，我是说，”莫淙烁拿出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饭盒，“真的存在。”

    沈灼一怔，然后重新探入伴生空间中，大盒大盒片好的羊肉以及一整个羊骨架真的都在，明明是在幻境中做的事情，脱离幻境后居然还在？

    沈灼：“所以说，我们其实只是进入了幻境第二章？从单人幻境进入到了双人幻境？”

    

    第132章 书

    

    莫淙烁想了一会儿：“反正试炼之地本来就充满了各种幻境，也无所谓分辨了，只要你真实地在我身边就好。”据他们事先的调查，试炼之地就两大类功能，炼体和炼心，后者大部分都是幻境类的。

    “我也是怎么想的。”沈灼全盘同意。

    大黑：[你们把我们放什么位置？]

    沈灼：“不是附带品吗？”

    幻坎：[我要吃肉。]

    莫淙烁换了一个小一些的羊肉饭盒出来，两只猫一起埋头吃肉。

    大黑：[我也没吃……]

    沈灼：“真可怜。”嘴上空说，一点没有再拿一盒肉的意思。

    两只豹子互瞪。

    幻坎推了一盒到大黑面前。

    大黑歪头蹭了一下幻坎，开始进餐。

    沈灼抽了它一爪子：“想吃什么自己不会拿？还要人服侍？欠教训。”

    大黑不痛不痒：[我这是尊重空间主人的权威，你以为像你？]

    莫淙烁望天：权威啥啊，号称‘独属’的伴生空间，这连爱人带宠物的附加了三个顶级权限使用者，虽然说也是可以设定为拒绝，但是，一方面那么做很费神，另一方面，真的没必要。哪个天赐者会防备自己的精神体呢？所以说啊，这借口找的一点诚意都没有。想撒娇就坦荡一点嘛，自己人又不会嘲笑你。

    沈灼：“胡搅蛮缠，胡言乱语，逻辑丧失，吃完了赶紧下去探路赎罪。”

    大黑到底还是没有单独去探路，精神体从来是在主人身边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实力，而沈灼不可能放莫淙烁一个魔法师单独在这爬树，所以结果当然还是两猫两豹一起行动。

    一边往下爬，二人明显感觉到幻境的波动，眼前时不时有一段段影像飘过，但已制造不出三维的效果。莫淙烁爬一截树就摘一片树叶收藏，沈灼表示：“随便扯树叶，在博雅是罚款项目，你猜在蛮荒会不会有其他处罚？比如大树半夜来抽你一脸枝条？”

    莫淙烁：“……扯树叶对树来说可能就像一根一根拔猫毛，要怒当场就怒了，过后那点小疼痛也不值得再千里迢迢地来算账。”

    沈灼：“从人类的角度来比喻，不是应该类似于拔头发吗？”

    莫淙烁：“对魔法师来说，拔几十根头发可不是小事。”那是多少施法材料啊，辛辛苦苦留那么长的头发怎么能容忍他人染指？

    沈灼：“……所以，对一棵魔法之树来说，被扯掉几十片树叶是小事吗？”

    莫淙烁：[就不能装不知道吗？]

    沈灼绝对好说话：[当然能，烁烁说了算。]

    被同意的莫淙烁却又自己纠结上了：是继续拔到底还是趁早收手呢？树啊树，你到底要不要怒，先提示一句呗？

    树没有怒的迹象，于是莫淙烁就壮着胆子继续扯树叶，当他们落到地面时，收集了四十九片。

    抬头上望，高大的树静静立着，在微弱的风中发出轻轻的沙沙声。顺着风势，莫淙烁将风系的魔力漫开，面积跟帝都学校差不多的猫族试炼之地的地图很快尽收脑海。

    莫淙烁有些奇怪：“这里几乎不防御风的读取。”同等面积级别的帝都学校想在一阵风中就读取全局，风系的老师也办不到，到处都是空白、扭曲、假象、禁止入内，还有反弹。

    沈灼很快反应过来，抬爪比了下身边的树。

    “啊，对，”莫淙烁恍然，“在风中，它就是一棵普通的树而已。”看来试炼之地玩的是伪装流。

    沈灼：“让我们来数数有多少类似这树的东西。”他的精神探入爱人的脑海，习惯性地就先逗弄了一下，莫淙烁闷哼一声，恼怒地将所有‘与树类似的东西’都标红高亮，闪了沈灼满眼。

    沈灼两爪捂眼，精神冲击太大，连身体的眼都像要瞎了：“烁烁，哨兵的五感因敏锐而脆弱……”

    莫淙烁：“我保护我治疗，瞎不了你。”

    哎哟，这么害羞又莫名坦率，让我又想作死了。沈灼心痒，只想立刻将自家爱人这样又那样。最喜欢烁烁被连续多做几次后，一边哭着求饶，一边被轻吹口气在皮肤上都敏。感得呻。吟起来，全身都像是在说‘还要’的诱。人模样。

    莫淙烁：“……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我们现在思维是连在一起的？”你的脑补我全都看到了，你的脑内小黄片剧场能不能节制一点？！害我都被牵引得想起你在我身上进。出。起。伏的性。感样子，还有一声一声伴随着吮。舔声的甜。腻。爱。语。

    脑补这玩意就像滚雪球，开了个头，两个人相互促进……刹不住车了。

    真要命，荒郊野外都还是小事，反正他们有带豪华帐篷，但关键是现在他们化不了人形啊。体型差异巨大的两只猫面面相觑。

    “精神上来一发聊以慰藉？”沈灼提议。

    莫淙烁深吸了口气，将地图放入水幕中，狠狠切断和沈灼的精神连线。

    沈灼遗憾地咋舌：亲爱的总是太理智，明明都动。情了的。不过最可惜的还是非人形这一点，不然他就直接抱住爱人往床上一扔，压上去一个深。吻再加一通揉。捏，什么拒绝都坚持不住的。

    即使断了直接的精神连线，莫淙烁也能从沈灼的表情上看出他是想什么，‘深刻了解’绝不是虚词，换了张猫脸也不能阻挡。

    “这些红色的物体，”莫淙烁指着打印出来的大地图说，“都是能容纳至少一人进入其中或者站立其上的，它们应该都有光用风探查不出来的内容，此外，其他小型的东西，比如石块、花草等，考虑到试炼之地诞生的源头与目的，纯装饰性的可能显然很小，之前我们的同学们也说过，拔了根草结果被一头巨兽追着在试炼之地内跑了一圈又一圈，最终被轰出了试炼之地。”

    所谓同学，是指猫族中和他们一起学习化形为人方法的幼崽们。